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相信你,可是人在我面前,我很難要自己不去胡亂聯想。」毫無證據的猜忌,是造成兩人感情失利的最大武器。
「這不是理由,如果妳真的相信我,就不會有這些莫名其妙的臆測,擺明妳對我的信任還不足夠。」他不開心了。
「我們才交往多久,你要我對你的信任有多深?」
「好,我無法否認信任確實需要時間累積,既然如此,我們一起來努力。」賀紹樺退了一步,提出要兩人為感情經營付出的建議。
「不要了,我沒想到談戀愛那麼累人,還會為了小事懷疑對方是否忠貞,早知道我該堅持原先接近你的目的,不要放任自己愛上你。」
「只談性,不談情是嗎?」
「那一切都會變得很簡單,發生關係後一拍兩散,毫無牽掛。」姜佩瑜表面輕鬆自若的說,內心其實鬱悶不已。
「不是像妳講的那麼簡單。」他哀歎。
若是毫無感情,純粹只為了發生一夜情的兩人,也許還有可能連再見都不用說,就分道揚鑣,但是在有情愫的情況下,將會變得複雜許多。
他便是歷過這樣掙扎的人啊!
「為什麼不?在我看來確實很簡單。」她故作不在意。
「如果妳曾體會過,就不會這樣說。」
「我是沒體驗過,因為你從不讓我有機會瞭解,而到現在我才總算明白一件事,你堅持要按照戀愛的正常程序跟我交往,從不願跨越到最後關卡,全是為了柯茹靖,你怕她回來,我們若有親暱的行為,你會對不起她……」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我跟她根本就不可能,如果妳在乎的是我不肯碰妳,以致懷疑我對妳的感情,現在就到我房間,我做給妳看。」
「不要勉強自己,這樣你會對柯茹靖很難交代。」聽到賀紹樺說出她一直以來所要的答案,為免他反悔,她繼續刺激他。
「我根本沒必要向她交代,我唯一在意的是妳的感覺。」
堅持戀愛的正常程序,是為了避免舊事重演,因他珍惜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若因此而給她不安,甚至給她有備胎的錯覺,他的執著已經沒有意義。
為了挽回這段感情,他會如她所願。
「講得那麼肯定,你確定做得到?。」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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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房間後,坐在床上的兩人四目相望。
唯一的經驗是在酒醉後發生的賀紹樺,一時手足無措,根本不知從何開始。
姜佩瑜從他的眼神察覺到他的慌亂。
「如果你不曉得該如何進行,何不先吻我?」她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身體湊近他,鼻尖抵著他。
她規律的呼吸隨著胸膛的起伏而流連在他鼻際,牽引著他的理智。
他僵硬的身軀放鬆了些,伸手在她背脊游移,藉此轉移他攀升的火熱慾望,暫時享受與她的親暱氛圍。
吻像個催情劑,足以軟化沉浸在情海的兩人,逐漸無力的癱在床上,卻依然捨不得離開彼此。
從輕點、淺吻到深吻,每一吻都點燃另一起的澎湃激昂。
兩人掌心及雙腿難離的相互磨蹭,撫摸,猶如強烈的冷氣團來襲,亟需尋找能溫暖顫抖身體的御寒物,而他們便是對方的暖暖包。
隔著衣服的觸摸已無法滿足飄高的慾火,唯有坦誠相見才能安撫,於是四隻手激動的褪去束縛,直到袒裼裸裎。
賀紹樺的黑眸刷亮,凝睇著她赤裸、經常運動沒有半點贅肉的完美體態,小心翼翼的撫觸著她吹彈可破的粉嫩肌冑。
「妳好美!」
「這時候不要說太多話。」姜佩瑜用食指制止他不適宜的多言。
「妳不後悔?」他緊張的尋求她的允諾。
「若會後悔我又何必一直誘惑你?噓!別再說了。」她用唇堵住他的嘴,不再讓他破壞好不容進行到此的美好氣氛,畢竟就差一步,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談話的聲響消失,只剩喘息迴盪在屋內,此時理智已全然從他倆腦海中出走,熾熱的火苗引領他們見識最旖旎的世界。
突然一道阻礙擋住了去路,賀紹樺的神智稍稍回籠,驚訝的盯視坐在他身上的姜佩瑜。
「妳不是……」
絕不能被發現她的純真而作罷,她不理會他的疑惑,運用向朋友討教來的技巧,搖擺臀部,雙手不忘給他刺激,再度擾亂他想要一探究竟的納悶。
很快的,沒有任何事中斷他們,相愛的兩人浸淫在慾海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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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終究跑不掉,在灼熱空氣消褪後,房內瀰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氛。
「怎麼回事?」賀紹樺忘不了在他突破最後防線時,她臉上一剎那刻意隱瞞的痛苦神情,儘管她要遮掩,卻無法欺騙他的身體。
「能不能待會再談?我想先去洗個澡,有點累了。」姜佩瑜轉移話題,打算溜之大吉,在最後一字落下後,她的腳已往門口移動。
「不准,妳用盡心機,不惜讓我誤以為妳已有過經驗,到底欺騙我跟妳上床的用意是什麼?」他長腳一伸,擋住她的去路,語氣充斥著怒意。
以舞孃之姿出現在他面前,裝成一副閱歷豐富的模樣,設計不少橋段想要誘拐他上床,如此放得開、毫不生澀的舉動,萬萬沒料到她居然一點經驗都沒有。
更厲害的是,她連以風流為名的紹威都騙倒,僱請她在他生日那天誘惑他,若非那晚她因身體不適,沒有達成協議,他是否又會為此耿耿於懷?
但在沒有感情基礎的情形下,他要怎麼負責,非得要他再次抱憾終生嗎?
「沒什麼啊,只是想要跟你上床而已。」姜佩瑜不以為然的聳肩。
其實事情曝光解釋清楚,他定能接受及原諒,只是卡在她要離開,衡量後,覺得加深他的誤解也好,這樣她要走也能了無牽掛,至少他會回到柯茹靖身邊。
未來會如何變化沒人曉得,但現在可以掌握,給他幸福總比給他不明的等待來得好,也許短時間兩人都會難過,然而久了傷痕癒合,又是新人生的開始。
「這種事妳怎麼可以輕鬆以待,那是妳的清白啊?」
「清白不能跟著我一輩子,如果找到合適的人,為何不能嘗試?」她談笑自若,言詞中頗有譏諷他「LKK」的意味。
「妳所謂合適的人,不一定要是妳愛的人嗎?」賀紹樺傷心的道。
依稀記得她曾說過,至少要把一次獻給喜歡的人,如果以此刻推論,應該是指她的第一次,那表示她多少是因為喜歡,才會想要誘拐他。
可是她如今的話,卻清楚的透露著並非這個意思,難道他看錯人了?
「或許吧,不過也不能是討厭的人,不然我也不會選擇你。」
「妳從未愛上我?」他真切的希望答案是否。
「老實講,對。」姜佩瑜說出違心之論。
「所以妳寧可說謊,告訴我妳愛我。」
果然他看錯人!
沒談過戀愛的他,無法分辨出她的愛是真是假,直到淪陷後,竟是「真心換絕情」,瞬間他的心碎了,如同玻璃掉落地上般,碎成好幾百片。
「沒錯。」她勉強自己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連妳跟茹靖講的話,也是一篇精心設計好的謊言?」
「你要這麼想,也行。」姜佩瑜毫無辯解,順著他的話應聲。
「所以妳根本也不會為了我吃醋,從頭到尾妳的一切作為,就為了能達到妳要的目的,然後謊話編過一個又一個,將我騙得團團轉?」
「聰明!」她的心在滴血。
想不到輕而易舉,毫不費功,就順利的製造出騙局,接下來她也不必再多說,甚至不用擔心該如何離開賀家。
因為照這樣看來,她待會便可以把行李收拾一下,先找個地方暫住,等時間一到,就跟教授出國進修。
「妳好殘忍,居然以玩弄別人的感情為樂。」賀紹樺怒不可遏的指責她。
「隨便你怎麼說,我不在乎,反正事情都揭穿了,我會認命的離開,感謝你們這陣子的收留。」
心灰意冷的賀紹樺聞言,不再出聲。
姜佩瑜望了他幾眼,欲將他的臉龐深深烙印在腦海中,以為日後懷念,然後舉步走到門前,突然想起一件事。
「擔任有氧教練的事……」
「放心,我還懂得公私分明,不會中途換人。」他低低的道。
「謝謝。」
她原本的意思是要告訴他,有氧教練的事她已安排了適當人選,因她不可能做到月底,但算了,看他恨透她的神情,大概連一句話都懶得跟她說。
離開他房間後,姜佩瑜便回房收拾行李,但收拾到一半,身後卻傳來聲音。
「要走明天再走,現在很晚了,一個人出去很危險。」
「你--」她錯愕的轉頭。
「恨歸恨,我還不至於像妳那麼殘忍,能無情的見別人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