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面無血色的小聲道:
「你……,你想怎樣?」
「不怎麼樣,只是你嚇壞了我們,又害我們遲到,還讓我兄弟出馬助陣,我想免不了也要有收驚費和車馬費補償補償吧。這樣好了,只算你。還有,不准再找麻煩,否則……·下次就不是用錢能解決的了。」
「?」
「再吵就!快,我的脾氣不好,再給你秒考慮,是要荷包?還是面子?」陳維育副黑社會老大的神氣樣。
「好好好,可是我身上沒那麼多現金。」
陳維育故意皺了下眉頭,有些為難道:
「真麻煩,那……把你和你手下所有的錢都掏出來,還有金手錶、金鏈子,總之所有值錢的東西通通放下,我看也夠了。」
「這……」
「還有什麼好想的!我只給秒,若是時間過了,讓我查出有人還有保留的話,塊金子換根手指,『快!」
於是,秒內,各式各樣的寶物叮叮噹噹地掉落滿地。
陳維育——見,滿意地笑道:
「很好,我再給秒鐘,要是時限過,還有人在我眼前的話,可是格殺勿論。」
說完,只剩下——陣白茫茫的煙霧漫布周。
陳維育撿起地上的東西,走向自己帶來的弟兄們,道
「這些都是你們的酬勞。」
見有亮晃晃的金子可拿,大伙個個眼睛為之亮。
「再有這種活兒,記得找我們哦。」
「好、好。」
「兄弟」們個個手拿獎金,雀躍地離去。
待眾人走後,方巧文才開口說:
「他們是誰啊?」
「他們是我在遊樂場認識的朋友。走吧。」
於是,這件風波就這樣平息了。
其實,陳維育最大的挑戰,是該如何擺脫方巧文……
第七章
放學回家後,陳維育習慣性地在江家門口徘徊。忽然,抬頭望,江華恩的房間竟有人影,但又不像江媽媽,難道……江華恩回來了?
陳維育興奮地跑到門前按下門鈴……
江華恩開門,想不到門外竟是她痛恨的人。
「真是稀客啊。」
「華恩,真的是你!」
陳維育開心地握著江華恩的肩,卻被無情的推開了。
「廢話!我人站在這裡,難道是假的啊?對了,你來幹嘛?」江華恩從頭到尾都帶著尖酸的口氣。
「華恩,我是來……」
「來看我笑話的啊?我知道,我承認,我昏倒是因為減肥的關係,這下你滿意了吧。」
陳維育急忙搖搖頭,揮手道:
「不是的,華恩,我不是故意要用那些話來刺激你的。」
「不是傷害,難道是誇獎啊?陳維育,不要裝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博取我的同情,我沒那麼好說話,別以為幾句道歉就想得到我的原諒,省省吧。」
「華恩,我真的不是……」
「別華恩前華恩後的,很噁心耶。我要去吃飯了,你想諷刺就請便吧。」
陳維育只能不斷地搖著頭。
「那你快滾吧!」
道完,江華恩就忿忿的關上門。
陳維育則在門的另端自責不已。
不行!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不能再沉默了。
「我知道假話你不屑,更不能接受,所以我只好告訴你,其實我直都很……喜歡你的。」陳維育終於道出隱藏許久的愛意。
喜歡?這兩個字聽得江華恩傻愣愣的,久久不能自己。直到孟華心的呼叫,才喚醒了腦袋片空白的她:
「華恩,是誰啊?」
恢復理智的江華恩,也沒有多想就答道:
「是陳維育。」
陳維育這名字可是深深地烙印在孟華心心裡頭。
就是他!這個該死的臭小子!孟華心話不說,帶著滿腔的怒意衝向門口,打開門便罵道:
「你來做什麼?嫌華恩還不夠慘,想再踹她兩腳是嗎?」孟華心喘了口氣,連珠炮般的又說: 「你只是個年輕小伙子,怎麼心腸那麼狠毒,非置華恩於死地不可?她住院那筆帳我還沒和你算,現在又來惹我們,你到底居心何在啊?」
連串的怒罵,將陳維育心底燃起的希望之火當場又澆熄了。
「江媽媽,您誤會了,我是來向華恩賠不是的。我沒有惡意,請相信我。」陳維育眼神中有著恐懼,他戰戰兢兢地道。
「道歉?真的?」孟華心半信半疑地問。
「是的,江媽媽。」陳維育不假思索地回答。
見陳維育是很有誠意的,才使得孟華心放下顆懸空的心。
「媽,我們進去吧。」旁的江華恩其實也不想再追究此事了。
「好吧,看你還有悔過的念頭,我就原諒你。但是,如果再讓我聽到句傷害華恩的話,我絕不饒你。」
說完,孟華心就將鐵門重重地甩上。
隔在門外的陳維育,仍不死心地道:
「華恩,我說的話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回到客廳,仍聽到陳維育深情的吶喊,孟華心不禁納悶地問:
「華恩,他到底說了什麼要你相信呀?」
「……」
「華恩,你別悶不吭聲的,倒是說說話啊。」孟華心也是個急性子。
江華恩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自己也不曉得他究竟說的是真是假。
或許又是他的計謀,道歉只不過是手段之,她該相信嗎?
但是……他的眼裡彷彿有許多真誠……
「華恩,媽媽在問你,怎麼不說呢?」問了兩次都得不到答覆,孟華心更是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
但江華恩依然閉口不說話,於是孟華心衝動地說道:
「你再不說,媽不理你了。」
孟華心雖已為人母,但還是有任性的時候。
「我……他說是因為喜歡我才會那麼做的啦!」
「他喜歡你?」
孟華心訝異片刻,而後爆出陣大笑。
「哈哈哈!哪有人用這種蠢方法追女孩子的,真是笑死人了!普通人聽早就揮拳相送,怎麼可能會投懷送抱嘛?這笨小子,也不來問問我這個身經戰的軍師。唉!真是又蠢又呆。」孟華心玩笑地說。
江華恩見狀,無奈地搖搖頭望著母親。
「媽,都什麼時候了,您還胡說道!」
沒理會江華恩的抗議,自顧自地說下去:
「告訴媽,你打算怎麼辦?若是由媽說呢,他的外型雖然俊俏,但是心智還不夠成熟,也罷。他的家庭狀況如何?如果他媽媽是那種專門吃兒子的醋,會刁難媳婦的婆婆,可不要,你會受不了的,媽也會心疼的。」
「媽,您扯到哪裡去了?什麼媳婦、婆婆的。」
「對喔,字都還沒撇,我緊張個什麼勁?」
孟華心用力地敲了下自己的頭,江華恩則歎望天花板,無話好說。
翌日是星期天,大早,孟華心就去買菜,江華恩則呆望日記,看著她頁頁心酸的心情。
「鈴!鈴!鈴!」
大早就有尖銳的電話聲響起,打斷了江華恩的情緒。
「喂!找誰啊?知不知道大早擾人清夢是很不道德的行為?」江華恩接起電話便沒好氣地說。
「華……恩。」電話的另頭傳來怯怯的答聲。
江華恩眼珠子轉,不耐煩地說:
「是你啊!有事嗎?」
陳維育想不到江華恩竟然認得他的聲音。
「我想請你吃飯當做賠禮,順便告訴你些事情。」
「好。時間、地點?」
出乎意外的,沒多問什麼,江華恩立刻答應陳維育的邀約。
「點、冰雪屋,不見不散。」
「我知道了。」
江華恩道完就掛上電話,不給陳維育多說的機會。
兩人相對默然許久,江華恩再也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先開口道:
「找我出來,不是有話要說嗎?」
「我找你出來,是請求你能原諒我,並且……當我的……女朋友。」
江華恩聽了,火氣就上來了。
「既然你誠心道歉,我想我能接受你的過錯。但是。現在你竟然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不會太過分嗎?」
「過分?既然你肯原諒我,又為何說我過分?」
江華恩忿然地閉上眼睛,深呼吸口氣後,喝了口茶,緩和怒氣,再淡然答道:
「巧文曾經對我說過,你們正在交往,你現在又要我做你女朋友,不是很過分嗎?」
「……」陳維育欲言又止,但轉念想,不管了,好不容易有澄清的機會,或許也是他擺脫方巧文的機會。
「華恩,是巧文她……」
於是陳維育說出了切經過。
但重朋友的江華恩當然不相信,聽完之後還怒罵他。
「巧文怎麼可能說這種話?更不可能做那種事,定是你撒謊騙我的!」
「我沒有!我說的句句屬實,的確是巧文威脅我,逼我就範的,不然我根本不可能和她在起,因為我喜歡你,愛的人是你啊。」
他們兩人爭執不下的聲量引起了其他客人抗議,店老闆只好請他們走人。
這麼丟臉的被趕出來,江華恩簡直氣炸了,但陳維育仍不死心地拚命解釋。
「你不相信我?」
「叫我怎麼相信你?巧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又曾經有心結,叫我如何聽信你個人的片面之詞,除非……你拿出證!」
陳維育聽,大聲地道:
「如果真有這回事,她怎麼可能親口承認?有哪個嫌疑犯會主動承認自己犯罪,你這根本是為她找借口脫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