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嘯天嚴厲地瞪他一眼。
「是,奴才多嘴。」
淚月回過身來,水柔的雙眸,漾著疑惑。
「你進來!」說罷,他旋身進入房內。
是她聽錯了嗎?他要她進去?淚月發愣的呆站在原地。
「少福晉,大阿哥請您進去呢!」侍衛的催請,讓她猛然回神,這也證實了自己沒聽錯。
淚月疾步踅回,從侍衛手中接回字畫,望著還敞開的房門,她突生膽怯,一步步、緩緩的走進嘯天的寢房內。
☆☆☆
「把門關上!」
聞到滿室的酒氣,淚月倚在房門邊,遲遲不敢向前移動一步,直到他出聲,她才又有動作。
「你拿什麼來給我?」
嘯天喝完最後一杯酒,黑眸定定望著她。她真是美!
難怪日彥會為她著迷,連作夢都頻頻喊著她的名字。
「是二阿哥要我拿給你看的!他向來早睡,你這陣子又晚歸,所以……」
「拿過來!」他直接打斷她那一長串的解釋。
「喔。」淚月緩緩移動腳步,在隔了他幾步遠的地方,把字畫放到桌上。
「你這是要我自己動手解開它?」他的話裡有著明顯的責怪語氣。
「我、我來解。」
淚月走近桌旁,把字畫移到她面前,她伸手想解開綁住字畫的細繩,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麼地,細繩突然打結了,她弄了老半天,也解不開它。
她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眉頭緊皺,她更是緊張,以為他等得不耐煩了!
「你非要離我那麼遠不可嗎?」
他突然冒出這一句話,讓她錯愕了好半晌。
「過來!」他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淚月看著他,心跳突然加速。她怯怯的低頭走著,直到看到他的腳,她才站定不動。
一股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味,沁入他的鼻內,擾亂他的心。
他大手一伸,攬住她的纖腰,一個倒勾的動作,讓她整個人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美眸瞪大,似乎受了驚嚇,發現自己跌在他懷中,她羞得想起身,他兩手卻將她的身子給牢牢箝制住。
「想去哪兒?」他濃濁的氣息,吹拂在她水嫩的玉肌上。
「嗯?」
「我、我要回、回客房去。」她聲若蚊蚋,胸前劇烈地起伏著。
「回客房?誰准你了?」
他低頭看著她,清清楚楚、仔仔細細地看她。
她的臉頰一片緋紅,嬌羞的模樣,更是迷人!
他眸中釋放出來的魔力,牢牢的吸引住她的目光,令她久久無法移開。
「嘯天……」她伸手撫觸他的臉龐,真切的感覺到他是可托付終身的男人。
兩情對望,他知道,他再也抗拒不了對她的愛。
他是愛她的!不管他是何時愛上她的,這一刻,他確定了,她是他所愛的人;而她,非他莫屬!
他吻住她的唇,用吻宣誓他對她的愛。
淚月陷入了纏綿的蜜吻中,訝異的發覺他深情溫柔的一面。
「我抱你上床去。」他在她耳邊輕聲道。
她嬌羞的將臉埋入他懷中,那寬闊又溫暖厚實的胸膛。
嘯天打橫將她抱起,輕輕的把她放到床上,他則站在旁邊,一面欣賞她雪白的胴體,一面動手解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第八章
翠屏一早就來到後院的井邊等著淚月。
這兒是通往二阿哥寢房的必經之路,她就不信她一大早就來會等不到淚月?
半個月前,淚月竟然搬進嘯天的寢房,和他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簡直不把她當一回事!
她才不管誰和嘯天先拜堂的!這門親事,原先就該是她的,淚月充其量只是這樁親事的附屬品罷了。
前幾天,她回怡王府哭訴,她的阿瑪竟要她吞聲忍氣,連向來站在她這邊的額娘,也叫她要認命,最重要的是,千萬別惹火嘯天。
她當然不會笨得去惹嘯天,但她可不會放過淚月!
「格格,我們還要等嗎?說不定,今兒個淚月不會去二阿哥那兒。」
小眉自從讓嘯天命侍衛鞭打過後,氣焰就弱了些,不敢同以往一般囂張。
「哼!她一定會來的。」翠屏有十成把握。
她已從下人口中得知,今兒個,嘯天會同果親王進宮去,嘯天若是不在,淚月一定會去巴著二阿哥。
哼!那賤人可聰明了!知道嘯天和二阿哥兄弟情深,只要博得二阿哥歡心,還怕二阿哥不在嘯天面前幫她美言嗎?
「格格,那些大娘們不是說了,淚月是幫二阿哥送字畫給大阿哥,所以大阿哥才留下她,然後就——」
「夠了!你非要一再提這件讓我難堪的事不可?」翠屏氣呼呼地斥道。
「不是的,格格。我、我是想說,不如,我們從二阿哥那裡下手,說不定,二阿哥也會幫您呢!」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翠屏單手叉在腰際,滿臉怒氣騰騰的,「那二阿哥從來也沒有正眼看過我,再說,他那種病,也不知會不會傳染,要真染上了那病,我這一輩子不全完了!」
「不會吧!福晉和淚月,不是常和他在一塊,也沒見她們病著。」
「你不怕的話,那你去伺候他呀!」
「我不要!」小眉一臉驚恐。
「哼!沒一點用處!」
小眉低頭默認,這件事,她確實幫不了忙。
「格格,淚月朝這邊走過來了。」
「哼!就怕她不來!」
翠屏站在井邊,眼睛透著銳光,靜待淚月的到來。
☆☆☆
和往常一樣,嘯天只要不在府裡,她就會抽空過來看看二阿哥。
今兒個,嘯天較晚出門,所以她也來晚了。
「急著去巴結誰呀?」翠屏見她到來,斜眼冷諷著。
淚月低著頭走路,沒有看到旁邊有人,突然聽到翠屏的聲音,她嚇了一跳。
「翠、翠屏姊姊。」
「喲,你還記得有我這個人啊?」翠屏嘲諷著:「你可得意了,現在府裡的人,全都認定你是果親王府的少福晉,可沒人把我當一回事!」
「我……」
淚月心中是有愧疚的。不管如何,翠屏終究是她的姊姊,她倆同嫁一夫,本該同心,可好幾回,她想同嘯天提,但又怕他生氣。
她明白他娶翠屏姊姊的用意,這讓她更不敢在他面前提翠屏姊姊的事。
「你給我老實說,你是怎麼勾引他的?」翠屏氣得掐著她的手臂。
淚月痛得縮了手:「我沒有!」
「沒有?你騙得了誰!」翠屏咬牙切齒之餘,又狠狠的摑了她一巴掌,「咱們倆可是心照不宣,都明白嘯天娶親的原因,沒道理他只恨我、不恨你!你雖然是個賤種,但骨子裡流的,可也是我阿瑪的血。」
淚月緊蹙著眉,萬分怨恨翠屏老是罵她賤種。
她可以罵她、可以打她,但就是別污辱她親娘。當初,可是阿瑪強行對她娘做出不禮之事,才會、才會造成這不幸的事件!若要說開來,她娘可也是無辜的受害者。
「你以為你不出聲,就沒事了嗎?」翠屏掐著她的下顎,恨不得手中有把刀,毀了淚月這張成天裝可憐的臉!「你是不是說了我什麼壞話?」
「我、我沒有。」淚月痛得用力推開她。
翠屏差點跌倒,後邊的小眉趕緊扶住她:「格格,小心一點!」
「你是死人呀!」翠屏站直身,反倒怒罵小眉,「不會幫我教訓她嗎?」
「我、我……」小眉惶怯怯的。她又不是沒腦子,現下,淚月可是名正言順的少福晉,如果她在大阿哥面前告上一狀,那她不就得要挨板子?
先前那二十大板,已痛得讓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真是沒用!」翠屏推開小眉,挽起袖子,惡狠狠的走向淚月,「好哇,你膽敢推我,真以為我沒法治你嗎?你真行呀!」
「翠屏姊姊,我、我不是有心的!」淚月一臉歉意,「我……」
翠屏可火大了,扯住她的頭髮,把她拉到井邊,用力的將淚月的頭按進井口內。
「你信不信,我娘能做的、我一樣能做得到!」翠屏意有所指,「只要你一死,這果親王府就只有我一個少福晉。」
「格格,您千萬別衝動!」小眉被翠屏瘋狂的舉動給嚇壞了。
「你還在那邊廢話,還不過來幫我!」
「我、我不敢啊,格格,您不要……」小眉嚇哭了,手腳直發抖。
翠屏怒紅了眼,決意要讓淚月消失在這世上。
淚月若不死,她心口的怨又怎能消除呢?她一死,一切事情都簡單多了,也不會有人同她爭奪丈夫。
她要淚月的下場,和她親娘一樣——投身井裡,永遠消失!
「救——救命——」淚月的喉嚨被壓在井口邊緣,發出的聲音嘶啞而低淺,根本沒人聽得見。
她兩手抵著井身,試圖掙扎,但翠屏的力道出奇的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你就乖乖認命吧!」翠屏咬牙道:「到下面去找你親娘,告訴她,下輩子別再搶別人的丈夫,否則,投井的命運,一樣會再降臨!」
翠屏使勁的拉她,想把她推入井中,突然身後有人用力的推開她,她的計謀不但未能得逞,還跌在地上,撞疼了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