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甄嵐不自覺地往裙袋裡一摸,心裡有了個主意。
禹軒自保險箱裡取來了五十萬,交到她手裡。「你要的數目在這裡,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果然是個好色的紈褲子弟!甄嵐只覺心頭一陣沉重,是一種連她自己都理不清的複雜滋味。
禹軒坐回原位,點燃一根煙,催促道:「你還在等什麼?錢都在你手裡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你到酒店工作,圖的不就是這個。」
「你--」他話裡羞辱的意味連白癡也聽得出來,教她氣得橫眉豎目。「你不要以為給我錢,我就得什麼事都照辦,我偏就不肯!」
明知不是耍性格的時候,可是她實在不甘心被差辱。
不過,將那一大疊花花綠綠的鈔票扔掉,還真教她心疼了老半天。
「不肯?」禹軒端詳著她,噴出一口煙霧,眼裡多了幾分輕佻和譏諷,「放著大把鈔票不賺,那不是太可惜了嗎?你不是要我帶你出場?不是急著要跟我上床?那你幹嘛還怕脫光衣服?」
「那不一樣!這裡是客廳,燈光又那麼亮。」甄嵐強辯道。
「誰說一定得在床上?我偏偏就喜歡這樣。」禹軒起身走向她,語氣曖昧的說:「至少你得先挑起我的興趣,最好你能來點……」
也不知他後面說了啥話,只見甄嵐的粉臉霎時漲得通紅,怒不可遏地揚掌朝他揮去,「下流!無恥!變態!」
禹軒反應敏捷的捉住她的手,奮力將她一推,順長的身軀將不斷掙扎詛咒的她壓得動彈不得,語氣凶狠地吼道:「你以為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麼?你已經把自己賣了,就為了這些鈔票!既然想出來混,你還有什麼好選擇的?我下流?我變態?你以為在桃花鄉出入的男人都是聖人嗎?說穿了他們也沒錯,反正你賣我買,兩相情願、各圖所需罷了。像你這樣不識時務,你還能撈到什麼?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要當妓女,就得忍受每一種客人,你明白嗎?」
忽然,禹軒發覺身下的她不再掙扎,仔細一瞧,立刻被她頤著眼角滑下的淚水嚇了一跳。
「你哭了。」他放開她,伸手想幫她拭淚,卻被她一把揮開。
「我沒哭!」甄嵐逞強的老毛病又犯了。
從小她就討厭哭哭啼啼的,哪怕是在她最困苦、無助的時候,可是此刻……他說得對極了,對得教她無法不掉淚,硬是提醒她記取那生活困苦的悲哀。
他說得好,她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論是賊或妓女,她都沒有權利自命清高。
甄嵐撿起散落一地的鈔票,然後抬眼望著他,「這些錢,我賺了!」
「你……」她想幹嘛?
她面無表情的解開鈕扣,一顆、兩顆……然後褪去衣衫,豐滿尖挺的雙峰映入他眼簾,禹軒忍不住跳了起來。
「你--夠了!夠了!」他把衣服撿起來丟向她,咆哮道:「你走!帶著這些錢給我走得遠遠的,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甄嵐被他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他是什麼意思?存心玩弄人啊。
她的手悄然滑入裙袋,在轉身整理衣衫之時,將那顆藥丸含在口裡。
甄嵐決定使出殺手簡了!
她陡地衝向他,咬牙切齒地吼道:「姓禹,你該死!」
怎麼,她想拚命嗎?禹軒渾身肌肉進入戒備狀態,提防著她揮來的拳頭,只是--
「唔……」在一瞬間,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甄嵐像一頭餓狼似地撲向他,然後抱住他,湊上紅唇猛吻著他。
這……太離譜了吧?這就是她報復的秘招嗎?如果是,那肯定比拳頭管用。
禹軒來不及搞清狀況,只感到她的丁香小舌在不停地伸探,直要把人最原始的本能給探出。
他,畢竟是個有血有肉的正常男人。
禹軒將她玲瓏有致的嬌軀摟入懷裡,所有的理智消失無蹤,他熱烈炙人的吻已取得了主控權,柔軟的唇瓣不停地吸吮,纏綿的舌尖更在傳達著一波波震撼神經的快感。
噢,老天!她已經快不行了。
甄嵐沒想到自己會這麼不爭氣,他的懷抱和親吻,竟然讓她全身一陣酥麻,那種蕩人魂魄的滋味實在太美妙了。她幾乎希望時間能停止,讓那藥效別太早發作。
禹軒的慾望已被她挑起,燙人的唇落在她的唇、頰、頸項上,然後朝她的胸前而去。
他實在不想的,這一切已偏離了他的原意,可是他就像一頭不堪被撩撥的猛獸,爆發了侵略的本能。
他不斷地吻著她,品嚐著那青春健美的胴體。當她那雪白的雙峰再現時,他忍不住低頭含住了粉紅的乳尖,像貪婪的蜂蝶般,吸吮著甘蜜的蓓蕾,一雙靈活的手更像攻城掠地的勇士,一步步地跨越防線。
當他愛撫的手探入她底褲時,甄嵐才猛然從瘋狂的欲潮中甦醒。
她用力將他推開,瞪大雙眼、喘著氣道:「你……你怎麼沒事呢?」
「什……什麼?」他沒事嗎?禹軒只覺此刻他血脈僨張得快要腦溢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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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嘛!我們……先喝點酒,這樣子……比較有情調,你說對不對?」甄嵐口齒不清、手忙腳亂地忙著斟酒、勸酒。
她能肯定的是,岳非給的藥完全失效。忽然,她想到了剛才的情景。
莫非那個死岳非弄的是春藥?不然她怎麼也……
「咕嚕」一聲,她仰頭把酒灌入肚子裡,試圖用酒精麻痺興奮過度的感官神經。
事己至此,她只好另想個對策應變,那就是--把禹軒灌醉!
「喝呀!喝完了咱們再來嘛!」她又擺了個自以為挑逗的表情。
再來?禹軒斜睨她一眼,將他變成「噴火恐龍」的是她,而狠狠澆他一盆冷水的也是她,現在她又想耍什麼把戲?
自恃已恢復冷靜的禹軒冷眼旁觀,卻也毫不敷衍地陪著她喝酒。
「喂,你……還能喝嗎?可別喝醉了。」她口是心非的說。
「放心好了,我的酒量還可以,倒是怕你會醉了。」
「是嗎?可是……你為什麼……搖個不停呢?」喝得醉醺醺的甄嵐露出一個傻笑「別忘了我在哪裡上班,酒店?!我會醉?哼!」
沒醉的話會頭昏眼花?他依然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倒是她已醉得東倒西歪。禹軒好笑的暗忖。
「喂!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喝醉?還要等多久?」這回她是酒後吐真言。
敢情她拚命勸酒就是要灌醉他?
「好,我醉了,真的醉了。」禹軒拿走她手中的杯子,想扶她起身,「別喝了,我扶你去休息。」
「休息?」甄嵐的酒意稍退了些,怪聲怪調說:「你……不會酒後亂性,想……乘機吃老娘豆腐吧?」
「老娘?!」禹軒有些訝異,沒想到這麼年輕貌美的女孩子說話會這麼不文雅,生長在上流社會的他從未遇到如此奇特的女孩。即便是做作,名媛千金罵人也會講求辭令,李姬便是。
「是,是老娘--」甄嵐猛地發覺說錯話了,連忙捂嘴,「噢,我忘了岳非交代過的,不能犯規。」
岳飛?又是何方神聖?能教她如此聽話?名字倒挺爭氣的。
就在禹軒在心裡臆測時,甄嵐又舒眉展顏,衝著他傻笑,「不過沒關係,反正你已經醉了啊!那我就不用再作戲了。」
是啊,她真的醉了!禹軒聽見她的老實話,不禁搖頭苦笑。
不過讓他懷疑的是,她的目的是什麼?只為了拉客陪宿?不像。
「其實你本來就不必作戲,我想原來的你或許會更好一些。」他由衷的說。
「原來的我?哈!說出來只怕會嚇壞你。」她揮著手說。
怎麼,難不成還有更駭人的秘辛?
「說來聽聽也沒關係。」
「什麼沒關係?」甄嵐朝他扮了個鬼臉,「你休想套我的話,我呀,早就有了萬全的準備才敢來釣你,所以你休想我會說溜嘴!」
釣他?禹軒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什麼萬全的準備?」
甄嵐搖頭晃腦,好生神氣的說:「就是岳非教我的三大原則跟三大秘訣呀!我才能完成計畫,把你搞定。」
禹軒聞言,皺了皺眉,她要搞定一個恩客上床,還需如此大費周章嗎?他決定問個明白。
他故意用不以為然的語氣說:「什麼原則跟秘訣的,我看你是醉了才胡說八道。」
「我沒醉!你不信是不是?」醉醺醺的甄嵐中計地哇哇抗議,不服氣地加以說明,「三大秘訣就是狠、快、准!這你鐵定不懂吧。」
「你在習練打靶嗎?」禹軒不解的問。
「練!只不過打的是人家的口袋!」說著,她吃吃地一笑,「你聽好了,第一要狠就是開價要狠。岳非說你們有錢人都有種心理,就是所謂便宜沒好貨,所以價錢一定要愈高愈好。」
「嗯。」禹軒像個專心聽課的學生,頗有心得地點著頭,「五十萬應該不低了。」
「第二就是快,那是指收錢的速度。到酒店的男人有不少是空殼子,怕他們不認帳存心來吃『霸王餐』,所以一定要在交易前把錢點清收好。」她詳細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