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歐陽寒卻學著她剛才的樣子,狼吞虎嚥地吃著桌上的菜餚。
杜佩茹看他快把自己喜歡的菜給吃完了,也顧不得形象,拿起盤子就往自己的碗裡倒。
歐陽寒不管她,直接從她的碗裡夾起菜來吃。
杜佩茹見了馬上大叫:「哇!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都已經夾到碗裡了!」她連忙用手遮住碗,還不放心往碗裡吐幾口口水,「看你還敢不敢夾我碗裡的菜!」說著,她臉上還露出賊笑。
歐陽寒卻不以為意地繼續在她碗裡夾菜。
杜佩茹驚慌地尖叫:「你有沒有搞錯?有我的口水耶!」
歐陽寒吃得津津有味,還配上優美的「音樂聲」。
杜佩茹見狀,馬上進入備戰狀態,拚命地吃,唯恐歐陽寒會全搶光讓她沒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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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飽!」杜佩茹「優雅」地拍拍肚子。
歐陽寒凝神一聽,隨即使了個眼色給「李玉珊」。
杜佩茹不明所以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歐陽寒無奈地說:「有人來了!」他虛弱地用手指了指門口。
那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讓杜佩茹一看,便在心底咒罵。
這傢伙得的是什麼病,怎麼說病就病?
她嘴裡咕噥地開門,門一開,只見一個老太太摔進來,還將她撞倒在地上。
「哎喲!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撞了你姑……」「奶奶」二字還未出口,杜佩茹便記起自己此刻扮演的是李玉珊,馬上臉色一變,虛偽的微笑起來,溫柔的扶起老太太說:「老人家,妳摔著沒有?」
歐陽寒見到她的「變臉」,差點就笑了出來。
他忍住笑,氣若游絲地問:「李嬤嬤,有事?」
李嬤嬤傻笑著回答:「沒……其實也沒啥事,只是來看看。」
杜佩茹仔細一看,知道對方只是個下人,不是什麼長輩,想都沒想便罵出來:「看什麼?妳的腦袋被狗吃了、心被豬咬了,這種事也是妳該看的嗎?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竟管起主子的私事來……」
李嬤嬤被杜佩茹罵得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歐陽寒見狀,咳嗽一聲,打斷「李玉珊」的話,「李嬤嬤,如果妳沒有什麼事,那妳就出去吧!」
李嬤嬤聽了,如獲大赦般地走出房門,帶上門走了。
「喂,你怎麼就這樣放她走了?」杜佩茹氣呼呼地問。
「那妳想罵她到什麼時候?」歐陽寒恢復原來的生氣。
「這……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她,要是下次她再敢惹我的話,我絕不放過她……喂!你幹什麼?」杜佩茹看到歐陽寒向床走去,急忙跑到他面前阻擋他的去路。
歐陽寒莫名其妙地望著她,「當然是準備就寢。」
杜佩茹聽了,連忙撲到床上,呈大字形的霸佔住整張床,「這張床我已經霸佔了,你要睡就到別的地方睡。」
歐陽寒聽完,吃驚的望著她,應該說是瞪著她。
杜佩茹看到歐陽寒那樣子,生氣地叫嚷:「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嗎?」
歐陽寒驚訝地望著她,這娘子與他想像的真的完全不一樣,他想起她的舉止,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彎起。
杜佩茹看到歐陽寒的笑容,以為他在嘲笑自己,沒好氣地喊:「笑什麼笑!你不服氣啊?別以為我會和你這個藥罐子圓房,我當寡婦也就算了,還要拖個小藥罐子來活受罪,這又何必呢!所以我們最好是分房睡!」
杜佩茹看到歐陽寒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以為他生氣了。
「要不這樣好了,咱們來比劃比劃,要是你贏了,我就把床讓給你;要是我不輸,你就聽我的,自己找地方去睡,怎麼樣?」
歐陽寒仍是沉默不語,雙眼直愣愣地看著她。
杜佩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搖了搖頭說:「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為了公平起見,咱們比劃三次,題目就由我來出。」
聞言,歐陽寒不由得挑了一下眉,依然沒有作聲。
「喂!你好像有白頭髮耶!我幫你拔下來。」說完,杜佩茹就到歐陽寒的身後拔了一根頭髮。
歐陽寒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也就任由她拔了自己的頭髮。
「現在我宣佈第一場比賽是──看誰先拿到對方的頭髮!第一場比賽的勝出者是女方代表杜……李玉珊勝。」好險!差點就露餡了!杜佩茹心想。
真是個調皮又聰明的姑娘。歐陽寒咧了咧嘴。
杜佩茹看到歐陽寒的笑容,一下子就呆了。
哇塞!好迷人的微笑啊!
第二章
過了好一會兒--
歐陽寒看到「李玉珊」盯著自己的那副呆樣,忍不住用手敲了她的頭一下。
「下一場比什麼?」
「哇靠!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很痛耶,你知不知道?」杜佩茹摀著頭罵道。
歐陽寒斂容,「姑娘家不要說粗話。」
「好啦!我不說,行了吧?」杜佩茹白了他一眼。
隨即,她看了看屋裡的東西,跑到一個花瓶前面,把它搬到離歐陽寒最遠的位置,又找來紅紙,將它撕成兩半揉成兩團,將其中一個紙團遞給歐陽寒。
「這第二場比賽是看誰把紙團丟進花瓶裡,誰就贏!男士優先,你先丟。」
歐陽寒隨手一丟,紙團像長了眼睛一樣,不偏不倚地正好進了花瓶,讓杜佩茹看得傻了眼。
怎麼可能?他連瞄準都沒有,怎麼可能就進了?
哼!八成是他的運氣好!
「到妳了。」歐陽寒得意地看著她。
「哦!」杜佩茹清醒過來,然後走近花瓶,將紙團放進花瓶裡。
「妳……」歐陽寒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啦?」杜佩茹昂起頭瞪著歐陽寒。
「我又沒有說過要站在多遠的距離將紙團丟進花瓶。」她拍拍歐陽寒的肩膀,「小子,有時候是要靠腦袋的!」
「好!算妳狠!」歐陽寒恨恨地說。
「第三場就不用比了。」杜佩茹擺擺手。
「為什麼不用比了?我還能和妳打成平手呢!」歐陽寒不服氣地說。
「你的耳朵是裝什麼呀?有沒有聽到我剛才說什麼?」杜佩茹雙手扠腰凶巴巴地說。
「當然有!妳說咱們第三場不用比了。」
「我不是說這句,在比賽之前我說過,如果我不輸,你就聽我的,自己另外找地方睡,不是嗎?所以這張床是屬於我的了!」杜佩茹強調道。
歐陽寒被她堵得不知說什麼好,突然,他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猛烈地咳嗽,身子搖搖晃晃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一般。
杜佩茹看到他這個樣子,連忙扶他坐下,急忙倒了一杯茶給他。
歐陽寒喝了一口茶,漸漸地止住咳嗽。
杜佩茹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沒……沒事,老毛病了,妳別擔心,夜深了,妳睡吧!我在躺椅上躺一會兒就行了。」歐陽寒有氣無力地說。
「那怎麼行!你是病人,我睡躺椅算了!」
「不、不,床是妳的,沒理由我睡。」
「叫你睡就睡,都病成這樣,還逞什麼強!」
「要不然……我們一起睡吧?」歐陽寒的眼睛裡閃著一抹亮光。
杜佩茹一聽,仔細想想,也許歐陽寒連洞房是什麼都不懂,而且她也不想睡躺椅,便點頭答應了。
但是如果她能夠警覺一點,就會發覺歐陽寒唇邊那抹別具深意的微笑和他那銳利的眼神。
「喂!你幹嗎?」杜佩茹把想和她擠在一起睡的歐陽寒推下床。
「睡覺啊!」歐陽寒裝傻地說。
「去、去、去!你去睡另外一邊,別得寸進尺。」杜佩茹喝斥著。
歐陽寒可憐巴巴的望著她。
「怎麼,不服氣啊?不服氣可以不睡,我可不會再可憐你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也不急在一時。歐陽寒爬到另一頭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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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杜佩茹夢到自己含著一根棒棒糖,身前身後都堆滿各種零食。
但是……不對啊!棒棒糖怎麼會是鹹鹹的、臭臭的?是哪個沒天良的好商賣過期的棒棒糖?看你姑奶奶不砸了你的店!杜佩茹在夢裡被氣醒,可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對大腳丫,一隻腳的腳趾上還滿是口水。
她愣了一下,隨即發出一聲尖叫,以五十米衝刺的速度越過所有障礙,衝到茶壺前,捧起茶壺就口飲水漱口。
歐陽寒被尖叫聲吵醒,一睜眼便見「李玉珊」狂噴茶水的場面。
「妳在幹什麼?」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你這殺千刀的!竟然把你的腳指頭伸進我的嘴裡,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死了進十八層地獄,我詛咒你生腳瘡,腿全部爛掉……」杜佩茹非常沒氣質地叫罵。
「喂!妳先搞清楚,到底是我把腳指頭伸進妳的嘴裡,還是妳自己偷啃我的腳指頭呢?」歐陽寒揶揄她,「我絕對相信我的睡相是一流的。」
歐陽寒的話成功地阻止了杜佩茹的「機關鎗掃射」,她仔細回想,想到自己夢到置身在滿屋子的零食裡,然後順手拿了根棒棒糖來吃……想到這裡,她的臉倏地紅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