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遲疑了一會, 「沒問題。」
「如果有一絲一毫損傷,我也不會輕易放過貴公司的。好好的陪她玩吧!」
「嘟……嘟嘟……」對方掛了電話。
王必昕著急的問:「怎麼樣?」
「沒事,只是妮妮會在某個地方待上一個月,但不知他是否真有本事能夠把妮妮軟禁到隆德拿到手為止。」
「是哪家下三流的公司?我們一定要調查出來,好好報復他們。」王必昕狠狠的說,他最痛快這種做事不光明磊落的企業,砸壞了商業界的名聲。
「待隆德的Case一結束答案便揭曉,我們不必費力調查。況且,軟禁妮妮可以讓我們放心她的安全,就怕她無聊得發慌!」
王必昕很瞭解,露出了個無奈的笑容,「真的就可以放心了嗎?」
「擔心也於事無補,倒不如靜靜觀看,危機就是轉機,也許中途會有新發展。」王川畢竟經歷過妮妮五次之多的綁架經驗,遲早自然對於這次事件的危險性有個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來下棋吧!」
「嗯,真難得你有機會一整天優閒。」王川取出桌下的象棋。
「我還寧可不要,會嚇出心臟病的。原以為這一次可以看看妮妮風風光光的嚇跑歹徒,沒想到還是沒那種福分,天生就注定不能像你一樣悠哉。」
「我王川的兒女豈是那樣的沒出息?」
王必昕皮皮的笑說:「爸,我們還沒到那種境界啦!」
「還敢說。」
王必聽手指合併,讓父親先擺棋。
隔了一會兒,棋局陷入僵局。
「爸……」
「幹麼?休想用這種伎倆使我分心。」這種手段他可比兒子高明多了。
「沒有啦,只是突然想到早上跟你提起那位女孩子……」「哦,說來聽聽。炮飛象!」
哇!又損失一名大將,王必昕心想。
「算了,待會再告訴你,免得又說我讓你分心了。」
「說吧,今天我運氣比你好。」
「早上我說她有婚約是唬人的。」
「真的?」王川停止思考,對兒子的魅力再次燃起信心。
「嗯,我約她明天一起吃飯。」
「好。」
表現沉穩的王川連續取下兒子幾隻大將,心裡暗自竊笑,今天兒子的運氣太差,連續翻出好幾隻卒,都一一被他收拾。
「兒子,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王川心狠的下毒手。
「什麼!」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王川再度吃下一隻棋。
「你會把她嚇跑的。」
「你放心,我會坐在你們隔壁,而且挑有盆栽可以擋住的。」
「不成,不成。」完了,他在心中大喊,眼看著只剩下蝦兵蟹將,這局肯定是完了。
「就這麼決定,如果對我的眼,順便把你媽遺留下來的玉鐲子送給她。」
王必昕拿起無線電話, 「馬上打電話給她,飯局延期。」
「乾淨俐落。」王川輕輕鬆鬆贏了這盤棋。
「哇!怎麼輸了?電話不打了,再來一盤。」
又隔了一會兒,棋局再次陷入僵局。
「兒子,我看你明天乾脆帶她回家好了。」
「好啊,讓她嘗嘗張媽的手藝。」
兒子反常的回答讓王川失了神失去將軍。
「更乾脆,明天就請先生挑個良辰吉日好上人家家裡提親,就請張媽當媒人吧!」王川使出最狠招。
「等妮妮回來好了。」王必昕冷靜的吃下士,在心中暗笑父親的老伎倆失敗了。
「君子一言……」
「死馬難追。」馬都死了,追得回才怪哩!
這回,王川沒因這樣的答案失神,而是興奮得忘了自己手上的籌碼弱不可擊。
「我也乾淨俐落!」
王川自興奮中回神,努努嘴說道: 「陷阱!再來一盤。」
父子的招數果然是如出一轍,只要一方落後,就會出現……
「兒子啊……」
第四章
今天是王萱妮被綁架的第三天,用過午餐之後,因古少柏要處理公事,無人陪的情況下,王萱妮便回房休息。
不過,她一進房間便打開她身上的追蹤器。
在她胸前的英國女皇墜子裡,隱藏了高科技的追蹤,只要觸及核心,便可以讓乳加黃感應她目前身處何處,而飛來尋找她。
追蹤器是她一位研究電子科技的朋友所設計,當初,她也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使用它,但是,幾次實驗下來,只要她沒忘了開啟感應器,就可以讓乳加黃找到她,而家中有一個總機,可以掌握她和乳加黃的行蹤。
所以,她不輕易的開啟墜子,理由是不想讓父親和兄長輕易的掌握自己的行蹤,因為以前就常常在旅遊的半途中,讓老爹派人架她回家——去相親。
王萱妮也十分相信老爹和哥哥已經開始擔心了,因為按照以往四次的綁架事件來看,她理當是該回到家了。
嗯……讓她好好想像一下,老爹和哥哥現在應該是在泡茶呢?還是急得像勢鍋上的螞蟻?
她倒不冀望後者,因為他們必定料中她會把綁架自己的人整得服帖帖的,他們擔心的,大概就是她會不會整出人命來?唉,真沒父愛及兄長愛。
王萱妮找出紅色絲巾,將它繫在窗外的花架上,好讓乳加黃尋找她。
不知道這幾天父親是否又和乳加黃吵架了?
以往,父親鴿子沒有能力清除自己窩內的穢物感到厭惡,她很瞭解父親對環境的要求很高,從家中的擺設來看便知,他最討厭人家的屋內亂七八糟了,而每次他上頂樓看風景時,總是很不愉快的下樓,因為看到乳加黃那一小座木製的小屋裡裡外外都是排泄物,便會上前指著它訓誡。
當然,乳加黃這只有靈性的賽鴿也不可能會白白挨罵,每次父親念完「家訓」,它會飛到前院的盆栽上,啄下幾片葉子,順便將肚子內的囤積物排放在植物之上,可把父親氣壞了,直說要掐死它,乳加黃真是太聰明了,因為它專挑父親最鍾愛的盆栽下手,真絕!
王萱妮笑著離開臥房,心中決定要向管家學習做菜,這三天來,吃了不少好料理,她深信這位六十開外的管家應當有十足的經驗,如果好好向他學習,或許可以讓自己賢慧一些,而不是閒閒在家什麼都不會。
她在屋後找到管愛,不知他正在做什麼?
「林爺爺,你在忙什麼?需要我幫忙嗎?」她好心的問。
「不用,不用,這些粗活你做不來的。」
「這些泥土要做什麼?」
「種菜,少爺說你們要在這裡住一個月,所以我打算利用這些空地種點菜,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真的嗎?自己種菜耶!真有趣,要種些什麼呢?」王萱妮興致高昂的蹲下來,看著管家以鋤頭松土。
「小白菜、空心菜、苘蒿、大白菜、高麗菜,還有一些蔥蒜。」
「沒目的地過蔬菜生長的過程,能在這兒親眼目睹真好。」
「現在的都市人睦不知是幸福還是悲哀?有了蓬勃的發展,卻失去大自然,我孫子啊,他到現在還納悶為什麼草莓不是長在樹上?」
王萱妮愣了愣,歪著脖子問:「草莓不長在樹上,長哪?」
管愛一副深沉的臉,說道:「又多了一個城市鄉巴老。」
「哈,哈!我具的不知道。因為我不愛吃草莓,所以一點都沒研究。」她發覺自己玩偏世界,卻連一點基本的常識都少得可憐,居住在都市真的失去很多與大自然相處的機會。
「在你右手邊的櫃子裡有草莓的種子,包裝上印有『草莓樹』,你看了就知道了。」管家看了看一臉興趣的王萱妮,他的孫子們也是常常露出這種表情,一種發現新大陸般的神情,卻也反映了高科技文明的可悲。
王萱妮瞭解了,沒有高大的「草莓樹」,只有一小從、一小從的草莓從。
「林爺爺,你等我哦,我去換衣服。」
王萱妮興匆匆的衝上二樓的書房,門也不敲的便出現在古少柏面前。
「古少柏,你有百慕達褲嗎?借我一件。」
他皺著眉看她瘦弱的身體,再望了望窗外,氣候還算不錯,但不至於熱得可以穿短褲吧?
「天氣並不熱。」
「我知道,可是我想幫林爺爺種菜,這一身裙子不方便,誰教你不幫我買褲子,成天穿這種淑女洋裝,挺彆扭的。」
王萱妮不等他答應,便抽起他手中的鋼筆,拉起他走向他的臥室。
「快點,快點,還要一件T恤哦!」
站在衣櫃前,古少柏有一絲猶豫的取出衣服.這樣好嗎?她穿他的衣服……總覺得不太對勁,好像關係很親密似的,都怪自己堅持要她穿秀氣的洋裝,而沒替她準備較休閒些的衣物。
算了,她女孩子家都不在意了,他這個大男人有什麼好顧忌的?
「拿去。」
「謝啦!洗乾淨了再還給你,你繼續忙,打擾了。」一眨眼,王萱妮已經一溜煙的消失在古少柏的視線內,跑回自己的房間。
王萱妮火速的換上古少柏的衣服,卻覺得好笑極了,但,不管了,現在玩泥巴要緊,換完衣服她馬上跑到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