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的午後,她約了禮服公司和金飾店的人過來!有這些事情好忙,讓她暫時忘了父親過世的難過。
門鈴響了,她以為是禮服公司的人,沒有多問的,她隨手把門打開,眼前站的卻是一名女子。
「我是章翌的未婚妻。」馮詩意報上了來歷。她高傲地揚起下巴,眼睛卻已看清楚對手的模樣,是清清秀秀的沒錯,可比她差多了,她在心裡暗忖著。
「咦?」管昕蕙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少一副小白癡的模樣,還不給我讓開。」她推開管昕蕙的身子,進入公寓。
管昕蕙連忙把門關好,「你究竟是誰?」
「怎麼?翌沒有告訴你,我是他的未婚妻嗎?」
她搖頭,她如果聽他說過,就不會有婚禮了。
「看來,你還被他瞞著。告訴你吧,他之所以會跟你在一起,都是因為錢的緣故,你還以為他是其的喜歡你!」馮詩意吃味地看著眼前的佈置。蕾絲邊的窗簾,陽台外曬著屬於兩個人共同生活的衣物,四周夾帶著女性的氣息。
嫉妒使她忘了章翌的警告,她只想破壞所有,既然她得不到,也不會讓別的女人得逞。
再說眼前這個女人,不,小女孩,要美貌沒有美貌,身高又高得嚇死人,一點也不小鳥依人,她憑什麼跟她比!
「你胡說,他已經那麼有錢了。」這個女人來這裡隨便說章翌的壞話,她才不會相信呢,他們都要結婚了。
「哈哈哈,你果然是個小白癡。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啊!」她立刻將自己的遭遇告訴她,表面上是為了她好,事實上她只想破壞、拆散他們。
「你說的是真的?」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啊!你問他馮詩意是誰?你問他是怎麼玩弄我的?你也可以問他,拿到我的錢之後,他是怎麼對我的?」馮詩意激動地大叫,這個女人真是無知的可以。「你看,這是他開給我的五百萬支票,他要我到國外去永遠不能出現在他面前。你以為他會隨便給人錢嗎?」她拿出那張抬頭「馮詩意」的支票給她看,這張支票可是鐵證。
霍地,管昕蕙的腦袋轟然作響,像是被炸彈炸開般,半晌沒有思考能力。
見煽動的目的達到,馮詩意揚起淡笑,這下子至少沒有婚禮了,也算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怨氣。
她看著呆愣在原地的管昕蕙,好意地拍拍她的肩,「妹子,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可要看開一點,千萬別去跳樓啊!」
恢復以往的風姿綽約,她像只花蝴蝶般翩翩地離開了公寓。
☆☆☆☆☆☆☆☆☆☆ ☆☆☆☆☆☆☆☆☆☆
午夜的鐘聲響起,愛情的魔咒隨之解開。它說走就走、不留半絲痕跡,讓相愛過的兩個人只能回味那其中滋味,以為好夢難了。
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就連空氣中也飄來了寂寥的氣味,它的主人就像失了靈魂般,迷茫、空洞的看著前方,讓人猜不出她心中在想什麼。
或許,她什麼都沒想。
「在想什麼?」
管昕蕙一直看著前方,沒發覺到有人靠近她。
等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靠在一雙有力的臂彎下。
「在想什麼?」那雙手的主人又問了她一遍,但不規矩的大手似乎並不在意她的答案是什麼,執意地在她身上遊走。
「沒什麼。你吃過了嗎?我去弄消夜。」像是要脫逃般的,她亟欲離開章翌,否則,她恐怕會克制不住,開口盤問他。
心中的猜疑是一圈圈的漣漪,愈來愈大。
「不用了,我不餓。」撫著她的頸項,他用低沉的嗓音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剛才在想什麼?」
「沒有。」她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卻無法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你的臉上寫著有心事。別想騙我,告訴我,嗯?」章翌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也聽不出他的心虛。
她好恨,恨自己竟看不透他的心、更恨自己輕易被他牽動。
經過下午的事之後,她與他之間有了距離。
「如果我問你,你會告訴我實話嗎?」
「當然會,有什麼好瞞你的。」如果她要玩的是承諾這個遊戲的話,他自認不會輸給她。
沉思了片刻,管昕蕙終究還是問了,她是那麼地在乎他,「馮詩意,她……是你的未婚妻?」
「她來找過你了?」章翌並沒有惱羞成怒,反而平靜的接受她的責問,一切就像是她誤會了他這麼簡單。「她是我的未婚妻,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就要結婚了,你不會以為她會阻礙到我們吧?」
「你拋棄了她,還給她一筆錢。章翌,難保沒有這麼一天,我也會有同樣的下場。」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知道這件事?讓她不得不懷疑,他究竟是真心對自己,還是別有所圖。
陷入戀愛的漩渦之中,管昕蕙根本沒有思考能力,也讓自己加入了懦弱的行列,盲從且無知。
他的一言一行曾是那麼溫柔啊!
她想相信他,只要章翌肯花心思騙她、哄她,她情願什麼都不要,她知道自己僅存的東西不多,再少了他,她該怎麼辦呢?
恍然覺悟,自己變了,她已不是原來的她了,那個有思想、有抱負的管昕蕙哪兒去了?只怕已變成一個懦弱無知、只知道依附在他身上的寄居蟹。
「你想太多了,你和她不一樣。」他依舊像過去一般欺騙她,他知道她會相信。「你有我的愛,我愛你,寶貝。馮詩意是我父親強逼我與她訂婚的,她根本就不是我愛的人。」他漫天的撒著大謊,天知道他的父親是誰。
沒有任何人知道身為孤兒的他,是如何靠著自己闖出一片天的。
他清楚地知道,錢才是他真正的親人,為了親人,他什麼都會做,更遑論只是一個小小的欺騙。
「是嗎?」親耳聽到馮詩意所說的,又再聽到章翌這般動人的話語,管昕蕙迷惘了,她不知道該相信誰。
「當然是真的。你不相信我?」放肆的大手罩上管昕蕙的胸脯,他一向都是用這個方法縛住女人,她也不例外。「我不愛你,我會跟你做這等親密的事?我若不愛你,我會這般溫柔的看著你?你想想看吧!」
霍地,他輕輕解開了她上衣的鈕扣,但不急著施展他的熱力。
「嗯?還是不信我?」
章翌作勢要離開她,卻被她拉住,「別離開我。」
「知錯了?」他饒富興味地看著她,黑瞳中晶亮的閃著得意的光芒。
「嗯。」她完全沉溺在他佈置的魔障中,心心唸唸地就只怕他的不理睬她。
「很好。」他先細細地觸摸著管昕蕙的雪膚,他太清楚她了,該施壓的時候絕不心軟。「以後不可以懷疑我。」他在她耳畔低聲警告。
「對不起。」是她的錯,單憑一張支票,又能證明什麼呢?
章翌說得對,只有他的愛才是真的,她感受到了不是嗎?
無疑地,柔弱無骨的她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你知道嗎?你這樣懷疑我,讓我很心痛。痛自己不能讓你相信、痛自己讓你產生猜忌,痛……」話還沒說完,一雙柔荑阻止了他。
「對不起,我該信任你的。翌,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隨便聽信別人的話。」
章翌他溫柔地笑了,將管昕蕙攬進懷裡,她沒看見他眼中冷冽的寒意。
這才是他要的,一個不會反駁他的傀儡娃娃。
☆☆☆☆☆☆☆☆☆☆ ☆☆☆☆☆☆☆☆☆☆
章翌來到管氏企業大樓,映入眼簾的是整齊有序的擺設、員工的來往穿梭,之前的凌亂已不復見,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難道還有什麼人比他更適合當管理者?疑竇在心中生起,他更快地向前邁進。
「你是誰?」董事長室裡,坐著一名與他歲數相差不了多少的男子,章翌皺眉問著,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交會。
「你又是誰?」那名坐在椅上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態度,突顯了兩個人的性格迥異。
「你憑什麼坐在我的椅子上?」他問道,方才進來也沒見到半個秘書,這麼隨便就放人進來,看來他真該好好整頓這個公司了。
「你的椅子?」那男人站了起來,如鷹般的氣勢並不輸給任何人,「就我所知,這裡是管氏企業,管氏企業的代理人暫時是我。」
「你?管昕蕙什麼時候請你過來的?」他直覺認定管昕蕙的過戶文件出問題。
「你認識昕蕙?她去哪兒了?」他改變了平靜的態度,顯然找她找了很久。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到底是誰?」
「昕蕙把所有的財產都讓渡給我了,你說我是誰?」他揚揚手中的讓渡書。
「不可能,昕蕙怎麼可能把所有的財產都讓給一個不相干的人。」
章翌冷笑著看他,笑他愚蠢,「還不懂嗎?我是昕蕙的未婚夫,再過半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