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必要管那麼多,我的心情好壞,不是你負責的範圍……」
「工作上或許那不該歸我,但朋友總可以吧?」
他邊敲門邊勸說!「開門讓我進去……」
「求求你!不要煩我!」
現在才說是朋友?哼,平常不都一副剛毅不阿、公事公辦的正氣凜然嗎?根本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嘛!「誰跟你是朋友?我沒有你這種沒心沒肺、麻木不仁的朋友!」
想起他的殘酷狠心,他的無動於衷、他的有情似無情……杜泆澐委實生氣,煩躁地用力揮倒一整排CD架,嘩啦嘩啦CD片傾倒灑了一地——
「啊——好痛!血……」
尖銳的鐵架割破她蔥白幼嫩的手指,殷紅的血液如泉狂湧,叫人看了觸目驚心!
她堅強地捏緊出血部位,咬著牙忍痛去翻找急救箱。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砰!司徒傲麒從他的房間大力打開中隔的隱形門,焦急衝上前擁住她。
「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沒事,被鐵架割傷了。」
她吸著鼻子,帶著濃濃鼻音抽噎道:「可是好痛啊!」
他蹙緊劍眉,以唇吮去沁出的血滴,心疼不已道:「你也真是的!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我就喜歡跟自己過不去!不行嗎?要你管!你管躲在暗處拿槍的就好了!」
她紅著眼眶、癟著原本美麗的菱唇,哭紅的小鼻尖還抽抽噎噎地——
「要命!怎麼會割這麼大一個洞!」
她躲在床角攤開藥箱上藥,像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又要躲避殺戮,又要努力存活,任誰看了都心生不忍,就連一向沒血沒淚的司徒傲麒也不例外。
「來,我來幫你塗藥。」他輕柔握住她受傷的手,千年冰山的冷酷心腸也被她的楚楚可憐融化了……
「不用。我自己會——」
她嘟著嘴,吸著鼻子,小小臉蛋仿若一株梨花春帶雨,讓他風吹雨打不為所動的心旌徹底敗倒——再也想不到任何理由阻止自己愛她……
吸口氣,不由分說地,他輕輕掬捧起她的粉臉,重重往她迷人的嫣唇吻下去。
尋到她溫熱芳甜的小舌,他吸吮屬於她的醇美,只有她才能讓他忘記自己特殊身份!逕自陶醉呵!
「不,不要……」
杜泆澐下意識地要反抗,以為他又要趁人之危。即使身體已經被他的柔情電得微微輕顫,仍然奮力想掙脫!
「……確定你真的想拒絕我?嗯?」
他的聲音嘶啞而誘人,不停以品嚐人間美味的溫柔啃咬她豐潤的唇,擁緊她的雙手也開始在她光滑胸臆小腹間流連撫弄。「噢,你真是迷人的甜心寶貝……」
一邊溫柔愛撫,他還用力箍緊她,讓自己躁動難安的欲求獲得舒解。
「我……」
杜泆澐說不出話了,整個人像被丟到火裡焚燒的紙娃娃,除了隨著火焰化成灰燼,她別無選擇啊!
「噫?那是什麼?」
當火熱交纏的兩人正難分難捨的時候,杜泆澐突然感覺牆上射來一道奇異的光線,她用力推開司徒傲麒八爪魚似的擁抱。「你看,原本擺CD架的牆上好像有東西?」
「唔……天啊!」
他跳下床上前查看,臉色瞬地沉黯。「這裡一直都放那個CD架嗎?」
「是啊!至少我來住以後都是……怎麼了?你好像被嚇到了?」
「沒事!牆壁掉漆露出裡面鋼筋,沒事……」他沉住氣,努力粉飾太平怕嚇壞了她。
那不知藏在牆壁裡多久的,正是高倍率的針孔監視器——
司徒傲麒不寒而慄,渾身寒毛直豎!
這個無意間發現的針孔監視器昭明一個事實:他倆的一舉一動早被人家查看得一清二楚……
第九章
煉煞盟總部
「能把這玩意兒裝在絕對隱密的地方,想必此人對杜家有相當的瞭解……」
南紅鷹把玩著司徒傲麒從牆壁挖下來的針孔監視器,了悟沉吟道。
「嗯,我同意!」
司徒傲麒瞳眸埋藏淡淡憂慮,他咬著下唇凝重點頭道:「但是,這個人跟杜家什麼關係呢?你查過杜家遠近親戚,有發現可疑的人物嗎?」
「所有人都在密切監控中,除了舒詮治——」
南紅鷹敲打電腦鍵盤,密密麻麻資料跳出螢幕,他一行行仔細檢閱,搖頭道:「就目前的資料看起來,舒詮治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啊!」
「無論如何,小心一點準沒錯!他和杜泆澐扯破臉了,那種小鼻子小眼睛的人,難保他不使出小人手段。」
「當然!我一定會密切注意……」南紅鷹關上電腦,呷一口茶,瞇著眼睛若有所指道:「我聽到一些風聲,關於你和杜家小姐……」
「茶餘飯後的緋聞八卦,何足掛齒?」司徒傲麒眨了下張張明眸,不以為意的清描淡寫。「連你也信這些?太無聊了吧?」
「哦?聽你的意思,報章雜誌上寫的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南紅鷹畢竟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對他瞭解甚詳司徒傲麒最沒興趣的就是女人,除了生理宣洩,他從不沾染什麼女人給自己惹麻煩,而今讓人家抓到題材大作文章,表示多少有些真實性。
「我沒看過!」
司徒傲麒嗤之以鼻。「我忙得很,沒時間理會那些無聊東西!」
「唉!說實話……我倒希望是真的呢!」
南紅鷹期望地看著他。「黑麒小子,你年紀也不小了,找個相愛的女人安定下來也不錯啊!杜泆澐小姐人美聰慧和你很相配呢!我樂觀其成……」
「嗄?鷹老大,你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他瞠目瞪視,不可思議長歎。「接任務的時候,你一再耳提面命,叮嚀我千萬不可和委託人發生感情!說這是職業保鏢的一大禁忌,又說太多感情會影響判斷,肯定會誤大事,這話全是你說的!怎麼現在……」
「哎呀,有什麼事比誤了終身大事還嚴重呢?規矩是人定的,感情這東西啊,經常是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我當然希望自己兄弟能獲得幸福……你看,你大哥結婚孩子都生了,你弟弟也交了女朋友,只剩你孤家寡人——」
「算了!算了!我聽不慣你說這些文謅謅、肉麻兮兮的文藝腔……」
司徒傲麒嚴肅正經道:「說重點!我覺得對方已經佈置得差不多,是準備要出手的時候了!自從上次在殯儀館之後就沒了消息,我還以為他們是死心了。原來並不是啊!他們一直沉潛準備著,等待最好的時機出手——我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將他們一舉殲滅!」
司徒傲麒的十根手指用力捏得嗶啪脆響,他信誓旦旦且志在必得,儼然是誓死護衛家人的萬獸之王,昂首挺胸準備與侵犯家園的敵人決一死戰!
「還說沒什麼?」
南紅鷹從來沒見他展露如此堅定的果斷決心,忍不住斜睨他打趣道:
「瞧你全身警戒、緊張兮兮,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樣子!說你對她沒特殊感情?哼……你騙鬼!」
「隨你愛怎麼說吧!我沒時間和你抬槓。」
司徒傲麒一把撈起桌面上的情報資料。「記住,隨時和我保持連給,任何消息都要先傳給我。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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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企業大樓
偌大會議室裡只有杜泆澐和閻律師,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你做事太欠考慮了!應該好好跟我商量才對……」
「哼!感情婚姻都是我的私事,我幹嘛跟你商量?你不覺得太荒謬了嗎?」
杜泆澐別開頭,不想看見閻律師那張灰敗如糞土的臉色。
「沒錯,你可以不接受舒詮治的追求,但不需要撕破臉啊!你難道不知道舒家一直是我們合作無間的生意夥伴嗎?」
閻律師如喪放妣的沮喪,指著厚厚一本投資計劃。「你看,本來談得八九不離十的投資計劃,你大小姐脾氣一耍,這下全泡湯了!平白讓其他人漁翁得利——何必呢?舒詮治那種公子哥兒,你隨便應付他一下就過去了,你偏要和他硬幹?現在好啦,生意沒做成,還讓他趁機對媒體大放厥詞,說你和保鏢有不可告人的曖昧關係……現在,全世界都拿這件緋聞下酒配菜,杜氏不但沒了裡子,更沒了面子!你說,你怎麼對得起死去的老董事長?」
「你罵夠了沒有?」
杜泆澐霍地拍桌起身。「對!我是笨!我沒有生意手腕,更沒有生意人爾虞我詐的心機……我早說過自己不適合坐上董事長位子,是你們逼我的!」
「沒有人生下來就會當董事長!你該花點心思學習,而不是任著自己性子耍個性……」
「對!我就是愛耍個性,我不會當董事長,我是白癡,拜託你開除我好不好?本小姐求之不得!從小沒有杜氏這口飯我也混這麼大了,不相信出了杜氏的門我會餓死!」
「你……你怎麼還是這脾性?天啊,杜氏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