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任他摟著,耳朵裡傳來的是他激烈的心跳聲,他跟她一樣都非常渴望進一步的關係。
「君,我們是夫妻,對不對?」她決定推他一把。
「當然,妳是我最心愛的妻子。」他的心跳又更快了。「那個……我可不可以親妳一下?」
她害羞地點點頭。
他傾身、噘唇,一吻印上她的前額。
她有些呆了,他只想要這樣的吻嗎?這跟一些好友打打招呼有何差別?
「我……」他整張臉都紅了。「我可不可以再吻其它地方?」
她慚愧地低下頭,難道自己當年把他打得太厲害,讓他記憶猶深,在做任何事前非得經她同意,否則一步不敢行?
他把她的低頭當同意,他又溫柔地吻了她的眼、她的頰、她的鼻……卻獨獨漏掉她的唇。
楚行雲要哭了,邵君居然怕她到這種程度,他們的未來還有指望嗎?
「行雲,我要親妳的嘴嘍!」幸好他不是呆得太徹底,行動有漸漸加快的趨勢。不得她響應,他的唇已經吻上她的。
他們四片唇瓣緊緊密合,感覺彼此的喘息從中間滲過來,彷彿已將兩人的靈魂牽扯上一處。
她感受著他的熱情、細心、還有體貼,這個男人真的是愛慘她了,才會對她這樣地小心翼翼。
她該給他更多的鼓勵才是。「君,我不是瓷娃娃,沒那麼容易損壞。」她希望他對她能更有力、果斷一些。
「妳當然不是瓷娃娃。瓷娃娃哪裡比得上妳的嬌貴、美麗?」在邵君心底,楚行雲的一切都是神聖不可污蔑的。「行雲。我想再親親妳。」
他終於燃起熱火了嗎?她好高興,也好害羞,低垂螓首不敢見人。
邵君輕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一吻印上。
這回,他像是開了竅,兩片唇瓣在她的唇間輾轉來回,似要將她芳唇的每一個弧度、每一處紅艷都嘗遍。
他不停地輾吻著,好久好久——
他的氣息越來越喘,整張臉,連同脖子、身體都紅透了。
「行、行雲……」他結結巴巴。「我可不可以……呃……進行更深入的吻?」
咦?這種事還用得著問嗎?事情都進展到這種程度了,他不繼續,難道要憋死她啊?
她不說話,他就當她同意了,興高采烈地伸出舌頭,先在她的唇緣舔上一圈,細細地品味著她每一寸味道,然後,一個突刺,舌頭探往她唇內,像個入聖地訪幽的旅人,貪婪地在其間流轉,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她的味道像最醇的烈酒,滲入他心肺、鑽進他骨髓,瞬間迷惑得他心神蕩漾。
她嬌柔地喘息著,鼻間、唇腔、身體……四周圍都充滿他的味道,像青草、也像大地,撫慰得她情潮洶湧。
「君……」情難自禁,她癡癡地望著他,等待他進一步動作。
他只是一味地撫著她的發、她的臉,當她是全天下最嬌貴的花朵。
幸福的氛圍將她緊緊環繞,一生中,從沒有像這一刻,她徹底感受到生命的美妙。
也許完全擊潰楚天遙帶給她的噩夢的時候就要到了,就在今天。
她的心鼓動著、期待著……
「行雲。」然而,他開口說的話卻讓天地霎時崩裂。「我……我可不可以摸摸妳的胸部,它們看起來好漂亮。」
啊?在這種時候、這種地點,他問這種殺風景的話?她呆了,下意識點了下頭。
他興高采烈地俯下身去,手指捻上她胸前的蓓蕾,輕輕揉搓,直到它們挺立綻放。
他伸出舌頭,來回地舔弄它們,一遍又一遍。
「嗯嗯……呃……」她難耐地弓起身子,腦袋糊成一團,有點轉不過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前一刻她還想揍他一拳,眨眼間,她扭動著纖腰在他身下呻吟。
他挑動得她慾火焚身。
「行雲,我可以摸妳的腰嗎?」他又問。
她想大叫,也想踹他一腳,他的守禮不必在這時候發揮吧?
但是她真的想要他摸,所以拚命點頭,兩手緊緊攀著他的肩,死不放開他。
他的大掌在她的腰肢上來回撫動,每一下都正好挑動到她的最敏感處,她已經熱得全身都要冒出火來了,心裡不停地喊著,繼續、繼續、千萬不要停啊……
但是——
「行雲,我可以碰碰妳的肚臍嗎?」他不僅停下動作,還開口問了一個笨問題。
她覺得自己快瘋了,好想好想咬他一口。
她用力把他的頭往自己的身上壓。
那肢體語言告訴他,她心頭的願意。於是,他探出舌頭,深入她的肚臍眼嬉戲。
「啊!」她的背脊大大地彈跳起來,喉嚨發出一記短促的驚呼。
「行雲。」他竟然又在關鍵處停下來。「我可以繼續往下做嗎?」
她再也忍不住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說話?」
邵君瞬間呆滯,潮紅的臉變得蒼白。
他默默地坐起身,離開她身上。「對不起,我不該借酒裝瘋,我應該先詢問過妳的意見再行動的,我再也不會了,對不起。」然後,他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她目瞪口呆,一口銀牙幾乎咬爛。
「這個笨蛋——」也許他們一輩子也做不成真正的夫妻了,天哪!地啊!誰來教教那個傻瓜一點情趣技巧?不然教會她忍受夫婿在行房過程中,一一詢問妻子意思的知識也行!
總之,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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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君整整反省了一個時辰,當他再度來到楚行雲面前,已情潮盡退,恢復他一身的仙風道骨。
而她……真的很鬱悶。經過同樣時間的冷卻,他半分慾火不剩,她卻仍覺得肚腹滾滾沸騰。
含瞋帶怨地,她瞪了他一眼。「幹麼?對不起就不用了。反正你除了那句話也不會別的,找我什麼事?」
「妳還不肯原諒我嗎?我已經懲罰過自己了。」他低著頭道歉。
想要她原諒他很簡單,只要他把剛才未完成的事做完,她自然就不生氣。不過……這話她又說不出口,該死,那些青樓女子都是怎麼誘惑男人的,也許她該去學一學。
可說到懲罰……「咦?」她這才發現他的臉腫了一塊。「你的臉怎麼了?誰打你?」
「我自己打的,罰我剛才的孟浪行為。」他是個勇於認錯的好男兒。
她深深地、長長地歎了口氣。「回蘭陵國後,提醒我一聲帶你上皇宮走一趟。」
「上皇宮?妳不是一向討厭上朝,說那些達官貴人滿口廢話、虛偽做作,光瞧都噁心。前幾回宇文相爺邀妳上京,妳還百般推托,這回怎麼主動要去了?」
「我想介紹皇上給你認識。」那個把宇文端妍給吃干抹淨的任性皇帝是個通天徹地的大色胚,論到偷香竊玉,天下間恐怕沒人比他更厲害。
以往楚行雲總是瞧不起這樣的人,覺得他們全身上下只有下半身管用,比豬狗還不如。
但經過邵君的刺激,她終於忍痛承認,有時候男人還是得用用他們的下半身,光只有一顆腦袋,其它地方都不行,那也會很慘的。
所以她想讓邵君學習一下任性皇帝的風流手段,不必多,學個一成她明年便可當娘了。
「有必要嗎?」皇帝他認識啊!當年解救楚行雲的行動中,皇帝也參了一腳,不過那時候他還不是皇帝就是了。
「絕對有必要。」她是一旦立下志向就一定要完成的人。如今,她想生他的孩子,自然非生不可。「不過這件事可以晚一點再說,你先說說你心底的事吧!」
「呃……」他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就知道他什麼事都瞞不了她。「我只是想告訴妳,那個……當日被捉上海盜島的不只我一人。」
「軍營裡還有其它人被捉?」
「不是軍營的人。」他暗暗倒退一步,心想,當她知道被捉的人的身份時,不知要如何火冒三丈?太恐怖了,還是再退一步好了。
「那是誰?監軍?該不會是端妍吧?」
「不,是行風。」他又退一步,怕她會氣得砍人。
「行風?」她吶吶地反問。
他沉重一頷首,將楚行風偷溜出金應書院來到軍營,躲在他帳中,後遇到海盜偷襲,與他一起被捉的過程從頭說了一回。
她的臉突然變得比墨還黑。
二話不說,他先道歉。「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隱瞞妳行風逃學的事,但行風苦苦哀求我,我想,他一個年輕人,十年來一直困在金應書院裡,也難怪氣悶,想出來走走。我本來是打算讓他玩一陣子就送他回去的,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讓他陷入如此險境,我很抱歉。」
她沉重地望了他一眼,問道:「你知道我為何一直將行風藏在金應書院裡,死活不讓他出來嗎?」
「因為一直沒找到楚天遙的屍體,妳擔心他不放過你們,才一直藏起行風。」他答。
她搖頭。「那只是原因之一。我堅決不讓行風出書院的原因是,行風雙腿不良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