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連忙以手掩面,遮去大半邊的臉,只剩下水汪汪的大眼,骨碌碌的轉著。
她看向帳外,卻又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模樣,這動作完全落入他的眼中。
想也知道,這女娃兒想要逃出去!可堂堂一軍之帥,怎會讓敵人溜掉呢?
他邪魅一笑,看在她那雙會說話的大眸上,或許可以同她玩玩。
「說,你來這兒做什麼?」上官德佑跨近一大步,更接近她。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愈逼近,席捲而來的慌張就愈上心頭,她害怕的也退了一步,直縮至角落。
「憑你是我的階下囚。」上官德佑大手一指,將她拽入在懷中,緊緊箍住。
她身上傳來淡淡的茉莉花香,讓他松下戒備,忘情地深吸了幾口。倏地,鼻尖又傳來另一陣香氣,暈眩感油然而生。
當他感到不對勁想運氣逼毒時,已經來不及了,「你下迷煙?」
趁他鬆開她之際,她跳離他的身邊,「別怪我,我只是自保而已,你若不碰我,我也不會害你。」話落,她一溜煙地跑了,像來時一樣匆匆。
「可惡!」上官德佑說完這句話,便支持不住的倒下去。
整個漫長的夜徒留營帳外的蟲鳴聲,似在取笑帳內人的大意失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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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裝成四處走動的奴才,是最能掩人耳目的,段問雪為了能順利偷得軍印,一早便將自己的臉弄黑弄髒,偽裝成平凡百姓,藉口家中缺錢而不得不出賣勞力,到軍營裡打零工,賺點生活費,並留意主帳內的動靜。
不久,她如願的被管事挑中,遂跟著其他一起被僱用的莊稼漢來到駐在城郊十里外的軍營當中。
「快快快,把這木桶抬到將軍帳內。」
突然,一道使喚人的男聲,打斷段問雪的沉思,一行人齊望向匆匆忙忙的身影。他們這群生手,完全不明白他們要做什麼。
「你們還愣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方才使喚下人的聲音又從那端傳來,「要是誤了將軍拔營的時辰,有你們苦頭吃的!」
拔營?將軍要走了嗎?
段問雪一驚,她還沒達成目的,將軍就要離開了?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加緊腳步才行!她暗忖道。於是,她主動上前詢問:「這位大叔,哪兒需要我幫忙的?」
「你?」只見他上下打量他一番,才說道:「是誰選你進來的,瘦瘦黑黑的沒幾兩肉,這木樁你抬得動嗎?」
段問雪抬頭看著支持著帳棚的主柱,這起碼有十斤重吧?她,真的抬不動哩!
她緩緩搖頭,「大叔,不如咱們一道吧。」
「我看你還是端早膳到將軍的帳裡吧!」
他丟給段問雪一個工作,也沒等段問雪回話,便一個人扛起地上的木樁離開。
「可我……」我不知道早膳在哪兒端啊?段問雪嚥下未說出的話,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大叔遠去。
因為要拔營,所有的人都忙著整理行囊、撤營帳、刀劍矛盾的清洗,還有的人則在另一頭刷馬背,所以沒有人留心到段問雪一個人沒事做,她站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她後,便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溜去找軍印。
在營帳附近兜了幾圈後,她確定有赤紅色頂的帳棚絕對是主帳。於是,在附近做下小記號後,她小心翼翼的走近帳棚邊。
坐在浴桶中的上官德佑瞇起眼,眼神中帶著冷冽的危險。
這偷兒恁是大膽,夜裡行竊不成,光天化日之下也不避諱!
因為長期練武的關係,他可以聽辨出帳外來人是男是女、是文生還是武夫。
由來人呼吸急促、腳步悄然,想當然耳,來人是個女人,而且不會武功。再者,那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十分熟悉。他幾乎可以確定,來人就是昨天迷昏他的女賊。
從沒有人可以玩弄、戲耍他後,還能全身而退的。昨天是他一時大意才會讓她全身而退,既然她不怕死的又來行竊,那麼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不動聲色地,他下了決定,現在就讓他陪她玩玩吧,
玩弄與報復的心興起,他似笑非笑的出聲道:「站在外頭的小奴才,過來幫我擦背!」言下之意,是在告訴她,他已經知道她佇立在帳棚外很久了,也在提醒她,他絕非她想像中的那般不濟。
「擦、擦背?」有沒有搞錯?她可是黃花大閨女,幫一個男人擦背,不是自毀名譽嗎?
「還不快過來!」上官德佑不耐煩地大吼,「本將軍的命令你敢質疑?」
「是……」聲如蚊蚋般,段問雪低下頭,緩步走到木桶邊。沒辦法,為了得到軍印,她要先得到將軍的信任才行。
她怯生生的拿起毛巾,在他的身後擦拭。
「用力點。」
「是。」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到前面來。」他又命令道。
「是。」可惡的他,等她拿到軍印,看他還神氣得起來嗎?段問雪低咒。
「把頭抬起來。」上官德佑假裝不識得她,「我怎麼沒見過軍隊裡有一個瘦巴巴的小不點兒?」
段問雪被他這麼一激,立刻抬起頭來回道:「我才不是小不點兒!」
而且她也不瘦。要不是為了混進軍隊,她幹啥還女扮男裝,在胸前捆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條?難受死了!
「哦?」他上下打量她,那雙能夠攝人心魂的黑眸,分明是昨夜他所見的;原來,在卸下黑巾後,她竟是無鹽女。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那纖細裊娜的身材!
當他銳利的眼神在溜過她的胸前時,刻意停了半晌,那兒想必是裹著一圈圈的布條吧?
想起昨夜在他懷裡的軟玉溫香,那時的她,可是有一對小巧渾圓的山丘。
見他盯住她的胸前,段問雪心虛,還以為穿幫,她環住胸,「你、你幹什麼盯著我、我的……」
「胸部是嗎?」他替她接口。
「對。」段問雪點頭,這個將軍雖然有張好看的俊臉,可心腸卻壞得很,害三皇子斷腿,還用眼睛吃她豆腐。
他壞壞的一笑,一把拉過她,讓她更靠近他,「本將軍不但要盯著它看,還要摸它!」
「什麼?」
在段問雪還來不及反應之時,上官德佑佈滿厚繭的大掌覆上她的胸,恣意的搓揉起來。
「你你你……」段問雪又驚又愕,來之前什麼可能的狀況都想過,就是沒想過會發生這樣曖昧的狀況。
「你有特別癖好?」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不斷地說服自己現在是男兒身,「可是我沒有,你找別人奉陪吧!」
「還想裝嗎,小竊賊?」霍地,上官德佑站了起來,黝黑的肌膚此刻正濕漉漉地站在她的面前,英姿勃發。
段問雪沒想到他會突然起身,一雙晶瑩的眸子,看傻了。
趁她失神之際,上官德佑一把扯落她過大的衣衫,果然,胸前那一圈圈的白布條將她的渾圓全都覆住了。
「啊——」段問雪尖叫,衣衫落在地上,她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只能難堪的以雙手覆在胸前。可,他無所謂的表情激怒了她,「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句話該由本將軍來問你吧?」將她由頭到腳徹徹底底的看清楚,他這才發覺,除了那張又黑又髒的臉外,老天爺可是給她一副姣好無瑕的身材啊!
若是夜裡熄了燈,這樣的嬌軀恐怕是男人的最愛吧?
可惜就是那張臉……
上官德佑心中雖有惋惜之意,可卻沒停止動作,他一把拉過她,「說吧!你到底是來找什麼的?」
段問雪不住的掙扎,「你這麼靠近我,不怕我……」
「怕?」他仰頭大笑,神情自負的說:「你以為我會一再地當個傻瓜嗎?」
刷的一聲,本是裹在她胸前的布條被扯下,粉嫩尖挺的玉乳蹦跳出來,又散發出股茉莉花香。
彷彿挑釁似的,他故意在她胸前磨蹭,還深吸了幾口,「嗯,你以為憑這個體香,就能迷倒我!」
「你……」憤怒伴隨著羞愧,她的雙瞳蓄滿委屈的淚水,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他怎麼可以剝奪她未來夫君的權利,看了她,還摸了她?
「說吧!你來這裡做什麼?」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猛地將她一推。
段問雪一時收勢不住,往後一栽——
栽進了上官德佑淨身的木桶。
「咕嚕咕嚕……救……咕嚕……命……」
這水淹不死人的,上官德佑沒有馬上上前救出她,一個勁兒認為小小的木桶怎麼可能淹死人;卻沒有想到,這木桶是依他的身材而訂作的,對一般人來說,是大了些。
「咕嚕咕嚕……救命……咕嚕……」她不能呼吸了,胸口好疼……
爹、娘,快來救我!
段問雪在喝了幾口水後,已經支持不住,她的意識逐漸模糊,猛然想起自己的爹和娘……
上官德佑遲疑一會兒,還是決定先救她。他靠近桶邊,不費吹灰之力的撈起她,這才發現她已經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