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華冷冷的撇清關係道:「我們之間有過不能碰你的約定。」
雪艷將手觸碰他的雙頰,「對你這種予取予求的男人而言,那種約定算什麼?你在躲我,還躲得那麼焦急,因為你怕碰我,更怕碰了我之後,若是有了孩子,你對裁的愛會愈來愈深,甚至連讓我走都不可能;但是你又想叫我走,永還不要靠近你身邊,只因為你怕我有危險是嗎?」
「你的推理很可笑,我杜少華不愛任何女人。」他表情更加冰冷,幾乎不像是他慣有的嘲笑表情。
「你不要小看我,我深信我的推理絕對沒有錯,雖然我比不上果兒,但是我在妖精界年輕一輩中,也是屬一、屬二的高手。」
「滾出我的生活,離開我的視線。」杜少華冷冷撥開觸碰在他臉上的小手。
雪艷不理會他的動作,又繼續道:「在我們雪國因為天氣惡劣,所以能生存下來的妖精本來就很少,然而我們所發展出的愛人哲學剛好跟你背道而馳,愈愛的人我們就愈會保護他,就算要用生命證明也無所謂,我們是用全部的生命去愛,所以你若是愛我,那就盡全力保護我,若是一味的叫我走,那你只不過是個膽小鬼,我絕不會原諒你的,縱然這是你愛人的方法,我也不會接受這樣的愛法。」
雪艷沒有休息的說下去,「況且由我進人林伯的內部,我有武技、臨場反應也都不錯,比起讓少瑄涉險,或是找一個你漠不相識的女人更好,不是嗎?」
「林伯的內部已經有焰在裡頭做接應,我不要你去涉險。」杜少華看起來有些精疲力盡的講出自己的顧忌。
「憑焰一個人可能隨時會有差錯,不是嗎?」
「他受過精密的訓練,是個不可能犯錯的人才。」
「我難道就可能犯錯嗎?」
杜少華轉身,走出房間,不再跟她多談,只丟下幾句話,「帶著你的項鏈,明天就走,要不然我打昏你,也要把你送走。」
夜色寧靜。
「秀,請早點安歇。」
忍的話音聽起來小心翼翼,杜少瑄知道他最近總在想法子不觸怒她,因為他可能害怕自己把他那一夜的一時衝動放在心裡耿耿於懷。
按住嘴唇,還依稀感覺得到忍吻她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甜蜜,現在想起來卻是十分的哀傷。
「你先下去,忍,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杜少瑄輕聲的道。
忍踏前幾步,似要跟她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然而她背對著他.沒有看到他的反常動作,最後,他行了個禮,便快步的退下去。
轉了輪椅,她靠近花,心不在焉的摘起一朵花,那花瓣隱隱的散發出一種淡淡淺淺的香味。
「杜少瑄。」
一陣她不太熟悉的女音響起,杜少瑄急忙回頭,看到的是身著一襲高貴典雅的白衣女子,站在花海之間,「是你。」她一股沒好氣的說道,隨即又轉過頭去,「我不想跟你說話,請你走開,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哥哥?」杜少瑄張大嘴巴,費力的把輪椅轉向雪艷,開口質問,「我哥又發生了什麼事?」
「他已經試圖把自己灌醉好多天了,難道你不知道嗎?」雪艷的話裡沒有責備,但是意味比責備更深。
杜少瑄臉一紅,想到最近為了忍的事,以至於都沒有心情去管別人,更何況是她哥哥,但哥哥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她自然也不知道哥哥在酗酒。接著,她眉一皺,「你為什麼不自已去呃?我哥哥看來很喜歡你,不是嗎?」
想到哥哥曾經向她這個妹妹暗示雪艷是他喜歡的女人,杜少瑄更不明白為什麼雪艷不自已去安慰哥哥,反而叫她去?
「我們為了一件事在爭吵。」
「我哥哥不會聽我的話的,向來沒有任何人管得動他,有時他連爸爸的話也照樣不甩,更何況是我?」
雪艷道:「他很疼你。」她暗忖,為了杜少瑄,他竟然布了這麼一個巧妙的騙局,好讓任何人都把箭頭轉向自已,而非杜少瑄。
「我知道哥哥很疼我。」她低頭看著自己不能動彈的腳,忽然想到在杜少華身邊的忍,說出來的話都很變絕望,「但是……」
話還沒說完,一陣黑影閃進,雪艷眼明手快的揮手一擋,未料到焰右手也回擊得更快,像火焰般的頭髮有如怒火燃燒,兩人幾乎纏鬥在一起。
杜少瑄一看到這情形,頓時嚇得臉都白了一半,明明這個大宅子不是戒備森嚴嗎?為什麼還會有人闖進來?
當杜少瑄快要放聲尖叫時,焰旁邊的人注意到她,便急忙的道:「焰,這裡還有一個。」
瞥見還個粗壯大漢的手腕綁著白巾,她猛然聯想到,這們人是當初綁架她的人,便馬上大叫,「是你。」
粗壯大漢並沒有像上次一樣蒙住臉,原以為反正有焰出馬,誓必能將她們手到擒來,所以都沒有想到要蒙住臉,可是被杜少瑄這一叫,粗壯大漢慌了,若是自己真面目被她識出來,縱有幾條命都不夠死,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焰眼眸霎時暗了下來,看來這趟潭水是杜少瑄自己跳進來了。
「壓制杜少華的妹妹,先把她帶回去。」
一個反擊,焰向雪艷做了個訊號,雪艷立即失手被逮。
「秀……」遠遠的傳來一陣驚慌的聲音,似乎來人也發覺到剛才杜少瑄的大叫聲,所以急忙前來。
焰斥責旁邊的粗壯大漢道:「趕快走,有人來了,真不知道林伯派你直個專門敗事的人來妨礙我做什麼?」
粗壯大漢被焰冰冷的眼光一瞥之下,忍不住在心中一陣顫抖,抱起杜少瑄就要逃跑時未料她卻大叫出來,讓焰神情大變,倉皇之際,一個重擊打暈了她。
焰心想,怎樣也不能敗事在杜少瑄的手裡,若是這一場綁架戲沒演成功,杜少華要反攻林伯恐怕又要等待再次的時機,而時機卻不是那麼好等待的。
≤著雪艷,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麻醉布,往雪艷的口鼻一塞,她變暈了過去,焰抬起她,急忙的示意旁邊的粗壯大漢一起跟著他走出這楝大宅。
「幫主,屬下願意請罪。」忍一臉自責的道。
杜少華早就預料得到這件事會發生,只是沒想到會在今晚發生,而且還多了個變數——杜少瑄。
「少瑄今年幾歲了?忍。」他沒有什麼表情的問道,他早知道焰的辦事能力向來不含糊,能在這麼快的時間之下綁走雪艷跟少瑄的確是有一套,而且還讓忍根本沒有偵查的餘地,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十九歲。」
「你知道她若落進敵人的手裡,像她這種漂亮的女人通常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嗎?」杜少華平穩的問道,沒有什麼感情,或者說,他將所有的感情都沉進了最深處,教誰也看不見,只能自己一個人思量著。
忍頭垂得更低,拳頭卻忍不住握了起來,似乎已在腦海裡想過無數次杜少瑄遭受折磨的慘狀。
「就算你可能會再失去一隻眼睛,也想保護少瑄嗎?」
「是。」汲有遲疑,忍不加考慮的應道。
「那你為什麼不要她?」
忍抬起頭來,「我……」他原想說什麼話,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似乎所有的言語也不能傳達他內心感受的萬分之一。
「也是愈愛她,就愈不敢靠近她嗎?」苦澀的說出,杜少華聲音又低又沉,只剩一片空寂。
忍沒有回答。
「或者我們都錯了,既然要愛,那就用生命去愛,縱然我們把所愛的人推走,難道我們彼此就會從此得到幸捆嗎?」杜少華聲音變輕了,有些恍然大悟,「難道這就是雪艷高告訴我的意思嗎?」
所有的心結,都在想通之後豁然開朗,杜少華猛然明白了自己該怎麼做。
「幫主。」忍輕喚了一聲。
「我父親錯了,難道我也要跟著他再錯一輩子,再做一輩子都悲哀的男人,讓兩個女人同樣的痛苦,讓自已也得不到幸福嗎?」
他轉向忍,堅定的表情有不再動搖的意志,「忍,既然我們愛了,我們就要有自信可以得到幸福,你跟我都是,你若是要捨棄少瑄,那就徹底的捨棄吧,永遠都不要跟在她旁邊。」
「不可能。」忍脫口而出。
杜少華笑了,「對,就是還種堅定的表情,既然明知是不可能的事,那又為什麼要去逃避呢?我杜少華向來不是膽小鬼,因此我可以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而且還有自信可以得到全然的幸福。」
「幫主。」忍暗忖,看來杜少華已經完全回復正常。
「忍,我再問你一次,你要少瑄嗎?若是不要的話,那以後就再也不能接近她,好讓她對你徹底的死心、斷念。」
不再見杜少瑄,那是比死更可怕的酷刑,思猶豫了一下。
杜少華見狀,不悅的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麼三心二意做什麼?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