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少夫人,快開門!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只是看見了只耗子。」杜佩茹急忙應道。
「你吩咐下去,教人打水來讓我和少夫人梳洗。」歐陽寒隨即支開他們。
「是!」那人應了一聲,便和眾人退了下去。
「哇!不好了!」杜佩茹突然想起了什麼,馬上翻箱倒櫃地找起東西來。
「妳在找什麼?」歐陽寒狐疑地問。
「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小瓷瓶,裡面裝的是一些紅色液體?」杜佩茹著急地問。
「沒有!妳找它幹什麼?」歐陽寒不明所以。
「算了、算了!只好犧牲一下我自己了。」杜佩茹說完就拿起梳妝台上的剪子,定到床前,拉起衣袖準備割下去;可是剪子卻不翼而飛,她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妳就那麼後悔嫁給我嗎?竟然寧願自殺!」歐陽寒大聲地質問,手裡還拿著那把剪子。
「你說什麼啊?本姑娘活得好好的,沒事自殺幹嘛?」杜佩茹一副你很白癡的表情看著歐陽寒。
「那妳拿剪子幹嘛?」歐陽寒壓根兒不信她的話。
「笨!初夜沒有落紅,我還不被那些三姑六婆的口水給淹死,雖然我對這些不太在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受點苦求個安寧,快把剪子給我。」
歐陽寒不說話,他拉起自己的衣袖,拿起剪子對著手腕割下。
「哇!你這個笨蛋!你想死啊?明明是個病人,你還逞強!要是你出事了怎麼辦?」杜佩茹哭著,急忙拿了紅頭巾為他止血。
歐陽寒見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裡不禁感到一陣甜蜜。
「妳別慌,那個櫃子裡有金創藥。」
杜佩茹聽了,急忙搜出藥來為他敷上。
此時,再度傳來敲門聲。
杜佩茹連忙收拾好東西,前去開門。
「少夫人,早!」一個穿粉紅衣服和一個穿綠色衣服的丫鬟向「李玉珊」請安著。
「我是小翠,她是小紅,是來服侍少爺和少夫人梳洗的。」綠衣丫鬟說道。
杜佩茹應了一聲。
丫鬟捧著洗臉水、布巾等東西走進來放下,隨即向歐陽寒福了福身說:「少爺早。」
「妳們先幫少夫人梳洗吧!」歐陽寒用磁性的嗓音說道。
「是!」兩個丫鬟說完就想幫「李玉珊」穿衣。
「不用了!我不習慣瑾兒以外的人服侍。」說完,杜佩茹就自己穿衣。
待兩個丫鬟服侍完歐陽寒梳洗後,瑾兒還沒有來。
歐陽寒見狀便說:「要不,妳先洗把臉吧!」
「不要!我才不要用你洗過的水呢!」杜佩茹說道。
「那以後我讓妳先洗。」歐陽寒皮皮地說,並且用身子挨上她。
杜佩茹將他推開,他又黏上來,在那兩個丫鬟面前她又不敢對他太過分,只能吩咐道:「妳們倆收拾完之後,就去把早膳拿過來。」
「是!」丫鬟們迅速收拾好東西,把那條染血的床單收走,便帶上了門。
杜佩茹見丫鬟們退下,馬上喝斥:「喂!你很過分耶!別老是黏在我身上。」她想都沒想便將歐陽寒推開。
「妳是我娘子,我不黏妳,黏誰啊?」歐陽寒十分無賴地說。
「我管你!反正你別黏我就行了。」杜佩茹忿忿地說。
「可是,我就喜歡黏妳,妳身上帶著一股清新的味道,我喜歡聞它。」
「歐陽寒!」杜佩茹大聲嚷著,她已經快被他氣得眼睛冒火。
「娘子叫我有何吩咐?」歐陽寒仍不知死活地應著。
「你……」杜佩茹正要開始「機關鎗掃射」,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進來。」歐陽寒慶幸有人來解救他,要不然他非給這只發飆的母老虎拆吃入腹不可。
「小姐,對不起!我睡晚了,遲給妳打水梳洗。」瑾兒滿懷歉意地道。看到杜佩茹鐵青的臉,她忐忑不安地問:「小姐,妳在生我的氣啊?」
「沒有,我不是生妳的氣。」杜佩茹無奈地回答。
瑾兒給杜佩茹洗了臉後,就幫她梳頭。
杜佩茹問道:「瑾兒,妳能不能幫我梳前幾天的那個髮型?」
「小姐,妳現在是新婦,不能再梳那種髮型了。」瑾兒提醒著。
「瑾兒,不要插那麼多頭飾,很重耶!」杜佩茹埋怨地說。
「小姐,等一下妳要見公婆,不弄漂亮、端莊一點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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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我了!」杜佩茹一回到房裡,就很沒氣質地拍桌罵著。
「那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踩我的裙腳,讓我在那麼多人面前出糗,還害我被燙傷!」
「小姐,妳不也裝作再次跌倒,將另外一壺熱茶潑到二少爺的奶娘李嬤嬤身上了嗎?」瑾兒與杜佩茹相處幾天下來,已經對她的言行見怪不怪了。
「那個二娘也不是好東西,老用她那雙勢利眼盯著我,讓我渾身不舒服。」
歐陽寒一回到房裡,就在櫃子的藥瓶裡翻找著。
「姑爺,你在找什麼?要我幫忙嗎?」瑾兒問道。
「啊!在這裡。」歐陽寒拿著一個藥瓶開心地說。
彷彿沒聽到「李玉珊」的咒罵,歐陽寒走到她面前溫柔地問:「剛才燙傷哪兒了?」
杜佩茹愣了一下說:「手、手上。」
歐陽寒聽了就拉起她的衣袖,「怎麼都紅了?不知道會不會起泡?」他一面說-面幫她擦藥。
「你幫我擦的是什麼藥?好清涼啊!」
「瓊漿玉露,這藥能治燙傷。」
「謝……謝謝!」杜佩茹對歐陽寒的體貼感到很窩心,臉上出現了紅暈。
「今天晚上,你和我睡一頭。」杜佩茹記吸取昨晚的教訓,覺得就算是親他的嘴也好過親他的腳指頭。該死!她怎麼會想到這……倏地,她臉紅到了耳根。
「哈、哈、哈……」歐陽寒想到今早的情形,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笑到你嘴抽筋!」杜佩茹怒瞪他一眼。
可歐陽寒仍大笑不止,氣得杜佩茹對他的臉又扯又擰。
歐陽寒覺得眼前人兒生氣的樣子可愛極了,忍不住把她拽進懷裡緊擁著。
「你在幹什麼?」杜佩茹使勁推開他。
「沒沒事。」歐陽寒手足無措地說,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失去理智?
「沒事!那就……那就睡吧!」杜佩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臉紅得像關公一樣,慌張得和衣便上床,面對牆壁側躺著。
歐陽寒見狀吹滅蠟燭,爬上床躺著,一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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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杜佩茹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抱著一個大熊娃娃在睡覺,那個娃娃好暖啊!抱著的感覺好舒服,讓她忍不住親了它一下,可她想起自己不是到了古代,怎麼會有玩具娃娃呢?
她不禁睜開眼想瞧個清楚,映入眼簾的是歐陽寒那張特大號的俊臉,而自己的嘴唇仍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她發出一聲尖叫,馬上坐起身,拚命用衣袖擦著唇。
「妳的口生了瘡嗎?怎麼拚命在擦嘴唇啊?」歐陽寒被尖叫聲吵醒後,疑惑地說。
「你才生口瘡!你還生手瘡、腳瘡,全身都生瘡!你這混蛋,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的初吻就這樣毀在你的身上,而且還是在睡著的情況下。」可恨啊!我連初吻的滋味都沒有嘗到,就毀在他身上。杜佩茹在心裡加上一句。
「妳是說妳在夢裡侵犯了我,強親我的唇?」歐陽寒好笑地看著她。
「呸!我就是和豬親吻也不會親你!」
「哇!想不到妳有這種嗜好,那要不要我幫妳弄一頭豬進來?」
「你才有和豬親吻的嗜好呢!」杜佩茹瞪了歐陽寒一眼,咬牙切齒地罵著。
「不!和豬親吻,我還是比較喜歡親妳。」說完,歐陽寒一把扯過「李玉珊」,然後將唇覆在她唇上。
杜佩茹被他這一吻,頭腦變得昏昏沉沉,直到快無法呼吸,她才清醒過來,猛地推開歐陽寒。
杜佩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覺得自己竟然會因為歐陽寒的吻而心動;但是當她想起歐陽寒是個快要死的人,為了不讓自己以後傷心,她決定不再讓自己淪陷下去。
而歐陽寒以為是杜佩茹還沒準備好,也就不再勉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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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是新婦回娘家的日子,杜佩茹一早起來便開開心心地打扮準備回門。
由於歐陽寒病弱,是故被禁止送新嫁娘回門,但是他一大早就跟在她身後打轉。
「你一直跟在我身後幹嘛?」杜佩茹瞪著歐陽寒,不耐煩地問。
「娘子,妳讓我跟妳回門好不好?我保證不會犯病的。」歐陽寒可憐兮兮地想博取同情。
「不行!你在家裡好好待著,別給我惹事。」
「可是我想出去看看,我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門了。」歐陽寒乾脆對她撒起嬌來。
「不行就是不行,瑾兒,我們走了。」不是她狠心,是她有很重要的事要辦,如果留他在身邊只會讓她辦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