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叔禹突然伸手摀住玉兒的嘴,同時向段季湯使個眼色,段季湯隨即會意,快速地閃到他們兩人身邊,一手拿著匕首,用非常大的聲音惡狠狠地威脅玉兒:「住嘴!你再多話就割掉你的舌頭。」
湯哥哥是想把她給震聾嗎?玉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兄弟,我看,這丫頭八成是姓紀的那小子的老相好,有這丫頭在我們手上,還怕姓紀的不自投羅網嗎?」
玉兒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禹哥哥竟然當著她的面說這種下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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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愧疚的紀天仇在遍尋不著玉兒後,開始擔心起她的安危了,莫不是讓人給擄走了吧?
他的疑問在見到前方閃動的黑影時得到了證實,那蒙面的黑衣人很明顯地在等他,在確定他看見他之後,黑衣人很快地施展輕功領頭先行。
顯然玉兒落在敵人手上了。紀天仇焦急又憤怒地跟住黑衣人,如果他們敢動玉兒一根毫毛,他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玉兒可能……紀天仇忙搖了下頭,不會的,玉兒不會有事的。才失了這麼一下神,前頭的黑影頓時失去蹤影,讓紀天仇不得不心驚了。
看來這次霍剛請來的是高手。
紀天仇沒有機會多想,樹林裡傳來的聲音讓他立刻飛身而入人。
悄聲掩至,紀天仇看到玉兒,確定她沒有受傷後,一顆心才稍稍放下。
仔細估量擄著玉兒的兩名殺手,紀天仇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好像那兩人是存心演戲給人瞧似的。
雖然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但是玉兒的安全最重要,此刻最要緊的是救玉兒,何況,抓住玉兒的那雙手,讓他看得非常生氣。
或許他該剁掉他的一雙手。紀天仇陰鷙的眼透出怒氣。
才一眨眼,玉兒已經由段叔禹手中換到紀天仇懷裡,她又驚又喜又急:「天仇哥哥,你來啦!我們快走吧!」她可不能讓他和禹哥哥和湯哥哥打起來。
段季湯呆若木雞地瞪著躺在地上的段叔禹,怎麼才一眨眼,老三就讓人給擺平了?放水也未免放得太誇張了吧?不是說好要教訓他一頓再撤的嗎?
不想理那個爛好人了,段季湯打算自己出手。
「咳……咳……老四,別動手。」段叔禹忍住胸肋間的疼痛站起來阻止段季湯妄動。
想不到紀天仇如此深藏不露,他們太看輕他了。冷不防地挨了這一下,他回去好歹要痛上個五六天了。
「為什麼?」段季湯不情願地問。
一怕你會自討苦吃,走吧!」段叔禹輕聲警告。
段季湯不服氣地看向紀天仇,正好對上開開心心偎在紀天仇身側的玉兒警告的眼神。想到她那些整人的花招,段季湯就不寒而慄起來。
看來,他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省得如老三所言,自討苦吃。要真惹惱了玉兒,他可就求助無門了。
段季湯哪會想到段叔禹的意思是,憑他絕不可能是紀天仇的對手,為了自家性命,還是快閃為妙!
看紀天仇的樣子,巴不得想殺了他們兩個呢!
說閃就閃,兩人退得讓紀天仇來不及阻止,因為玉兒正如八爪章魚似的纏在他身上,不讓他離開半步。
她嚇壞了。紀天仇憐惜地想,沒看見玉兒埋在他胸前的小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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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欠她一個道歉。
打從救回玉兒之後,紀天仇就一直想為他的一時失言道歉。
可是玉兒根本不給他機會,一回到客棧,她就宣稱太累,躲回自己房裡,直到現在,早膳都過了,還沒瞧見她的人影出現。
紀天仇怕再生意外,就這麼一直守護在她的房門前。
昨晚,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那麼深的恐懼和憂慮,這並不是霍剛第一次拿他身旁的人來要挾他,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像昨晚那樣深刻的感受。就連相處了十年的師妹偷跑下山來找他,讓霍剛捉住時也沒有。
那一刻,他才明白,玉兒將他的心給偷走了。
想不起她是如何辦到的,或許是她率真的個性,或許是她甜美的笑顏,或者是她對他無條件的信賴……更或者是在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從天而降掉進他懷裡,張開無邪的雙眸看著他時,他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吧!
紀天仇沒忘記自身的血海深仇,更不敢或忘霍剛的陰狠狡猾。以他對霍剛的瞭解,此刻他必然躲在暗處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也就是說,即便他現在離開,玉兒還是會有危險,霍剛已經盯上她了。
從現在開始,他會寸步不離地守著玉兒。
她是他的珍寶,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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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暗處的邪惡,終於確定了猜測:「等了這麼些年,總算是讓我給等到了。紀天仇,你爹讓我所受的一切,我不加倍討回來,無法?肖我心頭之恨!你等著吧,很快我就會讓你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你等著吧!哈哈哈!」
第四章
折騰了一夜,原本躲進房是想趁夜溜走,沒料到紀天仇會守在她房門口,看那樣子一時片刻大概是不會走的,玉兒索性乾脆先睡一覺再說。幾乎是頭一沾枕,她就立刻睡著了。
這一睡,睡到了近午,才讓擔心了一個早上的紀天仇的破門而入給吵醒。
揉揉惺忪的眼,玉兒神志尚未清醒,一臉莫名所以地瞪著破門而入的紀天仇。
紀天仇幾個大步走到她床邊,不發一語地伸手撫向她的額,確定沒有發燒才放下心來。
「天仇哥哥,發生什麼事了?」玉兒看著被踢壞的房門呆呆地問。
「一早上沒見你出來,我以為你生病了。」紀天仇解釋。
「哦!」玉兒遲緩地點點頭,「那現在沒事了?」
「嗯。」
「那好!」玉兒居然抱著被又躺了回去。
「你還想睡?」紀天仇不可思議地問。
「……」玉兒背對著他,沉默以對。
「還是你生我的氣,不肯見我?」
生氣?玉兒混沌的腦袋瓜中開始出現一絲清明的曙光。
「昨晚你跑到我房裡,差點就讓我誤傷了,當時我很生氣,根本沒看清你給我的是什麼東西,別生我的氣了,好嗎?」紀天仇柔聲道。
繡帕!日光乍現,混沌盡退。
「你說那是鬼東西!」玉兒指控。
「我無心的。別再生我氣了,好不好?」
「不好。」玉兒蒙著被說,「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從今天開始,咱們分道揚鑣,各走各的。」昨晚禹哥哥說了,。他們以為她是讓天仇哥哥拐騙離家的,她不能連累天仇哥哥讓飛鷹堡追殺。
紀天仇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愣了一下,他只想到從此要好好保護玉兒,卻沒想到經過昨晚被抓的驚嚇,玉兒會有想離開他的念頭。是他太自信了。
「我知道昨晚你嚇壞了,如果你決定要和我就此分開,我無話可說。」紀天仇忍住心頭的揪痛道。
玉兒忽地掀開棉被,跳下床瞪他:「我就知道你巴不得甩掉我這個包袱,連留我一下都不肯,太過分了。」
「留在我身邊你隨時會有危險,我不能強迫你。」
「才怪!你明明就是討厭我,氣我給你惹麻煩,想早點擺脫我。」
「玉兒,是你自己說要和我分道揚鑣,各走各的。」紀天仇無奈地提醒道。
「是我說的沒錯,可是,那是因為我怕會連累你,忍痛下的決定耶,你怎麼可以一下子就同意?多少也得表現出捨不得的樣子勸我留下來嘛!」玉兒抱怨。
「我是捨不得讓你走。」
「捨不得就不要讓我走啊!你可以說,玉兒,我不怕你連累,留下來好不好?或者說……」玉兒指點道。
「玉兒,我不怕你連累,留下來好不好?」
「如果我說不,你可以再說,原來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所以巴不得想趕快離開,你以前說喜歡我,根本就是騙人的。這樣,我……」玉兒傾囊相授。
「原來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所以巴不得想趕快離砰,你以前說喜歡我,根本就是騙人的。」紀天仇照本宣科,有些忍俊不住。
「我……你說什麼?你捨不得讓我走?」慢半拍的反應,說明他的話從剛剛打她耳朵進去,此刻才傳到她的大腦。
「我還說了其他的話。你怎麼回答?」紀天仇提醒她,嘴角微微上揚,知道她想離開是不想成為他的累贅,讓他的心情大好。
「你怎麼可以這樣?」玉兒不滿地說。
「我怎樣?」
「你學人家講話。」玉兒氣嘟嘟地說,要留人連一點誠意也沒有。
「玉兒姑娘不嗇指教,在下自然要虛心學習啊!」看她可愛的模樣,紀天仇忍不住逗她。