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斷他的話,語氣誇張的說:「哈!笑死人了,你以為讓你抱抱親親,我就會認真、對你死心塌地不成?你少天真了,本姑娘要男人多得是,根本不差你一個!」
「是嗎?那我們不妨試試。」
試試?他想試什麼?甄嵐還來不及想出答案,禹軒迅速低頭吻住了她。
四片唇瓣緊緊地貼合,在那一瞬間,兩人的身軀同時受到了莫大的震撼,再一次接觸,他們都為對方那強烈磁力而大受刺激。
原來蟄伏在內心深處的那份渴望和眷戀,是彼此心照不宣卻又明明白白的。
像猛獸出柙、洪水崩堤般,禹軒狂恣地索吻、碰觸;而甄嵐也激情的奉陪,摟住他的脖子,大膽的舌尖迎合交纏。
今夜沒有迷藥和酒,可是他們一樣醉了、暈了,醉在彼此的氣息交融裡,暈暈然的全是對方的輕憐蜜愛。
「怎麼樣?你還希望……怎麼樣的距離才……安全?」禹軒用唇輕吻著她的臉頰、頸背,一手緊箍住她的細腰,另一手滑入她的衣內,揉捏著那已然尖硬的雙峰。
「不會安全的……只要有你存在,我早已不安全……」就像要吞噬對方似的,他倆火熱的軀殼渴望交融。
「你……你最好住手,否則……」甄嵐在他懷裡嬌喘咻咻,身子早已癱軟,嘴裡卻依然恐嚇道:「否則你會……會後悔的。」
「後悔什麼?」他用兩手撐住她的上半身,自己則俯身用滾燙的唇舌不斷地舔吮著地胸前的蓓蕾。
「啊……」她忍不住向後仰輕吟著,從胸前傳來的酥麻貫穿全身細胞,她伸手抓住他濃密的黑髮,此刻的她,真的只想躺在他懷裡呻吟。
「你……你不怕我真的會賴上你?要是你真的這樣……噢!真的……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那就請你別放過我吧。」他的聲音自她下方傳來。
禹軒伸手為她褪去最後一件長褲,沿著滑開的拉鏈,他的手指碰觸著她的小腹,就像電流般地導向她全身毛孔,直到她晶瑩光滑的裸體一覽無遺。
「老天!你真美!」像捧著藝術品般,他讓她平躺在床上,用雙唇巡禮並不時發出讚歎。
甄嵐羞澀得滿臉通紅,雖然明知接著會發生什麼事,但她卻沒有一丁點的能力去抗拒。她不是感到魅力受輕視嗎?這下子她真的平反了。
她真的讓人家獸性大發,也真的成為小騷貨了。
屋外寂靜無聲,但一室的旖旎春情卻正如狂嘯般地席捲而來。
就讓他們滅頂吧!是輕狂、是迷亂、是癡醉……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七章
「喵嗚--喵嗚--」一連串奇怪的貓叫聲吵醒了正沉醉在美夢中的甄嵐。
她猛然坐起身,才意識到自己正赤著身體,側頭望著正酣然大睡的禹軒,不由得再次想起了昨夜。
噢!拜託!她……不,應該說他們做了什麼?
雖說昨夜的澎湃激情令她如癡如醉,可是她怎麼這麼淫蕩?才來第一天就勾引男人上床?昨晚是她硬不讓他走的,不是嗎?
就在她沉浸在紛亂的心緒裡,外頭的貓叫聲叫得更急切、更兇猛了。
甄嵐這才回過神找尋衣服穿上,然後想翻身下床。
「啊!」她輕呼一聲,因為禹軒正好側身,粗壯的胳臂便擱上她的大腿。
她仔細地望了望沉睡的他,悄然地想把他的臂膀挪開。
「你幹什麼?三更半夜的,上哪兒去?」不料,雙眼緊閉的禹軒居然開了口,還索性一把抱住她。「別走,陪我,多陪我……」
甄嵐怔了怔,低下頭凝視著他略顯孩子氣的俊容,不禁伸出手輕憐地撫摸著他猶然緊閉的眉眼。在他意識未清的呢喃裡,她彷彿能感受他隱伏內心深處的空虛寂寞。
「喵喵嗚--」那隻貓喉嚨已快叫啞了。
甄嵐不顧一切地推開他,「我……去洗手間。」
「外頭是什麼聲音?」
「啊?」她佯裝沒聽見,「有嗎?」
「好像是貓在叫,可是怎麼叫得那麼奇怪?好難聽!」
「那是因為……」因為是「人工改造」的。嘿!她很得意終於學會不再說溜嘴。「因為那隻貓病了、感冒了,才會聲音沙啞吧。」
聽見他「喔」地不再作聲,然後傳出入眠的均勻鼻息聲,甄嵐吐了吐舌。瞎掰成功!
「你睡吧,我去去就來。」很快地,她溜出了房間。
就在她鬼崇的背影離開房間後,禹軒緩緩睜開一雙清明的黑眸。
上洗手間?他望著空無一人的洗手間,然後才徐徐吐了口氣。
不知那只「感冒」的貓「病」得如何?也許該掛「急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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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岳非在作怪!
他一見甄嵐,便急忙上前拉著她,「你果然被他抓來這兒,他有沒有傷害你?我在想,如果使了暗號你還沒出來,我就要闖進去了。丫頭,你沒事吧?」
「我……」是出了點事,可是能說嗎?甄嵐看著緊張的岳非,安撫道:「我什麼事也沒有,你可別亂來。對了,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
「就憑禹軒的名氣,要找他住的地方有什麼難的?我到過你家,結果你繼母說你跟姓禹的走了,等我趕回『賊窩』,發現裡頭亂七八糟,我猜測你一定是落在禹軒手上,所以才趕來救你。」岳非拉著她,「快點!你快跟我走!」
甄嵐腳下不動的杵在原地,表情為難地說:「我不能走。」
「不能走?」岳非放開她,不解的問:「為什麼不能走?難不成你喜歡被他軟禁呀?」
「我……」甄嵐咬著唇,猶豫半晌才說:「不是那樣子,誰說我被他軟禁了?你瞧,我這不是出入自由,又沒銬手銬也沒用繩子綁著。」
他這才仔細的瞧了瞧她,只見她紅光滿面、神采飛揚的,「喂!你該不會是自願跟他到這兒來的吧?」
「也不算是自願,只不過我考量了很多因素,才答應必要時幫他作證,更何況住這兒他也能保護我。」
「什麼保護?」顧不得會被人發現,岳非的音量頓時失控了,「你瘋了不成?你這是自投羅網,想找死啊!」
「噓!你小聲一點行不行?會吵醒他的。」甄嵐急忙道:「我剛才起床的時候他已經醒了,好不容易才騙過他,溜了出來……喂,你幹嘛這樣子看著我?」
「你……你到底跟他做了什麼?」岳非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希望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弄假成真,真跟他上床了。」
聞言,甄嵐難為情的低下頭,雖然當他是親兄長,但這種事問得這麼直接,還是令她不好意思。她忸怩著,輕聲道:「你是知道的,我總是會讓你失望的--」
「這次情況不一樣啊!」未待她說完,岳非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這一次事關你的終身幸福,甚至是身家性命!你怎麼這麼糊塗,居然和他……我一直以為你不是那種隨便放蕩的女孩,沒想到你--」
「誰說我隨便了?」甄嵐老羞成怒,不堪他的指責,「從頭到尾,我也只放蕩這麼一次。」
聽她這麼說,岳非一怔,然後緩緩地放開她的手,一臉嚴肅道:「甄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了禹軒?」
她愛禹軒?!甄嵐先是大吃一驚,接著恍然大悟,原來那些怪異的情緒,全是因為她愛上禹軒了。這回,她決定面對心裡最真實的聲音,畢竟裝腔作勢太久,真的挺累人的。
「你以為我真會那麼隨便跟一個不愛的男人上床嗎?」見岳非急欲開口,她連忙又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說我跟他,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身份相差太懸殊了,是不是?你要說的我全明白,我也知道那是事實,可是……可是我就是沒法子克制那種感覺,那種不計後果、只想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她的聲音愈來愈微弱,最後她長歎口氣,「就當我蠢吧。」
「你當然蠢!而且還是蠢到家了。」岳非氣急敗壞地吼著,「什麼人你不好去愛,偏去愛一個殺人兇手。」
「他不是兇手!」
「他是!就算他老婆不是他害死的,但丁香的死,他也脫不了干係。」
「丁香?」甄嵐突然想了一件事,不禁蹙緊雙眉,狐疑的語氣裡飽含心痛,「岳非,你為什麼要騙我?如果你真的那麼需要錢,你直接告訴我,我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我是那麼信任你,沒想到你明著告訴我計畫暫停,自己卻在背地裡拿著照片向禹軒勒索,而且還開出一億的天價,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什麼?!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全聽不懂?」岳非一頭霧水的問。
「難道打電話向禹軒要錢的不是你?」
「我?」岳非繃著臉,似在串連所有的事,好半晌,他才開口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一天我把底片掉在丁香那兒,被她撿到了,她自己想行動,沒想到卻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