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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寄秋

  輕哼聲馬上由藍巧晶鼻子噴出,「想不到你是童話故事的擁戴者,赤子之心未泯。」

  「你不相信?」若非他活在「童話故事」裡,恐怕和她有相同想法。

  和一群會說話、有自主意識的傢俱相處該是少見,他們貼心的時候不多,倒是令人頭疼的事一大堆,所以父母一過世他就往外面跑,因此結識了黑道大老麥納克而墮入黑道。

  相信沒幾人能忍受半夜尿桶跳向男性最脆弱的部位,耍賴的一上一下蹦蹦跳跳要人陪他玩,他身上發酸的尿臭味沒人不被其薰醒。

  有時是走路的銅管在耳邊呼呼吹著,轟隆轟隆的聲音快震破耳膜,原因是忘了向他道晚安就上床。

  小孩子沒什麼耐心,一時的好奇心持續不久,尤其是晚睡又碰上隔天要抽考,吵鬧的聲音真的會讓人發狂,蒙上被子也無法阻擋。

  不過這次回來改善了不少,觀光客的到來約束了他們的音量,他打算多住幾天,再回到他的地下王國。

  而另一個讓他留下的主因源自小潑辣女的存在。

  她……撩起他的興趣。

  「信、怎麼不信,我也是看童話故事長大的笨小孩。」藍巧晶指桑罵槐的暗指某人太天真了。

  故事之所以是故事,因為不會成真。現在的人已經不相信童話。

  約書亞笑在心裡,面容一肅,「你很難說服,是因我的緣故嗎?」

  「臭美,你還沒能耐在七天造一個世界。」那是上帝的權利。

  「但是我能賠你一輛車。」女人的小心眼可由她身上印證。

  她懷疑地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良心發現了?」

  「不,是發現你很會記恨,為了車子的事沒給我好臉色過。」好歹他是城堡的主人之一,禮貌上的虛應是不可避免。

  而她依然擺高姿態見一次吵一次,絲毫不把人人戒慎恐懼的他放在眼裡,性情真的夠讓人搖頭,她是存心槓上他了。

  「還有踢我一腳別忘了,那是一個非常可恥的行為。」她陰森森地寒著音轉煙灰缸。

  「新車,二○○二年出廠,能彌補你的『傷害』嗎?」他指的是自尊。

  表情一變,藍巧晶狐疑的一瞥,「你說真的還是假的?你的人格不值錢。」

  「你不要?」他搞不僅為何有想寵她的衝動,人格不在他的考量中。

  在黑道打滾的人清白不了,有良知是成不了事,心狠手辣才能立於不敗的頂峰,而他是成功的那人。

  「誰說我不要,你要送我一定不客氣,只不過……」她很難相信他沒使壞心眼。

  「做人太小心可不行,我對女人的要求是波大腰細,懂得伺候我的需要,你的身體還勾不起我的慾望。」她太敏銳了,不好拐。

  不安份的昂藏正在發燙,一波一波的熱浪嘲笑他的口是心非,明明想撩起她的睡衣一舉侵略柔軟的處女地,表面卻要裝做不在意,好像她索然無味,是顆發育不全的酸蘋果。

  以他以往的強勢要佔有她並不難,難在他居然不想傷害她,違背她的個人意願收為情婦。

  最重要的一點,她絕對不是吃了虧不反擊的柔弱女子,說不定他一轉身背上插了十把刀,而她還有十把刀準備捅他心窩。

  他要她的心甘情願,折了剛強的她肯定是一大享受,通常脾氣不好的女人在床上非常熱情,激情的爆發力一發不可收拾。

  眉頭一緊,藍巧晶拉攏睡衣,「沒有任何附加條件,單純的賠我車子?」

  波大腰細,懂得伺候他需要的不就是妓女,她的確做不來。

  「我很富有你不曉得?」意思是高興揮霍誰也管不著。

  「你有錢關我屁……」驀地,她兩眼發亮,「約書亞少爺,我幾時能拿到車?」

  差點忘了霍華家族的財富堆積如山,她怎能放過大好機會,他若食言大可找兩位老人家索賠,他們可是疼她疼得緊。

  有便宜不佔非她本性,人要懂得變通,仇人的錢不溶要挖誰的,她不姓傻,單名一個子--傻子。

  「太諂媚了吧,我不喜歡。」他喜歡她的眼睛,明亮晶澈有精神。

  籃巧晶拉長臉一拍桌子,「你最好別耍我,本小姐知道哪些植物能讓人死得不明不白。」

  「好,你就該凶巴巴地才可愛,太過溫柔我會想笑。」太做作了,不像她。

  「可愛?想笑?」睜大圓眼,她發覺世界在分崩離析。

  他腦子裡裝了什麼,怎麼一點都看不出裡面有東西?是被換了腦還是天生智障?

  不行,不行,這人很無恥,絕對不能讓他迷惑,他一定暗藏心機要對付她,她必須步步為營小心應付,魔魅之氣可以隱藏卻藏不住他的卑鄙,這是天性。

  藍巧品搖搖頭,企圖搖去雜七雜八的思緒,殊不知她困惑的表情落在他眼底是何等動人,像是防衛心十足的小白貓在考慮要不要伸出爪子應敵。

  「老虎的斑紋不因環境而改變,你的爪子夠利了,我真的沒有企圖。」唉!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為什麼我的大腦說你在說謊?」他似乎在暗諷她是母老虎。

  約書亞站起身走到她身側居高臨下望著她,「那是你心眼小看不見我的誠意。」

  她有一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你……你離我遠一點,我就是心眼小怎樣。」

  「你不要新車了?」他故做遺憾地玩起她披肩長髮,有意無意地碰觸滑得如凝脂的臉頰。

  「新車我要,你走開。」藍巧晶惱怒的推開他走向另一邊,因為她最討厭人家玩她頭髮。

  小時候的惡夢她記得可清楚了,五年級有個小胖子總愛扯亂媽媽細心幫她編好的漂亮辮子,她一氣之下剪了它,剃了個大光頭上課。

  那一次嚇傻了所有人,包括師長,父母和同學,直道她青春期的叛逆提早到來。

  其實不然,她真的是貪方便,順便教訓一下小胖子讓他成為公敵,當時可愛的她可是非常受人喜愛,尤其是一頭黑亮的發更叫人羨慕不已,所以小胖子兩個月後就轉學了,而她也在眾人的期望下繼續養長頭髮。

  「太現實了吧!小潑婦,好歹給我一點好處。」約書亞在她坐過的椅子坐下,餘溫微沁入他的心。

  「瞧吧!醜陋面孔曝光了,還說沒有企圖。」幸好沒信他。

  淡淡邪惡浮上他的藍眸,「一個吻換一輛新車,划算吧!」

  「很誘人的建議,可惜我沒看到車子。」卑鄙的人是不可能誠實。

  真為一輛新車出賣一個吻她絕不羅竣,就怕他說話不算話。

  「女人該含蓄些,別露出貪婪的嘴臉很難看。」看來她不難收買。

  藍巧晶不屑地撇撇嘴,「你這人太反反覆覆了吧!不但要溫柔又要含蓄,你乾脆在脖子上套條繩子上吊算了。」

  輓聯上她會寫上:死有餘辜。

  「一個吻,一輛車。」他的確無恥,用最誘人的餌來釣。

  「先讓我看見車子再說,賠本的事我不做。」做人的原則要ㄍ一ㄥ住。

  約書亞張狂的一笑,「小潑婦,我是第一次吻你嗎?」

  「我有名有姓不許叫我小潑婦。」可惡,就知道他存心戳她痛腳。

  「過來。」食指一勾,深藍的眸子轉為黯沉。

  「不。」

  固執。「要我過去也行。」

  高大的身影步步逼近,早起的吻誓在必得。

  什麼叫籠中的鳥正由她示範中,明知他是危險性極高的混蛋還自投羅網,兩隻腳不退反進地找他一較高下,分明是活該。

  想當然耳,跑不嬴長腿又打不過人家,下場不淒淒慘慘怎能顯得出她愚蠢。

  足足十來分鐘不換氣,藍巧品有些意亂情迷地貪吸一口空氣,雙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肩頭努力配合,恩恩怨怨和車子問題暫時擺在一旁。

  以力氣來說,女人永遠是弱者。

  但是,當稍後一把銀色的車鑰匙滑入她手中,陽光下火紅的跑車閃著嶄新的光亮,男人的落敗在於敵不過尚未發覺的心那顆只為她一笑而跳蹲砒的心。

  蠢字適用於任何人身上,即使他是令人聞風生寒的地下教父。

  小小的情苗由兩人心田冒出,不算仇恨的仇恨是加溫的工具,它拉近原本陌生的男女,在英國的春晨裡看見第一道曙光。

  希望,悄悄來臨。

  ※※※

  「呃,約書亞,你不是回來陪陪我們兩老的,幹麼走來走去不耐煩的樣子?」他們有拿瘁惹人嫌嗎?

  他望了窗外一眼,狀若無事的走回祖父母身側,「天黑了。」

  「我們知道天黑了,你還沒吃飯呢!」他們眼睛沒瞎,外面一片黑暗誰會說天是亮的。

  「我不餓。」坐不住的他又站起身往窗口一眺,像在欣賞月光。

  只不過今晚沒有月亮,夜空中稀疏的星子寥寥可數,少得有幾分淒涼。

  依常理來說此時不算太晚,但約書亞卻微顯露焦躁不安,難以平靜地一再眺望黑暗的最深處,彷彿在等待遲歸的遊子定不下心。

  沒人知道他為何反常地食不下嚥,就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似乎心口缺了個洞急需填補,所以坐一兒難安像椅子會扎人,心神不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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