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仁雖猜不透對方說的話,可深深感覺到,自己的死期將至……
蕭名雲本想轉身就走,踏出第一步,他頓了一頓,沒有表情地看著動作緩慢的阮若萍。
「爸,沒事了……我們馬上到醫院去。」阮若萍緊跟著被護衛攙扶的父親,終於放下心中那塊大石。
「謝謝你。」經過蕭名雲身邊,她牽強地笑道。
「我不需要這句話,這不過是一場交易。」蕭名雲語氣冷淡道。
阮若萍愣了一愣,他果然提了。「我知道,我沒忘。」
「你沒有後悔的餘地。」
阮若萍咬著下唇點點頭,此時父親已被護衛帶進另一台車先行離去。
「不論我提出什麼,你都得心甘情願。」
阮若萍的下唇快被她咬的發紫。「嗯……」
嚴酷的俊臉染上可怕的微笑,驀地,他宣告:「我要妳做我的女人。」
阮若萍臉色一沉。「女人?」
「替我暖床的女人。」他殘酷地強調她未來的身份。
她的心狠狠地挨了一重打擊,身子晃了一下。
這就是她必須付出的代價?好殘忍,她未來要做的,就是一個供他洩慾的女人。
末幾,她因剜心的痛楚面淚盈滿眶,他的模樣漸漸模糊,原本喜歡他的心意,也逐漸因他冷酷無情的條件,而被踩得支離破碎。
她早預料他或許會要她付出一切,但怎能想到,這種付出會令她心如刀割。
她呼吸急促,無力到站不住腳,身子緩緩滑下,直到看不見那張冷酷邪惡的俊顏……
第五章
阮若萍直打哆嗦。她感覺得到有風吹拂過來,卻張不開眼。
「阮小姐。」
叫她嗎?能不能再讓她多睡一會兒?她真的好累……
「阮小姐……」
看來是不行了。
阮若萍緩緩張開眼,眼前先是迷濛一片,待自己完全清醒後,清麗可愛的臉蛋映入眼簾。「妳是?」
「這別墅的女傭。好點了嗎?」女傭端著熱湯微笑道。
「別墅?」阮若萍納悶,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間寬大的臥室,陳設高雅,舒服的米白色系,連躺的床都柔軟無比,是個多數人夢寐以求的住所,不過,奇怪的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但她唯一能聯想到的,也只有蕭名雲了。
「這是總裁的別墅?」阮若萍秀眉一挑。
「總裁?」女傭一臉茫然,隨即頓悟,笑道:「喔,你是說蕭先生吧!烈先生要我們這麼叫他。我們是烈先生安排過來的傭人。」
「烈先生?」
女傭擱下熱湯,唯恐別人聽見,低聲說:「你不會不知道『殷家三盟』的烈少嚴吧?」
阮若萍眨眨眼,想起地下錢莊的人提過這個名字。
女傭以為阮若萍還是一頭霧水,繼續說著:「烈先生可是『殷家三盟』的『炎盟』盟主!」
阮若萍的記憶已經成形,當時護衛們跟蔡根仁的對談清楚在耳邊打轉。
阮若萍牽動一下嘴角,「我聽說了。」
「說的也是。」女傭吐吐舌頭,「你是蕭先生的女朋友,應該早就聽說了。」
女朋友?阮若萍想解釋,女傭又接著興奮說:
「你看過其他門主嗎?」
「欸……」阮若萍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就說個沒完。
「你能說說『五色門』其他門主都長什麼樣子嗎?是不是都跟蕭先生一樣英俊哪?如果是就好了……你真幸運,我這輩子大概沒那種命遇上這類人,找個經理級的人做男朋友都像是在作夢,更何況是『五色門』這財力雄厚又有勢力的組織裡的門主……」
阮若萍無法插上話,苦笑聆聽著女傭說著有關蕭名雲的事。
起先她很驚訝,沒想到他竟是「五色門」的「白門」門主,畢竟飯店的人對他的瞭解不多,只曉得蕭名雲是那組織裡舉足輕重的人物,沒想到他會是五個門主的其中之一;而令她失落的是,為什麼她是這麼的不瞭解他……
現在想這些,都太遲了。即便她用心去瞭解他的一切,也改變不了他心中對她的看法……
他不會要她付出這樣的代價。
「我不跟你多聊了,這是廚子做的雞湯,喝了它,暖暖身子。」
阮若萍神色一黯,「我喝不下……」
「蕭先生交代,這是給你喝的。」女傭一臉不安,暗示著阮若萍要是不喝,她很可能會遭殃。
「他說的?」痛楚為此莫名地化淡。
「因為許醫師說你的體質需要進補,所以蕭先生就讓廚子做這些給你。」女傭誠然道。
「不是他說的……」阮若萍垂首悵然。
她在期望什麼?期望他真的會關心自己嗎?
沅若萍……真的太天真了……
「我得看著你把湯喝了。」
「我真的沒胃口。」
女傭擺出堅持的樣子,僵持之下,阮若萍最後無奈地捧起碗,敷衍地喝了兩口。
「這樣我可以交差了。」女傭吁了一口氣。
看女傭正要離開,阮若萍趕忙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昏過去了,許醫師說是勞累過度的關係。我倒覺得奇怪,蕭先生怎麼會讓你把自己搞成這樣……」
「我不是他女朋友。」阮若萍轉過頭去,回答之前就想解釋的話。「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阮若萍想,這樣的回答,應該很有自知之明了,他大概也不希望因一個飯店的小職員,失了他受人敬畏的身份……
「是嗎?」女傭滿腹狐疑。
如果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蕭先生會抱著她進房?雖然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焦急,卻下命令要許醫師趕來別墅,許醫師可是炎盟基地的專屬醫師啊!聽說沒有特別理由,是不能隨意離開基地的。這樣的動作,誰都知道他兩人關係不尋常,怎麼她卻說一點關係也沒有?
阮若萍抬頭不經意地看見牆上的掛鐘,一驚,忙下床。
「阮小姐,你想要做什麼可以直接吩咐我,我來就行了。」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整整一天。」
「我今天晚班,我要去飯店。」
「這不行,你先讓我去問蕭先生。」
「不用問了。」低沉的聲音由門口傳來,教兩人為之一楞。
「蕭先生……」女傭臉色難看,擔心自己的工作不保。
阮若萍緊握著雙手,低下頭來,試著平定自己因他而紊亂的心,無奈,愈是想這麼做,愈是慌亂。
他對她從不留情,為什麼自己看到他,還是無法厭惡,還是控制不住心跳?她好不爭氣……
「妳先出去。」蕭名雲語氣平板地說道,
阮若萍無功地看著女傭,希望她別留下她,只要一想到他曾說要她成為他的女人,她就害怕跟他獨處……那種事,是她未曾經歷過的啊!
女傭自然不敢違抗蕭名雲的命令,點點頭後,便為他二人帶上門離去,臉上掛著曖昧的笑容。
「你早已經不是飯店員工。」蕭名雲往前站一步。
「什麼?」阮若萍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一步。
「忘了副總對你說的話?」
阮若萍努力在記憶中尋找,驀地,她詫然道:「他真的把我開除了?」
「你以為每個人都喜歡開玩笑?」蕭名雲目光掃過那因許醫師聽診而大開的領口。
「我……」阮若萍思緒開始混亂。
她沒了工作,家裡的開銷怎麼辦……爸爸的生活又怎麼辦?
對了!
「我爸現在情況怎麼樣?」
「需要住院療養。」蕭名雲簡略地說。
「我去看他……」阮若萍激動地走前幾步,頭部立即傳來一陣暈眩。
蕭名雲從容地摟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突然的擁抱讓她驚呼一聲,本能地推開他,怎料這一推,自己便失去重心……
蕭名雲向前一傾,環住她的腰,使勁將她扯到床上,避開身後的櫃子!
「要不要緊?」他劈頭就想知道她有沒有撞傷。
「不……不要緊。」她呆了呆。健壯結實的胸膛壓著她,讓她清楚地感受他的心跳,
他眉頭深鎖,凝視那泛紅的臉蛋,冷靜的思緒突然進出一團熾熱的火。
該死!這個接觸完全沒有任何煽情意味,為什麼能點燃他的慾念?
但,不管原因出在哪裡,她的身份都不會有所改變!
她回過神來,想起身,卻發現他強而有力的雙臂更加收緊。「我已經沒事了……」
「我知道。」他的回答很理智,也很冷漠,雙手卻格外火熱地在她背上游移。
「你……你做什麼?」她又驚又羞,臉蛋快速泛紅。
「你該執行你應盡的義務。」
他冰冷的話,是那麼危險邪魅,不留情意,聽得她揪心難受,慌亂不安。「不……不可以!」
黑眸一瞇,對於她的抗拒置若罔聞,他封住了她的雙唇,靈活的舌探入她口中,熟稔地翻攪,汲取她的香甜。
他的吻太過強烈、熾熱,教生澀的她一時無法適應,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大感不安。
這也是他嗎?看起來像是另一個人,狂野猛鷙……沒有一絲溫柔,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身份無疑是他洩慾的工具....
不……別這樣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