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不要說了!」
他緊緊的抱著她。
她在他懷中痛哭。兩手圈著他的腰身,真真實實的感受他的存在。
「我只是愛。我只是想愛你!傑,你也愛我的,對不對?」
他將她美麗的容顏,捧在手掌心中,「我不會再把你讓給任何人了。」
「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傷了你一回,絕不會再有第二回!」
他語氣堅定。「你悲傷,我又何嘗不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纖細的柔美撫著他的臉頰。
他眸中的痛楚,早說明了他不見她的原因。
這十多日來,他一定也苦,也在矛盾的漩渦中,抽拔不出來。
「萱,你是我的,任何人都別想搶走你!」
他霸道的宣示。
她高興的流淚,可心中又有一層擔憂。
「那你的任務呢?撒旦的新娘呢?」
「撒旦會有新娘,但絕不是你!」
他語氣堅決無比。「誰都不許和我爭奪你,包括撒旦!」
他想通了,出來找新娘子的人,不只他一個,即使他沒帶回新娘人選,也還有其他三人。
他不能錯過她,因為她是他覓得的真愛!
「你願意隨我回魔界嗎?」他深情的凝望她。
「不論你到哪兒,我都願意跟著你,但,我有條件,你一定得答應我!」
「任何條件我都答應,只要你在我身邊。」
兩人凝視了許久,愛,又重新將兩人緊緊纏繞住。
******
「雲萱,讓額娘瞧一瞧,你真的沒事嗎?」
扣扣回宮稟告主子的狀況後,襄妃聽了,心頭驚駭,原先想告訴皇上這件事,但仔細思量後,又覺得不妥,只好轉向兒子求救。
或桁帶了武館內幾位武功高強的武師一同前往,幾十個人圍在廢墟外,嚴陣以待。
雲萱回想到方纔的情景,不由得莞爾一笑。
也難怪額娘驚慌,她一身血淋淋,額娘一定為她擔心受怕。
思及此,雲萱滿心愧然。「額娘,對不起,我讓您擔心了。」
她一心只想引傑尼斯出來,衝動得沒有想到任何可能發生的遺憾。
此刻想起來,她真的是愧對額娘的養育之恩。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襄妃見女兒還能露出笑容,實感欣慰。
「格格,你手上的傷呢?」
扣扣不敢置信的拉著主子的手腕,猛瞧著。
「這傑尼斯大爺的魔法可真厲害,你割了兩道傷口,他不但幫你復原,還連傷痕都看不到!」
雲萱睨她一眼。
「扣扣,別再多嘴了!你出去幫我泡一壺花茶來。」
「是!」
扣扣出去後,襄妃瞅著女兒,細細瞧。
「額娘,您幹嘛這樣瞧我?」
就算是自己的親娘,被這麼直盯著,雲萱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是不是我臉上還有血跡?」
提到血跡,襄妃的眉頭緊蹙。
「你這傻孩子!下回可不許你再做傻事。」
「額娘,我絕不會了。」
襄妃拉起她的手。
「現在,房內只有我們母女二人,你要不要告訴額娘,你究竟和那個傑尼斯,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愛他。」雲萱羞怯的低下頭。
「額娘光看就看出來了。」
襄妃笑睨著她,「瞧你,羞的臉都紅了!」。J「額娘,你別笑我了。」
「好、好,不說這個。」襄妃換上一瞼肅穆的神情。「告訴額娘,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雲萱怔了半晌,繼而搖搖頭。
「沒有!?」襄妃滿腹狐疑。「你可別騙額娘。」
「額娘--」雲萱期期艾艾,想解釋,卻遲遲說不出口。
襄妃怒地站起身,走了兩步回過頭來。
「雲萱,你知道額娘的個性,你要愛誰,額娘絕不會反對,但最重要的,是他也要愛你。額娘絕不容詩那個男人來欺負我的寶貝女兒!」
「額娘,傑尼斯他沒有欺負我。」雲萱焦急的站起身。
「那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既然問開了,就得追根究底的問個清楚。
雲萱扶著襄妃坐下。「額娘,您坐,我同您說分明就是。」
雲萱坐在襄妃身邊,笑道:「其實,傑尼斯他對我很好。他是個個珠寶商,也會變一點魔法,女人看到他,哪個不投懷送抱。
那日,我同他去一家布莊買布,有個女人頻頻對他送秋波,那女人還說錢包掉了,不知該如何最好,傑尼斯二話不說,便幫她付了布料的費用,氣得我轉頭就跑了。」
「他認識那女人嗎?」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我才一肚子火!」
雲萱怒騰騰地道:「我真是被他氣死了!」
「這樣的男人,可靠嗎?」
襄妃皺起眉頭。
「這男人啊,本性是風流沒錯,可要隨隨便便就和女人勾搭,那……苦的會是他的妻子!」
「我原先也這麼想。我還把他臭罵一頓呢!」
雲萱神色放柔了些。
「可後來,我聽了他解釋後,才知道自己錯怪他了。」
「他怎麼說的?」
「他說,在他住的地方,每個人都是有錢的大爺,也都熱心幫助別人,他們不會在乎一點小錢,可若是有人有了困難,他們絕不會袖手旁觀。」
「這樣聽來,他似乎有可取之處。」
「他是個好人!可那天還有其他事,害我又發脾氣了。」
「又為了什麼事?」
雲萱咬著唇,囁嚅著說:「因為他說,很多男人都娶小妾,他問我,日後他可不可以也娶小妾?我一聽,便同他翻臉,當場……
當場甩了他數十個耳光……還……還叫他滾回去,永遠不要再見他了。」
「雲萱,你……你真摑他巴掌?」襄妃歎了聲,「都是我沒把你教好。」
「額娘,我真的做得太過火了嗎?」雲萱噘著嘴,低聲怯問。
襄妃一臉無地自容的著樣。「打男人一個耳光就不得了了,你還打他數十個……」
「我怎麼知道。我脾氣一來就控制不住呀!」
「你呀,吃醋吃過了頭!」
「不過,他已同我保證,絕不會娶小妾,我們……我們已經沒事了。」
「你喲,脾氣收斂點!」
「我知道嘛,」雲萱撒嬌的拉著襄妃的衣袖。「額娘,明兒個他來向您情安,您……
您可別刁難他。」
「嘖,你心都向他羅?」
「額娘--」
「好,我不刁難他就是。」
「謝額娘!」雲萱難掩喜悅神情。「額娘,您去歇看吧,今日一番折騰,您一定累壞了。」
襄妃拍拍她的手。「你也早點休息。瞧你,都瘦了一大圈。」
襄妃離去後,雲萱關上房門,整個人鬆懈了下來。
她不是沒撒過慌,但這是頭一回,她向額娘撒這麼大的謊。
若她把傑尼斯是魔界中人一事說出,額娘肯定無法接受,也絕不允許她隨同傑尼斯離開。
她寧願向額娘謊稱傑尼斯是珠寶商,好讓額娘安心,也不要讓額娘知道實情而擔心。
還有,她編造的那個吃醋的事,若要她再重述一遍,她大概會忘頭忘尾,銜接不上……
不過,總算是給額娘一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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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傑尼斯頭一回正式來拜見襄妃,襄妃非但沒刁難他,還滿意的直點頭。
用過午膳後,雲萱帶著傑尼斯四處走走。
「謝謝你!」
「謝我什麼?」傑尼斯輕摟著她的柳腰。
「當然是謝你陪我演戲羅!」
她知道,他的個性倨傲,又是魔界中,攬有主權之人,要他這樣好言好氣的奉承她額娘,著實是委屈他了。
「你以為我在演戲嗎?」他頓下腳步,兩手負背,眸中有著輕柔笑意。
「不是嗎?」她神情納悶的望著他。
傑尼斯撇唇一笑。「一半做戲,一半真。」
「一半真?」
「可不是只有你會為了愛情改變自己。」他凝眸深處,蘊藏濃情。「我也為你改變了個性,你沒察覺嗎?」
遇上她,他的冷情早褪盡,他也已經不是那個魔界中冷殘的東方使者。
她但笑不語。
在園中,下人來來去去,她和他甜甜蜜蜜,她自己都覺得很難為情呢!
傑尼斯將先走一步的她,拉回懷中--
「你做啥!」雲萱瞪大水眸,詫異的睨他。「別這樣,讓下人看見……羞死了!」
他唇邊逸出一抹淡笑。「不是你要我表現的濃情蜜意嗎?」
「那是做給我額娘看嘛!」雲萱噘著嘴說道。
兩個小丫頭迎面而來,禮貌的行過禮之後,掩嘴竊笑離去。
「都是你!」她嬌嗔的捏他一下。「羞死人了!」
傑尼斯從身後抱住她。
「你還來--」
「別動!你額娘在遠處看著我們。」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真的!?」
「我們要往前走,還是要留在原地?」
雲萱思忖著。「留在原地好了,這樣我額娘才能看得到。」
他逸出笑聲,「那,我要不要吻你?」
她回頭輕捶了他一下。「死相!」
兩人甜甜蜜蜜的打鬧之際,一個丫頭捧著一隻受傷的鳥兒,疾步前來。
「格格,你瞧,這隻鳥兒傷的不輕,奄奄一息了!」
雲萱仔細一瞧。「它的翅膀斷了、腳也受傷了--怎麼會傷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池子邊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