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我的晶……」他低喃她名字的聲音有如愛撫,擺盪她脆弱的心弦。
一直以來,她就是被他這種有如魔咒般的嗓音所蠱惑。
原先放在他胸膛上的雙手,已在不知不覺中環上他的頸項,這個動作無疑使得他們更加貼近。
司徒漠打橫將她抱起,將她放在龍床上,緩慢地解開她腰間的綢結,讓紫色的睡袍如凋零的花辦般散開。
流瀉散開的黑髮,以及明黃色的上等絲綢床墊,襯著她一身泛著粉紅的雪膚,形成不可思議的誘人景致。
「不行,現在是白天……」她抓起睡袍遮掩,卻被他早一步扔開。
「但我現在就想要你。」司徒漠漾開一抹邪氣的笑,在她的面前開始一件件的把自己的衣裳除去。
當他一絲不掛地矗立在她面前時,她低呼一聲掩住小臉。
她孩子氣的模樣使他笑了起來。
他上床擁她入懷,在她的耳畔低問:「你怕我嗎?」
「不……不是怕……」只是有些驚訝,訝異於男與女之間的不同。
他愛她的方式一如他的性格,主宰一切又極富侵略性。該是他的,他會毫不留情的掠奪,然後占為已有。
想不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主宰了他的身與心。每當他看著她,流淌在血液中的那股慾望就益加高漲,每見她一回,就要與理智搏鬥一回,一次又一次地要了她,卻還是填不滿心中的渴望。
除了她,沒有人能讓他變得如此貪婪。
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控制了她,但如今他卻再也分不清,在他們兩人之間,究竟是誰掌控了誰?
他已臣服於她,但卻無悔。
他擁緊了她,與她香汗淋漓的嬌軀緊密貼合,品嚐著歡愛後的餘韻。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打從他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等待著她長大;早在他們相遇的那一瞬間起,權傾天下、目空一切的司徒漠,找到了此生不渝的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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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世子求見女皇。」
瑞光姿態傲然地站在大政宮前,讓自己的僕從上前通報求見之意,一面順手理理衣裳上的皺褶。
但守衛連進宮通報一聲也無,面無表情地直接回絕。「女皇正在午憩,不見任何人,請瑞世於改日再來。」
正在撫弄衣袖的世子聞言僵住,一股無名火猛地冒上來。
又被拒於門外!
已經數不清是多少次了,在琅琊晶登基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機會單獨見面,讓他不得不懷疑她根本不打算履行婚約。
「別用那些話搪塞我,我今天一定要見陛下!」
說著,瑞光推開擋在他面前的僕從就要硬闖,守在宮門前的兩名御前侍衛立刻以長矛阻擋。
瑞光氣得火冒三丈。「放肆!你們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攔本世子!」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誰?
「這是女皇的口諭,下官得罪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瑞光以蠻勁踢開侍衛直奔大政宮。
就在他要破門而入時,雕花鎏金的宮門由裡面被拉開,站在門裡的人與他打了個照面。
瑞光怔住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司徒漠。
不是說女皇在午憩嗎?司徒漠怎麼會在這裡?
「這不是瑞世子嗎?」司徒漠神態從容地往前一跨,踏出宮門,也成功地讓瑞光往後退一步。
此時侍衛也正好追過來,苦著臉準備請罪。「王爺……」
司徒漠大手一揮。「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都下去吧!」
一次又一次的把他阻在宮門外還不能讓他識趣以退,那就別怪他親自動手。
想到當初就是司徒漠撮合他與女皇的親事,瑞光心中的疑慮頓時被滿腔希望所取代。他拉著司徒漠,急切地道:「王爺,在下有一事相求。」
狹長厲眸嘲弄地瞥了他一眼,揶揄著。「哦?世子爺也有求人的時候?」
面對司徒漠的挖苦,瑞光有些窘迫。
他實在不想讓司徒漠認為他連自己的婚事都擺不平,但是事關重大,聯姻的對象又是當今聖上,他只能求助於司徒漠這個一言九鼎的攝政王。
「說來慚愧,其實是有關女皇與我的婚事……還望王爺能幫我提醒陛下。」
司徒漠沉吟片刻。「陛下即位不久,國事千頭萬緒,婚事恐怕得延上一些時日。」
「沒關係,我能等!可是總得讓我知道要延多久,好讓我心裡有個譜。」
「我記得下個月初十,是大婚的好日子──」
瑞光立刻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下個月初十是嗎?我立刻回去準備!」
司徒漠噙著笑意對著正打算離去的瑞光道:「賀禮不必太貴重,心意到就好。」
賀禮?笑容頓時僵住。
「王爺……您是不是說錯了?」應該是聘禮吧?怎麼會是賀禮呢?
「是你誤會了,世子。」司徒漠和善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讓他打從心底直發寒。「下個月初十與女皇成親的人,是我。」
瑞光的臉色難看得像是被當場揍了一拳。
悠然觀賞著瑞光慘白的臉色,司徒漠殘忍的再補上一刀。「她早已是我的人了,而你──你是什麼東西,也想和我搶人?」
瑞光面孔變得猙獰,失控的一把揪住司徒漠的衣襟,卻不意看見他頸部的紅痕,霎時,他突然什麼都明白了!
「該死的!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他悲憤大吼。「說什麼只要我幫助三公主登基,就讓我與她成親,原來這全都是你的詭計!」
「是啊!這整件事都是我一個人主導的,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司徒漠冷笑地拂開他緊抓著他衣襟的手,聲音也變得冷硬。「既然已經真相大白,從此以後你也不必再費心到這裡來站崗,沒有我的同意,你是不可能與她單獨見面的!我的話都說完了,世子爺,請吧!」
不理會瑞光面如死灰,司徒漠旋身走回大政宮。
就在此時,瑞光彷彿失去理智般,抽出腰間裝飾用的佩劍就往司徒漠身上砍去,司徒漠一個側身避開,順勢一踢,將瑞光踢出宮門。
瑞光飛跌在地,痛苦地按著腹部掙扎著,充滿恨意的瞪視司徒漠。
司徒漠鄙夷一笑,彈了彈指喚來侍衛。「瑞世子要回府了,送客!」
一聲令下,御前侍衛上前扶起因劇痛而委頓在地的瑞光。
「啊──」瑞光驀地發出狂吼,拳打腳踢地將侍衛統統趕開。「滾!都給我潦開!我自己會走。」
司徒漠雙手環胸,冷嘲落水狗。「世子爺說他自己會走,就讓他自己走吧。」
瑞光狼狽的站起來,顫巍巍地指著司徒漠,恨聲咆哮。「別以為我會就這樣放過你!我會報復的,一定會!」
司徒漠毫不在意的揚聲大笑。「是嗎?我倒是很期待。」
被司徒漠瞧得這麼扁,瑞光嘔得幾乎吐血。他抱著隱隱作痛的腹部,在親信的扶持下離開大政宮,復仇之火在胸口劇烈燃燒。
哼,你笑吧,司徒漠,我很快就會讓你再也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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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夜裡,下了一場大雪,種植在大政宮前的幾株梅樹在一夜之間全數綻放,寒梅特有的冷香在清晨飄入宮中,沁人心脾。
「聽說離宮那兒有大片大片的梅林,成百上千株的梅花同時盛開的景致,一定很美吧?」琅琊晶光裸的嬌軀裹在溫暖的裘被裡,大眼裡全是嚮往。
司徒漠翻個身,由背後擁住她,以鼻尖在她柔膩的肩頭斯磨。
「想看嗎?」剛睡醒的司徒漠,聲音裡有種獨特的慵懶。
琅琊晶沒有回答。想去,又能如何?去一趟離宮得花上半天車程,為了隔日早朝,她又得花上半天趕回皇城,那麼累人的事,光是想像就足以令她打消念頭了。
「想去的話,我讓掠影與滄離護送你過去。」在他能力範圍之內,他願意縱容她所有的要求。
她輕笑一聲,搖搖頭。「不成的,就算今天能趕回來夜都深了,再說明日還要上朝……」
「只要你想,你可以安心在那兒住十天半個月,所有的細節我來打點。」
他的提議令她好心動。
她轉身面向他,孩子氣地咬住食指指尖,思索許久後仍撫不平心中的躊躇。「可以嗎?那早朝怎麼辦?」
身為一個君王,可以隨意荒廢早朝嗎?她記得母親除了在駕崩前一個月因體力不支才不再上朝,而在她臨朝近二十年歲月中,她從不曾因故取消早朝。
「由我來應付。」他將她的手闔入他的大掌中,、望著她猶豫的眼眸。「記得我曾說過的嗎?爭得王位之後,你仍然可以保有你想要的平靜生活,一切有我幫你扛著,你愛怎樣就怎樣。晶,我要你加入王位之爭,不是要你當個勞心勞力的皇帝,你只要用你的手去掌握權力,那樣就夠了。」
「可是……如果我想見你怎麼辦?」
「你叫掠影飛鴿傳書給我,我就會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