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唐琬的背,相信她會找到比趙世琛更適合她的男人。
「謝謝您的照顧。」雖說她要離開報社,但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心理難免會捨不得。
「蕙仙,以後可要手下留情啊!」總編也上前擁抱她。失去唐琬這麼優秀的記者,以後想找到像她這種人才可就難了。
「謝謝。」唐琬只能用這兩個字來表示心中的無限謝意。
「聽說商周找上你,還準備讓你跑線?」總編突然問道。
「嗯!我一直希望能跑線。」她臉上有著對未來的憧憬。
「這樣也好,只要是你自己喜歡的,就放手去做吧!」社長也鼓勵她。
「我會的。」
隨後,其他同事也紛紛上前與唐琬擁抱道別。雖然唐琬一個禮拜才出現一次,但是,她在報社裡的人緣並沒有受到影響,相反的,大家都喜歡笑咪咪的她。
趙世琛冷眼看著整個辦公室的人,不管是記者還是小妹、工友,甚至連警衛也都跑來和唐琬道別。
在看到庸琬露出既感動又不捨的淚水時,他忍不住想起一直守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女人——梓姻。
自從那天事情爆發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她,就連沈園的工作她也辭了,她整個人就像消失在空氣中一般。任憑他怎麼努力地透過各種管道尋找,她卻依舊音訊渺茫。
她到底躲到哪兒去了?
趙世琛走過又哭又笑的眾人身旁,突然什麼都不在意了。
他發現,他真正在意的不是名和利,而是梓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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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黨的選戰酒會上,陸務觀一如以往的西裝筆挺,他與其他選戰前輩們分頭應付一波波湧入的選民與記者,簡直快忙壞了。
韓磐元偷空躲到M黨競選總部後頭的小花園休息,理所當然的在那裡遇見了突然不見人影的陸務觀。
「老天,我的臉都快笑僵了。」韓磐元扯扯自己的臉皮,忍不住抱怨道。
「你也會有怕笑的時候啊?」陸務觀冷眼覦著倒在一旁鐵椅上的好友。「我還以為你天生就愛笑。」
「啐!你當我天生犯賤啊!」韓磬元不滿的橫瞪他一眼,隨即一口飲盡手中的雞尾酒。「笑多了也會出毛病的。」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坐在小花園裡,瞳著花園裡的鈴蘭閒聊。
「咳!」韓磬元突然不自在的咳了一聲。「你知道鈴蘭的花語嗎?」
陸務觀瞥了他一眼,搞不懂他的腦袋怎麼淨裝一些奇怪的東西?
「幸福的愛情。」他得意的笑著,「這是我老婆告訴我的。」
「老婆?」這小子什麼時候有老婆啦?
「就是我的小學妹嘛!我們準備等選舉結束後就結婚。」韓磬元不自然的搔搔頭髮。
「幾時訂婚啊?」
「與婚禮同一天吧!」他突然笑呵呵的說:「我們決定一起辦,比較省事。」
「這樣也不錯。」瞧見他滿足的表情,陸務觀不禁有些羨慕的說:「幾時把她帶來見我啊?整天聽你小學妹長、小學妹短的,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見她啊?」說到這裡,他不免抱怨好友不講義氣,談個戀愛居然連他都瞞。
「好啦!好啦!」韓磐元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用手肘用力地拐了陸務觀一下,「我老婆的偶像居然是你,真是的。」
哦喔!真相大白,原來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才不肯讓他見她啊!
「沒辦法,誰教某人長得投有我英俊瀟灑,腦袋又沒我好?」陸務觀故意氣他。
「是是是,我承認您陸某人什麼都好。」誰教他要誤交損友?他早就認命啦!「不過,有件事你倒是得求我了。」說著,韓磬元露出賊賊的笑。
「有屁快放!」
「我老婆的畫廊準備舉行宋朝文物展,其中有您老兄千年前的畫像和唐蕙仙的肖像,你有沒有興趣先看?」身為他的朋友,韓磬元認為自己實在是太講義氣了。
「當真?」他怎麼會沒興趣?他的興趣可濃了。
「晚上找個時間來找我。」韓磐元眼角瞥到盡責的水升又來找他們了,於是,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說:「如果唐蕙仙能一道來,就把她帶來吧!」
「謝啦!」陸務觀感激的拍拍好兄弟的肩膀。
「走吧!你家的水升又來找我們啦!」
「特助,原來你們躲在這裡啊!」水升一臉怨慰的看著他們,「陸老先生和主席都在找你們耶!」
「知道了,我們馬上就過去。」韓磐元搭著陸務觀的肩膀,兩人雙雙朝會場走去。
看見他倆的舉動,水升心中一驚。他們這樣一同走出去,萬一被外頭那些好事的記者看見,不知道又會怎麼報導了。
這麼一想,水升大步一跨,橫隔在他們兩人之間。
他的小小舉動,讓兩個男人忍不住挑眉。
「水升,你該不會也以為我和磐元之間有什麼吧?」陸務觀難得調皮的掐掐水升的臉皮問。
「特助,水升才沒有哩!」摸摸自己被掐痛的臉,水升連忙否認。
他可是相當崇拜陸務觀,把他當自己的偶像耶!要不然,依他國立大學法律系學生的身份,想在黨部裡找到比小小助理更好的工讀職位,還怕會沒有嗎?
「你喔!人小鬼大,誰不知道你心理在想什麼?」韓磬元也用力地掐了他的肩膀一下。
「韓先生!」水升痛得哇哇叫。
三個人邊嬉鬧邊走回會場,而陸務觀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唐琬。
他停住腳步,唇角勾起一抹喜悅的笑容,他同時也發現,唐琬身上穿的不是早上出門時的那套鵝黃短裙套裝,她換了一條淺灰色的長褲,搭配了黑色襯衫。
他驕傲的望著唐琬自信滿滿的站在他父親身邊,而且她不知說了什麼話,逗得父親仰頭大笑。
「喂,人終於來啦!」韓磬元戲諂的捶捶陸務觀的肩耪笑道。
「啥?」不清楚內幕的水升東張西望的,就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小孩子要多學著點,不該知道的、不該問的都用眼睛觀察就好。」韓磐元乘機替他上課。
陸務觀不再理會他們,逕自走向父親和唐琬。
機靈的水升發現陸務觀走向陸正翁時,臉上出現了罕見的笑容,不不,應該說是和煦得如春風般的笑容。這該不會與陸老先生身旁的那位美女有關吧?
「特助他……」水升的眼睛骨碌碌的轉著。
「你心理明白就好。」韓磬元不點明也不否認,只是拍拍他的頭說:「就像我剛才教你的,很多事用眼睛觀察就好,其他時候就乖乖地閉上嘴巴,沒人會當你是啞巴。」
「哦!」水升非常受教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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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觀,你來得正好。」陸正翁大老遠的便瞧見兒子朝他們走來,他提高聲量喊他。「我跟你介紹,蕙仙可真是個不得了的女孩,她最近轉到商周上班,專門負責M黨的新聞,而且,她父親和我可是多年的好友,你可得多照顧人家啊!」
「唐小姐,幸會,很高興再見到你。」陸務觀藏起眼中閃爍的戲謔光芒,正經八百的伸出手和唐琬交握。
他握住她的手稍稍施力,引來唐琬瞠怒的瞪視。
「幸會。」唐琬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小心晚上有你好看!我等著接招!陸務觀也以眼神回應她的挑戰。
「咦?你們早見過啦?」陸正翁好奇地問。
唐琬困窘得不知該怎麼解釋,只好用眼神向陸務觀發出求救訊號。
陸務觀理所當然的開口說:「蕙仙還在明報時就訪問過我了。」
唐琬連忙在一旁微笑地點頭附和。
「爸剛剛怎麼會笑得如此開心?」父親的個性向來嚴肅,他從未見過他在公共場合理笑得如此開懷。
「蕙仙這丫頭正在告訴我,我們M黨裡的人在新聞界的別號。」陸正翁呵呵笑的解釋。
「哦?」陸務觀挑眉詢問唐琬,「我怎麼沒聽說過?」
「那是我們記者無聊時亂取的啦!」唐琬才不想讓他知道他的外號,因為他的外號實在是太好笑了。
「是嗎?」陸正翁斜睨她一眼,「我倒覺得務觀的那個外號很貼切。」
「這下我更好奇了。」陸務觀盯住唐琬困窘的小臉。「我的外號到底是什麼?」
「這……」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要看她下不了台的困窘模樣。
「說吧!從美女口中說出來應該會比較動聽。」他插起一抹邪惡的笑,繼續逼近她。
「清教徒啦!」她豁出去似的低喊,「他們都叫你清教徒,還說你是和尚轉世。」
「清教徒,好名詞。老爸,那您可要小心陸家無後了。」陸務觀邪氣的挑眉笑道。
唐琬透過長長的睫毛偷偷瞪他,再度用眼神罵道——都是你啦!害人家下不了台。
陸務規則用眼神警告她——晚上我們再好好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