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惡行罄竹難書,來了大半天沒人理會,刁蠻的個性順勢發作。
「堡裡的人全死光了不成,沒瞧見我在這裡嗎?還不把行李搬上樓。」
雷恩背向她擦拭一塊小污漬,聾了似地哈一口氣抹去玻璃上的霧花。
傭人繼續走動。
「雷亞,你敢漠視我試試,我叫約書亞開除你。」可惡的老傢伙不想幹了是吧,她會好心的成全他。
「是雷恩。」糾正了她的錯誤,雷恩轉向茶几旁的花瓶,非常有愛心的擦拭著。
卡娜亞惱怒的將杯子一丟,「管你是雷亞還是雷恩,快過來服侍我。」
「很抱歉,你是敞堡主人的拒絕往來戶,沒資格接受款待。」他狀若無事的拿起掃帚清理碎杯子,心裡已有準備要損失不少「朋友」。
這些傢俱對他而言如同朋友,為了保護大多數傢俱的安危,他只好忍痛犧牲少部份傢俱。
「你說什麼,有膽再給我說一遍,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下等的賤民。
「你是生性驕縱,蠻橫無禮的卡娜亞小姐,我記得你尚欠十九萬八千二十一鎊毀損傢俱的錢,另外十八先令的零錢就不跟你算了。」雷恩把似乎是隨身攜帶的估價單遞給她過目。
「該死的狗奴才,居然開收款單給我,你活膩了不成!」她一把撕了薄紙往後一拋。
他像是變魔術地又取出一疊,「請付帳,卡娜亞小姐。」
「你……你快氣死我了,約書亞在哪裡,我要找他評評理。」非給他一個教訓不可。
「大少爺在睡覺,不方便見客。」而且非常忙,忙得沒時間下樓。
「我上去見他,不相信他連我都敢趕。」卡娜亞怒氣沖沖地直往樓上闖。
攔不住的雷恩在後面追趕,高聲地要她別上去,並要上頭的人攔住她。
可是有點身手的卡娜亞輕易推開攔阻的人,加上曾在城堡住過一段時間,自然知曉愛人的房間在哪裡。
從小在黑社會耳濡目染的情況下,其心性不似一般女子溫良,對於想要的人、事、物一定極力去爭奪,她不允許有第二種可能性發生。
當她到達約書亞的房門口前,刻意地拉低衣服,露出引人遐思的乳構和香肩,存心以男人無法反抗的性感姿態推開門。
氣喘如牛的雷恩只來得及喊出一個不字,然後……
「親愛的約書亞,人家知道錯了,你就別再生我的氣……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敢勾引我的男人,我要殺了你……」
冷不防被一聲尖叫吵醒,裸著身體的藍巧晶忽覺一陣寒意,尚未睜開眼就感覺臉上傳來麻痛感,反射性的曲腿一踢。
要論潑辣她可不輸人,在對方再度衝上來要撕裂她美麗臉孔前,她隨手拿起鏤空的水晶石紙鎮攻擊,改寫局面地佔了上風。
在浴室中沖洗的約書亞一聽到女子尖叫聲,連忙拉了一條毛巾裹住下半身衝出,緊張萬分的跳上床檢視剛與他纏綿完的情人。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哪裡受傷了,還是不小心撞到床角?
「約書亞,你盡顧著她,難道我不如那賤人嗎?」白砒額頭,卡娜亞的心痛大過於傷口疼痛。
「誰在說話?」一回頭,他瞧見滿臉是血的女子正怒視他……懷中的藍巧晶。
卡娜亞!
她忿恨無比的剩視顯然在床上風流過的藍巧晶,「你聽不出我的聲音嗎?」
「誰准你上樓,我說過你不能再踏進霍華古堡半步,你違背了。」他的口氣嚴厲,指責她的擅入。
「我為什麼不能來,你是我的男人,我來找你是天經地義的事。」卡娜亞理直氣壯的說道。
「她的男人?」藍巧晶抬起頭一看,原本被長髮遮住的臉上五爪印鮮明微透血絲。
果然是波大腰細,一副擅於伺候男人需求的模樣。
心口猛然揪疼,他怒目橫掃,「該死,你敢傷了她!」
不曾見識過他為文人發怒的卡娜亞退了一步,微微一驚的放開沾滿血的手,任由傷口不斷沁出鮮紅來抗議他的偏心。
「我也受傷了,而且傷得比她還嚴重,你為什麼不過來看看我。」她面容猙獰的看著兩人。
不滿點燃她的嫉妒心,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刺向約書亞身邊的婊子,奪回她要的男人。
「自做自受,從一開始我就表示不歡迎你的到來,你還敢明知故犯。」語氣冷淡,約書亞取來藥膏細心的為情人塗抹。
倘若打人的她不是麥納克的女兒,此時他會扭斷她的頸骨埋在花園裡滋養玫瑰,沒人可以當他的面傷害他心愛的女人,而且還在他的地盤上。
英國之虎可非浪得虛名,守在城堡四周的手下竟然怠忽職守住她進出,失職之責他必嚴懲,絕不寬貸。
卡娜亞的眼和鮮血一般紅,「把她趕出去,你是我的。」
「該離開的人是你,你打擾了我們的休息。」鷙冷的眸光透著寒意。
「哈……我打擾了你們……」她狂笑不已,像瘋了似咬牙切齒的宣告,「我才是你的女人,你休想甩開我和這個賤女人雙宿雙飛。」
她也要他的溫柔撫觸和關心眼神,這些原本該是她一人獨得,誰都不可以來搶。
「你……」約書亞狠厲的威脅尚未出口,身邊的藍巧晶倒先不高興的一喝。
「說話客氣點,誰是賤女人,我可沒有登門入室去找你老公,你最好別胡亂罵人。」她才是受害者。
平白讓人佔了便宜不說,晚上的夜探虛實也受制於人,不曉得約書亞哪根筋忽然開竅,居然看得出她先前偽裝的害怕全是假,和她大吼了一陣就亙接將她扔上床。
不用說她被他吃了,邪魅魔性的他根本勝之不武,受迷惑的她連反抗部省了,三兩下送上處子之身供他蹂躪。
好了,這下糗大了,原則沒把持住遠失去追查秘密的大好機會,像是被人抓奸在床般百口莫辯,她真不知該怪自已定性差還是該痛毆他一頓。
失身事小,反正一層薄薄的膜不代表女人的一生,真正的幸福還是抓在自己的手中,要收要放全由自己做主不需要依靠男人。
但是失了身還遭到誣蔑她可受不了,以她的個性是容不得吃虧,斤斤計較也要討回公道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呀!所以深知這道理的藍巧晶告誡自己要比別人凶、比別人狠,絕對不讓死去的父母為她擔心,她會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讓環境擊倒她。
「你……你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我是他未婚妻。」卡娜亞氣忿的自導一出慘不忍睹的鬧劇。
「卡娜亞——」
約書亞冷眸一沉,要她收回出口的謊言,他的容忍是有限度,即使她跟了他三年,但在無愛的男歡女愛下他已經對她諸多縱容了。
若她肯好聚好散,他絕對不會惡言相向給她難堪,可她實在太不知足,一味的強求他無法給予的東西,要他不得不強行推開她。
那一刀的劃下算還清他欠她的情債,他當時已表明兩人再無未來,她不該再來糾纏不清,而且還無恥的闖入他臥室自稱是他的未婚妻。
與麥納克相交多年純屬私人交情,他的面子雖大卻不足影響自己的情感走向,不愛就是不愛,三年前和三年後亦然。
「結了婚都能搞外遇呢!何況你們尚未結婚,他愛跟誰上床就跟誰上床,大英律法可管不著。」什麼嘛!想向她炫耀嗎?
同樣積了一肚子氣的藍巧晶一個拐子朝罪魁禍首尚未痊癒的傷口撞去,他眉頭一皺卻笑在心裡。
她在吃醋。
「好刁的嘴,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麥納克之女可不是好惹的人物。
藍巧晶輕哼地包著棉被找衣服穿。「英國之虎我都不放在眼裡了,你算哪根小蒜苗。」
到目前為止,她還是不知道英國之虎有多大的勢力,只認識身邊這個被她打不還手但罵會還口的下流男人。
因為每一個人都以為別人會說,就不再重複一次,所以當所有人認為她已知道英國之虎的權勢時,她仍是一頭霧水,不曉得英國之虎有多厲害。
不過有一點很好用,她只要提到英國之虎四個字,想對她不軌的人會立刻臉色慘白的跌坐在地,話也說不清。
「你不怕他……」語氣一顫的卡娜亞指著散發寒肅之氣的男子。
藍巧晶看了一眼約書亞,「我幹麼要怕他,他又不是真的老虎。」
真虎她還會裝死避一避,他就免了,紙糊的老虎不禁燒。
「他比老虎更可怕。」稍微一瞪,卡娜亞腿軟地走不動。「你簡直天真得可笑,完全配不上他。」
「配不配得上是我的問題,反正我又不打算跟他天長地久。」等撈夠錢她要上台灣找叔叔,然後一塊送父母的遺骸回大陸安葬。
門檻不夠高她不敢高攀,也從不妄想有人會推她上枝頭被鳳凰羽衣,人要有自知之明。
「晶兒,你想再見識一次我打人的狠勁嗎?」都已經是他的人還想著離開,她太膽大妄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