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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沙希

  不過,這點小事就要她道謝?門都沒有!

  「我不會對你亂來,好好休息吧。」任慈峰輕道。

  任慈峰滿意的將自己披風蓋在司徒流鏡身上,調整坐姿讓司徒流鏡方便靠著他入眠。司徒流鏡本來就穿的單薄,此時春寒料峭,他可不想讓她傷上加病。

  「誰能替你擔保?」司徒流鏡順口問道。

  順勢把頭靠著任慈峰肩膀,司徒流鏡舒適地伸伸站僵的腿,打了個呵欠,然後,扯緊蓋在身上的披風,藉此擋住夜晚寒意。

  心底深處,她明白任慈峰是為正人君子,嘴巴卻不饒人。

  「這裡只有我們兩人,當然是請你為我擔保啦!」

  「無聊!」想不到會是這種答案,司徒流鏡忍不住噗哧一笑。

  這一笑,勾起她腦海深處遙遠的回憶。

  不滿五歲的她摘了束花想送給不常見的父親司徒鷹,面對捧著花束笑容滿面的她,司徒鷹卻狠狠甩了一巴掌,斥責的聲音到現在還無比清晰的留在耳畔。

  --摘什麼花?有閒工夫遊玩,不如去練刀法!

  那一巴掌,打碎她的笑,打飛她的心。

  「笑臉是人一生中最好的表情,這話果然不錯。」

  任慈峰瞇著眼,像欣賞美景般笑著看她。

  「這話是哪位名人說的?八成又是你隨口編出來的吧!」聽了任慈峰的話,司徒流鏡沒來由直想微笑。

  笑……嗎?那是幾乎被她遺忘的東西。

  不過,現在好像找回來了。

  「唉,你越來越精明,幾乎可以跟憶仙比美了。」

  任慈峰無心一句感歎,司徒流鏡聽了,立即全身僵硬,方纔的舒適感全不翼而飛,她挺直背脊,緊蓋到下巴的披風滑了下來。

  「那是誰?」

  「什麼?」

  任慈峰這才察覺司徒流不對勁,那生硬不自然的語氣好像在指責他似的。他說了什麼不對的話嗎?

  「憶仙。」司徒流鏡冷冷重複。

  這是女人的名字。而且是從任慈峰口裡出現的名字!誰?到底是誰?

  司徒流鏡在意的想,越想越在意,越在意越想,想到後來握緊了拳頭,等著任慈峰的回答。

  「宋憶仙,義父宋鴻武的愛女。」

  任慈峰眨眨眼,不解司徒流鏡何以突然變得冷漠。

  「鴻聞山莊的千金小姐,武林第一美女?」面無表情地,司徒流鏡一字字吐出,語氣緩慢而深沉。

  這麼響亮的名頭,司徒流自然聽過,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會扯上關係……

  錯了,她和宋憶仙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司徒流鏡呆呆的想著,有關係的不是她!

  以前曾聽過傳言,說任慈峰與宋憶仙是對人人艷羨的情侶。

  「你也該看過她吧,憶仙那天有在擂台旁。」

  「我沒注意。」司徒流鏡搖頭。

  當時她眼裡只是乾坤刃,和上台對峙的……他。其他人事物構成不了阻礙,自然不入她眼。

  「你跟憶仙有過節?」說完,任慈峰隨即搖頭,「不對,憶仙天真純潔,從不在外生事,應該不會生什麼仇隙。」

  「你倒信任她!」

  聽了任慈峰對宋憶仙的稱讚,司徒流鏡垂下那濃密而微帶捲曲的長睫毛,不想讓他看出她的異樣。

  那是連她自己都不瞭解的奇特情緒。

  「憶仙率真坦然,愛惡作劇是不假,身為義父獨生愛女,卻從不自恃身份看不起人,總是幫助有困難的人。」

  任慈峰唇邊勾出一絲笑意,他深深佩服義父教女有方。

  然而,這抹微笑落在司徒流鏡眼裡,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你很喜歡她?」

  喜歡到一想那女人就含情微笑的程度?這話,司徒流鏡沒有出口,捫心自問,她沒有說這話的立場。事實上,連自己為何在意兩人關係的理由,她也全然不知。

  「當然。」任慈峰點頭。

  司徒流鏡那雙美麗的眼睛開開合合,望著黑沉沉的天空,頓時說不出話來。

  她該說什麼?恭喜?成親時別忘了給她帖子?

  「怎麼了?為何要問憶仙的事?」

  任慈峰順著司徒流鏡的目光看去,他不懂這黑摸摸的天空有哪裡如此吸引司徒流鏡。

  「沒事,隨便問問罷了。」把身子靠向任慈峰,司徒流鏡道:「我要睡了。」

  「晚安。」

  任慈峰莫名所以,為她拉好披風,自己也靠著樹幹進入夢鄉。

  緊閉著眼睛,司徒流鏡卻有好一陣子無法入眠。

  睡意全無的她不斷告訴自己,任慈峰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不過是把強盜打發走,乾糧分給她一半,衣服借她御寒,肩膀讓她靠著入眠,再加上幫她療傷而已!

  不管任慈峰跟哪個女人在一起,或是他喜歡誰,都與她無關!最重要的,等她傷一好,馬上要取他的性命!對,她是頂極殺手,而他是他的獵物,就是這樣!

  在腦中釐清狀況後,司徒流鏡深深吐了口氣,滿意地準備入睡。

  片刻後,她無奈地發現自己越來越清醒,越來越想著任慈峰的種種……

  ****

  快馬奔馳在山徑上,這是條彎彎曲曲,比之前道路窄的小徑。

  行在狹窄小路卻馬速不減,可見騎者駕馬之術高明。

  司徒流鏡坐在任慈峰身前,望著路旁兩排綠樹如飛箭般消失在腦後,閒閒的,她開口說話了。

  「還有多久會到?」

  腦袋一片空白,司徒流鏡眼裡只有前方不斷延伸的路頭,因此,她沒有察覺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

  「最遲後天中午。」

  任慈峰稍微計算了一下,比他預定的要慢了一天。

  「還有一天……」司徒流鏡喃喃道。

  再一天,就能請醫生為她怯毒,她的右手能恢復往日犀利,不再像個掛在身上的累贅,這正是她衷心期望的。

  「你的手就能痊癒了。」

  不用費多少力氣,任慈峰輕易看透司徒流鏡的心事。

  「嗯……」

  也是她們再度敵對的開始……一想到這裡,司徒流鏡就提不起勁來。

  她不禁問自己是怎麼了?能與強敵動手過招,不是她最盼望的事嗎?現在卻……

  司徒流鏡垂下眼簾,目光移到身前那握住韁繩的雙手,這雙手環抱著她好幾天,圈住她讓她不至於掉下馬,替她蓋衣服避免她著涼。

  然而,這雙手卻是敵人的手!

  「手……」任慈峰輕聲問道,司徒流鏡乍聽大驚,以為任慈峰又看穿她的心思,「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跟廢了一樣。」司徒流鏡放下心來,隨即用淡漠口吻回答。

  任慈峰沒理由知道她在想什麼,畢竟……她不是武林第一美人。司徒流鏡鼻端一酸,情不自禁想著。

  「這條路雖難走,路程卻短多了,不過,如果走另一條,很容易找到醫生。」任慈峰道,他不想看見司徒流鏡自怨自艾的模樣。

  那不適合她。

  「另一條?」司條流鏡想起數天前經過的雙叉路口,「那邊很熱鬧嗎?」

  「沿途有兩個村鎮,還有一個有名的古跡。」

  「什麼古跡?」司徒流鏡的好奇心被挑起。

  「情湖。你應該聽過吧?」

  「沒有。」

  「那個地方我去過兩次,是個風景優美的湖泊,不過,它出名的原因不在於景色。」任慈峰回憶著說:「憶仙老吵著要我帶她去,到現在我都找不出時間……」

  司徒流鏡原本聽得入神,想聽情湖出名的原因,張大的耳朵卻鑽入一個令她不愉快的名詞,身軀不由輕輕一顛。

  「你出門在外時,老是想著她嗎?」冷冷地,司徒流鏡問道。

  沒有過節,沒有仇怨,甚至不記得對方容貌,她就是沒來由地討厭宋憶仙!

  「憶仙嗎?」任慈峰失笑,道:「怎麼會!」

  「那你為什麼沒事老愛提她?」司徒流鏡追根究柢。

  身為武林第一美人,宋憶仙的確有資格成為每個男人的話題,但是……「任慈峰」卻不該包括在這「每個男人」之中!

  「我也很好奇,為何你總是繞著憶仙做文章?」任慈峰莫名其妙地說。

  「我哪有!」

  被說中心事,司徒流鏡慌慌張張搖頭,用力的程度彷彿要把她的頭甩離頸子,任慈峰被她激烈甩動的頭髮搔得鼻子發癢,連忙緩出一隻手由後抱緊她的腰,急急阻止她不要命的行動。

  「小姐,你想嘗嘗摔下馬的滋味,我可不想哪!」

  司徒流鏡被任慈峰這麼一抱,一顆心跳得更加猛烈,突兀的,一句不像是她會說的話脫口而出:「我美嗎?」

  「啊?」任慈峰一怔,雙手扯韁繩的力道不自覺仗力過重,座騎被拉扯得抬起前蹄,倏地停了下來。

  司徒流鏡話一出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永遠不要再見任慈峰的面。

  瞧,不但他被嚇得說不出話,連馬都口吐白沫了!這……都是因為她說了怪話的緣故!

  「你剛剛說的,再說一次。」任慈峰懷疑是他聽錯了。

  司徒流鏡會問他自己美不美?那個滿腦子只有戰勝、殺戮的司徒流鏡?

  任慈峰不置信的語氣激怒司徒流鏡,好勝心再度活躍在司徒流鏡體內,她不過是問個問題而已,沒必要感到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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