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沈浪和李玉珊離開京城後就下了江南,找了個地方定居下來,因為他們仍時常和沈府通信,沈家二老當然也瞭解整個事情經過。
當二老聽說歐陽寒將要被招為駙馬,並將杜佩茹休了之後,馬上用飛鴿傳書告訴兒子和媳婦。
沈浪和李玉珊聽說後,為了要報答杜佩茹的恩情,決定趕回京城找到她,好把她接到江南來安居。
哪知他們在回京的路上卻遇到四個黑衣人追殺,黑衣人招招毒辣,每一招都想置李玉珊於死地,沈浪因為要護著李玉珊,招招受制,又被砍了幾刀,見情形不利於己,沈浪使出「纏」字劍法,纏住幾個黑衣人。
「珊妹快跑!」
李玉珊看了沈浪一眼後就拔腿直奔,她知道自己留在那裡只會礙手礙腳,這樣反而會害了沈浪。
四個黑衣人見李玉珊跑了,馬上互使一個眼色,然後一個黑衣人施展輕功向她追去。
沈浪想攔住他,卻被其他三人擋住,此時唯有靜下心來將眼前這三個人殺死,他才有可能朝那人追去。
而李玉珊逃開後,就跑進樹林裡,藉著夜色藏匿自己的身影,竟然沒讓黑衣人發現:忽然,林邊的大路上有一個白衣人騎著馬向她這個方向奔來。
「救命!」李玉珊未多想就跑出去求救。
不料卻被在林中搜索的黑衣人發現,連忙施展輕功趕上去,給了她一刀。
李玉珊感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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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珊醒來時,便見到一名滿臉滄桑、雙眼通紅的男子正凝視著她。
「玉珊,妳終於醒了!妳一定餓了吧?」話未說完,他急忙到桌子捧來一碗粥溫柔地餵著她。
李玉珊很納悶,好像在自己的記憶裡沒有這個男人,可是他怎知道自己的名字呢?而且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和自己很熟。
「我的孩子?」李玉珊焦急地問。
「孩子沒事。」歐陽寒安慰著。
李玉珊記掛著沈浪的安危,急切地開口:「沈浪呢?他怎麼樣了?」
歐陽寒聽了渾身一震,碗差點拿不穩,語帶顫抖地問:「妳……和他成親了嗎?」
李玉珊點了點頭。
歐陽寒見了,碗從他的手裡掉了下去,碎了一地。他緩緩地站起身,步伐不穩地向門外走去。
臨出門前,他回過頭說:「我不會放妳走的!妳只能是我的妻子!」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過了一會兒,小翠端了一碗燕窩粥進來。
「少夫人,來喝碗燕窩粥吧。」
「噢!謝謝,不過我不是你們少夫人!」李玉珊微笑地說。
「少夫人,妳還在生少爺的氣啊?其實少爺很喜歡妳的,為了妳他連駙馬都不做了。妳昏迷的這兩天,少爺他日夜不眠地照顧著,我們這些下人看了都心疼。少夫人,妳就原諒少爺,和少爺和好吧。」
李玉珊聽到這一番話,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男人是歐陽寒!而且聽丫鬟這麼說,歐陽寒應該是很愛佩茹的,那他為什麼要休了佩茹去娶公主?又為什麼推掉和公主的婚事呢?
這裡面一定大有內情。可是她該繼續待在這裡嗎?沈浪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李玉珊心裡亂得要命,最後她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著想,決定先在這裡養好傷再說。如果沈浪沒事的話,他一定會來找她的;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就等她養好傷,並弄明白歐陽寒和佩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後,再想辦法幫他們處理這件事,畢竟這是她和沈浪欠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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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沈浪殺了那三個黑衣人之後,連忙向李玉珊逃跑的方向追去;在路上,他發現了另外一名黑衣人的屍體,卻沒有見到李玉珊。沈浪檢查那具屍體,發現在他的刀上沾有血跡,他的心猛縮了一下,不知道這上面的血是李玉珊的還是別人的,只能猜測應該是有人將李玉珊給救走了。
於是他在方圓好幾里的城鎮鄉村都找遍,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好趕回京城,希望能找到李玉珊。
沈浪一回到京城,就聽說歐陽家少夫人被人救了回來,而且背上還被人砍了一刀。
沈浪猜那少夫人應該不是杜佩茹,而是自己的妻子李玉珊,仔細思量下,現在他應該先找到杜佩茹,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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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佩茹在白衣庵裡帶髮修行,而瑾兒見勸不動她,只好跟著她一起修行。
那天,杜佩茹和瑾兒在無意中聽到兩位香客的談話,知道歐陽寒推掉了皇上的指婚,和李玉珊受傷被送進歐陽府的事,於是兩人急忙商量對策。
瑾兒著急地說:「小姐,怎麼辦?」
杜佩茹喃喃地說:「珊妹回到京城,那沈浪一定也回來了。」她轉過頭來看著瑾兒,「瑾兒,咱們下山。」
杜佩茹來到空寧師太的禪房辭行,可是她還沒開口,空寧師太便已開口。
「去吧,也該是妳下山的時候了。」
杜佩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向空寧師太磕了幾個頭就下山了。
杜佩茹和瑾兒下了山就直接到沈府去找沈浪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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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少夫人,瑾兒回來了。」一個奴僕奔至別苑報道。
當瑾兒來到蘅湘別苑時,李玉珊和歐陽寒已經迎來。
瑾兒跑過去抱著李玉珊哭道:「小姐,妳的傷都好了嗎?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我已經沒事了,妳怎麼……」
李玉珊正想追問瑾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卻被瑾兒打斷了話,「小姐,那天被人追殺,我不該和妳走散的。如果我在妳身邊,至少可以幫妳擋一擋,這樣妳就不會受傷了!」說著,瑾兒又掉下淚來。
李玉珊是個聰明的女子,一聽瑾兒說的話,她就明白瑾兒是沈浪和杜佩茹派來的,因此也就不再追問。
歐陽寒見李玉珊和瑾兒有很多話要講,於是找了個借口走開了。
瑾兒和李玉珊走進房裡,將門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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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李玉珊借口要去白衣庵還願,她讓瑾兒去雇了頂轎子,轎子抬進別苑後,李玉珊就上了轎,轎夫正要抬起轎子走;這時,歐陽寒從布店裡回來了,見到這種情況就問瑾兒,於是瑾兒照實回答。
「那我還是陪著去吧,萬一遇到危險,也好有個照應。」歐陽寒不放心地說。
突然,轎子裡傳出一個聲音說:「相公不用看店嗎?」
聞言,歐陽寒高興又有些疑惑,李玉珊這麼多天都對他不冷不熱,怎麼忽然又喚起他相公了呢?
然後,歐陽寒見到一個轎夫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不由得想起韓玉峰給他看的那張沈浪的畫像。
「你是沈浪?」
沈浪和瑾兒聽了,渾身一震。
歐陽寒見狀,心裡明白了幾分:心痛地問:「珊兒,妳真的要跟他走嗎?」說著,他就要去掀轎簾。
沈浪見了,連忙伸手攔住歐陽寒,兩人便打了起來。
瑾兒著急地說:「姑爺,沈相公,你們別打啊!」
這時,轎子裡走出一個人叫道:「住手!你們倆快給我住手!沈浪、歐陽寒,我叫你們住手!你們聽到了沒有?」
正在歐陽寒和沈浪打得難解難分時,轎子裡又走出一個人來。
讓那些來看熱鬧的奴僕們都驚呆了,歐陽寒也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來:沈浪見歐陽寒不打了,也停下手。
此時院子裡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
原來杜佩茹和沈浪商議好了,先讓她藏在轎子裡,然後抬進歐陽府,讓李玉珊上轎,再將她們一起抬到白衣庵。因為他們算準歐陽寒會陪著李玉珊一起去的,等轎子到了白衣庵,杜佩茹就從轎子裡出來陪歐陽寒一起進白衣庵燒香還願;而沈浪就乘機將李玉珊帶走,可是他們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歐陽寒竟然認出沈浪,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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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歐陽海坐在大廳上望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李玉珊低著頭,身子有點發抖;沈浪只是握著李玉珊的手,不發一語。
杜佩茹見狀,眼珠轉了幾下,忽然想起瑾兒說過李玉珊是在白衣庵出生的,而且李玉珊的娘是姓杜,心裡便有了說辭。
「我叫杜佩茹,是玉珊的孿生姐妹。」
聞言,眾人驚詫的望著她,就連李玉珊和沈浪都感到驚訝。
杜佩茹非常滿意自己製造出的效果,便繼續說:「當年我娘在白衣庵生下我們,但我娘知道我爹他生性吝嗇、貪財,如果生下的是女兒,他一定會不顧女兒的幸福,將女兒當物品一樣賣出去:於是她將我留在白衣庵,拜空寧師太為師。在我十七歲那年,師父將身世告訴了我,我就下山來找妹妹。下山後卻聽說妹妹已經被我爹許給了身染重病的歐陽寒。」杜佩茹頓了一下,「那天,我在破廟裡遇到了玉珊,便代她嫁進歐陽府。如果歐陽老爺不信的話,可以叫人去問我師父。」杜佩茹嘴裡這麼說,可心裡卻希望歐陽海千萬不要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