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兒有本事到我酒店去陪睡,很快就能幫你還清借款,你也有本錢去賭,說不定到時你能把輸的一次贏回來。」
「不要……不關她的事……」
「我叫她來了,」蔡根仁脫下外套,臉上充斥淫慾。「我要她準備五十萬來贖你,要是沒有……就跟我上床。」蔡根仁尋看四周,「這裡沒床,地上直接來!」
阮宏修抱住蔡根仁的腿,「蔡哥!不要啊……我給你磕頭……」
手下看阮宏修的舉動,咒罵一聲,揚高鋁棒,對準阮宏修膝蓋揮去!
這回,阮宏修容色死白,緊緊抱著蔡根仁的腿哭喊,前幾次紅了鼻、濕了眼,都是因為身上的痛楚,這回,他痛到心坎去,只因這些人打著女兒的主意……他苦命的女兒啊……
「把手放開!」蔡根仁鐵青著臉。
就在手下們抓起阮宏修另一隻腳,正要揮下第二棍時,地下室的入口突然由外頭扔進一個人。
「像仔!」大伙愕視著自家兄弟鼻青臉腫的模樣。
像仔踉艙地走到蔡根仁面前,才想開口解釋,身後驀地砰地一聲。
沒人來得及弄清是怎麼回事,就見象仔應聲倒地,背後血流如注。
槍聲!
蔡根仁低吼,抬眼瞪著站在門口一群西裝筆挺的男人,滿腹的震撼與憤怒因這些人而倍增!「找死!給我--」
語猶未了,門口四具人影如旋風般越過幾名剛拔出槍的手下,同一時間,解決了他們。
「幹掉他、他們……」蔡根仁這下才把話說完。
僅在一句話之間,他幾個身材高大的手下,竟然倒地不起?!
這些人的身手簡直是在武術行家之上!
蔡根仁目瞪口呆。
「失禮了。」其中一人拉拉自己的白色西裝,氣定神閒地對蔡根仁笑道,彷彿那瞬間,他什麼也沒做。
「像仔……」蔡根仁蹲下身,以為這個手下已經氣絕身亡,仔細聽來,尚有氣息。
「如果我們真想殺人,那顆子彈早穿過他的心臟。」剛才說話的人冷笑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蔡根仁訥訥道。
在道上闖蕩這麼多年,自認見過無數的驚駭場面,哪知,今天……
沒人理會他的問題,擺明不將蔡根仁當作一回事。
若是以前,這樣狂傲的人絕不能在蔡根仁面前活著離開,可是,這些人的氣勢強大到活活把他壓死,更甭說要這些人的命了。
「蔡哥。」唯一未挨打的手下回過神來,臉色發白的低語:「昨天就是這些人。」
蔡根仁問道:「你們是來帶走阮宏修的?」
「你有意見?」說話的依舊是那位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
「這不是有沒有意見的問題,只是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想起他們身手,蔡根仁試著跟這些人談規矩,要是人就這樣被帶走,那以後蔡根仁這三個字在道上會成為笑柄!
「我們的主子就是規矩。」白西裝男人雙手插入口袋,傲不可言。
話剛說罷,地下室的入口,出現一名俊美且全身散發邪惡氣息的男子--是蕭名雲。
蔡根仁一看站在門口的蕭名雲,莫名地起了寒顫,那人儼然是個黑暗尊者,強烈的讓人覺得自己就活在等待判決的地獄中!
嬌小的女子從蕭名雲身後探出頭來,尋找她擔心不已的父親,陡地,淚水奪眶而出,奔向傷痕纍纍的阮宏修。
「爸,你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啊……」
「若萍……」阮宏修虛弱地喚著女兒的名字,雙唇近黑,傷勢嚴重的無法動彈。
「你為什麼要來!不要來不就沒事了……」阮若萍聲淚俱下,父親身上每一處傷口,都教她撕心裂肺。
「我要家……」阮宏修將頭埋在女兒懷裡,辛酸難過地哭泣,「我們的家啊……」
蕭名雲望定著瘦弱的背影,深邃的星眸閃過一抹希罕的不捨,隨即,迷人的劍眉鎖得更深。
他心疼?不……絕不會是這原因,他不允許俗氣可笑的情感因她而生。這女人會找上他,不過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既然她是個普通不過的女人,他給予她的對待,也不會有一絲的珍惜,可那天,她怎還有臉在他面前表現出不再受他羞辱的堅決?
思緒一停止,冰冷的嘴唇便勾起邪佞的笑容。
他蕭名雲,絕對會要她付出相當的代價!
「你們……你們就算要幫阮宏修,也讓還清他的債務。」蔡根仁顫聲說道,
四人一同往蕭名雲看去。
待蕭名雲頷首,其中一人便說道:「可以。」
阮若萍一邊抱著父親,一邊凝望蕭名雲。
三百多萬……他要幫她還清?如此龐大的數目,眉頭卻皺也不皺一下
不知何時,她開始喜歡那張充斥尊王傲氣的俊臉,每多看一秒,心裡就多加一分甘甜。
迷戀剛進入心扉,他曾對她說過的話便硬生生撤去所有甜蜜,取而代之的是椎心的痛楚。
他揚言,若真去找他,她就必須付出代價……
多大的代價她不知道,但想起當初,她為了維護自己猶未痊癒的自尊而拒絕他時,那不以為然的神情,就已經暗示她,這個代價,是針對她一心想維護的自尊!
要後悔嗎?明明知道他是這樣可怕邪惡的男人,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他,而且她也不能後悔,否則,父親將再度墜入萬丈深淵之中……
「總裁,能不能先送我爸去醫院?」阮若萍不願再多想,沒有任何事比救父親更重要,縱使是要她賠掉自己的性命,她也願意!
蕭名雲冷冷地看著她,原本平靜的情緒,因她那稱謂而起了莫名的波動。
「送他去醫院。」王者的命令一下,誰都不敢多說一句。
兩位護衛走過來,攙扶著阮宏修,粗魯的動作引起阮宏修吃痛的哀嚎。
「輕一點……我爸他.....很痛……」阮若萍揪著心道。
「等一下!」蔡根仁忙開口,「我怎麼聯絡你們?」
「明天我們會派人送錢過來。」白西裝男子朗聲說道,口吻強勢至不容蔡根仁質疑他說的話。「找個能作主的來跟我們談,我們要他當面燒燬阮宏修的借據。」
「這裡就是我在作主!」蔡根仁對這人語中的嘲諷頗為不滿。
今天之前,還沒有人否定他在道上的地位·但這些身份神秘、氣勢駭人的人一出現,竟在短時間內,讓他一再嘗到被輕視的惱火滋味。
「你不夠資格跟我們談。」
蔡根仁再也忍受不住地擺出憤怒的臉色。「你真要逼我說我的上頭是誰?」
「請。」四位護衛不客氣地輕笑,狂傲凌人。
「我手下的生意,全是『回風堂』在挺,堂主崔兆軍你們可聽過?」提及這個人,蔡根仁僵硬的面容終於有了些許得意。
護衛一聽,臉色愀變。「崔兆軍掌管的『回風堂』?」
「怎麼回事?」蕭名雲看得出這些護衛有些不對勁。
一名護衛走近蕭名雲,低聲說了幾句。
看蕭名雲陰沉的冷笑,護衛們立即頓悟,其中一人從容說道:「你不該提他的。」
「我要你們知道『回風堂』會要了你們的命!」蔡根仁咬牙道,剛才所受的屈辱想一次討回來!
護衛們皆咧嘴失笑,「你讓他遭殃了。」
「什麼?」蔡根仁笑容變僵。
「你知道『回風堂』是什麼組織的分支?」護衛反問他。
「當然知道。『殷家三盟』裡『炎盟』的第六分支!」蔡根仁其實從未接觸過其他堂主,更甭說見過「炎盟」裡各個大將,但每當他說出「回風堂」是屬於「殷家三盟」的支派時的那種得意,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在亞洲,即使不是極道界的人,也都清楚「殷家三盟」是三大黑色組織之一,若能與另兩個組織的子弟兵有一點生意交集,走到哪,大概就能橫行到哪!
「那你可知道崔兆軍從來不敢用像你這種口氣跟我們說話?」
這些護衛乃是「炎盟」盟主的貼身護衛,論職位,雖及不上崔兆軍,但他們卻是能夠自由出入「炎盟」基地的高等護衛,而崔兆軍只能憑每兩個月的堂口會議,才能進入基地一次。
再者,會議一向由總堂主主持,要見盟主,以他的資格,根本是難上加難,以致在盟主身邊的護衛,就成了各個堂主爭相巴結討好的對象。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蔡根仁背脊大生涼意。
「『炎盟』盟主的貼身護衛!」
傲人的介紹一落,蔡根仁的臉色幾近死白。
「炎盟」盟主的貼身護衛?蔡根仁猛然回神,心下大怔,眼前的男人豈不就是烈少嚴!
「盟,盟主……阮宏修欠的錢……我一毛都不收……都不收!」蔡根仁顫著雙唇道。
「要是盟主真的來,你早沒命。」
「什麼?」蔡根仁又是一陣錯愕,手不要命地指著蕭名雲,「他不是盟主,那麼他是誰?」
「你只要告訴崔兆軍,蕭先生對他非常的不滿意,他自然會告訴你,你今天得罪的是什麼樣的人!我們走!」穿白西裝的護衛森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