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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芙蓉

  但,誰讓她動了私心,不想將他交給那驕縱女人,受罰也應該。他,原就不是她能癡心妄想的對象呀……呃?東方翠雀嚇得睜開眼。

  當他一把抓住她雙手手腕,叫她以為要吃疼的那一刻,他卻將她扯進胸懷裡,對準她有些冰涼的粉嫩櫻唇,狠狠吻下。

  她呆然半晌,任憑他狂熾挑開她唇辦,急切探索其中甜美花蜜。

  他身上醇酒香氣,也朝她醺來,叫她有些兒暈眩了。他滿懷火熱,自交纏軀體上傳了過來,不只讓她感到一點暖意,而像把大火,差點燒掉她。

  他一手扣住她頸項,一手順著她背後姣美曲線下滑至她腰間,再一摟緊,讓兩人身軀緊緊相貼,她的嬌茌迎上他的強韌,一剛一柔,完美互補彼此不足。

  她全身上下宛若繃緊的弦,卻一再讓他嫻熟的指法挑撥,高明撫弄;不敢明言的喜歡,被他一點一點誘惑出來。

  想抗拒兩人這不合禮儀的行徑,她卻使不出半分力;想都不敢想,兩人竟能如此親暱。假使是夢,就讓她放肆一次吧……反正,他……是醉了吧?

  她怯生生的有了回應,舌尖跟隨他的引領舞動,但她的給予跟不上他的渴求,她幾乎整個魂魄都要讓他給抽出軀體,只能隨他擺佈。

  直到她幾乎無力呼吸,一度在他懷裡失神昏厥,他才貪戀的將她鬆開了些,讓她側身坐在他身上,與她對視。「我知道這是踰炬,可你不該老避著我。」

  許久後,他激動氣息終於平復,他才又開口:

  「我好不容易才能把持,放緩腳步,告訴自己該慢慢等你敞開心。但你閃躲又閃躲,就是不見我,分明是欲擒故縱,只會讓我更忍不住想見你。」

  她才恢復理智,卻又完全被他弄糊塗。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說要罰她嗎?怎麼會……怎麼會吻了她?還說了些聽來好似告白的話?

  也不管她偎著他是多麼讓她害羞的舉動,她只是急切拉起他手掌,在他掌心比畫寫下:這就是……懲罰?

  「傻瓜……這麼懂我心思,我怎麼捨得罰你?我都不知該怎麼打發杜澤蘭那女人。正好有這名目,光明正大將她遣送回去。騰龍堡容不得任何人撒野。」

  東方戩輕笑,愛憐看著她的無措與天真。他對她是極為縱容的。他見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可從沒有哪一個能讓他這麼放在心上。

  「我沒生你的氣,你與杜澤蘭對峙那時,我只擔心你會受傷而已。」

  以為她脆弱好欺負,可卻又比誰都堅強,還不時會有驚人之舉,讓他讚賞她的勇敢與美麗,雖然不能言語,但在他眼中,那不算什麼。

  人總有一兩個小缺點,可瑕不掩瑜。他不想隱藏自己心思,他喜歡她,無庸置疑。可她似乎總迴避他的心意。是因為殘缺讓她自卑嗎?

  幾次表示不願當客人,只願陪著伺候他,這點反而讓他有些傷腦筋。

  但是……杜姑娘呢?她在他手心裡輕寫:你的親事呢?

  「管它什麼杜姑娘。翠雀,你還不懂嗎?」他不免斂了笑容,深吸口氣。「翠雀,若你不是無意,咱們把話說明白吧。」

  意外發現,高傲霸氣十足的他,臉上竟浮出一抹淺紅。呃?是他酒喝多了,還是他……也會有……侷促不安的……害羞時刻?

  但他那模樣,直讓她覺得——可愛極了!

  「我知道你常睡不著,有時一人吹著笛子,是想家吧?」他抓緊她雙手,湊到唇邊,溫柔輕吻她指尖。「想不起來也別急,我不會拋下你不管。」

  她幾乎承受不住他的坦白。她可以……有所期盼嗎?他的酒後真言?

  「你儘管可以放寬心地吹出曲調,別一個人吞忍寂寞。還有我能陪著你彈琴合奏,只要你應允。」

  她停了呼吸,看著他的眼眸起了濕意。她不明白呀,他怎麼可能喜歡她?

  她慌張的只知傻傻搖頭,不敢接受。為什麼?

  他看著她比畫的問題,也跟著搖搖頭,聳肩裝無辜。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也許是你的笑容太美太純淨,也或許是你的笛音太悲太動人,偏叫我放不開。至少,我現在只想著你,管不著其他,也不想管其他。」

  他拉下她,輕輕吻去她悄然滑落頰上的淚珠。「喜歡,是沒有理由可言。答應我,留下來……一輩子。即使你想起過去,也別忘了我。」

  他早察覺她身邊有支玉笛,說不定會讓她想起過去,他卻私心希望,她別想起那些,就能留在他身邊:但他不能太自私,不管她的痛苦。

  所以,他只能請她,別忘記他。讓他也同樣駐進她心中。

  她沒點頭也沒搖頭。騰龍堡的夫人,理該非權即貴,但她什麼也不是呀?

  他……只是一時興起吧?還是他醉昏頭了?她個能誤以為真。

  「罷了,我彈一曲讓你靜心吧。」沒有逼她,他完全包容她的決定。

  不再多想,她悄悄拿起腰間玉笛,認真地想融入他的旋律中。

  「其實……你的笛聲很特別。我好似在哪兒聽過。」他低聲笑道。

  一瞬間,東方翠雀怔住。

  頭開始抽痛,一幕幕閃過;某個雨夜,她吹著玉笛,見到他的身影……

  「上個月底,我請的大夫,這幾日就會來了,到時……」

  他的話打斷了東方翠雀的思緒,可東方戩話未完,卻噙著笑容,趴伏在桌上,緩緩入睡。

  東方翠雀見狀,小心將桌上的琴挪開,幫他調整姿勢使他好睡,接著有些尷尬的,她卸下了披風還他,為他披上不讓他著涼,而後轉身衝入大雨中。

  只有今夜也沒關係,也許明天酒醒,他就忘了他說過什麼。

  但,她不會忘記——她是如此喜歡他。

  第四章

  「大夫說過,你失聲乃後天受傷,並非無法可解。來,先喝下這個,也許要不了幾天,你就能恢復曾有的聲音。」

  用過晚膳後,東方戩親自將藥湯送進東方翠雀房裡。

  今天終於等到遠從西南請來的大夫人堡。如能治好東方翠雀的聲音,也許能讓她開心些。

  捧著東方戩親手為她熬的藥湯,東方翠雀明知這番話也許只是安慰她,可她卻為他的關心雀躍不已。

  記得上個月底在涼亭裡的那一晚,他帶著醉意,對她表白;她本以為那只是他一場醉話,醒來後他什麼都沒多說,讓她徒生失落。

  但那之後,每個晚上,他倆常不約而同來到涼亭裡,沒有多言,她吹笛,他撫琴,從「太平調」、「安樂歌」,一天一首新曲,換到昨晚的「鳳求凰」。

  他究竟想告訴她什麼?她不敢問,只是默默與他合奏。

  她怕問了,換來他一句「那天醉了,他不記得」。果真如此,她會羞慚至死。

  她寧可那夜只是個夢,一個令她想永遠沉醉其中不再醒來的夢。

  直到今天下午,他請來大夫為她診察為止。她才發現,事情完全不如她所想。

  她小心吹涼,輕啜藥湯人喉,湯汁理該苦的嚇人才對,可她一點也沒嘗出來;微溫的藥湯,為什麼竟讓她覺得甜上心頭?

  而且奇怪的是,明明一口一口藥湯喝了下去,可喝了半天遠喝不完一碗?甚至那滋味變了,變得有些鹹鹹澀澀的?

  她發現時,眼中波光浮動,早已淚落。

  「唉,怎麼哭了?像個孩子怕喝藥湯嗎?」溫柔的以衣袖為她拭去淚水,東方戩笑看東方翠雀,隨口扯了幾句替她打圓場。

  她拚命搖頭,一鼓作氣喝完那碗藥湯,擱下碗,拉過他手掌開始寫字。

  「為何要對你如此好?」他念出她的疑惑,反握她隱隱發抖的小手笑道:「其實你不必有任何歉疚,這一切,並非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

  眼見她疑惑地看他,他才調皮地對她眨了眨眼:

  「因為我想聽聽你的聲音。我想親口聽你說——你喜歡我。其實那天我根本沒喝醉;若不裝醉,我怕你會逃了。唯有借酒裝瘋,你才會靜靜聽我說,對不?」

  東方翠雀身軀一顫,滿臉慚色地掙脫出他的捉握,匆忙站起身,想躲遠處去。

  那天不是夢嗎?但她……說不出喜歡。

  不是不會說,而是不能說。東方翠雀雙眸懸淚,不願讓他看穿自己的脆弱,但抖動的雙肩早已將她心思洩了底。

  她沒那資格,既非出身各門,也沒力量幫騰龍堡,他三番兩次說這種話,不是開她玩笑的話,要叫她如何自處?

  這次,他這玩笑未免太惡劣。

  她喜歡他又如何?他的夫人永遠不能是她!

  即使騰龍堡毋需在意外人眼光,她卻不想讓他受人批評,也不想日後看著他,假使需要任何幫助,她卻無能為力。至少必須像是杜姑娘那樣的大家……

  她才想奪門而出,卻讓他一把抓住手腕,溫柔卻有力的攔下她,不讓她逃避。

  她逃不開他鉗制,只好在他胸口比畫著寫下:身份不符,不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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