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她呆愣地問他。
「我在找一間能讓我安靜想事情的房間。」
「鬼也需要安靜的空間嗎?」她不是鬼,這種事就不甚瞭解了。
武皇焰回頭瞪她一眼,「我還沒死,妳不要直接把我和鬼混為一談!」
決定了,就選她的房間。
「哦!」她應了聲,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喂!你真的不回去你的身體裡看看嗎?」
「我回不去。」他沒好氣的回答。
「回不去?!」美眸大睜,「你說你回不去是什麼意思?」
「妳腦袋是裝什麼?『回不去』,三個字的意思妳居然不懂,還要我解釋?」嘲弄的聲音傳來,惹得非似情一陣尷尬。
「你管我腦袋裝什麼,反正你那是特殊情況,不能用正常思考去判斷。」
「有什麼特殊?回不去就是我進不了我的身體裡,這樣有很難理解嗎?」他嘗試過要回自己身體,不過不曉得是他找不到方法還是怎地,他居然又被自己的身體彈出來,他試了幾次都是如此。
「為什麼?」她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蹦了出來。
「我如果知道為什麼,我還需要耗在妳這?」她問的問題不只多,還一個比一個白癡!
「說的也是。不過你不一定要在我這,你可以回你家找你家人呀!」她和他又不熟,他幹嘛來找她?
「我回去過了,沒人看得見我。」
「那你朋友呢?」再怎麼說,他都不應該會想到她吧?他們非親非故,又不認識,他怎麼會想到來找她?這真的很詭異。
「都找過了,一樣!」
其實當時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非似情,什麼原因他也不曉得,不過他沒照心裡想的做就是了。他先回家找他的家人,又去他朋友那,最後還是來到非似情這。
話說回來,他現在才知道靈魂要去什麼地方,只要動一個念頭,立刻就能出現在那個地方,比哆啦A夢的任意門還要好用。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看得見你?!」她驚呼出聲。
「對。」
「為什麼?」哪有這種事!
為什麼只有她看得見他?她又沒陰陽眼,照理說,應該也看不見他才是,怎麼現在卻看得見呢?
重點是,還只有她看得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忽然,靈光一閃,她想到了武皇焰在昏迷前,對她說的那句話,他說他記住她了……莫非是這個原因?
「小姐,妳能不能不要老是問我一堆我回答不了的問題?相信我,我絕對是那個比妳更困惑、更想知道答案的人!」武皇焰皺著眉頭,對於非似情沒完沒了的問題,感到極度厭煩及不悅。
「……」盯了他半晌,沉默了五秒鐘,非似情又開口了,「可是我還是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你,怎麼辦?」
武皇焰快要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黑眸朝她迸射出殺人的光芒,瞧得非似情一陣心悸。
「你別這樣瞪我,事情不搞清楚,我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很慘很慘的。」換言之,她有追根究底的習慣就對了。
武皇焰惱了,要不是礙於只有她看得見他,他有很多事情必須仰賴她的幫忙,否則他也不需要繼續待在這,聽她嘮叨個不停。
「妳信不信妳再多說一句話來吵我,一旦我變成了鬼,我一定第一個來找妳?」他生氣地撂下狠話。
怕鬼的非似情果然乖乖的閉上嘴巴,不敢再吭半聲。
只是……這真的苦了她,她本來還想問他,他東逛西逛後,還是逛回她的房間,一直賴在那不走,這是不是表示他選上了她的房間?那她要睡哪?
第二章
「My God!全身酸痛!」第二天,非似情睡醒後,甫有意識,就忍不住詛咒出聲。
昨晚她沒地方睡,只好窩在沙發上睡了一夜,起床後,全身上下的骨頭部在對她抗議。
「天……這簡直比跑三千公里還累。」她一手撐著腰,邊唸唸有詞的走進浴室裡梳洗。
昨天的事就像一場惡夢一樣,倒楣到遇上車禍,還撞見黑道追殺一幕,更慘的是,她還被一隻鬼纏上--
天哪!您就行行好,快把這隻鬼收走吧!雖然他是只很帥很帥,又讓她很心動的鬼,可是只要足鬼,她都敬謝不敏。
歎了口氣,快速的盥洗完畢,才剛踏出浴室,就被不曉得何時出現的武皇焰嚇了一大眺。
「喝!你幹嘛?!」她瞪大美眸看他。
「妳在浴室裡嘀嘀咕咕半天,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要你管。」她不太爽的回了一句,感覺不對,馬上追問:「你怎麼知道我在浴室裡嘀嘀咕咕?」
她有關上浴室門,還上鎖耶……
武皇焰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你偷看我?」
「妳有看見我在裡頭嗎?」他不答反問。
「……沒有。」
他攤開雙手,一臉「這不就得了」的表情。
「可是你又怎麼知道我有說話?」
「用常理推斷。」
「是嗎?」她對他指指自己的臉,「你從我的臉上看見了什麼嗎?」
瞇起黑眸,武皇焰很認真的瞧了一遍。
「沒有,怎麼?」
「再看清楚點,我的臉上有東西的。」
「妳的臉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他看得很清楚,她的臉上非但沒半點瑕疵,甚至連小小的細紋、粉刺及黑斑都沒有,完美的害他的心好像悸動了下……
這麼漂亮的粉頰,要不是他現在沒有實體,否則他真想捏看看,看是否和眼睛所見般,如此粉嫩、極富彈性。
不過,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她臉上有什麼東西。
「你有沒有近視?」
「沒有。」
「那你應該是很久沒找眼科檢查了,否則我臉上寫了那麼大的『懷疑』兩字,你怎麼會看不見?」
武皇焰馬上領悟她的意思,他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很想用手指去戳她的頭。
「白癡也知道妳一定會在浴室碎碎念。」
「誰說的,我怎麼就不知道?」
「妳從一醒來就唸唸有詞,進入浴室前也是念個不停,所以,請妳用大腦想一下,妳會一進入浴室後,就不念了嗎?應該不可能吧?
我想,妳就算嘴巴不念,腦子裡一定也念個不停,請問,我有沒有說錯?」
非似情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行為被人家料的準準,她這下還有什麼話說?
「好,算你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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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似情的早餐很簡單,她放了兩片吐司下去烤,再去門口拿她訂的鮮羊乳及報紙,然後再給自己煎了一顆蛋,等吐司烤好時,再加入玉米,如此,營養的早餐就立即OK了。
「妳每天早上都吃這些東西?」
「不一定,如果前一天晚上有買麵包回來,那麼早餐就會吃麵包,如果沒有,就吃吐司,至於裡面夾什麼東西,看我今天想吃什麼而定,有時我會夾鮪魚,有時夾起司……反正想吃什麼就夾什麼就對了,不過蛋和鮮羊乳是一定有的。」
「妳不覺得太簡單也太清淡了嗎?」
「要不然呢?你早餐都吃大魚大肉嗎?那不會太油膩嗎?」
他不是吃大魚大肉,只是他喜歡吃中式早餐,比如煎餃、蛋餅、豆漿……清粥小菜也行。
要他和非似情一樣,吃這種西式早餐,他會覺得就算吃飽了,仍會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很不舒坦。
「我們兩個的飲食習慣有差。」
「哦!我們在不同環境、不同家庭長大,會行差別是正常的。」
非似情覺得沒什麼,她咬了一口吐司後,就拿報紙起來看,當她看見頭條時,秀眉緊皺了下。
快速的把內容瀏覽完,她覺得有必要讓武皇焰知道這件事--
各大報章雜誌皆以頭條刊登武皇焰遭槍殺的消息,更同時報導了他目前的情況,說他雖暫時救回一條性命,但仍在觀察期,隨時有送命的可能。
又指出他現今昏迷不醒,就算活下來了,也恐有成為植物人之虞。
群龍無首的武氏集團,面臨了空前的大挑戰,接下來的走向令人關注。
她把報紙攤開給武皇焰看。
「喏!你成為植物人了。」
她不是幸災樂禍,而是以很平常的口吻描述這件事。
武皇焰面無表情地瞪著報紙裡的內容,從他冷酷的臉上,她完全瞧不出他的想法。
「喂!你打擊很大對吧?」
換作是她,也很難接受自己變成植物人的消息。
這輩子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說話、不能動,吃、喝、拉、撒都必須依靠他人的幫助,這對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來講,絕對是項重大的打擊。
像是沒聽見她的話,武皇焰的黑昨依然緊緊定在報紙上頭。
「你怎麼了?很難過?」
他還是不發一語。
「……算了,你就留在這好好消化這個消息吧!我去上班了,拜拜。」她想,這時候應該是要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比較好吧。
「上班?妳要去哪上班?」武皇焰終於有了動靜,他拾起頭看向正在穿鞋子準備要出門的非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