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意思是指兩人又多了些交集了嗎?閻焰不置一語的淡然一笑。
外頭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洩了進來,爽朗的感覺溫暖了一室……
第三章
初春的倫敦仍是寒意逼人。
閻鏡觀盈利近壁爐邊烤火取暖邊玩著撲克牌算命,而在一旁的閻焰則是一頭埋進電腦中,和總部的電腦連線交談及討論新任務的細節。
「一張紅心……又是一張!哇哦!哥,你真是天生的禍水!呃疑……紅心又是一張!」
交談告了段落,閻焰關了機。「你方才吱吱喳喳的吵些什麼?什麼禍水?」他挨近一看。「又玩撲克牌,這東西沒啥根據的,想不到你還挺樂此不疲的。」
「我才不管它有根據沒根據哩!准不准才重要。現代雖然科學進步,但仍有許多科學家無法用科學的方法加以解釋的東西。」
他這妹子一向有主見又辯才無礙,為了這小事多費唇舌去辯太無意義了,於是他說:「算你說的有理。」看了一下一整列的紅心,他問:「這回又是算誰的命?」
「生就一副桃花眼到處去勾引女人的還會有誰?」諷刺老哥的本事她可是一把罩。「別客氣,大方的承認吧,正是我的好哥哥——你。」
「我?」閻焰失笑了。「我啥時候生了對桃花眼了?」
「你對女人沒興趣,那並不表示女人對你沒興趣,有異性緣的通常就帶桃花,只是有桃花運別有桃花劫就是了。」她一副鐵口直斷的模樣。「之前我幫你排,你的桃花運多得嚇人,但沒能構成桃花劫,這回呢……唔……桃花運依舊在,只是麻煩也上身。」
閻焰一笑,「胡扯!」
「不信算了。」別人不相信,閻鏡觀也少了被肯定的感覺,索性不玩了。「喂,仍然最近紅鸞星動,有女朋友了,對不?」
「是朋友。」他和戴舫宸剛成為朋友,還不到男女朋友的地步。
「我看也快了,看你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
這小孩!他拍了拍她的頭。「鏡觀,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樣子,大人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說著將大衣往臂彎一擱向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裡?」現在是學校放假期間,一個人悶在家裡,她無聊都無聊死了,多麼盼有人能陪她。
「你忘了嗎?七點有個宴會,外公要我一定得趕過去,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其實他才不是真的在意那場宴會。一般的商業聚會他這學醫的「圈外」人士根本沒參加的必要,會去參加這宴會的原因是因為總部給了他消息,在宴會中黑風組織的首領很可能會出現。
就衝著這句話,這宴會他是非到不可。
跳上SAAB跑車,閻焰欲會見心中想見人物的好奇全表現在車速上,不到半小時,他已經到達了以正常車欲要近一小時才到得了的會場。
在入口把邀請函交給侍者,才踏入會場就看到那天被他一拳給打暈的艾力克。
原來那傢伙還是大有來頭,聽戴舫宸說,他是歐爵企業的總裁是吧?啊!那又怎樣?痞子就是痞子,就算他當上了美國總統若那副德行沒變,他仍是痞子。
閻焰看艾力克時,艾力克也正在打量他,臉露不屑的神情看在閻焰眼中倍覺可笑。
兩人隔著眾位賓客以目光遙相較勁之際,戴舫宸穿超過人群走向閻焰。笑容可掬的她另有一種和「冰山」迥然不同的風情。
「嗨,你也來了。」她知道這種大宴會肯特伯爵一定會出現,卻沒想到一向沒出席過這種商業宴會的閻焰也會來,能在這裡看到他真的很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能看他就很……很滿足。
滿足?她不知道這麼說貼不貼切,不過,實在想不到更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此時的心情了。
「沒見過世面嘛,圖個經驗也好。」閻焰自己沒發覺,他看戴舫宸的眼神特別專注。
「沒見過世面?」戴舫宸抿嘴一笑,開玩笑的說:「那好,就由我這見過世面的『老鳥』帶你這只『小菜鳥』見世面吧!」她外公今天也來了,她想把他介紹給老人家看看。
「不急。」對於這些上流社會人物他沒多大的興趣,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為此。方纔他仔細的在張詠倩會場中搜尋著黑風組織的首腦,只是到目前為止,他實在找不到一個有大哥氣勢的人。戴舫宸大概也察覺到他有些心不在焉,在她尚未開口時,閻焰分散她注意力的說:「呃……方纔我看到了艾力克,不知你看到他沒?」
「別提他了。」一想到他為一己之私居然會做出那樣的事,真是……無聊至極!「我到這裡時就看到他,他還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跟我打招呼,我沒理他。他大概知道我已經知道他做的好事。雖然他仍粉飾太平似的和我打招呼,但是也不敢再像從前那樣,老是找機會親近我。」
「是嗎?」閻焰不置評語的一笑,雖然他並不是很瞭解那個叫艾力克的,但……直覺告訴他,他絕不是個好纏的傢伙。
「別談他了。」她重新揚起了笑容。「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我外公。」看著閻焰挑動的眉她忽然有些心虛的紅了臉,雖然他並沒有說些什麼。在慌亂中她解釋說,「我覺得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讓他老人家見見,有些可惜……」「歐爾頓總裁?我久仰其名了,正好有這機會,不見個面好像有些『入寶山空手而回』的感覺。」他知道戴舫宸是想將他介紹給她家人認識,這不算壞的感覺不是嗎?
待他出現在歐爾頓總裁面前時,歐爾頓老爺正好和自家外公正暢談甚歡。
「閻焰,你終於來了。」肯特伯爵忙著幫他介紹給歐爾頓。「他是我的外孫——閻焰。」
「幸會。」歐爾頓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儀表出眾的年輕人。睦人先觀眼,這個漂亮的年輕人有著一雙黑白澄明的眼睛,那雙眼中蘊滿睿智和冷靜,嗯!很不錯的一個人。「閻焰,舫宸那天的事可多虧你了。」
「哪裡,舉手之勞。」
他們的對話使得在一旁的肯特伯爵聽得一頭霧水。「舉手之勞?」他和南宮修塵所「設計」的事情中有這一項嗎?
舫宸?那不是歐爾頓那名孫女的名字?閻焰啥時有恩於她了,怎麼從來也沒聽這小子提過。
肯特伯爵一臉疑惑的看著閻焰,若不是礙於此時在公共場合,他非要閻焰把「事情始末」說明白不可。
閻焰看著外公一副「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我還不知道」的表情,不覺莞爾。看來,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報告「救美記」的始末了。
「年輕人去玩年輕人的吧,我們老人家還有事要談呢!」
彷彿就等這句話,閻焰和戴舫宸很快就離開。兩人一同到陽台上觀賞著夜景。
戴舫宸深深的吸了口外頭的空氣。「心情好像許久不曾這麼好了。」她回過頭看閻焰。「你今晚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有心事?」
「怎會?」看著她穿著單薄的禮服,他解下了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可能是比較不習慣參加這種宴會,因此覺得有些累吧!」
「是嗎?」不再多疑,她拉緊了他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甜密的感覺豈是筆墨得以形容?
「對了,方纔我忘記把你介紹給我外祖父認識了。」
「在看到你之前,我外祖父已經幫我介紹過了。」她甜笑著。不知為什麼,就是想笑,一種莫名的感覺像糖又像蜜的在心中發酵,教她想不笑都很難。
看來這座「冰山」溶化了,閻焰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戴舫宸在他面前和別人面前的不同。
這……會是愛情開始的訊號。
???
「是錯覺嗎?」安娜沖了一杯咖啡給戴舫宸之後,別有用意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戴舫宸輕啜了口熱騰騰的咖啡,好笑的看著有話要問的好友兼秘書。「什麼錯覺?我還有幻覺呢!有話直接問的,咱們倆說話,啥時候需要這樣拐彎抹角啦?」
「你最近的笑容特別多哦!多到不像座『冰山』。不家……每隔幾天就有代表愛情的紅玫瑰往你辦公室送,別告訴我那不代表什麼,或是送錯了的話,我不是那麼好打發的。」這小妮子一臉向世界宣告「我戀愛了」的幸福笑意,安娜敢打賭,她百分之百附錄入愛河了。
「那些花只是……一個朋友送的啦!」戴舫宸笑得有些嬌羞。
女強人也有這種小女兒態?!「朋友?!」安娜故意笑得很曖昧。「哦!只是『朋友』送的是嗎?那你那位朋友送的玫瑰果然很特別,還可以讓你打從簽收之後,有事沒事就對著玫瑰花傻笑,一副十分『銷魂』的樣子。就不知道口中的唾腺分泌在那時是否也特別發達?」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恐怖。」她承認收到閻焰的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但,絕不相信自己有安娜說的如此誇張,她斂住笑容。「他就是上一回把我從安娜手中救走的那個人。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