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還有哪裡你沒看過?或許還能找到你在我身上留下的齒痕……對了!我的背很痛,你是不是抓傷了我?」
不說還不覺得,他一說真的覺得背後有些微的疼痛。
也不管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凌津津連忙自他的大腿起身,越過他的肩膀往他的背後望去。
天哪!那是她抓出來的嗎?
看著他背後一條條鮮紅色的抓痕,有的交錯有致,有的雜亂無章,讓他整個背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
「你別把貓兒抓的傷硬賴在我身上。」凌津津決定打死不承認。
那太丟人了!她想不到自己也有成為蕩婦的潛質。
「是啊,是你這隻小野貓的傑作。」韓槊樵說著,又在她的頸背種下一顆草莓。
他可以瞭解,為什麼農夫在看到滿園豐收時會有莫大的成就感。
「哎呀!你別再吸了,明天我都不敢走出大門去上班了。」凌津津用力將他推開至一臂之遙。
方纔浴沐時,她已經看到自己全身上下斑斑點點,可謂慘不忍睹。
她還要出去見人,軀體上的倒容易掩飾,但是四肢頸子上的,可得花她不少工夫。
她不以為自己手頭上擁有的化妝品,有那麼強烈的遮蓋效果。
總不能讓她大熱天還穿高領長袖的衣服吧。他真是一點兒也不體諒她的辛勞。
「沒關係的。」
韓槊樵根本是故意的,他希望利用這點打退還對她存有不切實際幻想的男人。
她已是名花有主,而他這個主人可是非常的沒風度,絕不允許任何人對他的女人有覬覦之心。
「拜託!我可是捷運族,在車廂裡人擠人的,誰會看不到這滿地開花。」說著說著,她再也忍不住氣惱,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
只不過這是一大失策,她沒訓練過的豆腐拳頭,怎麼比得過他一身的銅皮鐵骨,打他只是自找罪受。
只見她捧著吃痛的拳頭,不停地哀呼。
心疼她做事少了點瞻前顧後的謹慎,韓槊樵拉過她的手輕輕揉著,為她紓解痛楚。
「都是你害的。」她真不曉得該向他抱怨那一樁,條條件件似乎都和她自己脫離不了關係,沒法子撇得一乾二淨。
「是,都是我的錯。」這時候釐清責任歸屬已經不是當務之急,韓槊樵也不想逞口舌之快。
他如此乾脆的一力承擔所有責任,反倒讓凌津津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也不是蠻橫無理的人,一味地責備他也於事無補。
「你快走吧,明天我們都還有工作。」她只差沒像趕鴨子似的張開雙臂趕他出去。
誰曉得再這麼對看下去會不會又出事?和他一起做愛做的事,有著絕佳的快感,但是那也像毒品一樣,極有可能令人上癮。而毒品有戒斷的方法,可是想戒除這種耽溺於rou體歡愉的癮頭,卻沒有任何途徑。
第5章(2)
「為什麼你在這個年紀還能保有純真?」韓槊樵不理會她疏離的態度,只想深入她的內心,更加瞭解她。
若換了別人,能夠得到女性的初夜,早已得意洋洋,自大的認為是自己的魅力過人。但是他只有欣喜,更多的情緒是想將她揉入自己體內,不讓第二個男人染指。
凌津津無力地歎口氣,論體力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只好乖乖俯首稱臣。
「是不是我將過去的情史交代清楚,你就會乖乖地回你自己的家。」她轉而迂迴地和他談條件。
「你願意的話,我洗耳恭聽。」韓槊樵也和她玩起同樣的手法。
他的腦子裡裝的可不是稻草,怎麼會不明白她的用心,只不過她似乎沒注意到,他並沒有答應她的要求。
此時當務之急便是將他請出門去,因此凌津津沒有定下心來仔細推敲他的用字遣詞。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被他耍弄時,早已經被他吃乾抹淨,連骨頭都不剩,要哭也來不及了。
「難道你都沒有交過男朋友?」
韓槊樵想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拿出來和別的男人比較。
雖然他在歡愛這一項無人能比,但是這並非男女交際的唯一,還有多如牛毛的雜項,能給女人藉口將他打入冷宮。
凌津津不悅自己被他給瞧扁了,忍不住瞪他一眼,「當然有,數字絕對不輸人。」
她可沒有誆人,從她上小學起,就有人願意當敢死隊……不是!冤大頭……也不太對……該怎麼說呢?反正就是有人願意付出那純純的心來讓她摧殘。
即使後來有不少人在見過凌媚媚後移情別戀,仍有幾個不死心的死忠人士,守在她身邊;也有人認清凌媚媚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又回過頭來要她資源回收。
前者的日子要好過得多,她頂多是在擦不出火花之後,大發慈悲地將他們引薦給其他人,不讓他們空守;但是後者可就沒那麼幸運,就算火山已經停止活動,並不代表不會再度復發,而她不生氣也不代表沒脾氣。
在她將這群眼睛長在頭頂、沒認清真實狀況的傢伙踢開之前,可都讓他們瞧清楚,事情沒有他們想像中美好,追不上凌家妹妹,也別想還有姐姐墊檔。
「是嗎?」韓槊樵質問的語氣略帶酸意。如果不是床單上那一小塊鮮明的證據,他真會像個妒夫般將她鎖在高樓反省,教她不敢再拈花惹草。
「那當然。」尚不知危機正在形成的凌津津,神色自若地炫耀過往的事跡,「如果不是高一暑假那個男生給我的印象太差勁,或許我早就嫁人,也或許身邊已經有了兩、三個娃娃。」
這個畫面光是想像就覺得美麗,她並不是充滿母性的女人,可是也想生個娃娃延續自己的生命。
但是在韓槊樵的腦海中,所浮現的畫面可就令人不敢恭維。
他光是想著其他男人疊在她身上,做著他才結束的事,還生下寶寶,便足以令他在想像中大開殺戒,將那個意圖染指他的女人的登徒子大卸八塊,丟進台灣海峽裡餵魚。
「那只烏龜做了什麼?」若是此時那人出現在面前,他真的會付諸行動。
他的語調裡所夾帶的戾氣,讓凌津津在一瞬間升起不祥的預感。
但是隨後她便推翻這個想法,他們不過是一夜情而已,他才不會對她產生憐香惜玉的感覺。
所以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錯覺罷了。她有些鴕鳥心態地安撫自己。
「沒什麼,只不過是他以用功的名義騙我到他家去,又忘了告知他父母出外旅遊的事情。」事過境遷已多時,她只把這回事當笑話講。
「然後呢?」韓槊樵的暴戾之氣似乎失去了壓制的力量,在他體內緩緩地加溫,直逼沸騰狀態。
要他將這種事等閒視之,不如先砍他一刀,等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或許才有這個可能。
「然後還能怎樣?」回味著往事,凌津津再一次忍俊不住,失笑出聲,「他像野蠻人一樣將我撲倒,兩隻手不安分地在我的胸部胡亂搓揉,好像這樣我就會跟著慾火焚身似的。」
聽到這裡,韓槊樵已經氣得在幻想中將那男人的雙手砍斷。
「還有呢!」精彩的才要開始,凌津津開心得只差沒有手舞足蹈,「那天我雖然穿了裙子,可是底下多穿了一條安全褲,沒想到他居然差勁到只看到我的大腿,便不由自主地射了,害我白白損失一條褲子。」
想起那條沾了比漿糊還不值錢的穢物的褲子,她就有氣,事後她用利剪將它剪成碎片,再放把火燒成灰燼,才稍稍消了心頭的怒火。
「那你沒給他任何教訓嗎?」
想到她的經歷,韓槊樵不禁為她捏了把冷汗。她平素比狐狸還要精明,居然還會著了人家的道,若是沒有反擊,豈不讓人看成了軟柿子。
「哪有這個可能!在跑出他家之前,我可是拿著削鉛筆的小刀,比在他的拉鏈開口處,給了他一生難忘的說教,他要是從此不舉,我一點兒也不訝異。」凌津津模仿著白鳥麗子的招牌動作呵呵笑著。
這種快意可是千載難逢,就算故意製造還不見得能有那麼恰巧的機緣,誰教那個她已經忘卻姓名的男人不長眼,招惹錯了人,當時她若是小手一抖,不小心讓他成了全中華民國最年輕的太監,也都是他自找的。
聽完她的敘述,韓槊樵在想像中饒了那不知名的男人一回。
當一把小刀就抵在男人除了性命以外最在意的部位,任誰都不敢小覷了對手的警告。
「所以,你對男人的表現大為失望?」他追根究柢想找出事情的緣由。
她還是沒說明,為何會將初夜保留給他,而非在他之前的男人。
「我是對他的粗暴失望極了,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被人用這種態度對待,而且還是在那個充滿浪漫幻想的年紀。」
凌津津就知道焦點會被他身為男人的事實混淆。
男人!她忍不住嗤之以鼻,不論是販夫走卒抑或謙謙君子,都有根深蒂固的沙文思想,這可是他們用幾千年的時間培養出來的優越思想,早已經深鐫在他們的DNA排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