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華恩,我答應你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絕不再受傷。」
江華恩收起淚水,嘟著嘴道;
「什麼?你只想好好的照顧自己而已喔?」
「呃……」古靖辰故意停了下。「我想照顧人家,可是人家不願意啊。」
江華恩聽了,輕拍了下古靖辰的肩膀;道:
「討厭!人家是很容易哄的,就要看『那個人』有沒有誠意?」
「 『那個人』當然很有誠意,不然也不會為了『人家』受傷。」
兩人故意不提姓名,就「人家」來、 「那個人」去的打著啞謎。
「是嗎?可是人家看不出來呀。」
「那請問人家,究竟怎麼做才算有誠意呢?」
「呃……至少也得捧束花,下跪向人家求婚啊。」
倏忽之間,古靖辰不知道從哪兒摘來的花,已彩繽紛的呈現在江華恩面前。
江華恩當然很欣喜,但又忍住笑意,嚴肅地道:
「雖然有花,可是沒有下跪,沒誠意,教人家怎麼答應?」
「碰」的聲,古靖辰真照江華恩所說的跪下了。他捧起花道:
「華恩,請你嫁給我。」
江華恩的心裡頓時沸騰起來,就連臉也像曬傷似的紅通通的。
「快起來啦!被他們看到就不好了。」
「可是人家還沒答應啊。」
「……好啦!答應你就是了,還不快起來?」
古靖辰聽到這夢寐以求的答案,簡直不敢置信。
「真的?」他緊握江華恩的雙手,神色莊重嚴肅地問道,
「……對啦!賴皮鬼。」
江華恩的終身大事就這樣被訂下了。
數日後,他們的婚禮就簡單而隆重地舉行了。
大群伸著脖子圍觀的姑娘,個個恨得牙齒咬得滋滋響,但也不得不令她們服,古靖辰和江華恩的確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是天生對。
古靖辰帶著半醉的酒意進了新房,看見自己的娘子
正坐在床邊,安安靜靜的他倒有些不習慣了。
古靖辰雙手顫抖地掀起江華恩的頭巾,笑瞇瞇道:
「你今天真美!」
江華恩心裡儘是甜蜜,但嘴上硬是不饒人。
「什麼!你意思是說我平時很醜嘍?」
雖然多喝了幾杯,但古靖辰還是很清醒的,連忙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今天特別美。」
「看你的模樣……啊!」話說了半,江華恩突然大叫聲。
「怎麼了?華恩。」古靖辰心慌地抱住她。
江華恩摸著太陽穴,痛苦地道:
「我也不知道,我突然覺得暈眩,啊!頭好疼哪!啊……靖辰……」
「華恩、華恩,你怎麼了?」
古靖辰焦急地喊著……
江華恩覺得好多了,慢慢地睜開雙眼。但眼前景物竟變了,沒有華麗的擺設、幸福的氣息,只見間白色的屋子,充斥著消毒藥水的氣味。
「媽……」江華恩訝道。
「華恩,你終於醒了!」孟華心喜道。
江華恩東張西望會,喃喃自語:
「我怎麼在這裡?我怎麼……」
「你昏倒了,媽媽當然送你來醫院啊。」
昏倒?怎麼會呢?我好好的在古家,還剛和靖辰成親,怎麼會昏倒?又怎麼會在這裡?
見江華恩彷彿心神不定,孟華心連忙叫來醫生。
經過醫生番檢查確定無誤後,孟華心這才安心道:
「華恩,你可嚇壞媽了,以後別那麼傻了。」
「……媽,我直躺在這裡?」
孟華心聽了,不由得心頭涼,重重地歎了口氣。
「華恩,你直昏迷不醒,現在好不容易清醒了,說話卻語無倫次,你究竟怎麼了?」
江華恩靜默許久,終於接受原來在古家的切都是夢。
一場虛幻的美夢。
她搖搖頭,苦笑道:
「我就說嘛,命運之神才不會對我微笑,那切不過是我自編、自導、自演,自欺欺人的夢幻。」
江華恩的自言自語,令孟華心臉色慘白,分恐懼。
「華恩,你怎麼了?別嚇媽啊!」
孟華心的驚慌失措,把江華恩帶回了現實世界。
「……媽,我沒事,我沒事的。」江華恩有些無力感和失落感,只有藉著母親的擁抱感受著人間的溫情。
兩母女彷彿已世紀不見,滿含熱淚的擁著對方。
江華恩很快便出院,回到家裡,孟華心便要她先去洗個澡好好休息。
「來,華恩,好好的沖個熱水澡,把切不愉快的事通通沖掉。」
「謝謝媽。」
藉著熱水的沖刷,江華恩只希望把古家的切全都沖走。
那只是場夢,別踏入陷阱裡,趁現在能回頭快回頭,否則,我會永遠活在自己的夢境中,陶醉在自己編織的世界裡。
我要忘掉你,因為現實沒有你,更沒有我們的幸福:
你是那麼的真實,好像直在我身旁,只是我看不到。
告訴我你在哪裡,我想我們不需要言語的溝通,因為我們的愛可以感應到彼此。
對不對,靖辰………
「洗好了啊?」孟華心見女兒待在浴室很久,有些擔心:
「嗯。」江華恩走出來,有氣無力地答道。
孟華心握住江華恩的手,雖言不發,眼中卻已盈滿淚水。
江華恩見狀,和母親兩人相抱嚎啕大哭。
「華恩,你別再做傻事了。知不知道當媽看見你的日記時,差點崩潰了,媽以為……以為你真的自殺……
「對不起,媽,我不會再那麼做了,我不會再讓您傷心、哭泣,媽。」
母女兩人哭成團,無法克制。
許久,孟華心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哀傷,叮囑道:
「明天別去學校,好好地在家休養。肚子餓不餓?媽去煮碗粥給你。」
「謝謝媽。」
「不客氣。對了,巧文很關心你,打電話通知她沒事了,免得她擔心。」
「是的,媽。」
「鈴!鈴!鈴!」
「喂,巧文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方巧文開始坐立不安,用著顫抖的聲音問:
「你……是華恩?」
「是啊,巧文,你還好吧,聲音怎麼怪怪的?」
「我……沒事,你……好了?」
「對呀。說起來真不好意思,哎呀,不提了。對了,我媽都告訴我了,謝謝你昨夜大老遠的跑到醫院來看我。」
方巧文額上滲出廠的汗珠,拿著話筒的手也隨之抖動起來。
「應……該的,我們是好朋友嘛。」
「是沒錯,但我還是應該向你道聲謝謝。」
「華恩,我……交了個男朋友。」
「是嗎?他是個怎樣的人,帶來讓我鑒定鑒定吧。但是我想,被你看上的男人應該都不錯,他是誰啊? 」
方巧文聽她這麼說,猶如吃了顆定心丸,心安理得起來。
「他是……維育。」
「你是說,我們班上的……陳維育?」
「嗯。」
江華恩聽到了,雖未再多表示什麼,但心中分不快:
「華恩……」方巧文法怯地喚了聲。
「什……什麼事?」
「我知道你不喜歡維育,但我真的很愛他,你不會怪我吧?」
江華恩呆了許久,才裝作毫不介意地道:
「傻瓜!合不來是我們的事,怎麼可以牽拖於你?他若是對你好那就好,如果他傷害你,我絕不會手下留情的。乖,別在乎我,畢竟那是你倆的事。啊,我不說了,我媽正捧著碗熱騰騰的粥等著我。對了,這幾天我先不去學校了,你幫我請假,拜拜。」江華恩匆匆地掛斷電話。
隔天早上,陳維育果然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你終於來了,我等好久哦。」方巧文嬌嗔道。
「快遲到了,上來吧。」
她終於坐上了她期待已久的「私人轎車」。
來到校門口不遠處,卻碰見昨天的男人,還帶了票「兄弟」來助陣。
「你們來了。」男人露出邪惡的臉色。
男人以為陳維育會跪地求饒,卻見陳維育笑容可掬地說:
「帶了那麼多人來迎接我啊,辛苦你的人大費周章,但也用不著這麼大的排場吧。」
「哼!死到臨頭還說大話。」
陳維育皮皮地說:
「死到臨頭?對哦!我都忘了我們還有過節,既然不是歡迎我,那肯定沒好事嘍?」
「別再和我打哈哈,兄弟們,上!」
「等下!有事好商量嘛,若是動起手,可會扯破臉哦。」陳維育依然是張笑臉。
男人冷哼了聲,又再度露出凶狠的面容,道:
「商量?想耍我啊,兄弟們,上。」
「等下!」陳維育無奈地搖搖頭。 「別怪我不給你台階下,既然沒有商量的餘地,非得動手解決的話,我想我得先提醒你瞧瞧後面才好。」
「哼!想趁我回頭時『落跑』對不對?小子,這種老招數已經過時了,想唬人的話,最好編個新鮮的才能過關。」
陳維育冷笑了幾聲之後道:
「嗟!如果我們想要『落跑』,今天就不會來了。還有,是不是老套,你轉過頭去不就曉得了?」
那男人被陳維育的冷靜說服了,回頭望了下,果然有更大票的「兄弟」,個個手拿木棍,正慢慢地逼近他們。
「操!原來早有準備,怪不得連眉頭都不皺下,說話也那麼囂張。好,這次放了你,我們走!」
「放了我?呵,看樣子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誰才是老大,告訴你,這件事今兒個得做個了結,不然別想走;」陳維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