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熟悉的吻、熟悉的味道!
「你真是一刻也讓我無法放心。」結束了意猶未盡的吻,項陽的聲音由樂上弦的頭頂傳來。
推開他的臂膀,樂上弦生氣的噘著紅唇,一對水瀲瀲的黑瞳甚至恨恨地瞪著他。
「不要臉,你親人家幹嗎!」違心的一遍遍擦拭著紅唇,試圖抹去他沾留於唇瓣上的氣息。
她還在生他的氣呢!
他怎可以就這樣大剌剌地摟緊她,還霸道地吻她呢!
「不親你、我該吻誰?」銳利的黑眸盯住她小臉上的所有神情,薄薄的嘴綻著淡淡笑意。
他當然知道,她還在為白天裡的事吃醋。
「我怎麼知道你喜歡吻誰?反正別是我就好了!」纖細的小手將他推退了一步,轉身欲走出草叢。
她想告訴他,叫他去吻那個讓他看得目不轉睛的女子呀!
不過,話一到口,她又往肚子裡吞,沒理由讓他知道,她會為了這事吃味著。
項陽修長的手一探,鉗緊樂上弦的腰肢,迅速地將她拉退了數步,她又依勢撞回他的懷中,不過這次他抱得更緊。
「真不喜歡我的吻?」他的嘴角揚起更邪氣的笑,低頭飛快地在她小嘴上又是一啄。「別出去,除非你想壞了好事。」輕輕扣著樂上弦的下頜,他以眼示意她看向前方數十公尺處,濃密棕櫚樹林裡竄動的黑影。
瞇起了水瀲黑瞳,樂上弦總算找到了她一路跟蹤的黑影。「你也看見了?」回過頭來看著項陽,原來他與她一樣,也早就發現了這個黑影。
項陽微微點頭,摟著樂上弦纖腰的手,卻無端又緊了幾寸。
「喂,放鬆你的手。」她低聲的抗議。
聳聳肩,項陽置若罔聞,一副不以為意。結實修長的雙腿甚至更誇張的貼緊她圓翹的嬌臀,火熱的男性隔著布料緩緩摩挲,似乎已被喚醒,令樂上弦格外的敏感。
「你!」嬌嗔一聲,若不是礙於目前的情況,她實在很想賞他一頓拳腳。「我、我們不跟上嗎?」纖細的聲音迴響於兩人間,她努力的想讓他轉移注意力。
「不,在這兒等著就好了。」扣緊她腰部的一掌放鬆,輕撫過她平坦小腹,更往下探索,隔著衣料,輕壓上她的私密處。
「項陽!」嬌喘一聲,她纖柔的身子竄過一陣顫慄,柔軟的小手連忙抵住他過分的大掌,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玩?!
「樂樂,告訴我,你今天吃醋了對嗎?」不再逗弄她,他低頭將氣息緩緩吹拂於她柔軟耳畔,大掌揉撫著她一頭如絲長髮。
垂低著頭,不敢將視線與他相接。「誰會吃醋呀!」看了他的大腳丫一眼,她嘴硬的將視線撇向一方。
悶悶的笑迴盪於樂上弦耳畔。「是嗎?」項陽的聲音很沉、很好聽。不過此刻對某人而言卻很刺耳。
「當然。」她尋回勇氣的回瞪他。
深埋於她發中的大掌,撫觸的更溫柔。「等事情結束後,跟我一同回德國好嗎?」他突然低頭,溫柔深情地吻著她。
「我……」看著項陽黑眸裡躍動的光芒,她被吻得迷眩,直覺點頭。忽然她又想起了什麼,脫口而出。「我、我、我可不要當你的情婦喔!」
滴溜靈動的眼兒,直盯著項陽瞧,似在等待他的答覆。
決定了,雖然妻不如妾,但她才不要當他的情婦呢!
除非……除非是當他的妻子!否則她寧可留在台灣陪七叔,也不願意跟他回德國去。
「喔!」低沉的嗓音,揚高了幾個音階。「唉!你是我見過,最貪心的女人了。」彷彿很無奈地歎了口氣,項陽緩緩點頭。
見他點頭。「真的嗎?」樂上弦小臉綻開燦爛的笑。
項陽沉默不語,只以點頭代替回答。
「項——唔——」樂上弦高興地幾乎尖叫,項陽卻突然摀住她的小嘴。
「有動靜了。」
撥開幾株遮眼的草枝,那抹黑色身影飛快地由方才闖入的屋內又迅速竄出,他身上多了一個黑色膠袋,腳步直奔紀宅另一幢白色平房屋。
「小心跟上。」單手握著樂上弦的小手,他拉著她,飛快地跟上。
穿過幾處草叢,他突然回身問她:「軟甲穿了嗎?」一會兒若遇上危險,她身上若穿著軟甲,至少可讓他放心些。
「嗯。」樂上弦點頭,表示她有聽話。
「那、走吧!」項陽的嘴角揚起滿意的笑。
拉著樂上弦的手,兩人飛快地跟上了那抹黑影的腳步。
☆☆☆☆☆☆☆☆☆☆ ☆☆☆☆☆☆☆☆☆☆
白色平房屋裡燈光乍現,隱藏於暗處的黑影無所遁形。
「你真讓我失望!我甚至因你是紀家人,而感到可恥!」低沉的聲音由一面圓形的石壁後傳來。身著黑衣的男子聞聲,身軀一抖,緊張的往後退了數步。
石壁後的人緩步走出,他一頭蒼蒼白髮,由臉上皺紋推斷,年齡應有八旬,但步履仍然穩健,一對灰眸緊盯著眼前的男子,嘴角揚開邪氣笑意。
見到是他,黑衣男子更是慌張地往後退了幾步。
「把東西交出來!」伸出一手,老人逼近那男子。
男子又微微後退。「不,這是我應得的!」挺胸昂首,這是多年來他第一次違抗他。
為了妹妹、為了生病中的父親,更為了擺脫眼前這個老東西,他必須這麼做!
「我不希望說第二次,把東西交出來!」老人又逼近數步,指著男子垂掛於腰際的一個黑色絲絨袋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連兒子都可以犧牲了,犧牲一個孫子又算什麼呢!
抽出繫於腰際的絲絨袋。「這可是我花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任勞任怨地在你身旁賣命,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偷到的,你說我會輕易地交給你嗎?」擰著袋子,男子對著老人揚開得意的笑。
「喔,是嗎?」老人看著他,也跟著大笑出聲。「你又怎知道我會信任你呢?」他反問。
老人對著圓壁後沉聲命令:「把人帶出來!」
只見那名女管家押著紀曉芙,由圓壁後緩步走出。「走快點!」她還不忘粗魯地踢了紀曉芙一下。
「哥哥。」一走到光亮處,紀曉芙見到了黑衣男子,連忙急喊。
「放開她!」黑衣男子臉上浮現了慌張。
「要放人可以,把你偷的東西交出來!」老人下巴一揚,要他交出手中的東西。「一個多月前,東西丟了時,我就懷疑是你偷的,不過又懷疑你根本沒這個膽識,所以——」老人遲疑了下,視線掃向屋外樑柱旁。
「項先生,偷聽我們祖孫說話,不是件好事。你也該進來了!」老人的手由右邊口袋飛快抽出一把法制白朗尼手槍,將槍口對準窗外。
項陽無奈地深歎口氣,他拉著樂上弦的小手,由一旁的小門後現形。
「紀老頭,沒想到這竟是你的待客之道。」他步伐悠閒地走入室內,身後緊跟著樂上弦。
他的銳利黑眸於室內掃了一圈,定在那名黑衣男子身上。
「小西,我早猜到是你了。」會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的,除了魯誡、樊 外,就剩他台灣的員工小西。
對於樊 和魯誡,他可說是百分之百的信任,那內奸還有誰呢?
當然就是眼前的男子了!
不過,令他驚訝的倒是他和紀雒德的血緣關係。
面對著項陽,紀雒德笑了,只不過笑得很詭異。「你是我活到這把年紀,見過最聰明的人!不過,聰明有時反被聰明誤!」
「那得看將聰明用於何處嘍。」項陽不以為意,雙肩一聳,他甚至想在室內找一把椅子來坐。
紀雒德輕哼了一聲。「如果我的兒孫能有你一半的膽識,我紀家一定能光耀門楣!」視線掃向小西,他催促道:「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殺了她!」他以眼示意女管家,管家掐緊紀曉芙的手迅速使力。
「哥、哥……」紀曉芙的臉色漸青、氣息漸弱。
「住手!」小西終於認輸,他不甘心的丟出手中的絲絨袋。
伸手接住袋子。「又是一個沒用、心存婦人之仁的東西!」紀雒德撇嘴示意,管家隨即推了紀曉芙一把,她踉蹌地跌回哥哥身旁。
紀雒德接著道:「不過,我倒要謝謝你,若不是你偷了我的寶貝,我也不會想到這一石二鳥之計。讓項陽去引出樂老頭的人。」抬手一揚,他指向了樂上弦,然後看向紀孝西接著道:「而且讓他帶著曉芙來自投羅網,然後等待你這個笨蛋現形!」
看著這個老人,樂上弦心裡竄出了不舒服的感覺。「我很懷疑,你連自己的孫子都下得了手!」她嗤之以鼻。
聞聲,紀雒德的笑聲卻更加高揚。「孫子?孫子算什麼?」他往前走了數步,視線在眾人間掃了圈。「冬雪融化後,春天初發芽的金盞菊可美了!」
金盞菊曾是他兒子與那妖女的最愛!
一聽到金盞菊,樂上弦全身竄過一陣寒顫,她直直地瞪著紀雒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