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說真的嗎?我要相信你了哦!」雖然他的表情極其嚴肅,但她想要再次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話?有沒有唬弄她?
「我的確是魔界中人。」他再次篤定的重申。
她臉上的神情駭然,兩眼直盯著他看,久久不發一語。
「你怕了嗎?如果你怕,我不強求你和我一道回魔界。」
「你一直住在那兒嗎?」
他點點頭。「萱,我不勉強你……」
「不,我跟你走!」儘管心頭害怕,但她愛他的決心不會更改。
「你不怕嗎?」他兩道濃眉聚攏。
「我怕,當然怕!」雖然他只描述個大概,但已經夠把她嚇得魂飛魄散了。「但只要有你在,再怕,我也跟定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會保護我的!」
傑尼斯想撫摸她的臉,但手在觸及她晶瑩的雪肌前,卻硬生生的收回。
「明天,我自己回魔界,不帶你走了!」他原是想告訴她魔界的事,讓她自己打退堂鼓,孰料,她的心意竟是如此堅定。
「為什麼?我……我不怕!我要跟你走!」她緊緊捉著他的手。
「你會後悔的!」他痛苦的聲音,從齒縫間迸出。
「不,我絕不會!」她眼神透著無比堅定。「我要當你的妻子!」
「不,不是我!」
「不是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對上她楚楚的水眸,他的心就算如同鐵石,也教她眸中的愛意給化柔了。
沉默了許久,他決定要把殘忍的事實真相告訴她……
第九章
「你說什麼?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聽完了傑尼斯所說的真相,雲萱不敢置信,怔仲的愣望著他許久。
「我是騙了你,但不是這件事。」傑尼斯淡然的道。「除了我說的這件事,其他的,我全都是騙你的。」
「包括你說我是你唯一所愛過的人,也是騙我的?」她冷靜的令人看不出她是憤怒、傷心,抑或……
傑尼斯的眉頭皺了下,但沒回答她這個問題。
雲萱緩緩的站起身。「你之所以對我那麼好,其實就是想把我騙回魔界,給那個撒旦當新娘子,對不對?」
「對!」他不否認,這原是他最初的想法。
「對!?」
她的心口處,彷彿被利刃狠狠的戳刺著,她每看他一眼,心就痛一下。
她不要接受這殘酷的事實,不要!
「你就把我當傻子看,對不對?」
「我沒……」
他才吐出兩個字,他瞼頰就印上一個火熱的巴掌。
她崩潰了!
她兩手朝他臉上拚命打著,可每打一下,她的心就抽痛一點,但她停下了。
除了狠狠的摑他巴掌,她還能做什麼?
「你騙我、你居然騙我!」她一掌接著一掌,狠狠的打著。
他緊咬著牙,坐著不動,挨了她近四、五十個巴掌,直到她打累了,沒力氣再打下去。
雲萱渾身無力的愣坐在床沿,看著他紅腫的雙頰。
他明明是那麼可恨,但她為什麼還要為他感到心痛?
「萱--」
他想拉她的手,卻教她給撥開。
「你別碰我!我不會如你意的,就算死,我也不會和你回去那鬼地方,當那惡魔的新娘!」
她起身想跑,但渾身力氣早在打他巴掌時用盡,她才走了一步,整個人就癱軟的倒下。
「萱--」傑尼斯及時將她的嬌軀接入懷裡。
「不要碰我……我不要當撒旦的新娘子,不要……」她氣若游絲的說完後,便昏了過去。
傑尼斯緊緊的摟著她,喃喃地低語:「不會,我不會把你送給撒旦,不會的!」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是真的愛她,不是最初的偽愛,而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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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不要當撒旦的新娘子,不要……為什麼騙我?為什麼……我不會如你意的,絕不會……決不……」
雲萱躺在床上,頻頻囈語。
「這孩子,老念著那些騙呀什麼的,究竟是在外頭受了什麼委屈?」
襄妃娘娘滿臉擔憂的看著愛女,頻頻擦拭女兒額上的冷汗。
扣扣一臉愧疚的站在床邊。對於娘娘先前要她說出這陣子她和格格去哪兒,她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也沒人聽懂。
「額娘,您去休息吧,雲萱由我來照顧就行了。」赫連降月端了茶來。「這參茶您趁熱喝。都三天了,您也不能不睡呀!」
「我是想睡呀,可雲萱這模樣,我看了心疼,睡也不睡著。」
「額娘,御醫不都說了,雲萱會沒事的,她只是身體虛了點。」或桁暗暗的歎氣,也暗自責怪自己,若是先前在酒樓,他能把雲萱帶回,也許雲萱就不會成了現在這模樣。
「對了,你有沒有交代御醫,雲萱昏迷的事,千萬別張揚出去?」襄妃緊張的問道。
「額娘,您放心,我全吩咐了。雲萱的事,絕不會讓皇阿瑪知道。」
「那就好!你皇阿瑪這陣子已夠心煩了。
再說,雲萱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襄妃歎了聲,「一切等雲萱醒來再說。」
「還有,那個會魔法的珠寶商找到了嗎?」
或桁搖搖頭。「這兩日,我派武館的弟兄在北京城內仔細的盤查,仍沒發現他。連扣扣說的那個宅院,也找不到。」
「我沒有說謊!那兒確實有個宅院,好大、好大的宅院!」扣扣紅著雙眼。這兩日,她不知流了多少眼淚。「我在那兒也進出了幾回。」
「那只是一處廢墟,什麼都沒有!」或桁抿著嘴。「我想,既然他會法術,那宅院一定也是法術幻化而成的。」
「雲萱,你醒醒呀!」襄妃輕撫著女兒。
扣扣是欲哭無淚了。「格格明明很高興的同我說,她要隨傑尼斯大爺回他的世界去,可是,怎麼傑尼斯大爺進房去和格格說個話後,格格就變成這個樣子……」扣扣哽咽著跪下。「娘娘,是扣扣的措,是扣扣沒把格格照顧好,扣扣該死!」
「好了,我也沒怪罪你。你們全出去,別再惹我心煩。」
婢女們全出去後,雲萱渾身發抖,嘴裡更是不停的喊:「不要……我不要……不要騙我,我不要你騙我,不要……」
她是被嚇醒了!
她夢見他硬生生的將她推入別人懷中。
絕情的轉身離去前,還說了一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騙她的話語。
「雲萱,你醒了?」
襄妃喜極而泣,伸手想拉地,都教她給撥開。
「不要碰我!我不要……」雲萱被嚇得蟋縮著身子。
「雲萱,你看清楚,我是額娘呀!」
雲萱的視線,循著那親情的呼喚聲望去「額娘?」
在眼前的人,真的是她額娘!
她的視線,緩緩的掃視四周。
她是睡在她的房裡,不是在那大宅院的廂房裡……
在她房內的人,除了她頒娘,還有她十五哥和降月嫂子。
「額娘、額娘……」
雲萱撤除心防,同她至親的額娘緊緊相擁,她心中的恐懼,在親情相擁那一刻,漸濺消退。
「雲萱,別怕,額娘會保護你的!」
「額娘、額娘……」
雲萱是醒了,可她比扣扣還糟糕,扣扣是一問三不知,而她則是全然不知……
「降月,你說,那個什麼傑尼斯,他是不是對雲萱施了魔法?要不,雲萱怎麼連她自個兒發生過什麼事,都不知道?」
襄妃憂心仲仲的,兩眼盯著在園子裡調戲丫頭的雲萱。
「額娘--」降月欲言又止。
她和雲萱的年紀相仿,她也體會過愛戀的滋味。
雲萱雖說她不記得這些日子發生過什麼事,但她不相信,從雲萱的眼中,她可以窺探出,雲萱是怕再觸及那段傷痛。
「如何?你倒說說看!」
「我……」降月蹙眉想想,雲萱都這麼刻意要忘了,她又怎忍心再將雲萱推回傷痛的深淵?
「怎不說話呢?」襄妃焦急著。
降月微微一笑。「額娘,您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樣不是更好,雲萱若不記得就不痛苦了。」
襄妃歎了聲,「唉,你瞧瞧她,又是那男人的舉止……唉,真不知道她哪日才能回復真正的女兒身。」
「額娘,雲萱她剛回來,您別逼她逼得太緊。」
「我知道。以往我是太心急了些,才會讓她想逃出宮。如果我不逼她,她就不會逃,也不會遇到一些傷她的事了……」
「額娘,雲萱平安回來就好了,您別太自責。」降月扶著皇妃。「額娘,我陪您四處走走,散散心。
「我陪你才是真的!」襄妃露了笑顏,慈善的眼神望向降月微凸的小圓。「你這幾日,還想吐嗎?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謝額娘的關心,或桁他把我照顧的無微不至,我一切都好……」
兩人的身形,漸行漸遠,而原本在園子裡大鬧丫頭的雲萱,轉瞬間悶不吭聲,一旋身便走回房裡,留下一堆丫頭面面相覷,錯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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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爺,您捏得人家的臉好痛!」
「紅蓮,來,把這壺酒一口氣喝光,這堆銀子就是你的!」
「十……九爺,再喝下去,紅蓮會醉的。」紅蓮瞪大了眼。她又不是酒桶!一口氣喝掉一壺酒?她才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