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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     蘇珊·伊麗莎白·菲力普斯

  她聽見他有動作,再度望向鏡子。肯恩拿起擱在地上的酒杯,朝鏡中的她致意。

  「敬婚姻的樂趣,白太太。」

  「別那樣叫我。」

  「那是你的新稱呼。你已經忘了嗎?」

  「我什麼都沒忘。」她深吸了口氣。「我沒忘了是我先對不起你,但我已經付出代價,而我不需要再付了。」

  「這必須由我來判斷。放下梳子,轉過身,讓我可以看到你。」

  她緩緩地照做了,在恐懼中又感到一絲奇異的興奮。她的視線停留在他胸膛上的傷疤。「你肩膀上的疤是怎麼來的?」

  「在傳教士山。」

  「手上的呢?」

  「彼特堡。還有這一道是在拉瑞多的妓院裡,因為我揭發有人在牌局中做假,一場槍戰後留下來的。現在,解開襯衫鈕扣走過來,我好可以仔細檢視我最新的財產。」

  「我不是你的財產,白肯恩。」

  「法律上不是這麼說的,白太太。女人屬於她們所嫁的男人。」

  「如果這可以令你高興,你就繼續這樣告訴自己吧。但我不屬於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他站起來,故意慢條斯理地走向她。「讓我們一開始就將話說清楚。我擁有你,從現在起,你會一切都聽我的。如果我要你為我擦亮靴子,你就得擦亮它。如果我要你去馬廄耙糞,你也得照做。當我要你在我的床上時,你最好在我解開皮帶之前,就先在床上躺平,分開雙腿。」

  他的話應該令她恐懼不已,但他似乎說得太誇張了。他想藉此粉碎她的精神,但她不會讓他如願以償。

  「噢,我嚇死了!」她誇張地喊道。

  她的反應並不如他所預期,於是他再接再厲。「當你嫁給我時,你就喪失了所有的自由。現在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除了殺死你之外。噢,只要不是太明顯,或許那也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我沒有先逮到你。」她反駁。

  「一點機會都沒有。」

  她再度試著和他講理。「我做了可怕的事,大錯特錯。但你已經得到我的錢,它足以重建紡棉廠三倍有餘,讓我們結束它吧。」

  「有些事情是沒有代價的,」他背靠著床柱。「這或許會讓你覺得好笑……」

  她滿懷戒意地望著他,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我原本已經決定不送你回紐約,我打算今天早上告訴你。」

  她感覺想吐。她搖了搖頭,希望那不是真的。

  「很諷刺,不是嗎?我不想要那樣傷害你。但現在一切都改變了,而我已經不太在乎了。」他開始解開襯衫鈕扣。

  她靜立不動,稍早的自信已蕩然無存。「不要這麼做。」

  「已經太遲了。」他拉開襯衫,注視著她的雙峰。

  她試著不要開口,卻沒有辦法。「我害怕。」

  「我知道。」

  「會痛嗎?」

  「是的。」

  她緊閉著眼睛。他脫下她的襯衫,她赤裸地站在他面前。

  今晚是最糟糕的,她告訴自己。等到結束後,他就再也沒有力量主宰她。

  他打橫抱起她,帶著她走向床。當他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時,她別過頭去。片刻後,他的重量壓在她身側。

  瞧她別過頭的模樣,肯恩的內心翻攪。她緊閉的眼眸……心形的臉蛋上認命的表情……要她承認內心的恐懼一定很不容易吧?該死,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佔有她。他想要她精力充沛地反抗,他要她大聲咒罵,發洩出她的怒氣。

  他捧起他的膝蓋,想要激出她的反應,但她依舊沒有反抗。他分開她的雙腿,蹲跪在其間,注視著她秘密的幽穴。

  她靜靜躺著不動。他用手指分開了她幽密、絲緞般的花瓣──他深林中的野玫瑰,層層瓣蕾包覆著她的花心。他的下腹一陣揪痛。在池塘邊的下午,他就知道她有多麼緊窒、嬌小。一抹柔情湧了上來。

  他由眼角瞧見她的小手在頭頂緊握成拳,等她朝他揮出拳頭,反抗他即將做的一切;期待著。但她動也不動,而她的毫無反抗瓦解了他的冷酷。

  他呻吟一聲,躺回床上,將她擁入懷中。她在顫抖。罪惡感和同樣強烈的慾望啃噬著他。他從不曾如此無情地對待任何一名女性。他真的是瘋了!「我很抱歉。」他低語。

  他將她緊擁在裸裎的胸膛上,撫弄著她潮濕的發,喃喃安撫。他的慾火依舊熾熱,但他強自克制著,直到她身軀的顫抖逐漸平息。

  肯恩擁著她的手臂感覺如此溫暖、堅實,諷刺地安撫了她。她聽著他的呼吸逐漸平緩下來,月光透窗而入,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似乎帶來了種奇異的寧靜。或許是因為這樣的月光,或許是他們曾一起經歷的地獄,以及日後將會面對的地獄,她開口問了。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早在紡棉廠事件之前,從我回到『日昇之光』的第一天起。」

  他沉默了好一晌,而後他回答了。「我從不恨你。」

  「我則注定要恨任何繼承了『日昇之光』的人。」

  「總是又兜回到『日昇之光』,不是嗎?你就這麼愛這座農場?」

  「勝過一切。『日昇之光』是我所曾擁有的一切。沒有了它,我什麼都不是。」

  他拂開掉落在她面頰上的一綹秀髮。「你是個美麗的女人,而且你有勇氣。」

  「在我所做的一切後,你怎麼還能這麼說?」

  「我猜我們都只是做出我們必須做的事。」

  「就像強迫我和你結婚。」

  「就像那樣,」他靜默了好一晌。「我並不感到抱歉,就和你一樣,凱琳。」

  她的緊張又回來了。「你為什麼不繼續做完它?我不會阻止你的。」

  「因為我要你心甘情願──心甘情願,而且像我渴望你一樣地渴望我。」

  兩人如此的裸裎相對令她不安。她別過頭。「那絕不會發生的。」

  她預期著他會發怒,但他反而支肘起身,凝視著她,卻未試圖碰觸她。「你的本性熱情,我可以在你的吻中品嚐到。別害怕它。」

  「我不想擁有熱情的本性,那對女人是錯的。」

  「是誰這樣告訴你的?」

  「每個人都知道。當譚夫人告訴我們有關『夏娃的恥辱』時,她說──」

  「夏娃的什麼?」

  「夏娃的恥辱,你知道的。」

  「老天!」他在床上坐起來。「凱琳,你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我看過馬匹交配。」

  「馬不是人類。」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轉過她的身軀。「看著我。儘管你恨我,現在我們已經結婚了,而我絕無法不碰你。但我要你知道我們之間會發生的事,我不想再次嚇到你。」

  他簡潔、耐心地解說了男女身軀的差異,以及他們結合之後將會發生的事。結束後,他裸身下床,走到桌邊,拿起白蘭地。然後他轉身靜靜站立,讓她滿足不敢坦白說出的好奇心。

  凱琳貪婪地注視著他沐浴在月光下的雄偉身軀,感受到一種過去從不曾目睹的美,訴說著力量和某種她並不全然明白的事物。她的視線來到他的男性,瞧見他的悸動巨大,她的焦慮再度回來了。

  他似乎感覺到她的反應,放下酒杯,回到她身側。這次他的眼神裡有著挑戰,心中雖然害怕,但凱琳從來無法拒絕挑戰,特別是出自於他。

  他的唇揚起一抹笑意。他低下頭,輕刷過她的唇。他的碰觸有若羽毛般輕柔,而且他沒有強硬地以舌頭探索,讓她聯想到稍後另一種較不友善的入侵。

  她的緊繃消失了些。他的唇一路吻到她耳後,輕咬她編貝般的耳,用舌頭舔吮。她閉上眼睛,沉浸在他喚起的感官快感裡,直到他箝住她的手腕,拉到她的頭頂。

  「別害怕,」他低語,以指挑弄著她的手臂內側。「我向你保證,它會是很美好的。」他停在她的肘彎,拇指撫弄著她敏感的內側。

  發生在他們之間的過去應該令她心懷戒意,但當他以指畫圈,激起一波波的愉悅時,過去被遺忘了,她淪為感官的俘虜。

  他將被單拉到她的腰際,注視著她。「你的雙峰好美。」他沙嗄地喃喃。

  凱琳看著他低下頭,分開唇,覆住她的乳峰。她呻吟出聲,感覺到他的舌頭畫圈舔吮,令它們變得堅挺緊繃。她拱起身迎向他的唇,要求著更多,而他也允了她。

  她抬起手臂,圈住他的頸項,將他拉得更近。他的舌頭折磨著一方乳尖,粗糙帶繭的手指同時愛撫著另一顆蓓蕾,用拇、食指輕壓逗弄。

  未解情事的凱琳並不知道肯恩用上多大的自制力,專注於取悅她。她只知道肯恩帶來的快感像火焰般傳遞到她的神經末梢。

  他推開被單,躺在她身側。他的唇再次尋著她的,但這次他無需哄誘她分開唇,她早已為她敞開自己。但他依舊不敢躁進,讓她習慣他的感覺。

  他繼續探索她的唇,凱琳的手卻變得愈來愈不安分了。她的拇指落在他堅硬、扁平的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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