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床沿坐下,拖長的低沉嗓音令她心顫。
「說吧,你想抓住誰的胃?想瞭解誰的心?」輕撫著她如雲海被散的長髮,他瞇起的雙眼透出一種強烈渴望他要她!要她每一根寒毛、每一縷思想、每一個表情都屬於他。
「我……我沒有啊。」她心裡燠惱,他看到了!
「狡辯,罪加一等。」
「我只是……只是想瞭解……」他「不壞好意」的逼迫令她想逃。
「我讓你瞭解。」
他輕笑,但聽在她耳裡簡直像無賴嘛。
「啊?不……不用。」
「實際操作比片面理論容易獲得收穫,你不知道嗎?」他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從她背後欺壓上她的身。
「什麼……什麼意思?」她心裡哀號,無路可逃了!
「書是死的,人是活的。」輕咬她的耳垂,挑逗的吹吐氣息。
「別這樣……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想引開我的注意力?嗯?」
「沒……呃,有話好好說嘛。」
「吃飽了嗎?」他雙手撐在床上,欲擒放縱。
「當然,都這麼晚了。」她乾笑一聲。
發覺壓在身上的強壯身軀騰空,她趁隙就想匍匐逃竄,怎料一隻強硬的手臂倏然環上她的腰。他將她扣在自己胸前,火熱的唇吻上她的頸,夾雜情慾的嗓音顯得濁重。
「我餓了。」
餓了?!她想提議幫他準備消夜去,可一句話也說不出,被動而戰慄的任由他吮吻,直到他溫熱的雙手游移起來……
感覺自己身體敏感的變化,她瞠眼迸出一句:「不行!」
熾熱的唇一路吻回她的耳垂,粗喘的聲音問:「今天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
「你沒懷孕,知道了嗎?」無法壓抑渴望她的慾望,一手探進她的睡衣裡,覆上她的盈滿。
「呃?!」他說了什麼?沒懷孕!他的手做什麼?怎麼……但她全身酥軟,只能任由他將她的睡衣領口往下一扯,露出了纖細白皙的肩……
在她輕呼聲中,他扳過她的身子,捕捉住她的唇。
「唔!」靈活的舌鑽入她的齒內,隨著他的技巧動作,她抑不住呻吟,但一逮到空檔,仍直覺的發出抗拒:「不……行……」
「給我一個理由?」火熱的大掌襲上她的小腹,正一路往下侵略。
「呃!我會……心臟病發。」她嬌喘,感到嚴重的心悸,還有一把火在體內燃燒,如果他再不停手,她怕自己真的會窒息。
「你有心臟病?」他抬起頭,正色問。
「本來沒有的,可是……你一吻我,我就會心跳好快、好快,不行……」他唇角一扯,聽她說沒有,即刻將狂妄的吻覆滿她的胸口。
「你看的雜誌沒傳遞給你一個訊息嗎?」
「呃……」知道阻止不了他,她一副等著受死的翻臉瞪著床頭上層層垂掛的幃幕。
「對戚赫然而言沒什麼是不行的,懂嗎?」憤於強硬的語氣因為她而顯得小心翼翼。
今晚,他的妻子是他的獵物了,沒有陷阱、沒有射獵,只有一張情網等著她交付她的心、她的人……
他火熱的吻侵襲著她身上每寸肌膚,床頭的幃幕在她眼中蕩漾著似水柔情……
薄紗翩翩,她的心亦隨著他的吻逐漸飄然,受蠱惑的手攫住了他的肩頭,不自禁地回應了他的吻,熱情交織裡,她的臉波變得迷離……融化了!
像冰淇淋融化在熱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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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燦俞仰躺著瞪著床頭幃幕,長長的睫毛眨了又眨,此刻的感覺有說不出的怪異。
她的枕邊人長臂一縮,將她摟到自己身前,他們鼻子對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
「還好嗎?」他柔聲問。
「好……怪。」她怔愣的吐出兩個字,懷疑眼前發生的一切。「我在做夢嗎?」
他眉毛一揪,故意板起臉。「我的『用心』教學只讓你感覺像做夢!你這種笨學生,當你的老師真累。」
「唔……我本來就笨,可是我很努力呀,教我的老師從來沒有說過累的。而且,你哪有教我什麼呀?」她無辜地替自己辯解。
「沒有?」他手臂再一緊,讓她的柔軟緊壓上自己的結實胸膛。
「你!」她驚呼,兩人身軀緊密的貼合,她感覺他強有力的心跳透露了某種慾望。
「我讓你得到了一百分,算親密的合作關係吧?」他扯開嘴,笑得邪氣。
她埋怨的噘起嘴。他總是主導了一切,還要捉弄人才甘心嗎?
「我要你用心瞭解我的心,用自己抓住我的胃,懂嗎?」
「你真的很壞!不只是獵人,還是大野狼。」她嘟噥,感覺他如火般的手在腰脊上游移,對他的明示臉紅心跳卻無法抗駁。
「很好。」他微鬆手。「你全瞭解了,我今晚的教學成功了。」
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她支吾著:「我還是不瞭解,感覺……怪怪的,你說……我沒有懷孕對不對?那天晚上,我們……」
「什麼都沒發生。」他氣定神閒的解開謎底。
「呃?怎麼會?我明明記得……」
「你嗑藥,腦子裡的影像全是幻想。說!你是不是想過和誰發生親密關係?」
「當然是……」她咬住舌頭。當然是莫宇嘍,那畫面很惟美呢。
「誰?」他逼問。
「唔……」她再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他提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我說……我沒有嗑藥!」她轉得很硬。
「你有。」他輕捏她的鼻子,不知道她的小腦袋除了書還裝得下什麼,怎麼常迷迷糊糊的?
「沒有吧?」她還是堅持她只吃了「解酒藥」。
「韋康讓你吃了搖頭九,你被他帶去飯店時已經意識不清了,經理跟我報告,拿了備份鑰匙開門後,剛好看見韋康企圖對你不軌,我讓人把他丟出飯店,帶你回我的房間……」
「對我不軌的人是你嘛!」她嘟歎一句。
他繼續說:「你吐了我一身,我讓女員工把你的衣服脫下送去洗,就這樣而已。」
「喔!這樣而已?」
「失望了?」他笑,難道她希望真的發生什麼?
「唔……可是……那個沒來……」她漲紅臉。
「生活節奏改變造成生理失常,你該想得到。」怎麼會連這種常識都沒有呢?他好笑地說。
「那……真的沒有孩子嘍?」不過她也不是太失望,因為她有了他。
他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喔……」她納悶著:他何不一開始就跟她解釋清楚呢?
「如果你那麼想要孩子……」他緩緩的揚起嘴角,給她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他樂意滿足她的需要。
「你為什麼要娶我呀?」她又問了一次傻問題。如果不是為了孩子,他有什麼理由選擇她?隨便找個女人都能扮演好他妻子的角色吧?她沒自信地想。
「你受傷的模樣讓我著迷。」他不很認真地說。
「我受傷的模樣?」她微蹙眉,很認真的疑惑著。
「我想做個實驗,看兔子會不會為獵人掉眼淚。」手指輕滑過她的眼瞼,他想著她每次受委屈時紅著眼睛卻沒有哭的可憐模樣。
「所以我是你的試驗品嘍?」她垂下眼瞼,心裡有點失望。她只是他的試驗品!
他扣住她的纖纖玉指,不讓她的漫不經心撩起慾火,濁重的嗓音警告著:「小心,大野狼想吞了你!」
她輕歎,燥熱的臉埋進他的胸口,有種落入陷阱的感覺。在他近乎強迫的關係裡,她感覺到自己對他的貪戀——那麼,如果他對她做的一切是出於愛,該有多好啊。
「你已經吞了我了,不論你為什麼發我,我都會努力、努力試著愛你的。」
聽著懷裡人兒發出輕喃,他無奈的想——
這個傻女人!愛是不需要努力、不需要理由的。
哪天她才會懂?
第九章
清晨——
戚赫然凝視著床上的女人,微笑著,一種恬適的幸福在胸口漾開來。
「鈴……」
他掏出手機,留神著床上的動靜。
言燦俞翻身踢掉棉被,抄起他的枕頭抱進懷裡,繼續睡。
他輕笑,傾身替她蓋好被子。奇怪著她喜歡抱著人睡、喜歡踢被的習慣,如何睡單人床二十幾年。
「戚先生?」
他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輕喚並沒有立刻回應,留戀地再看床上的人一眼,轉身。出了房門才拿起手機,說:
「以後我會自己留心行程。」
喀!合上手機蓋,他步履輕鬆的下樓,還沒出門就期待著回家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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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上午十一點,戚赫然從辦公室撥了通電話。
「嗯。」言燦俞笑容燦爛,現在還賴在床上的話就太像小豬嘍。
「在哪?」他站在窗前俯瞰著三十五層樓下的車流。身後的大辦公桌上堆積著如山的文件,忙碌而充實的生活自有了她之後,變得不再理所當然了。
「嗯……我正走向你喔。」她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抱著保溫壺,循著接待人員的指示,出了電梯,正朝他的辦公室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