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惡的男人!自己走不好還將責任推到她頭上來!他倆的八字分明相剋,既然他要如此這般的拿喬就隨他吧,她才不會中他的計呢!要她去追他回來或是用此作為交換條件讓她悄氣……哼,門兒都沒有。
靳秋蕊氣呼呼的走到大家排演的地方,大部分的人都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討論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孟情也同樣臉色鐵青地坐在一旁,似乎就等著她出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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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幹什麼?想休息的人乾脆回家放大假好了。」靳秋蕊挾著老闆權威地開口,讓一些「英英美黛子」面色尷尬地站了起來,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秋蕊,你請來的那個時亞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點兒也不敬業。」孟情開始發牢騷。
「他不是我聘請來的,他只能算是……來幫忙的。」道歉贖罪的那部分就免說了吧,時亞拓心地善良,要是孟情也如法炮製,不知道會要時亞拓因為賠罪而做出什麼事。
怪不得他無視於工作時間中途落跑,不過既然是幫忙就該徹底一點嘛,這樣中途離開是什麼意思?又要她的面子往哪兒擱?!
「我不管他是怎麼來的,你告訴我現在怎麼辦,搭配我演出的人離開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的演出本就不在我的預期計劃內。」靳秋蕊一點也不受她威脅。
靳秋蕊的回答讓孟情自討沒趣,但她豈會甘心這樣落敗?她抓起皮包甩在肩上,說:「你最好想辦法要時亞拓配合一點,你也不希望把自己的心血搞砸,是不?」
孟情也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後決定還是繼續努力練習的好,免得掃到颱風尾,死的不明不白,那才冤哩!
麥基跟著靳秋蕊走進辦公室,想知道她要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情。誰知道靳秋蕊只是將自己的行動電話丟給他,然後說:「從現在開始我不接電話。我相信孟情一定會再聯絡買家向我施加壓力。」
她說的很有可能,不過這不也等於是把燙手山芋丟給他處理了嗎!他真是個可憐的特別助理呀!
時亞拓從靳秋蕊那兒離開後便直接回工地。看見許多弟兄沒有出去用餐已是意外,最令他感到困惑的還是弟兄們原本的談天說地在見到他之後全部安靜無聲,想必工地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頭兒。」一口台灣國語的工人走近他,報告著說:「老闆來了,要你去找他。」
老闆來了?平常不太在工地裡出現的老闆居然親自跑來,時亞拓猜想這八成是阿麗的功勞,帶著老闆向他施壓來了。
「老闆好像很生氣,說什麼要對你不客氣之類的話。阿你素不素對阿麗小姐怎麼樣,要不然為什麼連她都很生氣?!」工人關心地間。
時亞拓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回答的往臨時辦公室走去。
「你可來了。」老闆一見他,劈頭就是冷言冷語,開門見山地問:「你把阿麗怎麼了?」
果然!時亞拓迅速瞄了一眼正掛著勝利表情的阿麗。真是世風日下呀,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還在玩這種老掉牙的栽贓嫁禍遊戲,沒一點兒長進。
「老闆,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話,也知道你今天來一定帶著要炒我魷魚的決心,不過在我離開之前我覺得有義務告訴你真相,免得日後被人說你家教不嚴。」
時亞拓的話果然讓阿麗的父親揚起了疑惑的眉頭。
「昨天,阿麗跑來我的住處企圖引誘我,我拒絕了她的投懷送抱,也清楚下場一定會是失去這份工作,阿麗昨天就已經明白告訴我這一點了,所以你今天來開除我,我一點也不驚訝。」時亞拓一口氣說完,平靜的眼神讓人不由得不信服。
但是,父親寵愛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基於本能,老闆當然直接予以否認地說:「你不要胡說!我的女兒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你為什麼不自己問問?」時亞拓依舊一派平靜。
「阿麗?」老闆轉面向自己的女兒,問:「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爸爸,我是你的女兒,你不相信我居然相信一個外人?!我……」阿麗的微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擔心謊言被拆穿的心虛哭泣。
「你哭什麼?我要搞清楚事情。」老闆不堪其傻地說。
「事實上,我昨天正巧有朋友來找我,阿麗在離開我家的時候還和她差一點撞上,她可是把阿麗臨走前說的話聽的一清二楚,她可以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時亞拓走了一步險招,因為他知道靳秋蕊根本什麼也沒聽見,如果她聽見了,她也不會因為生氣而躲著避不見面了。
但是這句話把阿麗的魂都快嚇沒了,因為她真的差一點撞到了人,而且還心情大壞的低罵了對方幾句,沒想到那人竟會成為時亞拓最好的證人?!
老闆看見阿麗驟變的臉色便明白時亞拓所言不假真沒想到自己惟一的寶貝女兒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他氣得快要腦充血了。
「我知道了,我會將阿麗帶回去好好管教,你繼續上你的班吧。」畢竟是在社會上有過歷練的人,知道見風轉舵之道。
「爸爸……」
「你還想怎樣?是不是非要找人來當面對質才叫丟臉?!還不快回去!」老闆半推半拉著阿麗預備離開,他這張老臉都讓女兒丟盡了。
「老闆。」時亞拓在這對父女離去前叫住他們,說:「我感謝你相信我的話,也謝謝你公私分明的要繼續僱用我。但是我想我已經不適合在這裡服務了,因為我和阿麗小姐之間的疙瘩恐怕會一直存在。為避免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我還是離職,對大家都好。」
「不用這樣吧?」誤會澄清了就算了,何必這麼認真呢?
「對不起,我會把工作交代給副主任,絕不會耽誤你的工程進度。」時亞拓說完就走出了辦公室,離開了這個他專長的工作環境。
他的態度令阿麗有種失算的錯愕。換作一般男人也許會打蛇隨棍上的當個現成的乘龍快婿,沒想到時亞拓竟然對她和她擁有的附加價值不屑一顧?她該死心了。面對一個根本不可能愛上自己的男人,再多的付出與心機只不過是換來更多的自取其辱罷了。
時亞拓一離開辦公室,台灣國語腔的男人立刻挨過來問結果。
「我什麼也沒做,但我還是要走,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時亞拓朝一旁觀看的弟兄揮了揮手,人生聚散總是無常……
在靳秋蕊的辦公室裡,麥基已經被電話逼得快跳樓了。
「我的好小姐、好老闆,你再不接電話,買家就要殺過來了。」麥基搞著電話的發聲筒,對靳秋蕊哀求地說。
整個下午他已經接電話接到手軟了。真沒想到孟情居然有這樣的能力,串聯了所有的准買家聯合向靳秋蕊抗議。
「告訴他,我會處理。」靳秋蕊仍是不願接電話。這些輕易臣眼於美色的無聊男子,把她搞火了,她誰也不賣,自製自銷總行了吧!
麥基又哈啦地應付了幾句,好不容易等對方掛斷之後,他連忙將手機還給靳秋蕊,說:「這電話太恐怖,還是物歸原主好了。」
看在他已經被眾買主「削」了一下午的分上,靳秋蕊接過了電話,但是她卻瀟灑的將電話關機了。麥基無奈地歎口氣,為什麼他就不能用這一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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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麼辦?」麥基問著。躲得過手機的騷擾,但公司電話還是會被「奪命連環叩」呀!
「還能怎麼辦?」靳秋蕊其實也沒有「撇步」,只有硬著頭皮去找死亞拓呀!「孟情指定要時亞拓,我就給她時亞拓。」
「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和亞拓和解了?」
「怎麼?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沒有、沒有。」麥基連忙搖手,然後問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不用了。」靳秋蕊也說不准兩人相見之後的場面會是怎麼樣,麥基若去,尷尬也不會減少。「我現在就去工地找他。」
既然躲不過,還是早一點兒面對吧!
到了工地,滿口台灣國語的工人一看到她就跑過來了。
「水姑娘,你要找頭兒哦?」
「對,他人呢?」
「他走了,他不做了。」男人顯然一副不捨的語氣。
「為什麼?」靳秋蕊意外地問,才短短的一個下午,事情就變化了這麼多。
「偶也不素很清楚。」男人搔搔後腦勺,努力想學著時亞拓臨走前說的話,說:「頭兒說他什麼也沒做,但是為了尊嚴,他還是要走。」
靳秋蕊聽的一頭霧水,但工人隨即又自行猜測的說:
「偶想一定素阿麗小姐在老闆面前說頭兒的壞話,因為老闆素好生氣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