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他不是自己前些日子才在PUB見過面的那面「肉牆」嗎?
「你……你叫吉穎?!」唔……不會吧?
「你剛才不是叫了我的名字?不會連你自己都忘了為什麼叫這名字吧!」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著她,似乎要透視她的內心世界一般。
「我叫方羽翾。」她先自我介紹。他的眼睛如同會攝魂般,她不敢久視。「先……生……你……你的名字很像我的救命恩人。」她鼓足勇氣抬起頭,「我不知道……你……你和我那個救命恩人是不是同一個人,這才……」她紅了臉。戢穎注視著她因緊張而略微顫抖的頭,冷傲的表情有了短暫的緩解,不過——
「你認錯人了。」
「嗯,是……是嗎?」她緊咬著唇,一張臉紅得像柿子。「真……真對不起哦。」
戢穎沒說話,牽著小男孩又向前走。
目送著好他離開,方羽翾有股莫名的悵然,他不是她的救命恩人?他真的不是嗎?
???
「喂,你有心事哦!」方晨拍了一下正在發呆的方羽翾。「看你這幾天都不大對勁。」她剛從外頭走進來。
「哪有。」她拖著下巴看著外頭在巷子裡探頭探腦的小野貓說,「情人節快到了,怎麼會沒有好心情。」
「啊!我懂了!正是因為情人節快到了,你才會觸景傷情,對吧!」方晨拍拍她粉嫩嫩的臉,「你呀,真該為自己找個情人啦!」
方羽翾忽然一改昔日的推托之辭,令人耳目一親的說:「你看得上的,別人看不上你。你看不上的,偏偏又大獻慇勤。唉,感情,難呀!」
呃,這姑娘今天開竅啦!嗯,看來她一定為了某人芳心大動,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是哪一個幸運兒那樣瑛,難得方大美人看上了,他卻不領情?真有人那麼不解風情?
「方羽翾,你受的感情創傷很大哦!」
「我?哪有。」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忽發奇語道:「喂,你相信二見鍾情?」她本來也不相信,前天之前她也不相信。
那個和她的救命恩人一樣叫吉穎的傢伙,她也不知道怎麼會喜歡上他,第一次在PUB見到他並沒有什麼傾慕的感覺,只覺得他很特別而已,誰知道,當她第二次在禮品看到他時,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他二見鍾情,反正他的影像在她腦海中揮也揮不去。
「二見鍾情?」這姑娘果然動了凡心了。方晨把臉湊近,「自首無罪,說!是哪號人物教你得了相思病?」
「我才沒相思病呢!」這段「情」無頭無尾的教她從何說起?「那只是一場單相思啦,對方連正眼都沒瞧過我,哪裡知道我偷偷地喜歡他?」好沮喪。為了怕方晨打破砂鍋問到底,方羽翾反問方晨,「你怎麼現在還在這裡?」一般時候她都和陳秀運在一塊的。
「還說呢!」她也想起自己今天回來引地的目的。「姑娘,你真是好記性!昨天才跟你千吩咐、萬交代,無論如何得在十點在婚妙廣場試禮服,結果,」她直接把手上的表拿給方羽翾看,「現在是十一點整!最可惡的是,你的電話居然沒掛好,害我得回來帶你。」
「我……我忘了!」方羽翾吐了一下舌頭。老天!那麼重要的一件事,她居然給忘了。她忙賠禮道:「方晨,我不是故意的啦!」
「告訴你,還好今天只是試禮服,要是我結婚當天,你這伴娘給我出這種『錘』,我就把你給——」她做了一個「殺無赦」的手勢。「現在,乖乖地到婚紗廣場試禮服,三對伴郎、伴娘大概只有你會那麼大頭。」她無奈的搖頭,接著拉著方羽翾來到停在屋外的車子旁。
上了特地來接她的車子,方羽翾開口說話了,「方晨,三對伴娘中除我是你的大學同學外,另外兩位呢?」上一回方晨列了一大堆人,不知最後是誰雀屏中選。
「其他兩位是高中同學,後來她們和咱們雖不同大學,可你對她們都不陌生,至於伴郎嘛,三位全是秀運的大學同學,其中有一個……哦!他真是帥,那是帥哥真是又高又帥。不過,太冷了,方才試禮服,他從出現到離開沒見他笑過。」
「那麼帥的話,陳秀運不怕伴郎會搶他主角的風采?」
「我也那麼問他,結果,你猜他說什麼?」她頓了一下,繼續說:「他說啊,為了好友的終身幸福及為數可觀的媒人金,他願意受一點委屈。」
「什麼意思啊?」
「聽說,他那位同學不近女色,眼界又高,到目前為止還不曾聽說他有過女朋友哦!」
「他不會是Gay吧?」一般帥哥中有一些是特殊情況,所以才不好女色,這年頭,正常的帥哥要不花心,有點困難哦!
「不會吧!」方晨皺了皺眉。「我想那帥哥只是眼界高,到目前為止沒有找到配得上自己的女子吧!」說到這裡,她看了方羽翾一眼,「如果他有可能是Gay,你百分之九九九也逃不了!你不也到現在都還沒對象,依你這款的,哪有可能仍有存貨?早搶購一空了。」
「多謝你的恭維。」方羽翾一翻白眼。
「喂,說真的!他好有型,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想到你,你們倆若有機會走在一塊兒,一定是郎才女貌。今天原本我想留他和你見個面,誰知人家是大忙人,得忙著回去主持會議呢!」
「那表示無緣。」現在她對誰都沒興趣,那個叫吉穎的男人霸道的佔去了她認識異性的空間。
唉,世上最悲哀的事是單戀,而且還是對方一點都不知道的單相思。
「什麼叫無緣?」方晨瞪大眼睛,「就算是無緣也只是暫時性的。下個月三號,我就要出閣了,屆時伴郎和伴娘能不出席婚禮嗎?放心吧,像他那種帥哥,就算到時候我不指給你看,你的一雙眼睛也會黏上去的。打個賭,你會『一眼接一眼』!」她巧妙地改了廣告詞。
「別把我說得好像女色魔一樣,行不?」
「我只是以此突顯出他的英俊瀟灑。」
「少來了。」她向方晨皺了皺眉。「上一回你不是把季軒說得宛如潘安再世一樣,結果……」她語氣中有沮喪。
「你敢說他不帥?」這個女人眼睛「糊到牛屎」嗎?那麼一號超級俊男,誰敢說他不好看來?
「他的確很帥。」
「那你還懷疑我的眼光?」方晨有些不快。
「我可沒有,只是,他也沒令我『一眼接一眼』的看吶,那一款的,不是我心中的白馬王子。」她承認季軒的帥氣和迷死人不賠錢的俊俏,可是,他真的沒電到她。
「如如果她沒『煞』到季軒,那就有更大的機率被那個帥哥伴郎給迷倒,因為他們倆是不同型的。」
「是嗎?」
「懷疑嗎?」
方羽翾抿著唇,聳了聳肩,管他,他帥不帥與我何干?姑娘我心中早有個「他」。
只是他……唉!算了。
???
「喂,去試了伴郎的禮服感覺如何?」季軒一臉笑意,手上不斷的洗著撲克牌,兩隻修長的腿恣意地橫在沙發和矮几之間。
「去履行承諾。」戢穎的話一向不多。他脫下西裝外套,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
「喂,別那麼酸溜溜、心不甘情不願,行不?」季軒對著戢穎說,「願賭服輸,又沒人叫你得和我賭一局。一局定輸贏之後,輸的是去參加秀運的婚禮。」其實這也是他有失「磊落」的地方。
師兄弟倆同樣是秀運的大學好友,好友大喜之日,戢穎和他沒道理不參加,可是,他們同樣厭惡出席那些嘈雜熱鬧的婚禮,自己還好,一向酷好安靜的戢穎簡直厭惡到極點。商業上的大型聚會,身為冥王門所屬企業總裁的戢穎非必要時都不參加了,更何況是婚禮,可偏偏秀運和他交情又非泛泛……真是傷腦筋。
於是他看準了這一點,便要求戢穎和他賭一場,輸的的就得應秀運之邀,不但要出席宴會,還得應邀當伴郎。
冥王四月中,戢穎的拳腳功夫了得,槍法更是一流,偏偏他是賭術中的「魯肉腳」。
而為了有機會可以不出席婚禮,戢穎只得硬著頭皮和號稱賭神的他賭一把,反正橫豎都得去,賭這一把還有萬分之一贏的機會。
當然,戢穎成為賭字下的犧牲品——咆呼哀哉。
季軒一憶起贏他的經過,一抹笑意又上了臉,「喂,看到伴娘了沒有?秀運說,這一回的伴娘中,有一個是『花中極品』哦。」
戢穎一聳肩,事實上,他只到婚妙廣場出現了一下表示「我來過」,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他連新娘都沒看清楚長相,更何況在一旁吱吱喳喳片刻不能安靜的伴娘?女人,他一向沒啥興趣。
正如此想時,一張甜美的臉孔掠過腦腦,可他沒讓她多逗留便將她擠出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