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她會落在時亞拓的懷裡,她不安地掙扎著。因為淋了一場大雨,她現在的樣子一定連自己看了都會倒胃口,更別說和他這樣近距離的相對了。
「放我下來啦!」靳秋蕊嚷著。
「別動。」時亞拓輕喝著,她的重量根本不被他看 在眼裡。「腳底下全都是泥巴,你以為你的短靴還能兼 作雨鞋嗎?」
靳秋蕊果然安分了,倒不是因為在意地上的爛泥 巴,而是靠著他的感覺真好。
女人都這麼瘦嗎?時亞拓想著,想低頭瞧瞧她究 竟有多少肉。這一瞧卻教全身的血液迅速在體內奔竄。 他的視線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她飽滿的豐胸……真是要 命,這衣服的布料未免太少了點吧,
進了屋內,時亞拓讓靳秋蕊自己站好後便往房間裡走去,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件襯衫和一條大毛巾。
「浴室在那裡,你可以進去梳洗一下。」
「你在生氣。」靳秋蕊沒動,她要先解決心中的疑問。
「啊?」時亞拓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從上車開始你就生氣到現在,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頂撞你的人又不是我。」虧她還犧牲自己的安全擋在他面前,就算不領情也用不著繃著臉吧!
他真想把她吊起來打屁股!瞧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闖了什麼禍?!
「你看看你自己。」時亞拓決定讓她自己發現原因。
「我知道我現在活像從枯井裡爬出來的女鬼貞子,但也用不著這樣生氣吧,我又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他想掐死她,或者把她的腦袋剖開看看!前幾日在眾人面前指揮若定,一臉聰明樣的靳秋蕊究竟跑哪兒去了?!
「你若是嚇人還好,偏偏你的樣子分明就是引誘人犯罪。」
引誘?犯罪?!靳秋蕊低頭瞧自己,驀然間明白了所有事,大叫一聲便往浴室裡跑。
時亞拓失笑地看著她的背影,她真是精明又迷糊的矛盾綜合體呀!
靳秋蕊躲進浴室之後兒乎淹沒在自己紛亂的心跳裡。她怎麼會一點都沒察覺?她現在這樣,有穿等於沒穿,而且還若隱若現的給人製造遐想的機會,時亞拓一定以為是她自己賣弄風騷,跑去工地勾引他的下屬了吧,怪不得他要這樣生氣。但他怎可誤會她是那樣的女人呢?!
她決定出去找他理論,不過要等她先洗個熱水澡之後,她早就已經冷的雞皮疙瘩直冒了。
洗完澡,她穿上時亞拓丟給她的襯衫,立即開心的發現是他的衣服,還有著淡淡的古龍水香味。不過因為袖子過長,她必須折上兩折才不會像是唱歌仔戲的花旦,但是……為什麼沒有褲子?不管了,反正衣服的下擺足夠遮她的臀部就行了。
在觸及門把的那一剎那,她提醒自己收回高興的表情,因為出了這個門,她是要找他討回公道的。跨出浴室的門,靳秋蕊故意把表情ㄍㄧㄥ的很不爽,一副準備要吵架的態度。
時亞拓已經換好了衣服,在廚房裡燒開水,聽到她出來的聲音,本能的回頭。這一看,手中的熱茶差一點兒灑在自己手上。
天呀!她非得這麼撩人不可嗎!頭髮半干半濕的垂在胸前,一雙玉腿修長筆直的在衣擺底下晃動,像是在誘人窺探衣擺下的風光。阿彌陀佛,他趕緊念了佛號,免得貪嗔癡念作祟,做出敗壞道德的事來。
靳秋蕊瞧見了時亞拓,正想發作時,一杯熱騰騰的茶已經端到了眼前,一句溫暖的話在她耳邊響起:「喝杯熱茶祛寒吧!」
他真好,細心溫柔又體貼。靳秋蕊馬上把預備和他抗議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沒有適合你的褲子穿,所以你……呃,將就點兒吧!」他的喉嚨緊緊的,發出乾澀的語調說。
幸好他沒有拿出女人的衣服給她穿,否則她的心情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愉快。靳秋蕊無所謂的點點頭,在沙發上以跪姿坐了下來。
時亞拓也坐了下來,小心的將視線避開她誘人的部分,這才開始審問。
「下那麼大的雨,你不在辦公室裡待著,跑出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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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找你,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專門跑去勾引你那幫兄弟犯罪的嗎?」他不提還好,提起來她就有氣。
「你好歹拿把傘吧!難道你不知道淋雨很容易感冒?!」
「那多麻煩!況且我也不是那麼虛弱的人。」才說完,鼻子就很不爭氣的打了個噴嚏,一聲「哈啾」讓靳秋蕊自己都不好意思的乾笑起來。
「你……」時亞拓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如果你覺得我若因此而受了風寒會讓你過意不去的話,沒關係,我會給你贖罪的機會。」
她又來了!時亞拓沒好氣地想著,她無時無刻不在設計他點頭答應參加走秀的事,也許他該給她一點苦頭嘗嘗……
「你真的想讓我去走秀?」時亞拓開始展開攻勢。
靳秋蕊眼睛一亮,立刻點頭。她終於要說服他了,勝利的果實總是遲來的。
「你想我答應你也行,不過我有條件。」
「你說,無論你開價多少我都照付。」
這小女子,吹牛也不打草稿,如果他獅子大開口,她拿什麼來付?
「談錢多俗氣。」時亞拓坐到她身邊,開始第二步計劃。他一雙眼睛帶著淫賊般的氣息打量著她姣美的臉孔,手指纏繞著她的黑髮,挑逗地說:「談點浪漫的不好嗎?」
這樣的時亞拓令她陌生卻又令她心跳加速,他在暗示什麼嗎?看著他的手指玩弄著她的髮絲,她禁不住想試試那手指和自己交握時的感覺……
「你……指的是什麼?」靳秋蕊一緊張又開始結巴。
她在緊張了?很好。不過那並不代表他會放鬆攻勢,相反的,他的屁股又往前移了一寸,大腿不經意和她的肌膚接觸,這才迷亂了起來,他究竟是想逗弄 她或者那也是他心中原始的慾望引導?!
時亞拓的手指輕拂過她的唇,眼裡沒有輕桃,呈現的是種渴望。他幽幽的開口說:「你何必明知故問呢?」
她真的在明知故問嗎?靳秋蕊自己也迷惑了。從頭到尾,他似乎都抗拒著她,但現在卻帶著渴求的挑逗,帶著令她意亂情迷的魔力魅惑著她……
她的表情讓時亞拓想踩煞車也難,靳秋蕊清澈的大眼、粉嫩的嘴唇像塊磁石一般的吸引著他,他恍恍惚惚的跌人她深邃的眸光裡,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傾,想要品嚐她唇畔的芬芳。
兩個急欲探索彼此熱情的男女壓根兒忘了要先移開兩人間的障礙物——那杯熱茶。
於是所有的事情都在瞬間爆發,時亞拓前傾的身子碰到了盛著杯子的瓷盤,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的靳秋蕊,身子骨軟綿綿的扶不住手中的小盤子,那杯熱茶就那樣毫不留情的倒向她嫩白的大腿……
「啊!燙,好燙呀!」靳秋蕊一個驚跳起身,隨即淚眼汪汪了。
時亞拓手忙腳亂的撥開茶杯,看著靳秋蕊腿上那一片淡淡的紅印,他在心中把自己罵了幾千幾百遍,靳秋蕊的眼淚更是讓他沒了主意。他笨拙的想用手揮去她腿上的溫度,惹來了靳秋蕊更多的淚水。
「你別哭了。」時亞拓不知所措的安慰她,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靳秋蕊還是哭,為著她落空的親吻而難過。
「只要你不哭,我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情急之下,時亞拓沒經大腦的說出了這句話。
「真的?」靳秋蕊吸了吸鼻子,楚楚可憐。
時亞拓猛點頭,好像借此加重自己的誠意。
「那你答應我參加走秀。」靳秋蕊眼裡冒著水泡地說。
什麼?時亞拓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聽錯吧?他只是想道歉,不是賣身耶!
「你不肯?」靳秋蕊又滴下了一滴淚,那模樣揪得他心痛。
四隻眼睛就那樣凝視著,好像在玩誰能把誰瞪輸的比賽。但當靳秋蕊的眼眶像一座小型蓄水池時,時亞拓還是投降了。
「我答應就是了。」時亞拓氣餒地垂下了肩膀,風蕭蕭兮易水寒。
靳秋蕊想跳起來大喊「萬歲」,但那茶還真燙,說一點都不痛是騙人的。現在目的已經達成,她不得不埋怨著說:「還不去拿藥?」
真是個笨男人!靳秋蕊埋怨地看著他,不過,她喜歡這樣的笨。
時亞拓大夢初醒的連忙拿了燙傷藥來,旋開了蓋子然後將藥瓶伸向她。
「幹嗎?」靳秋蕊沒有接過來,反問著。
「你不是要擦藥嗎?」
「是你燙傷我的,當然是你幫我擦呀!」靳秋蕊說的一副理直氣壯,卻教時亞拓聽的一陣耳鳴心熱。
還說她不是在故意引人犯罪?她的燙傷處可是在大腿上耶,光是用想的就已經夠暖昧了,更別說是實際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