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慶功宴嘛,大家熱鬧一下。」心細的教練感覺到氣氛不對,馬上出來打圍場。
「讓我們敬她一杯吧!」帶著酒意的阿倫並沒有發現,反而將頭枕在她肩上,笑瞇瞇的看著韓致守。「喝醉的話,我送你回飯店。」
「是啊是啊!」另一名隊員也一起舉杯。
韓致寧唇邊的笑意不減,沒有刻意推開阿倫的友善表現,他的熱絡可以讓她轉移被耿風注視時的慌亂。
「喝醉的人是你吧!」她笑答。
「那就讓你送我噦!」她的提醒只換來阿倫爽聲大笑。
「這麼大還像個小孩一樣。」
韓致寧重重的打了他的頭,換來他一聲叫喊。
「很痛耶!」阿倫坐直身子,撫著頭、皺起臉,—臉受了委屈的樣子。
眼前熱絡的兩人互動,讓耿風覺得很礙眼。
「我先回去了。」耿風從位子上站起來,臉上難看的可以。
「耿先生……」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疑問的表情。
「我累了一天,你們好好的休息,放鬆一下。」耿風移步向外走去,到了門口後卻又停住腳步,在眾人的面前又丟下另一句讓人匪夷所思的話。
「韓致寧,你跟我走!」
她的手在空中停頓一下,但是仍舊維持臉上的笑容。
「耿先生,現在是休息時間,我不需要聽從你的命令吧。」
耿風濃眉緊蹙,看的出火氣已達崩潰邊緣。
三天了。
打從她告訴他交易結束到現在已經三天了,地果真鐵了心的沒理他,而他也該讓這段綺情過去。
只是他卻無法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看著她一改往常冷漠的態度,愉快的跟車隊內的車手聊天時,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一次次讓指甲陷人手掌中,他試圖控制脾氣,而如今,他不想再忍受。
他大步的往她走去,韓致寧下意識起身往後退了一步,眾目睽睽之下,她不想讓人有其他聯想。
只是耿風卻不這麼打算,不但在第一時間內阻止她的退後,甚而霸道的將她禁錮在雙臂間,無視其他人的存在。
「還想跑哪去?」
耿風生氣的收攏雙臂,她的上半身幾乎是頂著他的胸膛。
「耿風……」她不知所措的喊著他的名字,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走不走?」耿風無視於在場目瞪口呆的車手,執意要把她帶離這群男人。
他幾近威脅的語氣,讓她不得不妥協。
「放開我,我會自己走。」
第七章
韓致寧一顆心忽上忽下的跟在耿風的身後,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打算,竟然在慶功宴上當眾擁住她,要她跟他走。
她並不擔心別人的耳語,那對她來說沒有殺傷力,畢竟賽季已經結束,她與疾風車隊的短暫合約也即將告一段落,她已是自由之身,隨時可以回台灣。
但是奇怪的直覺告訴她,耿風不會輕易的讓她走。
已經一個月了,她的月事並沒有準時來……
就在她想的出神的時候,「砰」的一聲,她撞上一堵內牆,才發現兩人已經到了停車場,正好在他的車子旁邊。
「你停下來不會說一聲嗎?」韓致寧退了一步,心虛對上耿風質疑的眼神,那表情像是知道些什麼一樣。
見她退了一步,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並不理會她的問題,他突地將她擁進懷中,無視於她掙脫的動作,緊緊地,幾乎要將她糅進他的身體裡。
「你……放開我啦,這樣叫我怎麼說話?」突然拉近的危險距離,近在鼻端的男人體味,與他身上傳來暖暖的體溫,讓她無法正常說話。
「為什麼不能說話,我又沒捂著你的嘴。」耿風將她抱個滿懷之後才發覺,他想念她的身子、想念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你……」韓致寧揚起怒眸,艱難的抬起頭看著他。 「耿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找只是你的下屬,工作裡並不包括這樣的服務吧?」
韓致寧將目光固定在他的眼裡,不去想以兩人如此接近的距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效果似乎不太好,因為她仍舊無法正常思考。
「從我認識你開始,我就不覺得你是我的下屬,況且,你所提供的服務,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耿風轉個彎回答她的問題。
「你……」聽到他明指著他們兩個所發生的事,她的臉火速紅了。
她臉上的熱度驀地上升數度,連耳朵也紅的讓人無法忽視,圓潤的耳珠就像顆紅透的櫻桃似的誘人犯罪。
耿風的目光由怒轉沉,進而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注視著她的眼、她的臉,到她羞紅的耳垂。
「我跟你說……」原本還想辯解些什麼的韓致寧,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她不該抬頭的。
看出他眼中炙熱的慾望,她連忙阻止。「不准你……」吻我!
但是這句話不再有時間出口,他輕易奪取她發聲的權利。
耿風霸道的鉗住她刻意阻隔在兩人中間的雙手,將之反剪在身後,兩人的上半身完全貼攏,沒有一絲細縫。
「唔……」韓致寧努力扭動著頭,不想輕易就範,想她韓致寧可以一個人在外闖蕩這麼多年,不曾讓芳心失控,這多少也是她的自制力了得,在回到台灣前夕,可不能因此而破功。
耿風只能用「不可思議」四個字來形容現今的心情。
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她竟然拒絕自己的吻,他不得不開始猜疑著那些日子的綺情,背後是否隱藏著讓他詢異的事實。
在無法拒絕的情況下,韓致寧選擇一項可能會惹怒他的決定。
她狠狠在他的唇上咬了—口。
耿風悶哼一聲,沒料到她會做出這個動作。
「韓致寧,為什麼選我當你一夜情的對象?又為何同意與我保持那種特殊的關係?」他輕舔過唇上的血痕,離開她的唇卻沒鬆開手,微挑眉瞪著她,他可以確定其中必有隱情。
韓致寧慌張的睜著澄眸,好一下子沒有反應。
「不就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嗎?」她軟下聲音問著,一下子倒也忘了要掙脫他帶著溫柔與霸道的懷中。
她慌張的神色全落入他眼裡,耿風百分之百確定,她的確隱藏著什麼不想讓他知道的事。
「我吻你的時候,就沒見你這麼緊張,怎麼我一問到這件事,你突然就變成小綿羊了?」
這也是他暗自覺得不平的地方,他就對她這麼沒有影響力嗎?
「事情已經結束了,請你不要再提。」韓致寧選擇迴避這個問題。
「事情不會結束。」耿風的眼裡帶著某種奇怪的光芒,而這樣的眼神讓韓致寧的背全涼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發現自己的聲音竟微微發抖,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
耿風望進她的眸,而右手則移上她的腹部後停住……
「我聽說你要回台灣了?」
韓致寧想退開,只是身後已抵著車身,她沒有退後的空間,可是停在她腹上的手如此熾熱,她不禁懷疑,他是否知道了什麼。
「我早說過,我與車隊沒有簽約,隨時都可以離開。」她強自狡辯著。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耿風的手微微加重力道,提醒著他的重點所在。
「……什麼?」韓致寧艱難的吞了口水,強裝不知。
「聽說,你父親逼著你回去,跟個不認識的男人結婚,你不肯,所以想找個男人讓你懷孕,你就可以逃過嫁人的命運?」
耿風一句一句說著,腦中閃過她穿著禮服的美麗模樣,憤怒於想像中她身旁的男人竟然不是他!
「你怎麼知道?」驚慌中的她幾乎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麼一說,不就等於承認他說的話是真的。
「看來,我真的被設計了。」耿風在被設計的惱人情緒外,竟多了一股慶幸,還好她選擇的男人不是別人。
「你想怎麼樣?」既然避不開,就把話說清楚好了。
「我想怎麼樣?」耿風挑起眉,不相信她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你偷了我的小孩,還問我想怎麼樣?」
「小孩是我的!」韓致寧撫住肚子,卻正好覆上他的手,被他捉個正著。
「你真的是故意的?真的存心在那個晚上找個男人,不管那個男人是圓是扁,就讓他碰你?」耿風不想去想像,如果那晚他不曾出現……
「這是我的事。」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文章,只是有人不同意。
「如果這裡有我的小孩,那就是我的事了。」耿風將目光移到她仍舊平坦的肚子上,目光突地溫柔。
「別開玩笑了。」韓致寧首次有笑不出來的感覺,整個神經都繃緊。
「你知道我不是開玩笑。」耿風從沒這麼認真過,他可不想讓他的小孩流落在外。
「什麼都還沒確定,你別亂說。」現今之計,只能拖時間,以他疾風車隊繁忙的事務,不可能會有多餘的心思跟她耗才對。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她心底不住一陣毛,直怨著自己不該挑這麼聰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