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摩著她那豐滿、堅挺的乳房,"你那麼勇敢,又那麼美麗。"他嘟囔著,又吻了她,並把外套脫了下來,然後開始脫牛仔褲。莫丹躺在他身邊,望著他健壯的軀體,聞著他皮膚散發出的特有的氣息,她陶醉了。她相信這是一個令她刻骨銘心。至死難忘的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她深深地愛著這個男人。現在他已經敞開火熱的胸膛,等著她投入他的懷抱。
雨點敲打著玻璃。莫丹平靜地說:"我不僅能看見你,還能看見你身後的大海。雷利,我們有許多地方很相像。你和我,我們都喜歡空曠自然的地方。"
"你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地方,同時也是我的家。"他的話突然變得粗魯,"給我把衣服脫掉,莫丹,現在就脫。"
莫丹順從地站在床邊,充滿誘惑力地讓裙子自然脫落在地板上,把套衫從上面拽起,露出兩隻乳房,然後又脫去長筒襪和貼身的黑色內衣。雷利把頭埋在她的腹部,然後向下滑去,探尋她最敏感的地方,直到她的身體像繃緊的弓一樣拱起,發出忍無可忍的尖叫聲,彷彿一支箭要從她的體內飛射出去。
他把她平放在床上,長久地凝視著她那對湖水般碧綠、深邃的眼睛,一雙大手開始慢慢地撫摩她光潔如玉的肌膚,那麼耐心,直到她又開始發出一陣陣難以遏制的、渴求的嗚咽聲。她注視著他的藍眼睛,在夜色中由藍變黑,聽見他聲音急促地呼喊著她的名字。
一波波的激情浪花將他們包圍,性慾和愛情交織在一起,滲入了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兩者本來就是不可分離的。莫丹在想,她好像脫胎於雷利,而這種想法對她來說是全新的。
然而思想很快就被感覺所取代。這是一種躁動不安的感覺,如同海上掀起的風暴,如同沙漠裡突發的洪水。他們是被風暴和洪水捲走的兩個生靈,一個是海鷗,一個是沙漠之鳥,他們掙扎著、拚搏著、呼喊著,兩個聲音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然後突然跌落,之後平息,一切都逐漸歸於平靜。
莫丹渾身顫抖,緊緊依偎著雷利,費了好大勁兒終於說出:"愛情會改變一切。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愛你,好像以前我從來沒做過愛似的。"
他一隻胳膊撐著身體,另一隻手顫抖著把她臉上的頭髮持到後面。"莫丹,現在輪到你問我的時候了"
"問你是否愛我?"莫丹撫摩著他那稜角分明的顴骨,又摸了摸他的頭髮說,"我從來沒想過要問你這個問題。"
"不,問我,莫丹。"
她溫情脈脈地說:"雷利,你愛我嗎?"
"我愛你,莫丹。我用整個身心愛著你。"
淚水湧上了他的眼睛。莫丹心疼地問:"你難道不高興嗎?"
"我高興的心情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她把他的頭貼到自己胸前,緊緊抱住不放。他的頭逐漸抬起,對著她的臉頰。"你知道嗎?除了你以外,我從沒對第二個女人說過'我愛你'。我愛你,多麼簡單而又複雜的三個字。我真高興我從沒對其他女人說過。這三個字只屬於你。只要你願意,我也是你專有的。"
"噢,當然,"她的嘴角在黑暗中彎起。"我願意。"
"你會嫁給我嗎?"
"會的。"
他用兩隻胳膊肘支撐著整個身子,驚異地問。"就這麼簡單?就兩個字'會的'?可我卻為了這兩個字被折磨了整整一周啊!"
"我最最心愛的人兒,雷利,我也是全身心地愛著你。一刻鐘之前我還心亂如麻。現在一想到要嫁給你,我就心花怒放,飄飄欲仙。"
"你給我老實呆在床上,飄哪兒也不成。"雷利把她按在床上,嚇唬著她。
她在他身下挑逗地扭動著臀部。"我媽媽出身於清教徒家庭。幸虧這場面沒讓她看見。別以為你向我求婚了,就可以從此有恃無恐了。"
"那好吧,"雷利說,"你給我老實躺著別動。否則你猜會怎麼樣?"
她優美地打了個哈欠,"大不了再來幾次唄!"
"你還是當心點,否則我們就打求婚後的第一架。"他說。
莫丹突然緊張地說:"哎,你說,要是詹妮知道我們要結婚,會怎麼樣?我們要不要再稍等一陣,給她一個緩衝的時間?"
"莫丹,打一開始詹妮就沒把你當外人。這幾天她整天念叨你。實話說,這反倒使我心裡更難受。哎,不如在聖誕節舉行婚禮,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忘記週年紀念日了。"
莫丹沒說話,反而胳肢起雷利來。雷利在她臉上、脖子上印了無數個吻。過了一會,雷利突然問道:"莫丹,可是你的工作怎麼辦?你還打算回波士頓教書嗎?"
"我打算辭去那邊的工作,"莫丹把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告訴了雷利。"去鄉村中學教書,我需要重考一個新執照。無論如何我必須換換環境了。"
"你都想好了嗎?"
"想好了。現在的這份工作已經影響到了我的身心健康,也沒什麼意思。"
雷利又吻了她一下,"我和紐約一個出版社在談一個合同,這個星期要正式簽約。如果這樣,明年直到後年,我既要負責研究站行政方面的事務,又要著手寫一本關於鯨魚的書,還要附許多照片加以說明。寫書大部分時間要在家裡,這樣能兼顧一下詹妮,否則,我老出差冷落了孩子。"他衝她歪嘴-笑,"你會在聖誕節前搬來吧,莫丹?儘管你媽媽是清教徒的後裔。"
"我還能去哪兒呢?"
雷利突然搖搖頭笑了,"來,你掐我一下,莫丹,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我再也不想過上周那種日子。但也正是在上周,我懂得了許多。明白了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我是不完全的。肌膚之親和生活的各個方面都有關係。"
莫丹贊同地說:"此話有理。"
"告訴你,我給你寫了一封信,寄往你在波士頓的地址。我還用動人的語言在你的答錄機上留了言。一周前,我和詹妮回到這裡,偌大的房子空空蕩蕩,我悵然若失,被空虛和失落重重包圍著,頃刻之間我就決定徹底投降了。"
"我也缺乏勇氣。"
"是的,你是缺乏勇氣。因為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我們差一點又擦肩而過,若真的如此,豈不後悔莫及?"他擺弄著她的一縷頭髮,"謝謝你出現在我家門口……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為我,也是為了我們所做的這件事。"
"不用客氣。"她撒嬌地依在他懷裡。
他的手沿著她動人的身體曲線撫摩著。"這麼說,我們終於找到玩這場親密遊戲的竅門了?"
莫丹的臉上洋溢著愛情的喜悅。"是的。但我們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她放肆地把手放在他的小腹上,兩眼直勾勾地看著他。
"那我們還等什麼?詹妮一醒來,我們還得裝得一本正經的。"
"我不喜歡一本正經,就喜歡和你幹壞事,雷利·漢拉恩。"莫丹說著就開始了。
尾聲
鬧鐘把莫丹同醒。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被雷利緊緊地抱在懷裡,像一個被帶子緊緊捆著的包裹。雷利似乎對鬧鐘的響聲不太在意。莫丹笑著說:"我們是不是該起床了。"
他伸手按下鬧鐘上的停止按鈕,在她脖子上吻了一下。"是的。至少我得先起。詹妮要趕八點一刻的校車上學。她起來之前,我要先沖個澡。"
"那你洗澡,我去做飯,讓她大吃一驚。"
"瞧你,又不是去救火,著什麼急?"雷利小聲喊著,"你怎麼也得先親親我嘛。"
親的結果是當莫丹再看鬧鐘時,發現又過了十二分鐘。這快樂的十二分鐘,過得特別快。她在他的胸上蹭著說:"這下來不及沖澡了。"
"看來以後我得把鬧鐘提前半個小時。"他吻著她說,"告訴你我愛你,遠比沖澡重要得多。"
"你真的愛我?"
"還用問?愛得快發瘋了。"
他的手在向她表明,莫丹在他的撫摩下笑得喘不過氣來。"我也愛你。快別了,雷利。詹妮還得上學呢!"
他最後吻了吻她,翻身下床。"藍盒子裡有麥片,上面撤點碎香蕉,加點葡萄乾,再摻上牛奶,詹妮最愛吃這種麥片粥了。大黑貓會圍著你發牢騷,它都快餓死了--千萬別信它的。"
雷利披上深藍色的浴衣向門口走去。莫丹聲音哽咽地對他說:"雷利,我愛你。至今我都難以相信自己在這裡,和你在一起。"
雷利轉身一笑。"我最最親愛的莫丹……我一生中從沒像現在這麼開心過。"
一句話說得她的所有情感也都變成了"開心"二字。她揮揮手說:"你沖澡時的伴奏曲改個喜劇吧,別老唱什麼《卡門》之類的,聽上去怪淒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