「放開我!」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委屈,已然就要爆發。
「妳別再叫了。」陳安力一臉垂涎的轉頭看著心中貪戀已久的佳人,但仍不肯鬆開對她的箝制。「乖點,只要妳乖乖的跟我走,我等一下就會放了妳。」
「我叫你現在就放開我,敗類!」一怒之下,喬穎君憤而揚起另一手,朝剛好轉向她的一臉猥褻用力揮去。
「啪」地一聲!
「妳!」陳安力猛然放開手,撫著受到掌摑的面頰。
見到喬穎君眼中對他的憎惡與唾棄,陳安力頓然感到氣憤。他一把扭起她的手臂,不顧她的掙扎擁住纖細的腰身,頭一低就想吻上他妄想已久的美麗紅唇。
「放開她!」
當她不斷地閃躲著陳安力的輕浮時,身後突起的聲音,讓喬穎君心頭一鬆地喊出口:
「請你幫——」她回頭一看。那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龐。
溫文爾雅的外型,散發著濃厚的文學氣息。只是,他此刻的眼神卻充滿著忿怒的火花。他是?喬穎君搜尋著印象中的人名。
「哪來的毛頭小子,居然敢壞老子的好事?」陳安力抬起頭,一手緊抓著喬穎君的手腕,一手對他生氣的揮舞叫嚷著。
「陳先生,你現在站的是我張家的土地上,多少也該收斂一下不當舉止吧。否則,這事一旦傳了出去,那你代年的聲譽——」張文仲形似溫文的說著。
「你是?」陳安力一聽他說張家,這才稍稍降低聲量,仔細的打量起對方。
「張文仲。她是我的——」那藏於眼鏡後面的雙眼,略帶深意的看了暗戀許久的美麗女子。「學姐。」
「原來是張家獨子。」看他一臉稚嫩的模樣,陳安力根本就沒把他的話給聽進耳裡。
「陳先生,現在請放開你的手。」張文仲走向前,施力握住他抓住穎君的手。
「小子,你讀你的書就好,少管老子的事情。」陳安力見狀立即用另一隻手使勁推開他,既而抓著喬穎君想繼續繞過後花園走向停車場。
一時沒注意到陳安力的舉動,而讓他推倒在地的張文仲,終於表現出他內心真正的情緒。
強裝的鎮靜,再也平息不了張文仲心中對陳安力以其骯髒下流的四肢觸摸他心中唯一美麗的怒氣。
「我要你放開她!」張文仲突然大喊出聲。
他不顧一切的擋到陳安力面前,張開雙手,阻止他的離去。
「閃邊點,小鬼!」陳安力突然朝他臉上揍出一拳。
「啊!」看到由張文仲臉上飛落的眼鏡,喬穎君發出一聲驚呼。
「早跟他說不要管閒事的。」陳安力斜斜的挑起唇角。當他見到腳旁正躺著張文仲的金邊眼鏡,他舉起腳,用力一踩,再惡質的旋轉著腳尖,口中不帶絲毫歉意的說著:「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不小心踩壞了你的眼鏡。」
「我要你放開她!」見到陳安力的惡形惡狀,張文仲憤而將他撲倒在地。他使盡全身力氣,不斷地與陳安力扭打成一團。
「你不要打了。」喬穎君一見猛受陳安力痛揍的張文仲,她內心的愧疚感就不斷的升起。
「穎君,妳快走,不要管我。」在張文仲話聲剛落下的同時,陳安力已然站起。
他一把扯起倒於地的張文仲,再次的朝他腹部擊出一舉。
第四章
「啪!啪!帕!」三聲著實的擊掌聲阻斷了原有的打鬥。
「好個情長義深。」韓爾揚樣似悠哉的看著眼前三人;熟不知,此刻他的眼底正有著一道火焰熊熊燃起。
一轉頭,喬穎君就看到一臉尷尬的易宮闕,還有一臉似冰樣的他。
「爾揚。」一見到他,喬穎君鬆了口氣:「安力他……」
當她強忍著腰際的刺痛,想靠近他,並對他說明此刻的紛亂情形時,見到韓爾揚那對她揮來的手,喬穎君怔愣地立於原地。
她甚至連他的袖子都還沒碰到。他——
「我自己有眼睛會看。」韓爾揚在冷淡的看她一眼之後,即朝因見到他的出現而顯得慌張不已的陳安力直去。他帶著一臉的嗜仇之態。
喬穎君看著慢慢走向正互柏揪住對方衣領的兩人的背影。
他怎麼了?為什麼她覺得爾揚在生她的氣?喬穎君咬著下唇。
「宮闕,」喬穎君回過頭,問著與他一道出現的易宮闕。「他怎麼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妳不要問我。」易宮闕連忙跨離她一步之遠。
開玩笑,韓爾揚都說過不准任何人碰她了,他還是少和她說話的為妙,免得也被他給誤視為敵人之一。
瞧!瞧!瞧!瞧那由爾揚身上狂飛而起的火焰,就知等一下有人要倒霉了。易宮闕一付看戲般的以手指磨蹭著下巴。
唉!他們也真是的,什麼人不好惹,偏要來惹韓爾揚,真是吃飽了沒事幹,找碴當娛樂。易宮闕毫不同情的以一瞼興災樂禍的表情,認真的盯看著不遠處的兩名倒霉鬼:因為,他唯恐會有漏失每一格位的好戲。
「韓……韓爾……揚!」見到他一臉的肅殺之態,陳安力頓時軟了雙腳。
「就跟你說過別動她的,你怎麼就是聽不僅?」韓爾揚朝他搖著頭,一臉的惋惜。
「我……我什麼都……還沒有做……」陳安力腿軟的跪地求饒。
「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等你真的做了什麼之後,再出場收尾?」韓爾揚一臉深沉的表情,讓人完全讀不出他雙眸中的異樣神采。
他緩緩地勾起唇角,微露出他唇邊一絲不易掩飾的陰狠。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陳安力哆嗦著。
「你們一個想欺負她?」韓爾揚瞇起雙眸,直盯著顯然已快被眼前情勢所嚇昏的陳安力,一邊不忘科睨想表現英雄救美英姿的張文仲:「一個想救她?」
「韓先生我——」一見到頂頂有名的商場名人韓爾揚,張文仲竟無形的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朝自己而來。韓爾揚甚至都還沒正眼看他。
「居然敢動我韓爾揚的女人?借問——」他彎下身,一把掐住陳安力的頸子微微施力。在見到已然漲紅的臉色時,韓爾揚才緩緩的吐出一句:「你有幾條命可以讓我玩?」
「我!」陳安力掹吞下口水,一臉驚駭地掙扎著他五指的深掐。
「怕了?早告訴你不要動她的。」他緩緩地扯開唇角,露出明顯的陰沉笑意:「現在,你先回去告訴你的父親,就說,我韓爾揚已經看上你們代年企業了。」他突然鬆開手指。
「你!你是說……」陳安力踉艙的倒退數步。
「要我再說一次?」全身狂放的怒意使得他的雙眸閃出懾人異彩。
見到韓爾揚雙眸中所透出的一道狠光,陳安力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他,是不是將失去所有的一切?
色字頭上真的是一把刀?陳安力搖著頭踉蹌地往後退去,他一直退,一直退,直到被地上的一顆石頭絆倒後,才帶著一臉的駭意落荒而逃。
看到爾揚輕易的就打發掉陳安力,喬穎君這才望了一眼仍處於原地的張文仲。
「謝謝你剛才救我,現在,你也該走了。」喬穎君走到張文仲的身旁。她一直以為對他不予響應,他就能減少對自己的盲目愛戀,可是,看到剛才的情景——
「我韓爾揚的女人需要你來救?!」帶著一臉陰霾,韓爾揚一手隔開雨人間的距離,並順勢將穎君納到自己身後:「你秤了自己的斤兩了嗎?張公子。」
他諷刺著張文仲濃厚的文人氣質。
「韓先生你!」隨便任何人一聽,也可以聽出他話中強烈的譏諷意謂。張文仲難堪的看著他。
「爾揚,他只是我以前的學弟,你——」一見他忽然暗下的眸光,喬穎君皺起柳眉,一邊想教張文仲快走:昌坦沒你的事了,你快回去。」她掙開爾揚對她的局限,來到張文仲的面前,伸手想將他推離。
「學弟?如果我只是學弟,我有必要為妳打架嗎?」張文仲忿忿不平地朝她大聲叫道。「為什麼這樣對我?難道我對妳的付出還不夠?」
「我從沒要你對我付出些什麼。」見他失控的模樣,喬穎君擰了雙眉。她實在不想在這時候讓他難堪,但,如果他執意這樣說下去的話——
「兩年了,穎君,我愛了妳兩年啊!」張文仲激動的上前緊抓住她的手。
愛?在這個時候,居然有人跟她談愛?不經意的,一抹譏諷明顯的浮上了她的唇角。
她向來看淡世情,不與命運相抗,但是,這樣的想法,這樣的行為,究竟是替她帶來了什麼樣的後果?
看淡世情不與人爭,換來了李蔓莉對她的設計;不與命運相抗衡,卻帶出了她這一身殘缺的情婦身份。
愛?她任由一道黯然光影進駐她淡漠的雙眼。
「什麼是愛?寫幾首情詩,幾篇文章就代表你是愛我的?那,那些寫情歌,唱情歌,聽情歌的人,不就個個都是在互相愛戀?」喬穎君嗤之以鼻,既而搖頭歎道:「沒想到,都兩年了,你還是走不出自己所設下的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