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寒猛搖頭地否認,並且說:「我十歲那年病倒了,我爹請盡了各方名醫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直到有一天,京城來了一位神醫,各種疑難雜症到了他手裡包準藥到病除。我爹知道後就親自去請他回來為我治病,他為我一診脈,就發現我身中慢性奇毒,這種毒引起他的興趣,於是他就留在府中為我配製解藥。
後來,他看我聰明伶俐,於是在私下收我為徒,一面醫治我的病一面教我武功。他在我家一住就是四年,終於配製出解毒的藥,在那四年裡他教了我很多東西;他要我寬容待人、要我學會忍耐,他還說如果要找出兇手就必須等待,等兇手自動現身,而且他還要我繼續裝病。於是,我這一裝就是四年。」
「那……你每天喝的藥有沒有被下毒?」杜佩茹著急地問。
「有!不過妳別擔心!我身上一直帶著解藥。」歐陽寒看到她如此擔心自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微笑。
「哦!」杜佩茹拍拍胸口,「你有沒有去查過那個要害你的人?」
「沒有。」
「沒有?」杜佩茹不禁提高了音調,「你竟然不去追查那個要加害你的人,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我不想去查,我害怕結果會讓瑜弟失去娘。」歐陽寒語氣苦澀地說。
「你認為是……二娘?」杜佩茹張大口,吃驚地說。
「唔。」歐陽寒點點頭。
「你去死啦!」杜佩茹氣憤地踢了他一腳大聲罵著,「早死還能早投胎,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對事情一點幫助都沒有,只會讓兇手更加猖狂,如果那個兇手不是二娘而是其他人?如果他要害府裡的人?那你不就成了包庇他的幫兇嗎?」
「妳說兇手若不是二娘,那還會有誰?我在這四年裡的觀察,從來沒有發現其他的可疑人物。」歐陽寒說道。
「如果讓你發現了,那他就不用下毒害你了。笨!他能對你下奇毒,那他一定是位高人,而且他很有可能是你歐陽家的仇家,」偵探小說看多了,杜佩茹也學會了那麼一點點推理的能力
「妳說咱們府裡藏了一名高手?那他為什麼在這四年裡不去害其他人而獨獨害我一個呢?」歐陽寒懷疑地問。
「誰知道啊!我又不是他,怎麼可能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可能是看你長得比較礙眼,所以就先對你下手了。」杜佩茹故意貶損歐陽寒。
「什麼嘛!妳應該說他妒忌我長得英俊瀟灑,所以才對我痛下毒手。」歐陽寒不想她太為他擔心,於是故意輕鬆地說。
「我呸!會有哪個人見到母豬當貂蟬的?那他一定是瞎了眼了。」
「哦!原來妳是只母豬啊?不過別擔心,我是不會拋棄妳,雖然我長得一表人才,妳配不上我,但是我是屬狼的,對伴侶是非常專一的。」
「你……」杜佩茹被氣得不知要怎樣反駁他。
歐陽寒見到她生氣的樣子,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將她摟進懷裡,吻住她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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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海因事出了遠門,歐陽夫人馬上和李嬤嬤密謀要怎樣整治杜佩茹。
這天,一大早歐陽夫人就叫丫鬟將杜佩茹給叫了去。
「不知二娘叫媳婦來有什麼事?」杜佩茹不卑不亢地問著。
「妳還敢問我有什麼事?妳身為歐陽家的媳婦,不替夫家分憂解勞,整天無所事事,以後妳就跟著李嬤嬤學習怎樣服侍公婆。」
「是。」杜佩茹在心裡嘟噥著。叫那老巫婆教我,那個老巫婆肯定會公報私仇。
哼!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怕妳不成?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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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怎麼服侍的?」歐陽夫人一揮手,將那碗粥潑到「李玉珊」身上,痛得她趕緊跳開。
「妳也知道燙?那妳存心想燙死我,是不是?」
杜佩茹也不答話,反正她知道說了也白說,因為歐陽夫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妳給我跪下!」
杜佩茹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了下來。
「不是草地上,是石子地上。」
杜佩茹聽了只得照做:心裡則是不停地咒罵歐陽夫人,巴不得她不得好死。
「沒我的吩咐不准起來。」吼完,歐陽夫人就繼續喝她的粥。
杜佩茹這下可明白歐陽夫人為什麼不在房裡用膳了,真是個歹毒的女人!妳現在這樣對我,以後妳就知道我的厲害!
哼!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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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把這堆衣服給洗了,不洗完就別想吃早膳。」李嬤嬤惡狠狠地說。
她在心底好笑,看妳這丫頭以後還敢不敢找我的麻煩!
「喂!妳是沒聽清楚,還是耳背了?二娘是讓妳教我怎樣服侍公婆,懂嗎?老奴才!」杜佩茹雙手抱胸,挑釁地說。
「老奴聽得清楚,夫人要讓少夫人學習怎樣服侍公婆,好替夫人分擔解勞。」
「那這又是什麼意思?」杜佩茹指著那堆髒衣服。
「這堆衣服裡有夫人的衣服,幫夫人洗衣服就是伺候公婆。」
「那幫下人洗衣服,應該不算是服侍公婆吧?」杜佩茹挑挑眉。
李嬤嬤皮笑肉不笑地說:「因為這幾天洗衣服的王大嬸請假,無人洗衣,少夫人幫忙那就是幫夫人分憂。」
杜佩茹看到李嬤嬤那一副算計的表情就十分不爽,「妳可以走了,因為妳站在這裡讓我覺得十分礙眼。」
「是!奴婢這就走。不過等會兒奴婢還會來檢查,那就請少夫人好好地做吧,奴婢也不想少夫人沒有早膳吃。」
待李嬤嬤一走,杜佩茹就破口大罵:「我呸!狗仗人勢的東西。」她口裡罵著,腳還踢了一下洗衣盆洩憤,卻痛到抱著腳跳了起來,口裡忍不住嚷著:「此仇不報非女子!妳要是落在我手上,我讓妳不得好死!」
她恨恨地對著洗衣盆吐了一口唾沫,「妳要我洗我就洗,那我不是很沒面子,今天一大早就被你們吵醒,現在還困得很,先補個眠再說。不吃早膳就不吃早膳,一頓不吃又不會死。」隨即她用髒衣服鋪成一張床,倒頭睡下。
李嬤嬤前來檢查時,見到她睡得正香甜,不禁怒火中燒,拿起一盆水就往她身上潑去。
杜佩茹睡得正香,怎知卻被人用水給潑醒了,不由得怒氣上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來就將李嬤嬤推進洗衣盆裡,拿起洗衣棰就往她身上招呼,李嬤嬤那哀號叫聲簡直比殺豬叫的聲音還要大、還要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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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和杜佩茹一起跪在歐陽夫人的面前。
李嬤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述說著杜佩茹的罪狀,而杜佩茹則是在一旁跪著默不吭聲,她知道辯解也沒用。
「夫人,老奴實在教不了也教不起少夫人,這才教了一個早上,老奴就渾身是傷,要是再教下去,那老奴這條老命也就完了,夫人還是找別人吧。老奴實在不行!」
聞言,歐陽夫人臉色鐵青地說:「李嬤嬤,我不會讓妳受委屈的。蓮兒!」歐陽夫人對身邊的丫鬟囑咐道:「妳去找些藥給李嬤嬤敷上。」
「李嬤嬤,妳下去上藥,我會為妳做主的!」歐陽夫人怒不可遏地瞪著杜佩茹。
「謝夫人!」李嬤嬤對著歐陽夫人磕了一個響頭,就由蓮兒扶著出去了。
「妳好大的膽子!我讓李嬤嬤教妳,妳不受教也就罷了,還動手打她,妳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婆婆?來人,拿兩根蠟燭讓她拿著。」
丫鬟聽了,拿來兩根蠟燭讓杜佩茹拿著。
「妳就這樣給我跪著,要是蠟燭滅了,看我怎麼收拾妳!」
杜佩茹在心裡想,原來小說裡寫那些惡毒婆婆虐待媳婦的事全是真的,而且還發生在自己身上!開玩笑,這筆債她非討可不行!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夫人的鼻子裡傳出鼾聲。
杜佩茹輕輕地叫了聲「婆婆」,見歐陽夫人沒有反應,她又叫了幾聲,見她還是沒有反應,便慢慢地挪到簾幕前,用蠟燭將簾幕點燃了,然後大聲喊道:「著火啦!著火啦!」
歐陽夫人一聽著火了,馬上從床上跳起來往房門衝去,而杜佩茹則趁亂溜出了歐陽夫人的院落,回到蘅湘別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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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佩茹一回到蘅湘別苑,瑾兒就扶她坐下問:「小姐,怎麼啦?那個老巫婆有沒有對妳怎麼樣?姑爺帶我去跟夫人找了妳好幾回,可都要不到人!還有廚房裡的廚子更可惡,今天一天都沒幫姑爺做飯,說病人只要喝粥就行了,姑爺本想叫我出去買點東西回來吃也都給人攔了回來。而且現在廚房裡什麼東西都不供應,就只有幾袋米,害得姑爺一天都只能喝粥。噢!對了!小姐,妳吃飯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