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縮手,單手將她的身子攬抱進懷裡。
「你?!」她的手貼著他赤裸的胸前,揚起臉。
他的唇倏地緊貼上她。
她震撼,在他男性的懷抱裡,在他熱情的吻裡,她本能的回應。
他霍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唇離開她。
「你沒有抗拒!是我的熱力難擋嗎?」他的眼裡閃爍光芒。
她的眼光迷濛,環上他頸子的臂一縮緊,主動的湊上唇,輕輕一啄。
「你希望我甩你一耳光,一副可憐兮兮的警告你別玩弄我?」她眼睛緊盯著他,紅灩的唇和他只有一公分的間距,挑戰的微微笑:
「你何必那麼在意我的反應呢?接吻嘛,跟人工呼吸有啥差別?」
「你的字典裡沒有『認真』兩字,除了賺錢?」
「彼此彼此,你的認真也只用於打敗對手,不是嗎?」
「看來,你將會是我可敬的對手,這項挑戰將會精采無比!」
他抽身離開,順手拿了床尾的浴袍披上。
想想坐起身,她身上的袍子有著他的陽剛氣息,但屋內的擺設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看來這工作狂還頗有品味的嘛!房內清一色的米白,卻無比清雅、大方。
從舒適柔軟的大床上下來,赤著雙腳踩上柔軟的波斯地毯,像拖拖的長毛一樣。
「喵嗚!」
想想轉頭一看。
「拖拖?!」想想驚呼。
可不是嗎,她家的那只懶貓正蜷縮在米白色沙發上,異地相逢還不忘跟她sayhellew。
康熙走到沙發邊,撫身搔搔拖拖的下巴。
「當嗚。」拖拖舔舔他的手,給予友善的回應。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到我家闖過空門?算你有心,否則拖拖可要變成貓干了。如果你對人跟對貓一樣好就行嘍。」可見他挺細心的嘛。
「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嗎?」
她是在昏睡中被他抱回來的,像頭豬,整整睡了二十四小時不止,那鎮定劑有那麼強的藥效嗎?
「反正遇上你之後的我已經夠慘了,車禍、綁架,一星期之內全遇上了,如果被你賣了能讓我跟你劃清界線,我還感謝你咧。」
他善於隱藏,卻不會自欺,所以確定自己的心曾抽痛過,為了保全她的小命。
他逕自走到落地窗前,掀開白紗窗簾的一角,不願被發現似的往外窺探。
「怎麼?外頭還有敵軍嗎?」想想探頭探腦的靠近他,想弄清楚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嘔!你擋住我了啦!」她把他的頭一推,掀開窗簾,往窗外一鑽。
就算外頭有坦特大隊也無法阻止她,沒人規定呼吸窗外的空氣看看大馬路也不行吧?
「小姐,請問你跟康先生是什麼關係?」
「請問康先生真的受黑道勒索嗎?」
「康先生被暗殺嗎?」
「他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嗎?」
哇!這……這就是電視新聞上常看到的畫面啊!死纏不休的各家媒體,為了追蹤名人的新聞紛紛使出狗仔隊的本事。
數十張臉仰得高高的望著二樓的她,一支支的麥克風恨不得能飛上天。
好說好說!想想樂歪了,飛快的閃過大把的鈔票送到她面前的畫面。
鈔票當然是她提供新聞給各家媒體所得的報酬嘍。
「關於這些問題呢,我一定……」
她往底下的人喊話,一隻手從頸後把她揪回來。
「喂!你幹嘛啦?」她甩開康熙的老鷹爪。
「你想說什麼?」
「當然是……」
「我如何受黑道威脅恐嚇,你又是怎麼被綁架的?」
「那還用說,既然都脫困了,當然要對外發言,公開事實,讓那些歹徒受到教訓。」
「你還想被綁一次嗎?」
「到時候警方會保護我。」
「哼,你當自己是誰?警察能保護你一輩子周全?」
「難道讓他們逍遙法外?」這不像她「以為」的康熙。
「沒錯,我正做此打算。」他私底下自有辦法。
「 ,你有沒搞錯啊?雖然他們針對的是你,可是被綁的是我耶!」
「何必擴展事端。」受傷的可是他。
「拜託,我的精神受到嚴重迫害耶,加上浪費的寶貴時間,怎能要我說算就算?」
他想,精神受迫害的是那些綁她去的人吧?又吵、又鬧,簡直像「蕃婆」,對綁匪而言,這也算一次教訓吧。
「你的損失我賠你。」他說,乾脆。
「啥?你拱啥?」
「我來賠償你。」
「算你有點良心。」
「你得替我擺平樓下那些蒼蠅。」有條件。
「我?你沒搞錯吧?你不給新聞,我還能有什麼搞頭?放大炮把他們轟走啊?」
「你答應了我自會有辦法。當然,酬勞絕對令你滿意。」
嘿嘿!想想壓抑著不小心就會露出的饞相,錢就像她永享不厭的美食。
「我這人最講義氣了,你說吧,一句話,我替你擺平。」想想拍胸口,當然是有錢甲大聲。
「這個數字應該會讓你滿意吧?」他遞出支票。
「唔!三百萬,」以目前台幣貶償的情形而論,不多啦,在T市可以買十五坪不大不新的二手屋。
但,平常人大概五年都賺不了三百萬,何況,不就是替他說幾句話把樓下的記者趕走,真的也沒啥大損失。
「你不嫌少?」
「嘿嘿,這種事怎麼好由我來說多說少呢。」乾笑兩聲,他要多給一點她也不反對啦。
「綁你去的人跟我要了五千萬,或者你覺得那個數字會更稱你的心?」
「你說什麼鬼話?我錢想想可是做一分事拿一分錢,清清白白的人,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想威脅勒索你嗎?呸,有錢就想貶低人啊!」
他捕捉住這段話,打量她的眼神照照閃爍。她的眼眸近乎是碧綠的,如貓一般,慵懶,卻不容人侵犯。
「就當我沒說吧。」他的語氣明顯輕鬆許多,近乎溫柔安撫。
「法庭上講的是證據,有就是有,沒有就沒有,你這種一語掩蓋事實的做法太不專業了。」
「你非得這麼尖銳嗎?」究竟他是律師,還是她?!
「我尖銳嗎?」
「你尖銳、好強,迷糊的外表下卻有著異於常人的反撲力,對一個女人來說,這些不全然是優點,反而是致命傷。」她微微一笑,仰起下巴,挑戰的。
「第一、我驚訝!想不到我這沒沒無聞的小角色竟能引起康大律師的關心與瞭解!第二、你看錯女人了,女人是為自己而活,依自己歡喜而行事,如果你理想中的女人是十八世紀那種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小媳婦,我得要說,我瞧不起你!You are pig!一隻沙文豬!第三、我的結論是,康大律師,我不是被告,拒絕受你評論。」
他揚起眉峰。「經營一家咖啡館太埋沒你的才幹了,你有當律師的天分。」
她沒忽略他嘴角的笑,也學著他拉長調子,揚起眉。
「謝謝你看得起我,你應該感謝我媽,她沒栽培我念法律,否則今天全島最有名的律師就不是你了。」
看她那副可笑而傲慢的樣子,他不禁莞爾一笑。
「喂,你不覺得說廢話很浪費時間嗎?」她就是這樣,沒一個話題能引起她長時間的關在,除了賺錢的事例外。「我猜你家廚師的手藝必定是一流的,我快餓扁了,你去下聲命令吧。」
「我家沒廚子。」
「喔,那傭人老媽子總該有吧。我相信以你對生活的品味,隨便請來的歐巴桑也會有一流餐廳廚師的手藝。」她說得篤定。
「我是一個不大挑食又勇於嘗試的人,對生活的品味也沒你想像的高,我的房子裡,既沒廚師也沒傭人。」
「不會吧?」
「我的生活哲學是——凡事靠自己。如果你非得填飽肚子,我不介意你借用我的廚房,我家永遠有庫存糧食,只要你肯動手,不怕會餓死。」
「我有更好的建議。」她閃著慧黠的眼,一副吃定他的模樣。「只要你花少少的錢,既不用炊煙動鍋,也用不著洗碗善後,走吧,慶祝我們還活著,現在就去外頭大吃一頓。」
「我不認為現在是出門的好時機,除非先讓你吃飽喝足了,想辦法打發走外頭的記者,否則只要我們一出去,包管會被口水淹死。」
「真的沒得商量哦?」
康熙回以愛莫能助的表情,他發現想想其實沒想像的難搞,有時只要把她當孩子一樣哄哄,她也就沒轍了。但切記,跟她認真,那只會讓她跟你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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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冒出團團黑煙,和想想大咳特咳的聲音。
康熙靠在門框上,毫不意外地往裡頭一探。
他看到一個披頭散髮、手忙腳亂的女人。而他原本既潔淨又富機能性的廚房,竟宛如戰場一般,慘不忍睹!
好在他閱歷豐富,沒事能讓他過分驚嚇,否則此時他會一拍額頭當場倒地。
「讓我來吧。」他靠過去,實在看不過去了。
她不但分不清楚鹽和味精,煎一顆蛋可以讓鍋鏟落地三次,差點把自己的頭髮燒掉,還得拿鍋蓋當盾牌,如果不想吃到她的手指頭,他認為自己還是早點接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