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離開了?」她咬白了下唇。
「沒錯。」
「那你……你會找到夏星吧?除了癌症那一段話是假的外,我是真地想見見她。」
「我明白了,一有她的消息,我會讓你知道的。」他朝她點點頭。
朱雪明白自己該走了,只是不知怎地。她很想多留一會兒。
「我還有要事待辦,請你離開。」見她仍杵著不動,羅傑夫只好下起逐客令。
聞言,她自然不好再待下了,只得落寞地轉身離去。
羅傑夫並非無情之人,然而走過半百人生,明白有些事僅能隨緣,毋需強求。
他撫著下巴,一臉思索。烏拉索怎麼會突然對皇帝有興趣?皇室黑幫的可汗、法老和蘇丹知道此事嗎?
或許他該主動跟他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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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木村滄雨和歐陽仲晴都因為司君堯傳來的緊急網絡開會視訊畫面,讓老婆從被單裡挖了起來,哈欠連連地坐在計算機前,瞪著屏幕看,「什麼事?」
「羅傑夫剛剛跟我聯絡,說烏拉索在找皇帝。那傢伙是個狠角色,所以我急忙派人到皇帝的住處去,幫員回報說阿金身上的電池被拔掉了,室內雖沒什麼遭破壞的痕跡,不過,烏拉索留有一封信要給皇帝。」司君堯面露憂心地開口。
「上面寫什麼?」兩人同時問。
「他帶走皇帝的前妻了,他說如果不想她發生意外,就飛到日本,屆時他自會找上他。」
「他想對皇帝做啥?」歐陽仲晴撫著下顎。
「信上沒有說明,不過,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以這種威脅的手段迫使皇帝到日本,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司君堯冷靜地回答。
「羅傑夫呢?他沒有提供半點答案?」歐陽仲晴直覺地問。
「他說我們一定知道知久雅子是他派出來的人,也知道他女兒夏星在皇帝的餐廳做事,兩女相繼失蹤,如果我們願意提供他一點消息,他會感激不盡。」司君堯邊說邊笑。
一說起這事,大家的心情都變好了。
木村滄雨也是一臉笑意,「那傢伙如果知道我們打算將他女兒和皇帝湊成一對,好讓他這個CIA局長斷了收集我們皇室黑幫的非法證據的念頭,會不會氣得嘔血?」
歐陽仲晴頻頻點頭,「會,當然會,到時若是真的被他搜到證據,但女兒的心卻向著皇帝,甚至已是皇帝的妻子,當老子的他總不忍破壞女兒的幸福吧!」
「沒錯,這如意算盤打得真好,皇帝有人陪,而CIA也不再找我們麻煩,我們的日子便可以過得更優閒。」司君堯勾起嘴角笑了笑。
「那現在呢?我們似乎不能再拗下去了。不然知久雅子出事的話,皇帝可不會饒了我們。」
歐陽仲晴頗有憂患意識。 一
「是啊,不過,他的自制力還真強,夏星在他身旁陪他睡了一個月,他還是無動於衷。」司君堯打心底佩服他。
「那是因為你們遲遲不肯將那條浴巾及床單給拿走,還留個礙手礙腳的東西。」歐陽仲晴一臉哀怨,他們兩人都不贊同他使出撒手 。
「逼過頭,到時連朋友也做不成了,雖然我們是好意,但皇帝這一個月的行為可說明了他一點也不領情。」木村滄雨睨了他一眼。
「是啊,所以這會兒,我們得放他自由了,反正有知久雅子的事讓他忙,他應該還沒有閒工夫來找我們算賬。」司君堯點點頭。
「夏星那麼沒魅力嗎?」歐陽仲晴還是不怎麼相信自己的眼力變差了。
「皇帝心裡有數吧。總之,我們只撤人,而皇帝和夏星得合作才離得開那座山區。」司君堯眸中露出笑意。
木村滄雨和歐陽仲晴兩人對視一眼,眸中的笑意更是深濃,一對赤裸的男女身上只有一條床單和浴巾,沒有車代步,他們是得再相互扶持一下才能離開。
第四章
夏星沒魅力嗎?龍絕塵此刻的凝眸似乎不是這麼說的。
窗外月明星稀,微風沁涼,半夜時刻寒意較濃,所以熟睡的夏星這會兒下意識地將身子往他溫熱的懷中偎近。
這樣的情形,在三大王惡劣的指示布魯斯拿走被子的那一夜就開始了,他們不由自主地靠著彼此的體溫取暖,而直到那時候,他才知道她的嬌小。
尤其她熟睡時,老像只煮熟的蝦子,蜷成一團地窩在他懷裡,感覺起來就只有他高大身軀的三分之一。
事實上,約一百六十公分出頭的她確實比一百九十六公分的自己矮了一大截,不過,她雖嬌小,但凹凸有致。
由於兩人的身上只有薄薄的床單和浴巾,所以他很容易地感覺到她豐滿的雙峰、纖細的腰肢、渾圓的臀部,還有那雙白皙無瑕的雙腿。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以往可以克制自己的生理需求是因為工作量大,無暇他想的一上床便夢周公,可他現在已當了一個月的閒人,如今最活躍的便是雙腿之間的男性象徵。
當然,他的自制力夠強,所以一直沒要了她。
不過,話說回來,她大概也不曾跟男人有過肌膚之親,否則她怎麼不懂得勾引他?
更離譜的是,她每每從他懷中睡醒後,老嚇得忘了他們銬在一起,面紅耳赤地急著跳下床,結果當然是跌在床角下喘氣。
思緒百轉間,龍絕塵突地聽到有數輛汽車離去的聲音,他思忖了一下,輕輕地拍拍夏星的臉頰,「醒醒,醒醒。」
「嗯。」她逸出一聲,反身繼續睡。
「夏星,醒來。」他的手勁直覺地加大了些。
她柳眉糾緊,喃喃道:「好痛哦。」
「再不醒來,我會打得更用力。」
她眨眨眼,勉強自己張開眼睛,映人眼簾的自是近在咫尺的龍絕塵,這樣的大特寫她已看了數天,因此這會兒比較不會嚇得滾下床。
「天亮了嗎?」
「不是,我要到客廳去看看。」
「那你自己去嘛。」
這女人顯然還沒睡醒。他瞥她一眼,「好,我自己去。」他不客氣地站起身下床。
她一感到左手腕被手銬拉緊的熟悉感後,連忙翻身下床,邊走邊嘀咕,「客廳有什麼好看的?才半個多月沒到那兒走動,你就開始想念了?」
算算時間,他們被限制在臥室內活動已有半個多月了。
一走入客廳,四週一片黑暗,安靜得很。
「要看什麼?」夏星睡眼惺忪地仰頭看著神情顯得相當專注的龍絕塵。
他沉默地走到玄關處,看到停在右方車庫的四輛黑色轎車全不見了,而且晚上輪班看守的持槍幫員也不見蹤影。
「好冷哦,我們回臥室好不好?至少那兒比較溫暖。」僅裹著一條浴巾的夏星,以自由的右手拚命地搓揉冷得發顫的身體。
「他們走了。」他平靜地陳述。
「走了?」她困惑地直視著他,不是她笨,而是這會兒被打擾了睡眠又昏昏欲睡地,腦袋混沌,尚未清醒。
「看來我們自由了。」龍絕塵邊說邊走出玄關,呼吸一一下久違的自由空氣。
夏星怔怔地看著自己跨過門檻,再看著空空如也的前院,她知道他們自由了,但不知怎地,心中的落寞感卻勝過那股重獲自由的喜悅。
一定是她表現不佳,勾引不了皇帝,所以他們放棄了她,也許會另謀高手來誘惑皇帝……
這怎麼可以?不是她不勾引皇帝,而是他的自制力真的很強嘛,她一個圍著浴巾的女人都厚顏無恥地窩在他懷中取暖了,這難道沒有邀約的意思存在?他不可能鈍到不明白她是在勾引他吧?
唉,說來就是自己笨,臉皮薄得她只敢以這一招勾引他,所以這一個月下來自然是槓龜了。
相對於她的沮喪,龍絕塵的心情可是大好,他開心地回頭往屋內走。
「你怎麼又進去了?」她不解地開口。
他回頭看了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的她一眼,「既然三大王不玩了,也許會把手銬的鑰匙留在屋內。我們進去找找,也許就能脫離這種連體嬰的生活了。」
瞧他那麼高興,她反倒不悅,「你就這麼急著擺脫我?」
他愣了一下,濃眉隨即一揚,「別告訴我,你還挺眷戀這種日子。」
「我……當然不是。」夏星滿臉通紅地否認。
「那還有問題嗎?」他邊說,腳步也未歇地打開客廳大燈,開始翻箱倒櫃找了起來。
她凝睇著他俊美的側臉,「你排斥女人,對不對?」
「為什麼這麼說?」
此刻不問,一旦他恢復了自由,肯定迫不及待地要離開她,到時她連想要個答案的機會也沒了。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鼓起勇氣問:「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都不碰我?」
「歷史經驗法則。」
「歷史經驗法則?什麼意思?」
「紅顏禍水、皇帝只愛美人不愛江山,還有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說明了與女人接觸好像沒有一件好事,你承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