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死要面子。」早見真澄一笑。
「你雖然追上來,這表示你在乎我,可是……」女人是需要一些「甜言蜜語」的。「你還沒有說你……你對我的感覺。」
「感覺是需要『體驗』的。」
在沈哲敏還沒弄清他話中的意思時,早見真澄的唇已攫住她柔軟濕潤的紅唇。
傘,不知何時從早見真澄手中滑落,執傘的手抬高沈哲敏的臉,方便兩人的唇更密切的配合,舌更深的探索。
這場雨下得浪漫而纏綿……
☆ ☆ ☆
戴宛渝托著下巴看著沈哲敏,她臉上的表情由微笑到眉宇深鎖,然後歎氣搖頭。
這女人今天八成吃錯了藥,要不就是受到嚴重的刺激。兩種導致的結果是相同的——她「秀逗」了!
哲敏從方才出現到現在一直「癡笑」著,不知道以這個形容詞來形容她貼不貼切,不過,實在是江郎才盡,詞窮了!
「喂!你好歹說句話,別一味的『癡笑』好不好?」戴宛渝再也按捺不下去了,非得查明病因不可。
「什麼『癡笑』?」這種戀愛女人才有的幸福笑容,居然給這個「不識貨」的女人說成「癡笑」?哦,這令她十分、十分不滿意!「是啊,我是『癡笑』,好歹總比有人連『癡笑』的滋味都享受不到。」
這也怪不得宛渝。她和男友從小是青梅竹馬,大概這輩子從沒享受過熱戀時那種幸福、甜蜜的感覺吧?
「好吧!不解釋『癡笑』的原因也行。你今天穿這麼漂亮幹啥?不會是因為歡迎我造訪你家吧?」
「當然不是。你造訪我家?我穿睡衣迎接你。」沈哲敏開玩笑的說。
「差別待遇,老實招來吧!待會兒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人物要來啊!」
「是有那麼一個。」沈哲敏笑得甜蜜蜜的,仍是神秘兮兮的不肯透露來者是誰。
「哼!不說拉倒,問不出來我不會用看的?」話才說完,沈家的電鈴立刻響起。
沈哲敏提起皮包,對戴宛渝說:「他不進來了,要見他得勞煩你移動『玉足』嘍!」說罷朝著門口走去。
果真是神秘人物!不看不可。主意一定,戴宛渝立即來到外頭的大門口,只見早見真澄殷勒的為沈哲敏拉開車門,兩人還有說有笑的。
世界變了嗎?仇家何時變親家了?
待早見真澄要上車時,才發覺站在沈家大門口的戴宛渝,他朝著她微微一笑,頷首示意,而沈哲敏則上半身越過早見真澄,向車外那個一臉不可置信的好友扮了個鬼臉。
「你笑什麼?」待車子緩緩駛向前時,早見真澄問。
「宛渝的表情好滑稽,你帶給她的震撼太大了。」此刻她有一種整人的快感。哈!真是痛快。
「待會兒若看到喜歡的衣服盡量挑。」他是特地陪沈哲敏出來挑今天晚上宴會穿的禮服的。
「其實,我有一套挺不錯的禮服可以派得上用場的。」這個提議她昨天就說過了,只是他堅持今天陪她上街再挑選其他禮服。
「我希望你第一次陪我參加宴會時的衣服是我送你的,最好還是我們一起挑的。」
「唔……」這既然是他的心意,自己似乎也就不好再堅持什麼。
☆ ☆ ☆
一襲白色的雪紡禮服,數朵同質的粉色小玫瑰點綴在腰間和袖口,這件剪裁簡單,以清新雅致為感覺訴求的禮服,沈哲敏一眼就看上,早見真澄二話不說,立刻買下來饋贈佳人。
換上禮服之後,沈哲敏將一頭及腰的長髮放下,烏黑亮麗的長髮垂在雪白的禮服上,黑白雖對比,但在此刻卻呈現完美的調和感,再加上一張近乎完美的臉蛋和五官,佔盡所有的便宜,沈哲敏不必花費太多時間在化妝上,只要稍化淡妝,也必是全場注目的焦點。
「哲敏啊!好了沒?早見先生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了。」吉秀雯叩了門之後直接走進來。
女兒和早見真澄終於是以情人姿態走在一塊,這讓原本對這件婚事憂心忡忡的她笑逐顏開。
「好了。」沈哲敏站在鏡子前又打量了一下,確定一切都沒問題後才轉身。
「我的女兒好漂亮!」
「你女兒本來就漂亮。老媽,你發現得太晚啦!」沈哲敏頑皮的朝著媽媽一笑。
「你哦!」古秀雯笑得合不攏嘴。「快下去吧!別讓人家等久了。」
「喔!」
當沈哲敏出現在樓梯口的時候,早見真澄正在客廳和沈英風說話,沈哲敏一身白很容易就讓他的視線往上移,接著他站起來走到樓梯口迎接她。
「你今天好漂亮。」一身深色西服的早見真澄英挺偉岸、軒昂沉穩。
「謝謝。」沈哲敏含羞帶怯的一笑,很高興在早見真澄眼中看到高度的讚賞。
向沈家人打了聲招呼,早見真澄和沈哲敏坐上了停泊在沈家大門口的轎車。
目送著他們離去的古秀雯笑著搖了搖頭,「當初還說不嫁呢!照這種情形看來,哲敏上早見家的『花轎』可是上定了。」
「這麼好的人選哲敏若不知珍惜,也只能說她沒福氣。嗯!這是個好現象,對老太爺那邊也有個交代。」沈英風說。
夫妻倆閒聊了一會兒,接著便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 ☆ ☆
寬敞的凱迪拉克座車裡,柔美的輕音樂洩滿整個空間,夜晚的神秘為這空間增添了幾許浪漫。
「會冷嗎?」早見真澄擔心沈哲敏身上的雪紡材質會御不住車箱內的冷氣。沈哲敏含著笑意搖了搖頭,不經意眨動的睫毛有著令人著迷的萬種風情。
戀愛中的情人對於另一半的關心都特別容易受感動,沈哲敏這個時候的心情是沾著蜜的。
車子平穩的向前行駛,約莫二十分鐘之後才到目的地。
當早見真澄偕同沈哲敏步入佈置得花園錦簇的會場時,立刻成為眾所注目的焦點。
周旋在杯影交晃、衣香鬢影的賓客當中,沈哲敏發現早見真澄熟識的人怎麼這麼多?他不是長期在日本?
「台灣企業界你認識了不少人,怎麼認識的?」沈哲敏挺好奇的。
「有許多機會吧!例如到外國開會,或者他們到日本參加會議……」說著又有人在遠處向他舉杯致意,早見真澄禮貌性的回應。
「你常參加這種酒會嗎?」沈哲敏打量一下四周巧思的佈置。這種宴會,參加的人想必都是一些企業界有名的人物吧?若沒有早見真澄,自己這輩子是沒啥機會開拓這方面的視野的。
「來台灣倒是第一次,在日本常有類似性質的酒會、聚會,只是我不常參加,除非覺得有必要。」對於這種「商業化」的聚會他向來不怎麼有興趣。
「參加這種宴會一定要攜女伴嗎?」沈哲敏一步一步的為她想知道的事情「鋪道」。這問題不能問得太直接,因為……總是不好開口嘛!
「通常啦,不過若沒有硬性規定非帶女伴出席的話,可以只身前往。」女伴的功能是「好看」。這是從前早見真澄對於宴會攜女伴參加的看法,因此他認為可有可無。不過這是在沒有女友的情況之下,若有心儀的女子陪同出席,那感覺可就不一樣了。
「那你通常是只身前往嘍?」
「不盡然。」哦,這小妮子開始對他「從前的事情」好奇起來嘍,反正他行事一向自愛,也不怕她盤查。
「那女伴……你通常會找誰呢?」這正是她方才鋪陳了一大堆問題之後,最終想問的。
一想到除了自己之外,尚有其他女人陪同他出席宴會,心裡就……呃,風度、風度!哎!這也是怪不得他的,在他來台灣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她嘛!誰教相見恨晚?沈哲敏無奈的想。
「我大學時認識了一個女同學,私交相當不錯,若需要女伴的話會找她。」看著沈哲敏一臉不大愉快的樣子,早見真澄笑著說:「以後若需要女伴的話,身旁就有一個最佳人選啦!」
沈哲敏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早見真澄則迷醉的看著她。
「咳!咳!」突然有個煞風景的聲音插了進來,就見一個頭髮中禿的老翁攜著一位年輕人走了過來。「早見先生,日本一別後可好?」
「董先生,你也來了。」早見真澄頷首致意,並一眼認出站在他身後的年輕男子,就是那天在沈哲敏學校見到的那個男學生。「令郎嗎?」
「是啊,正是小犬。」董友富笑呵呵的說,「帶他出來見見場面。少華,這位是東凌財團未來的繼承人,早見真澄;早見先生,這是小兒少華。」他為雙方引見。
「幸會。」早見真澄伸出手。
「幸……會。」董少華沒想到昨天在校門口遇到的情敵居然如此大有來頭。東凌財團的未來繼承人!日本首屈一指的大財團……董少華傻眼了。
「早見先生,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董友富很難不去注意到早見真澄旁邊的美女。男人的毛病!有美人的地方,眼睛都會不聽使喚的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