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回到她的肚臍上,使她迫切地希望自他身邊逃走,但她無法逃走,他的右臂橫過她的肋骨,施加足夠的壓力把她牢釘在枕上。她設法閉上眼睛,想把全神貫注在其他事情上,但立刻又睜開眼睛,因為那麼做只會使她更敏銳地感覺他的舌、他的唇似乎具有無窮的魔力,使她的體內深處忍不住顫抖。
她無法辨認他正帶給她的感覺,只想推開他的頭,但又想抱住他。老天爺,她到底是那裡不對了?
她聽到他的歎息,低吟的氣息拂過她潮濕的肌膚,令她顫抖,「你仍然不願意放鬆,對不對?」
「對不起,可是我就是不能。」她幾乎哭出來,害怕他的不悅會為她帶來噩運。
「如果我不再品嚐你這裡——」他的舌再一次戳進她的肚臍裡——「你會在其他比較普通的部位接受我的唇嗎?」
「會。」她願意接受任何事物,只要他的唇能夠離開她的小腹。
她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什麼是比較普通的部位,也沒有時間詢問。在她甚至還來不及喘息之前,他已經抱起她,把她放在他的膝上,用一個灼熱的吻覆住她的雙唇。她無法擺脫那近乎疼痛的專注力量,因為他的手已經滑到她的腦後固定住她的頭。
然後,她似乎聽到他在遠方呻吟,並再次感覺驚恐,以為她又惹怒他,或者莫名其妙地傷害他,其實她才是受傷害的人,他的吻是如此激烈。可是,他沒有停止他所做的事情,反而用另一臂環緊她的背,把她的上半身壓向他的胸膛,直到她因為缺氧而感覺頭輕飄飄的。
然後,所有的壓力突然都消失了,「對不起,月娘,可是你不可能知道」
迪睿在瞭解自己正在說什麼時,猛地停住。老天爺,他到底吃錯什麼藥了?傑穆永遠不會向任何人道歉,不論是為了什麼原因,而他應該在各方面都和傑穆一模一樣的。
她不應該知道真相,可是自從她走進這個房間之後,他就無法真正地去扮演他的角色。
傑穆永遠不會等待這麼久才帶她上床。他會在他感覺有需求的那一刻立刻付諸行動,而迪睿卻是在她到達之前就有那股衝動了,可是他沒有付諸行動,完全沒有。他無法強迫他自己催促她體會這種經驗——第一次和男人在一起的經驗。她的純潔要求他更多的體貼,但他無法考慮再多等待一天,自從第一晚見到她之後,他就沒有好好睡過,何況,如果他不佔有她,等傑穆回來時,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佔有她,然後她就被打入冷言,因為傑穆的心已有所屬。迪睿無法忍受見到這麼美麗的女人被這樣糟蹋,她有權利得到一個好丈夫,以及愛和珍惜。迪睿可以堅持一夫一妻,他至少可以為她做這麼多。
可是,這都是未來的事,現在他絕對不能向她解釋,也絕對不能因激情而失去控制。他歎口氣,用額頭抵著地的,她的呼吸已經平靜,但身子僵硬。
「我們應該再試一次嗎?」
她立刻設法掙脫他的懷抱,「不,求——」
「噓,小月亮,我也能溫柔地對待你。用你的手臂勾住我的脖子,我會教你。」
「我不要——」
「照我的話做,月娘。」
他的語氣再次使她跳起,也令他懊惱,但這實在是一種酷刑,要他如此約束他自己的慾望,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忘記所有良好的意圖。他必須碰觸她,必須使她要他,現在,在他的生理需求接管一切之前。
倩黛繃緊全身的肌肉,等待他的唇再次落下並蹂躪她。但這次她先感覺到他的氣息,然後是他的舌,輕柔地拂過她的上唇,然後是下唇,溫柔地逐走他先前帶來的痛楚。他的一手再次按住她的頭,但另一手輕輕撫慰她的臉頰。
他仰起頭,她正面迎上他的綠眸。為了某個原因,她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幾乎好像是他的嘴仍然親吻著她的小腹,使她的內部顫抖著。
然後,他的食指重複他的舌行過的路線,「張開,月娘,我要你感覺我的一部分在你體內時的滋味。」
「可是」
在她開口抗議的那一瞬間,他的手指立刻滑入她的口中,她的本能反應是閉上雙唇,設法用舌頭趕走它。
「不要動。」他的唇停留在她的嘴角,他的手指移動地反抗她的舌,要她熟悉它略帶鹹鹹的滋味,「我要你吸吮它……不,月娘,不要懷疑我的動機。忘記你在訓練時所聽到的一切,我要你接受的只是我的舌,如此而已。可是你必須知道該怎麼做。」她呻吟,他微微一笑,「還沒有人教導你如何接吻,對不對?我想像得到他們只會關心一件事。但接吻是第一件事,月娘……或者,你寧可要我直接進入你已經學過的課程?」
她立刻開始吸他的手指,也聽到他低沉的笑聲,但已經無暇在乎。然後,在她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之前,他的嘴已經覆住她的唇,而她正吸吮著他的舌。
「輕一點,」他在片刻後說道,「對,現在設法抓住它。」他的舌開始移動,令她無法抓住它,「現在把你的給我。」
只有他聽得到自她喉嚨深處發出的細微聲響,因為她正專注地服從他,追逐著某項她無法控制的事物,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吻已經持續多久,但她終於注意到體內那股洶湧的波濤,也注意到他的手已經來到不應該碰的地方。
她發出困窘的呻吟,設法把嫣紅的臉龐藏進他的肩膀,但他的手指並未停止探索,反而開始碰觸她最隱密的部位。這太過分了。她的熱情冷卻,對他的厭惡突然排山倒海似地襲來。她怎麼可以讓他對她做這種事呢?她應該從一開始就反抗他,讓魔鬼去擔心結果。
「不要!」她喘息地叫道,伸手拉開他的手臂。
他允許她,但在她想離開他的膝上時,他的雙臂鎖住她,「怎麼回事,月娘?」
「我不能做這種事!」她叫道,急切地扭動身軀,想掙脫他的雙臂,「我希望我能,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就是無法跟你做。求求你,放開我!」
如果她沒有說「就是無法跟你做」,迪睿或許會設法要她冷靜,但他也憶起相同的事情,記起她和他哥哥的會面,以及傑穆的行為曾經如何驚嚇她並令她感覺厭惡。一次會面是無法使她忘記她對他的第一印象的,所以他現在只能讓她離開這裡,即使他對她的需要是如此強烈,甚至已經令他全身發痛,而且幾乎無法思考。
他推開她,相當粗暴地說道,「趕快走吧,在我改變心意之前。」
第七章
倩黛衝出房間時,坐在外頭等待的太監立刻站起身子,並帶領她回到她的寢室,對她的奪門而出並未表示任何意見,而倩黛也不想說任何話。
回到房裡之後,她厲聲遣退艾曼,然後蜷縮在床上,感覺全身不斷發抖。老天爺,她到底做了什麼?下一個出現她門口的人會是劊子手嗎?她愚蠢的貞節值得她付出生命的代價嗎?上帝,不要!她已經發現即使失去貞節,她仍然活得下去。
可是她還是反抗傑穆,並促使末日的來臨。老天爺,他是如此憤怒!愚蠢的笨蛋!
現在她會有什麼下場呢?如果她能回去並重新來過……但她不可能回去了。她只能在他召喚時才能離開後宮,但這似乎不可能再次發生。畢竟,在這麼多女人崇拜他時,他為什麼要找一個討厭他的人作伴呢?
或許現在已經有另一個女人躺在他床上了,倩黛當然知道傑穆的身體已經漲滿慾望,而他一定會盡快找人發洩,這就是他當初找她的理由,也是他如此憤怒的理由。
即使他不下令處死她,即使她只受到些許的懲罰,她也懷疑她這輩子會再見到他。她會永遠被冷落在這個可怕的地方,沒有人會記得她、憐憫她、珍惜她。
自憐的淚水滑落她的雙頰,浸濕她的枕頭,但仍然無法洗去她的憂慮,現在,她只能靜待命運的安排了!
***
迪睿全速往前奔馳,讓馬蹄聲響遍平原,不再理會他離開宮中時眾人驚惶的神情。
他需要開闊的空間,需要狂風吹動他的髮絲,需要發洩體內那股強而有力的動物本能,這樣,他才能避免做那件他將來一定會後悔的事情——他幾乎要下令帶月娘回他的房間並強迫她遵從他的意願。
該死的她!她的意志力為什麼如此堅定,竟然能夠抗拒他在她體內激起的熱情和慾望?該死的傑穆!他為什麼必須留給她那麼壞的第一印象?她一直很喜歡他的吻,也已經融化在他懷裡,不知不覺地付出她自己並取回他給予的。他不會弄錯,那完全沒有保留的反應才是她的本性,而且是極度熱情的本性,只要他能克服她對他的厭惡和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