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清清白白的,為何要受這種莫須有的屈辱?她一氣之下甩了他一巴掌,「你少無恥了,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說的人不丟臉,我聽的人還要臉呢!」
從小到大沒有人敢打他,更別說是女人了,觀銷紅憤怒之餘,索性將她按住,並快速地奪取了她的吻,這個吻非常粗暴,根本感覺不出柔情蜜意,只剩宰制與憤怒。
這是她的初吻,沒想到會是這麼可怕的感覺,她很快的回過神,隨即舉起腳來,用力的踹向他的下腹,吃痛的他,退了好幾步。
華瀲灩按住嘴,全身發抖,這麼驚恐的事她第一次遇上,而且他的力氣好大,害她差點踹不開他,倘若如此,她還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她語音顫抖,剛才的恐懼還未消除,「出去,要不然我就殺了你。」
觀銷紅瞪著她,內心仍痛苦的翻絞著,不過他冷靜的克制自己多餘的感情,不讓她知道他真正的心思。
他試著冷靜的道:「托天之幸,我尚未娶你,恰好我對你也沒感覺,你這煙花女子,我希望這輩子不會再見到你。」
觀銷紅氣憤的說完話後,便迅速地從窗子躍了出去,以顯示自己絕不在這個地方多留片刻的決心。
看他出去,華瀲灩立刻把窗戶關起來,她在銅鏡裡看到自己的嘴被咬破,又腫又紅,跟脖子上的紅色痕跡相呼應。她成年之後,除了她爹死時她曾落淚,之後就沒有再哭過,但面臨這種驚惶又難言的情況,心慌的她抱著床被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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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華瀲灩那無恥妓女在場,我絕不會出現。」
觀銷紅的這句話,使得名妓華瀲灩的身價直線下跌。
顯然這與當初的話完全相反,但是觀銷紅的權勢足可傾天,揚州的富商官員豈敢不遵,所以華瀲灩的身價一時之間跌到了谷底。
大家都怕得罪觀銷紅,所以沒有人敢請華瀲灩過府彈琴、跳舞,這麼冷清的生意令天香樓的鴇母急得跳腳,她連忙準備許多大禮去見觀銷紅,卻被他回絕,這樣的情況確定了華瀲灩已經不再搶手。
這日鴇母不滿的直叨念,「瀲灩,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了觀大人,他放出那樣的話,我看你這輩子休想翻身了。」
華瀲灩想起他那日狂暴的吻法,仍心有餘悸,更忍不住怒氣上揚,讓她再也顧不得形象的怒道:「難道他要非禮我,我還得讓他如願嗎?」以前華瀲灩是生金蛋的母雞,鴇母對她百般客氣、事事遷就,現在她已經失去所有客人,鴇母說話也就不客氣了,「你對我凶什麼,他要你,你還得高興呢,說不定你服侍得好,他還會帶你回京城當小妾,想不到你這死丫頭竟得罪了他。你給我仔細聽著,以前你有名,所以我沒叫你賣身,可是從今天起,只要開價合適,你就給我接客,聽見了沒?」
華瀲灩一聽,氣得臉色泛白,「我以前為天香樓賺進不少銀子,而今才吃幾天閒飯,你就要我接客?你有沒有良心啊?」
鴇母才不怕她,華瀲灩看起來就像是伸根手指就能把她捏死一樣,「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叫你好好接客你就接。」
「要我賣身,我才不幹,賣身契給我,我自己贖我自己的身。」
「要贖身是不可能的,你要是肯接客,不知還可以替我賺多少銀子呢。」
華瀲灩臉一橫,自從被觀銷紅強吻後,她再也不想當名妓了,也不想看到任何臭男人,「你以為我們三大名妓都是好惹的嗎?以前雲姐姐要贖她自己的身,你對她百般刁難,我看在眼裡本想教訓你,但是雲姐姐叫我別那麼衝動,後來她被個王爺給贖去就算了,今日你也想拿這一套來唬我,我華瀲灩可不是被唬大的!把賣身契給我,聽見了沒?本大小姐現在不高興當名妓,我不幹了!」
鴇母從沒聽過她用這種口氣說話,她哎呀叫道:「你現在凶神惡煞的想嚇誰啊,我看你連只螞蟻都殺不死呢!」
華瀲灩手往桌子一拍,瞬間桌子整個碎裂,鴇母看得目瞪口呆。
她惡狠狠的恐嚇道:「我殺不死一隻螞蟻?小姐我七歲時就能殺死一頭野豬了,只不過我還沒殺過人,嬤嬤,我現在心情很糟,正想大開殺戒,你是要當第一個,還是把賣身契給我?」
鴇母嚇得臉色蒼白,她從沒想過華瀲灩可以這麼凶狠、這麼駭人,趕緊轉變態度,「華姑娘,你別衝動,我馬上拿出來。」
華瀲灩拿到了自己的賣身契後便衝回華家。華總管一看到她,更是千萬的感謝死去的老爺跟神明的保佑,名妓華瀲灩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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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喝茶。」華總管笑嘻嘻的說:「這是上好的烏龍茶,是從……」
寂靜的後院,華瀲灩無聊的吃著水果,搖手道:「好啦、好啦,我知道這烏龍茶好得很,你不必加上那麼多的解釋,說得我煩都煩死了。」華總管不再說話,站在一邊隨侍,一會兒後,她瞄了他一眼道:「華總管,我們來下棋好不好?」
「小姐,這半個月來,我已經輸了好幾百盤棋,你還要跟我下棋嗎?」
華瀲灩很無奈的歎了口氣,的確,華總管的棋技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那我們來猜謎行不行?」
「小姐,我猜謎也輸了百餘次了,你確定嗎?」
她又歎氣,「那我又不能出去混,也不能去市場逛,你知不知道我快受不了了啊?」
華總管也心知肚明,「小姐,誰叫以前你要拋頭露面,全揚州的人都識得天下名妓華瀲灩,你只要一出去就會被人給認出來,這我也沒辦法。」
「唉,想不到我也有盛名之累啊。」說完,華瀲灩心血來潮,忽然一拍手掌,「華總管,那我們去郊外打獵好不好?反正城裡的人又不會沒事跑到郊外去,這樣我就不會被認出來了。」
「小姐,夏日酷暑,去打一次獵可能會因此中暑而得躺上個把月,不好吧。」
華瀲灩臉垮了下來,咳聲歎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根本是要悶死我嘛,華總管,到底還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做的啊?」
「小姐,你只要安心的待在家裡,就是一件最好的事了。」
華瀲灩無聊的直打哈欠,「好吧,那你告訴我,最近揚州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或是奇怪的事,說來聽聽吧。」
「大事倒是沒有,不過奇怪的事有很多,近來不少富商和大官家裡都遭小偷,還有,趙尊天家裡也出了事。」
「是東西掉了嗎?」
華總管一搔頭,「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小姐,小偷就是什麼東西都沒偷,才覺得詭異啊。」
「真是不長眼的笨蛋,不是東西沒掉,是被人掉了包,換成西貝貨,他們還真以為沒掉啊。」
華瀲灩的評語讓華總管驚奇,臉上的神色也難看了起來,「小姐,這些事該不會是你幹的吧?」
「不是我啦,是一個穿銀衣的傢伙幹的,上次我追他,他還用銀針射我呢,而且掐住我的脖子,讓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一聽見小姐遇到這麼可怕的事,華總管老臉都垮了,「小姐,拜託你,以後不要再去做那麼危險的事,命只有一條啊,況且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老爺交代呢?」
提到她爹,華瀲灩皺眉道:「你說到爹我才想到,那個銀衣人是爹的好朋友,你以前見過穿銀衣的人嗎?大概是跟我爹年紀差不多的長輩。」
華總管蹙眉道:「小姐,老爺的性子奇怪得很,人家要跟他交朋友他還不要呢,所以他朋友很少,穿銀衣的我更是沒見過。」
「喔,那就算了,不過這傢伙很肯定我爹沒收徒弟,看來應該是跟爹很好,因為爹的確是不收徒弟,我若不是他女兒,他才不會教我呢。」華總管惟恐她想探究,外出去找那個銀衣人,急忙道:「小姐,別想那麼多了,只要你平安的待在家裡,老爺一定就心滿意足,至於老爺的什麼朋友,既然我們不曉得,也就別去探聽了。」
她點點頭,又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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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人們紛紛都熄燈了。
無聊、無聊,無聊透了!華瀲灩坐在椅子上搖著腳,她白天睡太飽,晚上根本睡不著。以前在天香樓,至少有客人找她出去彈琴跳舞,現今雖貴為華家大小姐,但是怕被人認出她名妓的身份,所以壓根也不敢出去,每天只能待在家裡,她都覺得自己快全身僵硬了。
這一切都該怪誰?當然是那個混蛋觀銷紅,莫名其妙羞辱、強吻她,接著又在外面放話,害她名妓當不成,就這樣每天過著無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