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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焰一上車,離開冬熾狩他家,往機場的方向行駛去時,就發現了後頭有兩輛車一直尾隨在後。
他心裡有了底,握著方向盤,不時注意著那兩輛車的動靜。
當他行駛到一段比較沒人的路段時,那兩輛車開始有了行動,加速從兩邊包抄他。
武皇焰轉頭,當他看見對方車上有人按下窗戶,要對他開槍時,他霍地往右撞去,右邊的那台車沒料到他會有此舉,立刻被他撞到路邊去,他便趁此機會,在大馬路上一百八十度大回轉,往來的方向急駛而去。
三輛車就在大馬路上展開追逐戰,槍聲一聲又一聲,武皇焰根本沒心思去細數對方究竟開了多少槍,他只知道他必須盡速逃離這個地方,躲開那兩輛車的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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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似情因為喝了些酒,怕開車回家,會被警方攔下開罰單,外加移送法辦,所以留在冬熾狩家喝了一些解酒茶,確定自己清醒之後,才開車回家。
在回家途中,她因為邊想著武皇焰的事,所以開車不太專心,等她發現前方竟然有三輛車逆向行駛時,已離她好近好近,她急著要打方向盤閃避他們,不過不打還好,這一打,卻和最前面那輛車硬生生的撞在一起,衝力之大,她的五臟六腑就像全翻過來一般,痛苦難耐。
「唔!媽的,他們是怎麼開車的,居然逆向行駛?!」幸好她的車有安全氣囊,所以她並沒受到很大的傷害。
就在她低咒連連時,耳邊傳來了砰砰的聲音,她硬把氣囊扳開,側著頭往前方探了過去,愕然見到有幾個人對著與她相撞的那輛車,開了幾槍,然後迅速搭上另外兩輛車離去。
她震驚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看見了黑道追殺的畫面。
車上那人不曉得怎麼樣了?
她很努力的拔掉安全帶,然後打開車門,困難地爬下車,趕到對方的車旁,當她看見坐在駕駛座上,身中數槍,滿身是血且已昏迷不醒的男人時,她更加詫異。
武皇焰?!
她倒抽了口氣,連忙衝回自己的車,找出皮包,掏出手機撥一一九叫救護車。
接著,她回到武皇焰的車上,拔開他的安全帶,試著喚他的名字,企圖把他從昏迷中叫醒。
「武皇焰、武皇焰,你聽不聽的見我的聲音?武皇焰,你快醒醒,你不能死啊!聽見了沒?活下來,堅強活下來!」
武皇焰的手指動了下,見狀,非似情大喜,喊得更大聲了。
「醒過來,快醒過來!你再不醒過來,小心我扁你!」
不曉得是不是非似情的威脅奏效,還是武皇焰的求生意志堅強,在身上少說中了五槍以上的慘烈情況,他竟然還真的能睜開眼睛,瞅著非似情緊張的臉直瞧。
「喂?你還好吧?別死啊!我怕死人,所以你千萬別死,尤其別死在我面前,不然我回家會作惡夢的,你聽見了沒?」
武皇焰的薄唇蠕動了下,應該是想說什麼,不過大概是受傷太重,所以沒有力氣說大聲點,因此非似情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她湊近他唇邊,「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妳……」
「我怎麼?」她很困難的才聽見這個字。
「妳……」
「你別一直妳呀妳的,浪費時間,這個字跳過,說別的!」
聞言,就算已受傷慘重,武皇焰仍忍不住笑出來,不過不笑還好,這一笑卻扯到胸口的傷,一股熱燙猛然從胸中急湧而上,他吐了一口鮮血,而且就噴在非似情的衣服上,把她嚇傻了。
「喂,你吐血耶!你該不會要死了吧?」天哪!她怎麼這麼倒楣,居然遇上這種事。
武皇焰怒瞪著她,害她不敢再吐出半句說他要死了這類的話。
「我……記……住……妳……了。」說完這句話,武皇焰再也支撐不下去,整個人頓時昏厥過去。
赫?!記住她了?這代表他若死了,也會變鬼來找她嗎?她惶恐地瞪大了眼。
媽呀!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和死人扯得上關係的東西,比如墳墓、棺材、鬼……
思及此,她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始猛搖武皇焰,「喂!你給我起來,我不許你死掉,你聽見了沒一你敢死翹翹,然後變鬼來找我的話,我一定會找法力高強的法師,把你收起來,你聽見沒有!」
該死的,她怎麼會惹上這天大的麻煩,救人哦!
她不要被鬼纏身,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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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武皇焰受到槍傷,此事非同小可,再加上他的身份非比尋常,因此,非似情被警方帶到了警察局詳細盤問,她把她看見的事全盤托出,可是警察好像不太甘願她什麼都沒看清楚,一直逼她要想的更仔細,以免有何遺漏之處,所以她在警察局折騰到半夜才回到家。
「呼!累死人了,這種事以後最好不要再讓我遇到了,我寧可和武皇焰沒有任何關係,也不要攬這種衰事上身。」她有氣無力的喃喃自語。
回到她一個人買下的房子裡,她鑰匙隨便往門邊的鞋櫃上一扔,鞋子也隨便亂脫,沒力氣去擺整齊。
拖著疲憊的身子,她回頭,想把大門關起來時,驀地覺得自己脊椎涼了起來。
她左右張望了下--
什麼東西也沒有,就把大門關起來,回到她的房間,準備洗個澡完,就要倒在床上大睡特睡。
就在她洗澡時,她隱約聽見浴室外好像有什麼窸窣聲,起初她以為是浴室的水聲讓她起了錯覺,可,等她洗完澡,水龍頭關起來了,外頭的聲音依然存在,她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
是小偷入侵嗎?她狐疑地心忖。
快速的穿上衣服,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浴室門,謹慎的探頭出去,外頭半個人也沒有。
蹙起秀眉,她走到客廳去,也是半個人影也沒有,而方纔的聲音也突然不見了。
「怎麼回事?沒有人怎會有聲音?」會不會是她太累了,所以才起了不該有的幻想?
「一定要有人才會有聲音嗎?」她身後突然傳來一記低沉的嗓音。
她一個人住,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她猛地回頭,看見出聲的那個人--不,應該不是人,是一抹透明物體後,美眸瞬間瞪到最大,喉嚨更像被人掐住般,完全發不出半點聲音。
那抹透明物體瞇起黑眸,思索了下,朝她邁進一步。
見狀,非似情急急忙忙的退後一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幸好老天有保佑,她不是那種嚇呆就會全身僵硬,無法動彈的人,否則連逃都不能逃,根本是等死。
他雙手環胸,由高而下地睥睨著她,出口的聲音還是和她記憶中一樣的冰冷。
「怎麼?妳的表情好像見到鬼一樣,我有那麼恐怖嗎?」很好,她看得見他,也聽得見他,這是目前為止,他遇見對他最有利的一件事。
她神色僵硬地點著頭。
「我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樣子,但妳放心,我還沒死,醫生還在對我急救,我現在只是靈魂出竅罷了。」那抹透明物體,也就是武皇焰,用很淡、彷彿在說別人的事般的口氣,描述著自己現在的情況。
「你確定你……還沒死?」非似情困難地嚥了嚥口水,許久後,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艱澀地說著,「你不趕快回到你身體裡,等下你真的死了,那怎麼辦?」
「放心,我求生意志很強,不會這麼就死掉。」
「可是死不死,不是你能決定的吧?」俗話說:閻王要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
「我說我不會死就不會死,妳那麼多意見做什麼?」兩道凌厲的目光朝她射了過去,對她一副很想他死掉的模樣感到不悅。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你不會死?死不死又不是我們自己能控制的。」知道他還不算是個「鬼」之後,她的膽子就大了點,敢大聲和他抬槓了。
「妳沒聽過,人要是快死了時,會有牛頭馬面來帶走他,我現在一個影兒都沒看到,代表我陽壽未盡,這樣妳懂不懂?」
聽他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你真的沒看到你以外的靈魂?」
「至少目前還沒看到。」
「那就好。」這代表她家沒有鬼,真是好加在。
非似情鬆了一大口氣,正要慶幸時,又覺不對,連忙又看向武皇焰,只是她哪還看得見武皇焰?他早不見蹤影。
「咦?人咧?」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難道被牛頭馬面勾走了?
「喂?武皇焰,你還在不在?你死了嗎?你到底是不是死了啊?是就說一聲。」她對著空氣大聲喊著。
「妳很希望我死嗎?」沒好氣的聲音這會兒從她房間傳來。
她馬上走近,看見武皇焰一會兒在她房間東張西望,一會兒在別間房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