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塋翱極力否認。
「那是怎樣?你想離開,就代表你不再關心他。」
「我必須離開。克裡斯,我也想陪在安格斯身邊,但是我終究得回台灣,那裡才是我的家。』』
「觀念是可以改變的,如果你認為這裡是你的家,那麼它就是!」
「克裡斯,我答應我不會帶安格斯走的。」她想,他會這麼不信任她,也許是怕她偷偷帶孩子回台灣吧?
「我現在不是和你在談論安格斯,我是在說你,我要你們都留下來。」克裡斯背著雙手,在房內煩躁地走來走去。
「為什麼?」
「因為……因為你是我孩子的母親。」
如果你孩子的母親都得留下來,那堡裡的房間大概都會住滿了。她在心裡暗暗想著。
「克裡斯……孩子的母親不一定必須是我,如果你能得到一個真心相愛,並且能給予安格斯親情的女子,我會很替你高興,真的。我只希望你能答應我,讓我隨時都能回來探望他。」她已經夠大方的了。
「不行!」他立即回絕。
塋翱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對她這麼苛刻。那是她的兒子耶!何況,到剛剛為止,他一直對她很溫柔,就算她曾經騙過他,他也應該寬容她了才是。
「為什麼?我的要求只是這麼小小的一件事耶!」
「除非你留在這裡,否則你這輩子別想再看他一眼。」
他決絕的說。
「這一點都不公平,他也是我的孩子,是我把他叫養到這麼大的。」她企圖扳回劣勢。
「是嗎?」他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我可以告你。」她恐嚇他。
可他還是一副無關痛癢的樣子,還說出更可惡的話語。「光是你瞞著我生下孩子這件事情,我就可以控告你偷竊我的精子。」
「你騙人,這根本不可能成立,不會有人相信你的話的!」她一點也不相信。
「如果我告訴你,我的身份是大法官,你想法院會相信你這個外國人,還是相信我呢?」他可恨地笑了笑。
「你騙人!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天啊!看她將自己捲入了什麼樣的麻煩中?全世界的人都站在他那邊,相較之下,她勢單力薄。
「你想不想打個電話去國務院問問看?」他拿起無線話筒,仲長手想遞給她。
她嘟起嘴,故意不伸手去接。「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答應我的要求?」
別傻了!他死都不答應,他被她那副跟她一點也沒關係的態度激得怒氣更盛了。他粗暴的拉過她,低頭封住那老愛激怒他的小嘴,雙手繼續向下摸索,扯掉她身上的絲質睡衣。
好,很好,既然她認為他們沒有關係,那他就偏偏要讓他們有關係。
塋翱死命的掙扎,她不要在和他吵架時還被他佔便宜。尤其……自從那次給了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經驗了,如果待會兒被他發現這個事實,應該會很丟臉吧!
※ ※ ※
相同的事情再次發生在塋翱身上了,她竟然在同一個地方,和同一個人發生了第二次的一夜情!
只是這次她不再放任自己睡飽後再出發,她一大早便起床,連行李都沒有收拾,拿著護照就往機場跑。
這幾乎是和七年前一模一樣的戲碼,只是這次她對堡裡的環境比較熟,所以沒有迷路。可從城堡到大門的這段路還是讓她跑得很辛苦,想想自己的身體已不比七年前,竟還要接受這種長跑的折磨,真辛苦。
想起昨夜的情景,她還是忍不住會臉紅。沒想到真的被他發現了,雖然她死命的否認,但他卻用那種過分的方法迫使她不得不承認,真是丟死人了。還好她今天就要落跑了,不必去面對他那張邪惡的笑臉。
哼!他不給她探望兒子就算了,希罕!他不給她看,她不會偷偷去看哪?她又不是他的部下,怎由得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指使?
塋翱就是抱著這個樂觀的心情,放心地飛回了台灣。
她真的忘了,台灣有一場大災難等著她。左世凡和凱凱整天罵她不負責任,沒有敬業的精神,偏偏她很沒有良心,也從不覺得自已有錯,所以他倆每天纏著唸經。坐家二老則是指責她居然沒將兒子帶回台灣,還讓他留在英國讓他老爸養,她更是差點被口水淹死。
早知道就不要回來;早知道就不讓兒子去英國;早知道就不要去搞一夜情;早知道就不要去英國遊學;早知道
唉!千金難買早知道,如果什麼事都能早點知道……也許世上就沒有塋翱這個人了。
※ ※ ※
「翱翱,你懷孕了。」女鬼陰含幽輕飄飄的身影飄到塋翱身前用冷颼颼的嗓音說話。
雪特!現在是在回顧七年前的戲碼嗎?「小幽,別鬧了,我現在身體難過得緊。」
「是真的。」至少她摸出來的脈象是這麼告訴她的。
她最近迷上中醫,還拜了一個大師當師父。
「你開玩笑的吧?還是你把錯脈,看錯病因了?」塋翱一直覺得這個女鬼是個庸醫。塋翱會來找她,是因為她有一個很厲害的慵夫,所以,在讓她情夫看診之前,給她看是看好玩的。
「我沒有把錯脈,也沒看錯病因。」陰含幽清亮的大眼瞟了她一下。她這輩子只幫一個人看過診,也只出現過一個結果,那就是懷孕。要說別的病,她還診不出來呢!
「我才不信呢!我等你情夫回來。」塋翱冷哼一聲,趕緊收回自己的手,免得她的詛咒成真。
「誰是情夫?我聽了真傷心。」剛剛奉命去買大閘蟹
回來讓親親愛人啃的姚望站在門邊,他一手支著門,一手
傷心的撫著胸口,裝成很受傷的樣子。
「不就是你嗎?」陰含幽笑吟吟的接過心愛的大閘蟹,大方的與她分享。「塋翱,你不是也愛吃嗎?一起來吧!」
塋翱低頭看桌上的食物,大呼一聲,「大閘蟹!姚望,這季節你到哪兒弄來的?」真是神通廣大。
「為了心愛的小幽幽,就算要我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姚望一副壯烈成仁的表情。
陰含幽聞言,輕輕的飄到他身旁,用冷冰冰的小嘴香丁他一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愛你。」
這句話聽在姚望耳裡,整個人變得茫酥酥的,可聽在塋翱耳裡卻依然是冷颼颼的。天哪!有人看過女鬼撒嬌嗎?
「那偽;要嫁我了嗎?」姚望順勢緊摟著親親小愛人的柳腰趁勝追擊。
「還沒。」陰含幽拉著他來到沙發坐下,「時間還沒到呢!」
「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他已經老得不適合再等待了。
「我想快了。」她在心底盤算了一下。
快了?他等她答應等了五年了,連孩子都出生了,她還是沒有嫁他的打算。唉!
「兒子呢?」姚望問起四歲大、比猴子還要好動的兒子。
「睡了。」好不容易才將他哄睡,兒子醒著老是要找他老爸。
塋翱不想再聽他們噁心巴拉的對話,她一屁股的坐在沙發上,伸手去拉扯食物的袋子。
「翱翱,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吃大閘蟹嗎?」陰含幽看著她攤開食物,突然間問道。
「不知道!」她回答得很敷衍。
「因為吃螃蟹時和解剖很相似啊!要把肉和皮一塊一塊的撥開,再送進嘴巴裡。哇!感覺真好。」陰含幽露出滿足的笑容,笑看著姚望,想尋求他的認同。
姚望深情地望著她,還溫柔的點點頭。
好她的大頭啦!塋翱總覺得她的口氣變得更森冷了,姚望怎麼受得了這個變態的女人,還把她當寶似的捧在手心裡,真是瞎了眼。
突然,一陣噁心的感覺直湧上喉頭,塋翱連忙抓來一旁的垃圾桶乾嘔。
「你又懷孕了。」姚望憑著醫生的直覺判斷。
嘔得全身無力的塋翱躺在沙發上反駁,「才不是……
都怪小幽剛剛說那些噁心的話啦!」
陰含幽對姚望眨眨眼。「我剛剛替她把過脈,她懷孕了。」她拉著他的手,希望他相信自己的話。
「我知道,你吃螃蟹,我幫她看看。」姚望安撫好愛人,走到塋翱身旁蹲下。
「上次月事來是什麼時候?」
「我不知道,它總是亂七八糟。」如果哪能天規律起來了才是怪事。
「最近有性生活嗎?」
「什麼?」塋翱躁紅了臉,轉頭對陰含幽抗議。「小幽!」
「我是醫生,請回答我的問題。」姚望板起面孔,不許她逃避。
塋翱氣得嘟起小啪,但他的確是個醫生,而且是眾人眼中名醫。「兩個月前。」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說。
「你懷孕了。」他再一次不容置疑的肯定,轉身坐回愛人身旁,瞄看她吃大螃蟹。
他這種篤定又輕鬆的態度讓塋翱懷疑。「你怎麼能光憑這樣就認定我懷孕了?說不定我只是吃壞肚子。」她就是要硬麼。
「我是醫生!』姚望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