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奴婢扶您起來。」另一名留下的宮女上前想要幫忙。
「別……別碰我!」靳嵐蜷縮在牆角香汗淋漓,虛弱地喊道。
被喝止的宮女束手無策地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突然條人影出現在她與太子之間,嚇得她差點停了呼吸。待看清
來人,憋住的大氣才敢吐出,救星來了!
「你怎麼了?」黑韶一臉恐慌地扶起靳嵐,手攫住她的右腕往脈間探去,卻被她猛然縮回手。
「別……別管……我……放……開……」靳嵐喘息著,想從黑韶懷裡掙脫。
黑韶一臉陰沉,都這副德性了,還在耍什麼冷靜自持?不顧她的抵抗,緊緊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在脈搏處按著,瞬間,臉色更加沉鬱。
「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黑韶低吼著,含著狂怒,傾身將靳嵐一把抱起,對宮女丟下二句。「太子喝多了,今晚的事你們別傳出去。」語音未歇,人已消失在宮女面前。
另一名去喚人的宮女氣喘吁吁地跑來,扶著牆不斷喘息,對著同伴問:「太子……和……和黑公……公子……人呢?」
那名原本目瞪口呆的宮女有如大夢初醒,瞪了同伴一跟。低聲罵了句。「烏龜!」動作這麼慢,人都走了還問!
留下那名跑得氣急敗壞卻什麼也沒瞧見的宮女,兀自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還搞不清人都跑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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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宮女前來通知時,原本已脫衣就寢的黑韶,只來得及聽清地點,就拿起外袍立刻狂奔而出,連衣帶都來不及累上。在看到靳嵐斜臥倒地時,他的心跳幾乎就此停止,彷彿有一桶冰冷的水當頭兜下,全身體溫迅速下降。
靳嵐被刺身亡!閃過腦海的念頭讓他不寒而悚,一時間理智竟有瞬間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在接觸到靳嵐的體熱時,緊繃的心弦頓時放寬,然而意識到溫度過高時,濃眉再次聚攏,再加上靳嵐那紅灩的唇微啟,噙火的眸半合,雙頰櫻紅的媚態,都讓他猛然心驚,卻也讓他口乾舌燥。
把脈的結果,證實了他的猜測。
她竟然被下了媚藥!
看著那張薰紅沁汗的麗容,黑韶感到心疼且怒。要是她來不及回到清泡宮,就這麼倒在半路上,這種臉泛桃紅的美色有哪個男人抗拒得了?而她在神智幾近不清時,居然還不願求助於他?
伸手觸向側臥在榻上的靳嵐,只覺她的雙頰火燙炙人。
「別……別碰……我……」靳嵐虛弱地喊著,氣息紊亂。她知道黑韶坐在她的榻沿,也很清楚他的大手撫過她的
臉,那觸摸帶來舒服的涼意,讓她忍不住想開口求他,求他為她驅散體內那股不斷竄燒的焚熱。
然而不成啊,她的理智吶喊著,她知道一切都是那杯古怪的酒在作祟,即使她的心已經背叛了理智,她還是克制自己,困難地喝止了他。
「該死的你!」黑韶被她的話幾近氣炸了肺。「你究竟要逞強到什麼時候?」將她從榻上環起,盛怒下動作依然輕柔。
「我……我沒……有逞……強」…,「靳嵐想掙脫他的懷抱,渾身酸軟無力的她,卻推不開那如牆的胸膛。突然的一股暖流自小腹處往上直竄:讓她忍不住溢出一聲呻吟,瘖啞誘人,意識更加模糊,螓首靠在黑韶胸前,不住喘息?
黑韶皺起了眉,藥性愈催愈急,那種折磨煎熬可以將人焚燒至死,而她,居然寧死也不願靠近他?雖然心裡清楚她是為了內心自尊使然,然而,那種被拒於千里之外的挫敗感依然讓他不悅。
黑韶抿緊了唇,懲罰性地攫住她精巧的下頷,俯首吻住那鮮紅火熱的唇瓣,那困擾他多時的紅唇。封住她的誘人嬌喘,與惱人抗拒。
不……靳嵐還想推拒,然而手卻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腰際,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袍,無力阻止兩人氣息相融,唇舌交纏。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彷彿在慾海中沉浮,撩人且膩人,溫暖的感覺讓人無法自拔。
「嗤『』地一聲,獨火熄滅,風吹或人為沒人知曉,在悄然放下的羅幛內,月光隱透著兩抹緊緊相擁的人影。 ,
「別再封閉自己,讓我幫你……?黑韶含住她渾圓的耳垂逗弄著,輕聲誘哄,手悄悄地解開她領上盤扣,一顆又一顆,靳嵐嬌吟一聲,已無力抗拒,閉上眼,任由洶然湧上的情潮將她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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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來,靳嵐兩眼無神地盯著榻上羅帳,腦中渾沌沌的,四肢像斷了線,只能躺在床上怔怔地發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動作,無意識地用手觸臉,隱約感受到潮紅的灼熱。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又說不上來。靳嵐看著身上整齊的單衣,催促腦中的運作,她不喜歡那種遲鈍的無力感。眼角餘光望見枕畔有東西閃著光輝,帶著初醒的綏慢動作伸手拿起,舉至眼前時不覺一驚。
是黑韶隨身的黑玉!
霎時心智全明,昨日一切全湧上心頭,靳嵐迅速坐起,昨晚幕幕歷歷在目。
她還記得黑韶如何在她耳邊溫盲勸誘,大手撫過肌膚的輕膩觸感,還有她如何嬌喘連連,如何攀緊了他的頸項不肯放手,如何在極喘喜悅時驚喊出聲……在失控的狀態下,她竟然輕易地交出了她的童貞。
天吶!靳嵐將臉埋人膝中,昨晚的情景清晰地讓她無力招架,讓她無法再自欺欺人。
黑韶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她做了什麼?自從有記憶以來就不曾掉淚的她,首次有了想哭的衝動。為了秘密被揭穿?還是為了自己的狂亂淫蕩、自制力薄弱?
靳嵐雙手緊環,不可抑止地顫抖著。掌中溫熱的物體制痛著她細嫩的肌理,攤開手,那塊黑瑩的玉石隱隱生輝。
這算什麼?事後的報償還是負責的保證?終於,淚水溢出眼眶,猶如河水潰堤,潸然而下。她該怎麼面對黑韶?
壓低的啜泣聲在空蕩的房中迴響,敲擊著心房,讓她難過地環緊雙臂,十指狠狠地掐人臂肉中,咬緊下唇,再也無法克制地放聲大哭。
第六章
黑韶走進清浥宮,對整理庭園的宮女問道:「太子醒了嗎?」
「黑公子。」一見來人,宮女先是微微一福,然後恭敬地答道。「太子一太早就出官去了。」
「謝謝。」黑韶朝她點頭,轉身走出清浥宮。臉上有禮含笑的表情瞬間——變,轉為沉鬱憤怒。該死的她又跑哪去了?難道她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昨晚才遇到那種事,今天又像個沒事人樣地到處亂跑。
要不是怕清晨被發現他在她的房裡會惹人懷疑,他也不會留下玉石就此離去。
一想起昨晚的情景,忍不住一股慾望往下腹部流去,燠熱直衝腦門。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簡直比練功走火入魔還來得難以忍受。
誘人的活色生香在眼前掠撥,而他卻得強忍住勃發的慾望,只能用親吻和觸摸幫她藉由一次又一次的高潮散熱來驅逐毒素,如此大費周章,讓他幾乎累垮。不是因為次數繁多,不是為了耗費整夜,而是因為過人的意志力將他折磨得幾近發狂。
夠可笑的了,服用媚藥的人無事,沒服藥的人卻飽受煎熬。黑韶邊往馬房走去,邊自嘲地搖頭。
為了尊重她,不願她的初夜就這麼被媚藥毀了,所以昨晚面對撩人的誘惑,他依然硬生生地把持住。她的初夜,該是由他來緩緩引導,讓她體驗到男女之間的歡愉,而非就這麼意識渾沌草草了事。
黑韶唇角勾起,一想到此,全身的血液又往同一個部位流去,嚇得他趕緊轉移念頭。帶出「迅雷」,往教練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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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韶一進房就癱俯在榻上,極度勞累的肉體己瀕臨臨界點,而他卻毫不自覺。在教練場忙了一天,解散士兵後,他還與「迅雷」競賽回宮,累得幾乎連走回房間的體力都消耗殆盡。
教練場上士兵們那一張張疲累不堪的臉,都清楚反映了他這段日子的自虐行為。他當然清楚,卻不得不如此做。黑韶搖頭苦笑,這是一向風流局儻的他嗎?這是一向輕鬆自若的他嗎?
而那造成這場風波的罪魁禍首,現在卻不知人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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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麼簡單的基本教練都不會,再重新來過!」黑韶的怒吼聲傳遍了整個教練場,只見沙場上兵將們各個盔斜甲歪,臉上滿是疲憊沙塵,累得喘息不已,卻沒有人敢出聲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