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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紫衣

  「這孩子,真是貼心。」水藍慨歎的感懷。

  「那……」他眼珠一轉,牙一咬唇,討好的湊近她身邊,巧笑的問:「若是我呢?我提議到這陪你?」

  「我只會說兩個字。」她簡單地。

  「謝謝?」他猜測。

  「多事!」她一字一字說,不睬他了。

  他無言,凝睇著她。

  「提供一下你這樣望我的解答。」

  「我發覺,你有和人相反的習慣,故意與眾不同嗎?」他口氣怪異,神情高深莫測。

  「你在胡扯什麼!」她薄有怨言。

  「人家是對事不對人,你是對人不對事,全憑自己喜好。你這種任性的個性不好,要改!」他莊嚴的提出規勸,面色嚴謹。

  她只乾笑三聲,沒作任何反應。

  「水藍,」他輕輕的呼喚她名字。「那天回家,我告訴父母,我找到結婚對象了。」他柔柔訴說,移目看她。

  「恭喜你!」她淡淡的,聽不出有何誠意。

  「也恭喜你!」

  「是啊!恭喜我終於能擺脫你的糾纏。」她同意。

  「你不失望?」他詫訝。

  「我為什麼要失望?」

  「我要結婚了!」他宣佈,希望她有所表示。

  「那是喜事呀!你當我有毛病,這事也生氣!」她翹起嘴。

  「你不關心我要娶的人是誰嗎?」

  「我當然關心——」她黯然神傷的偽裝了下,垂落眼瞼,停頓一拍。「哪個倒楣鬼、可憐蟲會這樣倒楣的成為你的新嫁娘!」

  真頑皮呵!這丫頭!雷遠寵溺的瞧她臉上露出慧黠的巧笑,古怪機伶。

  「我倒覺得,她是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極富福氣的幸運兒!」觀點不同,各持的理論也相左,很正常的。「你好像很同情我的未婚妻。」

  「陷入險境的人總是特別值得同情,這沒什麼不對呀!」

  他苦笑了一下。

  「你還沒問,我想娶的幸運兒是誰。」他提醒。

  「我該問嗎?」

  「象徵一下嘛!」

  「好吧!你想娶的倒楣鬼是誰?」

  「我要娶的人是水柔……」

  「水柔!?你瘋了!」她截口的打斷他,大驚失色。

  「別著急,聽我把話講完嘛!」三分得意躍現他眼底,濃不可掩。「我要娶水柔的母親!」

  她愕愣了一會兒,好久,才口齒不清喃喃的失神說:

  「你……你在開玩笑,你一定不是認真的!」水柔的母親,他怎知……

  「等我有實際行動時,你就會知道我有多認真了!」他灼人的眼瞳蘊藏炙熱的力量,深切逼視著她。

  那目光像是一串搖蕩風中的銅鈴,無端的打亂她本已平靜的心,她頓時心慌意亂了起來。怎會這樣呢?事情怎會發展到這步田地?但為何,心扉又沁過一絲甜甜的喜悅與滿足感?難道——這是她希冀的,盼望有的一天嗎?她眩惑了,眼中只看到他深情的濃愛全不保留的傾獻了出來。她的手,緊緊的被他握在掌心,巨大的力道,顯示他潛伏的摯情也如斯真誠,耳邊輕傳如昨夜低回的歌聲,飄蕩的縈繞心間歷久不散:

  把你的手牢牢握緊,

  傾聽你心的回音,

  想問你因何煩悶?

  總將雙眉顰。

  誰在你心臆存?

  誰令你傷了神?

  能否對我雲。

  只要你答允,

  讓我與你靠近,

  共聽風竹舞秋韻。

  哪怕只是一瞬,

  請——給我你的心!

  「就是你表示認真的實際行動?」她不確信。

  「是的。我不懂得說些甜言蜜語哄女孩歡心,也不懂得如何表現自己一顆最真誠的心!我想,我只能以我的歌聲,憑它來打動你!希望——你不是一座凝冰聚寒的雪山,我融化不了你!」他音調誠懇,面容虔摯,專注堅決的說。

  她有股被感動的溫暖衝擊在胸口,歙她想開口說些……不同以往的話,慰藉他一片深情告白,但水菱的景象閃掠她腦海,在這麼絕美的一刻記起她慘痛的教訓。於是,他的多情不再能令她動容,他的軟語也不再能暖和她心扉,她瞪眼他,不為他一番作為蠱惑,冷冷的說:

  「欺騙一位有五歲女兒的成年女子,你的手段顯然並不高明,回去多向前輩討教討教,或許你那套故作誠懇的誠懇狀,就可以迷惑別人了。」

  「水藍,你……」他一臉懊惱的神色。「為什麼別的女性那麼溫柔,你卻……」

  「要喜歡,你可以找別人呀!」她的個性本是溫婉多情善良的,直到遇上他才變成今天這樣。

  「好讓你吃醋嗎?」他愁悶的歎息,眸子轉向水柔。

  一時之間,他不言,她不語,沉默堆積在彼此之間。遠方,水柔正採集了一大簇花卉,忙碌的小手不斷在紡織三個人所戴的頭冠,四周是綠意蒼翠的青草地,她坐在那片花海之中,掉落的花瓣綴散裙褶,正像一位最天真無邪、純潔無比的小仙子,花中仙子……

  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天地彷彿靜止了。

  「你想不想和我單獨約會?」毫無前提地,他冒出這麼一句話。

  「你在跟我說話?」她心不在焉的漫問。

  「你是人,我就跟你說話!」他又在挑釁了,激起她怒火。

  她慵懶的瞥一瞬他。

  「今天心情很好,不想生氣,原諒你了!」她寬容的不予計較。

  「我很好奇,因為你叫水藍,所以你特別喜歡穿水藍色的衣服嗎?」他無題的隨口問。

  她乾乾脆脆的回了幾個字:

  「要你管!」然後,發覺他的眸光總糾纏於水柔身上,神思奇特深沉,她亦好奇的問:「你為什麼總盯著水柔看?她有何不對勁的?」

  「不,她很好!」

  「那就是你不對勁咯!」她專挑他話中漏洞,事實上,這也是她困惑的問題,這異常現象已持續很久了。

  「水藍,我問你,你坦白告訴我,水柔真是你女兒嗎?」他赫然正經的問,黑眸盯住她。

  他是不是在懷疑什麼?水藍心虛的低垂眼簾,蓋住一雙秋水盈盈的清眸,怕那裡面會洩漏了她珍藏多年的秘密。

  「當她媽媽的面,你問這話不覺太失禮、太污辱人了嗎?」她生硬的勉強應付,敷衍了事。

  「好,不談失禮、污辱人的事。你看我們,像不像是一家三口,父母親——和女兒?」他暫且饒了她,放她一馬,眼裡有一層薄薄的深意,看不出是什麼。

  她輕輕的一笑,頭枕到半臂上。

  「你少無聊了,我不需你逗趣也很開心。」

  「聽水柔說,她從未見過生父是誰,你乾脆告訴她我就是她爸爸,以前離開你們,現在又回來了!她很喜歡我,一定會接受我這『生父」的!」他異想天開。

  「別胡鬧,那是永遠不可能的事!」她輕斥,思緒卻迷惘。

  「我是說真的,你不覺得我們挺配的?你姓水,我姓雷,合起來就是……」

  「一個爆炸點,因此我們格格不入,最好的辦法是分道揚鑣,各走東西,你以為呢?」她嬌俏的笑眼凝視,唇瓣溢載風情無限。

  他沒來得及回答,水柔在這時候由草原的另一端跑來,口裡呼叫著「媽媽」。她把花冠分戴於三人頭上,粉白的臉蛋因小跑步而沁出撲撲的紅彩。水藍將她擁入懷,親吻她秀髮,望著那頂花冠,語帶驚奇的口吻說:

  「水柔,誰教你編花冠的?包奶奶嗎?」

  「嗯,水柔想學,她就教我了。」她恬笑的躲進媽媽胸懷,嗅著水藍身上的清香。「媽媽,你和雷叔叔都聊了什麼?有沒有談到水柔?」

  「當然有!」雷遠逮住良機,先問問水柔意思。「水柔,你想不想有個爸爸可以寵你、疼你、呵護你一輩子,照顧你媽媽一生呢?」

  「想啊!」她無心機的。

  「那你希望誰作你的爸爸?」他進一步急迫追問。

  「雷叔叔!」

  水柔的答案正符合他理想,他望眼水藍,莫可奈何的聳肩攤手,很無奈的模樣。

  「孩子自己選的!沒辦法。」內心在詭計得逞的竊笑不已。

  水藍沉思一晌,轉向女兒。

  「你真的想要雷叔叔做你的爸爸?」

  水柔認真的點了下頭,慎重其事。水藍呼了口氣,順應她。

  「那好吧!媽媽成全你,叫乾爹!」

  「乾爹!?」這廂的水柔還沒發出聲音,那方的雷遠已喧天的叫嚷起來了。「做真正的父親豈不更好?是不是?水柔?」他詫然愕叫,尋求可供依靠的支持者。

  「媽媽——」水柔充滿希冀的加入行列,呼喚水藍。

  「作真正的爸爸,你勝任的了嗎?」

  「我試試看不就知道了?」他滿懷信心的欲展身手,一股興奮的激情在血液裡蠢蠢欲動。

  「你該記得,我說過不嫁個普通人的!」她有心刁難。

  「哦?那什麼條件下你才肯答應嫁我?」

  「若有天你能當上『華亞』企業的董事長,我就嫁你!」她開了個自認他達不到的目標。

  「一言為定?水柔作證!」他找個保證人。

  「絕不食言!」她承諾。

  「你輸定了,這對我絕非難事!」他自信滿滿,連笑容也深具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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