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上,他不停想著主意,然而到了齊府門外,他腦袋仍是一片空白,壓根想不出半點甚子,
不管了,還是先進去吧,剩下的只好看著辦了。
一進府邸,便在門房的帶領下住大廳走去,繞過幾處雕樑畫棟的建築後,便聞到一股百花馨香。
可就在這時,他竟瞧見遠處亭子內坐著的人兒居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小靜!
「小靜!」他快步定了過去。「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怎不能在這兒呢?」『小靜』嬌媚一笑,令他看得失了魂。
「該不會是齊勁將你劫來這兒的吧?那瑩兒呢?」他氣憤地握緊拳。「快告訴我她在哪兒,我帶你們走。」
「不行!」 『小靜』甩開他的手。「十三少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
「果真是他。」文濟瞇起眸心,「好,我去找他理論。」
「這裡是齊府,你以為你理論有用嗎?」『小靜』輕輕撥了下頭髮。
「可——」
他還沒將話說出口,張源已走了過來。「小靜說的沒錯,你找咱們十三少理論根本沒用,但有件事可以讓你交換她們?」
「你……你說。」一見到虎背熊腰的張源,不會武功的文濟頓時軟了氣勢,連說話都在發抖。
「告訴我你父親文擇的去處。」
「我爹……我爹去為我找藥材,這個瑩兒知道。」文濟開始支吾其詞。
「據我所知,這雖然是原因之一,可更重要的是你爹被那些殺害瑩兒姑娘的『密洛派』人士給帶走了?」這全是張源調查出來的。
提起這事,得謝謝老天爺幫忙,本來他要前往北方查采,可就在他出城後下久,竟遇上一人要進城向貴族六少告狀,正好為他所攔下。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那人便是密洛派的手下!
密洛派乃北方蠻夷所成立的敦派,以尋求長生不老為宗旨,經常誘拐童男童女為製藥藥引,年前十三少得知此訊後,便呈報給皇上,並親自率兵數千前往剿滅。
可恨的是餘孽難消,由於以他們的技術根本練不出這樣的藥丸,於是便想到『藥學大師』田聰。
田聰不願讓眾多孩童因而喪命,死不就範,於是他們一氣之下殺了他,並宣稱自己是「金弓派」的人。因此,田聰才會在臨死前在地上寫上「金弓』二字。
可以想見,他們根本就是故意將這罪栽贓給十三少。
更可惡的是,由於密洛派強行擄掠童男童女,許多人家都搬離該地,在找不到足夠藥引下,他們居然將腦筋動到眾弟子子女身上。此人無法接受,於是攜子女一雙逃至南方,並打算將密洛派找上文擇勾結害十三少一事說出來。
「你……你怎麼知道?」他倒吸了口氣。
「這個嘛……我想不只我,就連皇上也將知道。若你想保命,就將事實招出,這是唯一減輕罪刑的方式。」張源笑說。
「減輕!」文濟開始動搖了,目光又轉向齊勁。「可我要小靜可以嗎?」
「你要我?」「小靜」眉頭一揚。「怎麼個要法?」
「我要你陪我一晚。」文濟激動地看著她那亮眼的微笑,心底的鼓噪也愈來愈強,繼而刺激了他體內的狂欲因子。「若你答應我,我就將全盤供出。」
「你無禮,可知他是——」
張源正欲開口,卻被齊勁阻止。「張源,你別說了,我答應他。」
「什麼?」張源蹙起眉。
「不過睡個覺嘛,有何不可?」 『小靜』走向文濟,一手搭在他肩上,「說呀,我正等著聽呢。」
「密洛派當初要瑩兒她爹製藥不成,於是殺了他,並留下金弓這個模糊的線索,企圖讓田家找齊勁報仇。」文濟望了眼『小靜』又說:「可他們沒想到瑩兒會單獨來南方……」
見他說到這兒就不說了,只是用一雙迷醉的眼看著『小靜』,張源這才明白他的病狀不輕呀!
「你還沒說完,快說!」他及時換醒文濟。
「我說到哪兒……哦,對了,事後他們又得知瑩兒住進我府中,是想借由我們的力量對抗齊勁,於是他們在半路上堵住我爹,請我爹過去一敘。我也只收到他這麼一封信,其他的就不知情了。」
文濟說到這兒,不禁帶苦笑走向『小靜』。「那我們是不是?」
「別急,現在你就留在這兒和張源喝兩杯,晚上我等你啊。」 『小靜』露出最嫵媚冷艷的笑容,故意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地離開了。
「喂……」文濟想追上,卻懾於張源的威迫,只好乖乖的坐下來喝酒。
第七章
齊勁回到房裡,捺不住一身女人的裝扮,忍不住扯了扯頭髮。「梅香……梅香……你去哪兒了?快來把我的頭髮給拆下來。」
唉,他真的很倦,倦極了,這幾天為了查出殺害田聰的真兇,他都沒好好睡過,如今答案揭曉,他才感受到倦意。
看著銅鏡裡滿瞼濃妝的自己,齊勁忍不住乾嘔了聲,想吐。
久等梅香不來,他索性自己走到水盆前,拿起布巾用力將瞼上的濃妝給洗掉,接著又褪下這身礙眼的東西,只著內襯來到銅鏡前,拆著發上的珠釵銀簪。
可不知是不是這些東西跟他作對,他硬要拔下,它們卻纏得愈緊,就在他扯得頭皮發疼:心浮氣躁之際,門扉開啟了。
聽著開門的聲響,他直覺是梅香進來,於是喊道:「你還站在那兒幹麼,快……快來幫我忙啊。」
站在門口的纖影徐慢走上前,俐落地為他卸下頭上的髮飾,並拿起銀梳輕輕為他梳開糾結的髮絲,替他綰上一個屬於男人的髻。
然而,這時齊勁才發覺在他頭上整弄的小手似乎與以往梅香的不同,梅香的動作已經很輕巧了,可這位丫鬟的更是令他舒服,連一根頭髮都沒拉扯到。
「你不是梅香,你是?」俯低身,透過銅鏡他望見身後那模糊的倩影,隨即張大眸猛然回首。「瑩兒!」
「你真是的,我在你身後站了那麼久,你現在才發現啊?」她溫柔微笑。
齊勁撫額一笑。「對不起,這兩天我處理一些事情,感覺有些累,所以沒有特別注意。」
「累?」她揚眉望著他,眸底漾著絲絲水氣,更含帶著—抹齊勁無法理解的東西。「是為了我嗎?」
齊勁—愣,疑惑地問:「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你最近為了替我找出真正的殺父兇手,忙得徹夜不眠,而今天你終於找到結果了。」
當文濟進入齊府,那時她正在園子裡走動,便見他從她眼前走過,於是躡手躡腳地跟在後頭,親眼目睹了齊勁與張源和文濟的對話。
原來她當真誤解了齊勁,什麼也沒調查清楚,便來到文府要文濟替她報復,想想自己還真是幼稚。
所幸他不怪她,反而一心三思地幫她,讓她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才好、
「你別想太多,他們既然針對我,我當然得查清楚,這本就是我該做的,而且我不是也答應過你,一定要查出真正的兇手洗刷我的罪名嗎?」
他哂笑,眸光溫柔得讓人動容。
「可是……」
她有好多話想眼他說,可見他這麼疲累,也不好再打擾,於是說:「那你休息吧,我先離開了。」
她才轉首,齊勁便開口喊住她。「別走,有話就說啊。」
「你累了,改天再說。」她有絲尷尬地一笑。
「看見你我就不累,怕的只是你不肯聽我解釋,仍誤解我,那我才冤呢。一見她仍站在門內躊躇不前,於是站起來走向她,雙手緊緊攬住她。「瑩兒,相信我了吧,我不僅要你相信我的清白,更要你相信我的心。」
瑩兒心一動,眼眶泛出濃熱。「你……你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傻瓜,我說的當然是真心話,這輩子我從沒對任何女人說過這麼噁心的話。」他眼底滿是笑意,並用大拇指輕拂去她眼角的淚。「可千萬別讓我這些話給害了,哭了可丑了。」
「勁!」瑩兒忍不住抱住他,窩在他懷中低泣。
「你是喊我『勁』還是『靜』?我只想當你的男人,不想作你姊妹呀!當女人太累了。」想起那累贅的髮飾,瞼上的粉妝,還有那故作妖嬈的走路方式,他簡直決瘋掉了!
她聞言忍不住笑出聲。
「會笑就好,快來這邊坐,我們好久沒好好聊聊了。」齊勁握住她的手走向圓幾。
「你想聊什麼?」坐在他身側,瑩兒似乎有些害羞。
想起自己以往對他的凶樣,他肯定會笑她吧?如今演變成這樣的關係,怎能不令她尷尬呢?
「對了,我擔心密洛派那些人會找你麻煩。」畢競她是田聰之女,又會製藥,
「我不怕他們,他們最好找上我,那我就不用費工夫找他們了。一說起這事,瑩兒心頭不免又浮上深深的仇恨。
「萬萬不可,你以為他們真那麼好惹嗎?」齊勁提醒著她,要她絕不可掉以輕心。
「我知道,你別為我擔心,」抬起眼,她競瞧見他眸匠的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