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喜歡摩斯。他喜歡摩斯的機智風趣,和他說不完的故事。當大雨把全隊的人淋成落湯雞,他甚至沒有喪失他的幽默。格瑞知道,在摩斯技巧地探測下,他很可能已經告訴摩斯所有他想知道的事。他微笑地起著,摩斯也許想知道他的第一任妻子的左臀上有一個腫瘤。
「至於我那個外甥,」摩斯在昨天下午輕蔑地說。「他只是個一文不值的傻瓜。」
「也許是個危險的傻瓜。」格瑞冷靜地說道。
「哎,有可能,」摩斯同意。「那個混蛋!」他告訴格瑞關於他的好兒子吉安的事。他一直懷疑是傑弗故意讓吉安淹死的。「他想得到布列登堡,而他的母親鼓勵他。她竟然厚顏無恥地當著我的面說她的兒子是我的繼承人!而他只把凱茜當做天花板上的蒼蠅!哎,我知道他們兩個心裡在想什麼:凱茜嫁給那個可憐蟲,而我的姐姐成為布列登堡的女王,支使所有的人!」
「你的兒子死後,」格瑞問摩斯。「你為什麼樣不再婚?」
摩斯眼裡的痛苦震撼了格瑞,他不需要任何語言來回答他的問題。
現在他將和摩斯的姐姐見面,也許會見到她的兒子傑弗。
波馬諾城堡很小,位於一個小湖旁邊,沒有任何戰略價值。湖水相當混濁,不過還沒有氾濫。這裡並不富庶,城堡周圍的土地看起來十分貧瘠。在城堡內,格瑞看見衣衫襤褸冷得發抖的農奴。他跟隨摩斯爬上階梯,蓋伊跟隨他身後。
「親愛的弟弟,」一個瘦高的女人說。「真令人驚喜。老天,你全身濕透了。我希望你不會死於風寒。」她和笑容非常虛偽。
「斐莉,這位是莫格現伯爵。我們需要洗個熱水澡換上乾爽的衣服。」
摩斯的姐姐又高又瘦,長得並不難看,雖然她一定超過四十歲了。她的頭髮藏在白色的頭巾下面。
「當然,摩斯。」斐莉看向莫格瑞,感覺到血液加速流動。老天,他真是個英挺的男人!斐莉嚴厲地命令女僕為她的弟弟準備洗澡水,然後走向格瑞,她的腰肢優雅在擺動。「你,伯爵大人,」她輕聲說。「我親自為你準備。」
老天,格瑞想道,這個婦人要誘惑我。他累了,只想好好地休息。他大聲地說:「你太周到了,夫人。」
他留下蓋伊在大廳的火爐前,跟隨斐莉夫人上樓。
「你的兒子不在,夫人?」
「是的,」斐莉說。「他將為錯過他的舅舅感到遺憾。」
如果亞奎田事件的主謀是傑弗,看起來他母親並不知道這件事。
「我相信,」格瑞說。「摩斯也有相同的想法。」
斐莉忙著點蠟燭,沒有注意到他聲音裡的諷刺。「啊,伯爵大人,這樣不太恰當,因為我是個可憐的寡婦。」她轉向怯懦的婦僕,聲音變得尖銳。「碧琪,立刻為伯爵準備洗澡水!現在,大人,讓我幫你……去除不舒適的衣物。」
她靈敏地幫助他脫掉濕答答的外套。然後解開他的鎧甲,輕輕地擺放在角落。接著,她竟然蹲下來解開他的靴子。女人服侍訪客洗澡是為大家認可的風俗習慣,但是她的雙手蓄意地觸摸他,讓他意識到自己好幾個星期沒有碰過女人。
當他全身赤裸,他感覺到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著他和他漸漸膨脹的男性器官,他不悅地想著,她似乎把他看一匹種馬。她為時已晚地遞給他一條毛巾包裹他的腰身。
「看來你經歷過許多戰鬥,大人。」她說,聲音低沉沙啞。她伸手觸摸他左側的疤痕,長長的疤消失在毛巾下。
「是的。」格瑞說,只希望提熱水的女僕趕快出現。
斐莉沒有離開他的身邊。她吸進他身上的男人味,雨水混合汗水的味道,強烈得令她發暈。
當三個女僕提著冒蒸氣的熱水走進房間,她走離他的身邊。女僕將熱水全進木盆,她親自加冷水測試水的溫度。她滿意地站起來,微笑地向格瑞招手。
「來吧,大人,洗澡將使你恢復精神。」
格瑞拉開毛巾,看見自己的性器官不再膨脹,不由得鬆了口氣,然後踏進浴盆。熱水的感覺讓他愉悅地吸口氣。他把頭靠在浴盆邊緣,閉起眼睛。
「我不知道我的弟弟會把英格蘭人當做朋友。」斐莉說,她的聲音輕柔而靠近。
「我們在亞奎田相遇後就一起旅行。」格瑞說,希望這個女人不要煩他。
他感覺到塗了香皂的海綿慢慢地滑過他的肩膀,而強迫自己繼續閉著眼睛。
「原來如此,」斐莉說,用海綿擦洗他寬厚的胸膛。她的手指碰觸他的身體彷彿觸電一般。「向前傾,大人,我要洗你的背。」
格瑞照做。「哎,」他繼續。「我將和摩斯到布列登去。他希望我在那裡住幾天。」
他是不是聽見她倒抽一口氣?他故意說道:「我想看看他的女兒,凱茜,據說她是個美麗的女孩。」
在他背上的海綿停了一下。「凱茜,」斐莉說。「是個可愛的孩子,雖然的弟弟把她寵壞了。等她嫁給傑弗,我恐怕必須教她許多事。至於她的長相——」他能夠感覺到她在聳肩——「她長得像她的母親,所以可憐的摩斯當然會懷有偏見,只能說,她長得還過得去。現在,大人,往後傾,我要洗你的頭髮。」
格瑞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閒事,但是她這麼肯定摩斯的女兒會嫁給她的兒子引起他的好奇。他相信摩斯寧可把女兒送去修道院,也不會把她嫁給傑弗。可是,如果摩斯死了,凱茜就得任由她的姑媽宰割。
他把頭往後靠,享受她的手指按摩他的頭皮。雖然不關他的事,他還是開口說:「我不知道傑弗是凱茜的對象。」
「哦,」斐莉說。「摩斯會改變主意的。他對自己的外甥情著莫名其妙的反感,不過這些都會過去。畢竟,傑弗是他的繼承人。」
她沖洗他的頭髮,然後叫他站起來。
「繼承人?」格瑞問,注意到海綿正慢慢地滑過他的腹部。「我以為他的女兒是他的繼承人。」
她的手停下來,他感覺到她的手指輕輕地滑進他濃密的黑毛裡。他的男性器官膨脹。
「你真強壯,大人。」斐莉說,令格瑞驚訝地是,她像個年輕女孩般吃吃地笑起來。
「空氣很冷,夫人,」他說,咬緊牙。「我希望趕快洗完。」
「當然,大人,」斐莉同意,但是她繼續侵犯他的身體,探索他身體的每一寸。
「你不去看看你的弟弟洗得如何?」格瑞問,聲音緊繃。他不是石頭做的,但是和這個女人上床的想法令他倒胃口。
「我的弟弟,」斐莉冷淡地說。「可能正在享受……蘭娜的服務。我去拿我兒子的睡袍來給你,大人。」
格瑞接下毛巾擦乾自己,很高興她終於離開,他正打算自行解決避免身體發生進一步的反應,她卻帶著酒紅色的睡袍回來了。
「大人,」她說,聲音略顯憤怒。「我的弟弟要你到那裡去。」她用舌頭舔嘴唇,企圖誘惑他,可是他的注意力在睡袍上。
格瑞對她微笑,誘人的微笑使她的膝蓋顫抖。「也許,」他輕聲說。「如果摩斯沒有和蘭娜在一起,我可以享受她的服務。」
他知道這麼做很殘酷,可是他拒絕半睡半醒地躺在床上,等待她爬上床躺在他身邊。
兩朵紅焰跳上她的臉頰,她轉身走出房間。
格瑞快步下樓,仍然穿著傑弗的睡袍。他聽見摩斯嘲弄的聲音:「你沒有告訴我,親愛的姐姐,我的外甥在哪裡。他對自己的家沒有興趣嗎?」
「我不知道傑弗在哪裡!」斐莉喝道,看著他用堅固的牙齒撕咬雞肉。該死,她羨慕地想著。上個星期她又掉了一顆牙,這一顆非常接近門牙。
她看見格瑞走近,感到一陣憤怒。她主動向他示好,而他卻拒絕她,她不自覺得摸摸臉頰,感覺到鬆弛的皮膚,不由得畏慟。她很快就會拿她和凱茜比較。
摩斯微笑,他的嘴塞滿雞肉,然後示意格瑞加入他。
「格瑞伯爵有沒有告訴你,斐莉,他將在布列登堡住幾天?」
她聽到懷著惡意的語氣,不過強迫自己微笑,雖然笑容十分僵硬。
「哎,」她說:「幾天前傑弗才到布列登堡去。凱茜似乎非常高興見到他。」摩斯大笑,一塊麵包從他的嘴飛出去。「凱茜,」他說。「是她父親的女兒。她喜歡傑弗的程度就像我喜歡他的程度,而那就是零,我親愛的姐姐!」
「你,摩斯,只是嫉妒!凱茜是個一文不值的女孩,而傑弗是個戰士,而且愈來愈得到公爵的歡心。」
「我一點也不驚訝,如果他擁有他的父親的油嘴滑舌和你的狡猾詭詐,姐姐。」
格瑞若有所思的嚼著肉,旁觀他們兩個唇槍舌戰。至少,斐莉夫人全忘了他的存在。他喝口酒,看看四周,尋找叫蘭娜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